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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扬布拉德的工兵着手把桥上的引爆装置拆掉。这是一场赌博,成功的机会不大,但是,海因兹觉得必须采取这一行动。
正午前后,霍金斯特遣队的第一分队——彼得·科斯托中尉和他的装甲排——赶到了莱茵河。在科斯托的面前是巨大的阿道夫·希特勒三孔大桥,长达一千六百四十英尺。炮弹有节奏地在桥的两边陆续爆炸:十五个半小时以来,美国第九十二装甲炮兵营一直成功地制止着敌军炸桥的企图。科斯托跳下装甲车。河西岸战壕里的德国兵还没来得及开枪,他已经跑上了大桥,开始过河。每迈出一步,他的心情就愈加激动。他是第一个跨过莱茵河的入侵者。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但是,他所感兴趣的只是返回左岸,告诉霍金斯,这座桥还是完整无损的。
的确,大桥依旧屹立在那里,但是德国人仍然决心要顶住美国人,直到把桥炸毁为止。霍金斯的前四辆坦克还没开到桥头就被炸坏了。暂停了片刻之后,他又派出了两个营的步兵。步兵打到了桥头,但却被一阵密集的火力堵在了那里。更多的坦克在继续前进,但却被另一个东西拦住了:在通往大桥的马路中间,有一个十三英尺宽的大弹坑。
天刚一黑下来,第四十一步兵团的米勒中尉就匍匐前进,打算去观察桥上的情况。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布满了乌云。米勒绕过路上那个大坑,开始过桥。像科斯托一样,他一直来到了河的东岸,在那里,通往大桥的柏油路正在燃烧。突然,子弹从邻近的一座房子里射了出来,他连忙退回了西岸。他告诉霍奇斯,在弹坑被填平之前,只有步兵能够过桥。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爆炸声。两分钟后,又是一声巨响,桥后面的夜空被火光照得一片通明。这是霍金斯所听过的最为巨大的爆炸声。他猜是德国人把桥炸了。可是,天太黑了,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命令三个士兵前去查看大桥,看看是否还能通过。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如果它在我面前炸毁,该怎么办呢?”(2)
扬布拉德上尉决定不再等待步兵的掩护。他和工兵们一起朝大桥走去。他留下三个人殿后,然后带领其余的人走进了浓浓的夜色。一片漆黑之中,只有美军和德军的炮弹不时地发出爆炸的闪光。有几发炮弹打到了桥上,但是工兵们匍匐前进,有条不紊地剪断每一根导线,并检查了所有危险的地方:桥墩、连接点以及吊梁。从河的东岸,他们也看到了通向桥头的柏油公路正在燃烧。然后,像科斯托一样,他们也回来了。大桥完整无损——不可思议之事还有成为现实的一线希望。
就在霍金斯重新组织部队准备在拂晓发起进攻的时候,德国人匍匐前进来到桥上。他们发疯似的忙碌着,用新的导线替换了被剪断了的旧导线。天刚亮,就听见一声可怕的巨响——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行将出击的美国士兵害怕地站在那里,大桥的东半部摇晃着,然后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塌进了河里。
在仍然耸立在莱茵河上的所有桥梁中,盟军最想不到得到的自然是最无军事价值的一座。在制订突袭莱茵河的作战计划的漫长过程中,他们从未将位于杜塞尔多夫以南五十五英里的雷马根的鲁登道夫铁路桥当做一个渡河点。从西面通向雷马根的所有公路路况都很差,而一旦从这里渡过莱茵河,进攻者便会迎头遇上一堵六百英尺高的玄武岩峭壁。在其前方,大约十二英里的地段都是林木茂盛的山区,只有一些无法使用的公路蜿蜒其间。只要守军决心抵抗,装甲部队就无法前进。不过,占领莱茵河上的任何一座桥,都将是一大战绩。因此,3月4日,霍奇斯将军同第三军团的指挥官约翰·米利金少将讨论了这种可能性。然而,这一机会非常渺茫。在乌尔丁根幸免于难的德国人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警觉了。
霍奇斯的对手,古斯塔夫·冯·粲根将军对这种危险已不止是担心。他的第十五军成功地守卫着雷马根以西一段长约二十五英里的齐格菲防线。但是,在他的北面,第五装甲军却正在向莱茵河败退,在两军之间留出了一个六十英里长的缺口。为此,粲根屡做噩梦,梦见霍奇斯的部队从他的背后突破防线,攻占了鲁登道夫大桥。他将这一潜在的危险汇报给了集团军司令,陆军元帅瓦尔特·莫德尔,并请求允许自己把所统辖的三个师从齐格菲防线撤回来,堵上缺口。莫德尔性情暴躁,但却有着杰出的才干,是希特勒狂热的信徒。他决心执行希特勒的命令,坚守每一寸土地,直到最后一刻。
“你怎么能证明这样大规模地重新布军是有道理的呢?”他挖苦地问道。
“如果美国人不利用这个缺口把他们的坦克派往莱茵河的话,他们就太愚蠢了。我认为他们会像水流下山一样利用这个山谷的。”
“真是胡说八道。”莫德尔打断了他。霍奇斯可能会从雷马根的北部发起进攻,因为只有傻子才会试图从一个右岸峭壁耸立的地方渡过莱茵河。“您的任何一支部队都不许从齐格菲防线撤下来。”他继续说道。不过,他应该是看到了粲根的论证之中的一些有益之处,因为,片刻之后他又说道:“当然,我也不反对从齐格菲防线上抽调少许兵力。”
粲根受到了鼓舞,他建议再派一些部队回鲁登道夫大桥,以加强那里众所周知的薄弱的防卫力量。
“您别考虑这么远。”莫德尔简短地回答说,并且禁止他往雷马根派去一兵一卒。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如果它在我面前炸毁,该怎么办呢?”(3)
粲根顺从地回到了自己的指挥所。这时,他得知,霍奇斯的一支先头部队已经攻下了科隆,而另一支正在向他右侧那个六十英里长的缺口快速挺进。粲根决定拿自己的前程甚至可能是生命冒险,拒不服从上级的命令。他命令他的右翼,奥托·希茨菲尔德将军的第六十七军转回东北方向,边打边向雷马根以北十五英里处的波恩撤退,并在那里与第五装甲军会合。这将关上通往雷马根的大门。
令人惊讶的是,莫德尔并没有因此对粲根大发雷霆,他甚至答应让第五装甲军的一个战斗群从波恩发动一次突袭,以便同希茨菲尔德的部队会合。一个星期以来,粲根第一次感到轻松了一些。即使希茨菲尔德的行动不能阻止霍奇斯的前进,至少可以把他的进度延迟几天。这样,第二道防线的指挥官瓦尔特·博奇准将就得到了一个机会,可以迅速加强雷马根薄弱的防御力量。
关于鲁登道夫大桥,博奇和粲根同样焦虑。他甚至已经逼迫莫德尔答应了给他增援,以加强雷马根的防守力量。可是,增援部队还没到,他就被莫德尔调走了。现在,鲁登道夫大桥守军的直接指挥权掌握在冯·博特默尔将军的手里。对他来说,要保卫的是贝多芬的出生地波恩,雷马根则没那么重要,甚至可以不去那里。博特默尔派出了一位联络官代表自己。这个联络官对当地很不熟悉,漫不经心地径直走向了离雷马根最近的美国部队。
那是约翰·伦纳德准将指挥的第九装甲师。莫德尔错误地以为,他已经在阿登战役中把它消灭了。现在,第九装甲师是霍奇斯发动的攻势的先头部队,这一攻势的目的是同从南而来的巴顿将军的一个纵队会师,以形成一个钳形包围圈,聚歼约二十五万名德国兵——包括粲根的第十五军全军。伦纳德的部队将席卷雷马根,然后沿着莱茵河西岸向南推进约三十英里,直到在科布伦茨附近与巴顿的先头部队会师为止。
3月6日中午,正如粲根所担忧的那样,伦纳德的师已经刺进了两支德军之间那个六十英里长的缺口。A战斗部队居右,而在左侧,也就是北面,是威廉·霍格准将率领的B战斗部队。下午四点钟,在迅猛地推进了十英里之后,霍格的部队开进了距雷马根及其重要的铁路桥十二英里远的梅肯海姆。霍格平素言简意赅,非常沉着。上一周,因为敌人的抵抗有所减弱,他便趁机无情地驱赶士兵们前进。“假如敌方地盘上有什么东西挡了你们的路,你们就应该干掉它。”他告诉手下各部队的指挥官们,“步兵营应该交互跃进。如果有可能,就绕过城市走……尽量取得坦克的帮助。要是没有反坦克炮,就用坦克来清除路面。随着事态的进展,我会另外给你们一些目标。”他想,现在该是利用每个缺口的时候了。
霍格从未试图博得部下的好感,但却广受爱戴与尊重。和他的两个兄弟以及两个儿子一样,他毕业于西点军校。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伦纳德和霍奇斯在同一个师里服役。从那时开始,他便战功累累:他负责过阿尔坎公路的先锋阶段,指挥过向奥马哈海滩运送给养的战斗;阿登战役期间,他率领他的战斗部队在圣维特立下了卓越功勋。另外的一些人能力远不如他——却也没有他那样率直——军衔早就比他高了。
霍格派人找来了作战官本·科思伦少校,让他在雷马根以北十五英里处找一条通往波恩的合适路线;安排右侧的A战斗部队占领雷马根,然后调头向南。可是,到了六点钟,霍格又对科思伦说,计划已经改变,要等待新的命令。科思伦——《诺克思维尔日报》的前任本地新闻主编兼公关经理——上一周几乎没有合过眼,他筋疲力尽,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七章 “如果它在我面前炸毁,该怎么办呢?”(4)
几个小时后,伦纳德接到他的顶头上司,第三军团的米利金给他打来的电话。他们讨论了伦纳德第二天的任务。米利金几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看到远处的小黑条了吗?那就是雷马根的大桥。要是你碰巧能把桥攻下来,你的大名将流芳百世。”说完,米利金挂上了电话,并马上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攻占一座桥梁本是常规的军事步骤,但他并不真的认为会有那样的机会。
大桥守军的指挥官威利·布拉特格上尉也在通电话,试图可以加强薄弱的守卫力量。在名义上,他有一支一千多人的部队:五百名人民冲锋队队员,一百八十名希特勒青年团团员,一百二十名苏联志愿兵,约二百二十名防空兵和火箭部队,以及他自己连队的三十六人。
布拉特格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本来是名教师,1924年失业后被迫投笔从戎。他明白,在紧急情况下,他只能依靠他自己的三十六人。这三十六人都是从前线下来的伤病员。人民冲锋队的人里边,只剩下六人没有逃跑;防空部队里的许多人早已神秘地失踪了,而他们的任务是操控埃佩莱·雷伊顶上的大炮。埃佩莱·雷伊是一座非常陡峭的悬崖,位于距大桥东端约一百码的地方。布拉特格曾经试图在位于雷马根一侧、通向大桥的高速公路入口处用树木设置简易障碍,但是,被惹恼的城中百姓援引了一条古老的法令,该法令禁止砍伐哪怕一棵德国的珍贵树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布拉特格的上司们拒绝出面干预。
此刻,布拉特格在电话里告诉莫德尔总部装备处的迈中尉,他们已经完成了四天内在两道铁轨中的一道上横铺木板的任务,鲁登道夫大桥终于可以通过东行的车辆了。接着,他急切地要求派来增援部队,因为美国人如此之近,他可以清晰地听见美国坦克的开炮声。
“美国人不是去雷马根的,”迈中尉附和着莫德尔的话,“他们是去波恩的。”他对布拉特格听到的枪炮声满不在乎:那肯定是来自一小股保护大部队侧翼的美军。
“我可是个老兵了。”布拉特格回答说。他曾经在波兰、法国、苏联和罗马尼亚打过仗。他说:“这不是小股武装,而是大部队。”
布拉特格失望地挂上了电话,然后便走了出去。他在浓雾中摸索着朝大桥西端走去。在那里,他遇上了卡尔·弗里森哈恩上尉。弗里森哈恩是个身材瘦弱、头发灰白的中年人。他率领着一百二十名工兵,任务是在最后时刻把大桥炸毁。此刻,他正向南眺望着自己的家乡科布伦茨,那里的天空被大火映成了暗红色。显然,弗里森哈恩正在担心自己的家人,心情不佳。他指责布拉特格把保安连的三十六人几乎全都派到雷马根正西的维多利亚贝格山去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在这儿守卫大桥?布拉特格恼火了——他把人布置在山上,是为了一旦美军靠近,便可以警告弗里森哈恩和他的工兵,好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把大桥炸毁。这两个上尉都是矮个子,大约有五英尺五英寸;他们对彼此怒目而视,仿佛是两只好斗的公鸡。弗里森哈恩很是不满,但只能耸了耸肩膀,走开了。
希茨菲尔德没能堵上那个六十英里长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