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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长孙无忌轻笑道,然后看似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些天见过魏王吗?”
“四弟?”李承乾有些疑惑,那小子向来看到他就绕路的,哪有多少机会遇到啊,意识到长孙无忌有话要跟他说,挥手示意那个宫女退下,“四弟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魏王哪里出什么事情了!”长孙无忌看着碧绿的茶水中几片卷曲的茶叶,也不抬头,“他那魏王府如今可是高朋满座啊!”
“四弟喜欢文章经典,结交几个文人而已!”李承乾考虑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道。
“几个文人?”长孙无忌微微冷笑一声,“太子殿下,你虽说如今已经羽翼渐丰,有天资聪颖,却不知道防着点别人!”
“舅舅这话从何说起?”李承乾有些诧异,心里嘀咕起来,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怎么会说这种诛心的话。
“你前日身体不适,未曾上朝,魏王进献了一枚经考证,乃是上古天子祭祀礼器的玉器!”长孙无忌眯起眼睛,说道。
“舅舅,这不是好事吗?”李承乾有些不解,“父皇如今治国有道,得上古礼器,乃是吉兆啊!”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是好事啊!可不是陛下的好事,不知多少大臣在那替魏王鼓吹,仿佛就因为有他,礼器才能重见天日,隐隐有说魏王乃是天命所归之意!简直是大逆不道!”
李承乾一愣,他倒是听说了此事,可是他一向不大把李泰放在心上,李泰自幼只会耍几分小聪明,结交的又都是文人,六部之中的官员也只跟礼部、工部走得近些,除了名声比较好之外,其实在朝堂上没有多少话语权。他当下安慰道:“四弟这次是自作聪明了,父皇还在上面看着呢!而且,他一个亲王,结交普通文人还能说他是人品风流,可是,在朝堂上公然结党营私,已经要触犯父皇的底线了,舅舅不必担心!”
长孙无忌也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倒是太子殿下看得清!是臣多心了!”
“真是难为舅舅了,总是替本宫操心!”李承乾给长孙无忌续上茶,“本宫以茶代酒,敬舅舅一杯!”
“多谢殿下!”长孙无忌将杯中已经有些冷掉的茶水喝净,然后压低声音道,“不过,殿下还是要小心为是,殿下几次遇险,虽说都能遇难呈祥,但是,不能心怀侥幸!恕臣无礼,臣怀疑那几次压根就跟魏王和吴王有关,殿下还是要培养几个心腹侍卫才是,免得让别有用心之人混进来对殿下不利!”
“本宫明白!”李承乾也低声道,“多谢舅舅提醒!本宫会小心的!”
“那臣就告辞了!”长孙无忌起身道,“多谢殿下的茶!”
“本宫送送舅舅!”李承乾也站了起来,“舅舅若是喜欢那碧螺春,回头,本宫派人包上半斤送到舅舅府上。这极品碧螺春每年也就出个二十几两,本宫这里也就分了一斤,舅舅可莫要嫌少!”
“那就多谢殿下慷慨了!”长孙无忌大笑起来,“喝过此等好茶,家中那些茶就再难入喉了呢!”
第十九章 将进酒
又是休沐日,加上天下承平已久,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李承乾去太极宫给长孙皇后请过安,便随便带了几个人准备出宫溜达一圈。
长安东市依旧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李承乾身边跟着一个小太监名叫王林,因为李世民身边还有一个王德,因此,在宫里,这个一直服侍太子的太监被人称为小王公公,这公公二字,可不是谁都当得起的,都要事宫中的老人,地位也要足够高,这王林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什么差错,很是谨守本分,也就一直呆在东宫,做到了东宫主管的位置。尤其他还是太子的贴身太监,那影响力就更大了,自然没人敢小觑了他。巴结讨好的也不知有多少。
在“醉长安”二楼寻了个位置,王林飞快地上前用袖子把已经很干净的桌子凳子又擦了一遍,这才恭请李承乾坐下,李承乾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伺候,李家在成为皇族前也是关陇贵族,规矩也不少,现在成了皇室,尽管崇尚俭朴,但必要的场面还是少不了的。
“一壶菊花茶,再来四个热菜,四个冷盘,还有一份甜羹,一个时鲜果盘!”李承乾也不看菜单,径自吩咐道,“你自己去配,要清淡一些。”
这里的掌柜在李承乾遇刺后换成了秘营的人,他却不认识李承乾,毕竟秘营中见过李承乾并且知道他身份的,也就是几个核心的成员,李承乾可不希望自己的这部分势力被人发现。皇子中有点实力的都各有力量,只不过浮出水面的各有高低罢了。转 载自
醉长安果然效率惊人,很快,菊花茶已经送到,四个冷盘也已经上来了,还是春天,也没什么新鲜果蔬,冷盘也都是些荤菜,旁边王林正要帮他布菜,李承乾摆摆手:“你也坐下吃吧,这不是在家里,无须多礼!”王林知道这位主子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当下小心地在下首坐下,只有半边**落在凳子上。李承乾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提起筷子,挟了一只凤爪,慢慢吃了起来。
再过一段时间便是科举之期,大部分学子已经到了长安,租赁了房屋,开始读书,抑或是拜访各路权贵,以求一份荐书,一些志趣相投的自然也是经常呼朋引伴,在这帝都好好游览一番。
这些来考试的多是考明经、进士的,那什么明法、明字、明算,乃至一史、三史,一向不受重视,考的人也不多,取的人也不多。明经、进士主要考的是策论,现在进士还要加考一部史书,也不外乎《史记》、《汉书》、《后汉书》这三本,毕竟别的朝代的史书现在还在弘文馆编着呢。
有学子在酒楼中高谈阔论,其中一人道:“咱们大唐的太子殿下可是诗名在外,那首《长相思》实在是绝唱,让人叹为观止啊!”
“确实如此!”另一人摇头晃脑起来,口中长吟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好诗好诗!”众人都喝彩起来,“此诗道尽人间相思,其情之真,用情之苦,尽在其中啊!”
“咦,苏兄,想不到在这里看见你!”一个讶异的声音响起,郑昭惊喜地走过来,“上次苏兄不辞而别,让我受了不少埋怨,这次再见,定要罚上三杯才是!”
李承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郑兄莫怪,只是上次家中召唤,不及相告,还请恕罪!这三杯苏某认罚!”
“好,痛快!”郑昭大力拍着李承乾的肩膀,递过一只酒杯,给他斟满,李承乾也是一饮而尽,很快三杯已罢,李承乾向来白皙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他苦笑起来:“郑兄可满意了?”
“满意,当然满意!”郑昭大感得意,回头向众人说道,“这位就是前些时候,一篇诗会短序压倒全场的苏慕然公子了,怎么样,绝对的翩翩少年,才子俊杰吧!”
“来,苏兄,这几位就是我荥阳的同乡还有我这些天新认识的朋友,正好今日有缘,一起喝两杯!”郑昭拉着李承乾坐了下来,“苏兄也是今年参加科考的吧,正好,我们几位过两天想去拜访国子监的孔院长,不如同去。孔院长可是当代大儒,若能博得他的好感,榜上有名简直就是十拿九稳了!”
李承乾傻了眼,主持科考的是礼部的郎官,去拜访那些人,倒没什么,他们也未必见过自己,可是孔颖达,那位可是太子左庶子,自己学习经义的老师啊,一见面,还不露了馅。只好推托道:“苏某志不在朝堂,也没打算参加科考,多谢郑兄美意了!”
“什么?”郑昭简直快昏头了,“苏兄,你这般才华,将来出将入相也未必是难事,怎么会起这种心思!”
李承乾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托辞:“实话说了吧,家叔也是朝堂中人,明年苏某就会蒙荫入仕,自然不用走科举一途了!”
“哎,苏兄真是好福气!”郑昭也就不多说了,人家有这个家世,自然不用麻烦,他虽然出身世家,但这几年世家势力颇受打压,也不得不走这条路入仕。
“算了,来来来,喝酒喝酒!”郑昭向来开朗,很快放下心思,举杯道。
“苏兄才华横溢,不如吟得诗来,以为传唱!”一个叫李文的学子带着点挑衅,说道。
“这有何难?”李承乾早就练出了一副厚脸皮,对剽窃并没有什么负罪感,当下长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长安客,诸学子,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仆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一个与尔同消万古愁!”郑昭第一个喝彩道,“凭此,可浮三大白!饮胜!”
“饮胜!”
第二十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李承乾此刻正在孔颖达的府第里,主要是下面弄出了廉价的纸,可以大规模生产,加上科举的事,李承乾就考虑着弄出一份面向学子士人的报纸来,在顺便推广一下标点符号,此事已经跟李世民说起过,李世民便建议他找这位太子左庶子外加国子监祭酒,大唐公认的士林领袖帮帮忙,最好让他主编,也好增强影响力。转载 自 李世民最也很心烦,李泰的动作实在是不小,志向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了,成天跟一大堆文人士子厮混,搏了个礼贤下士的名声,他虽然不想让太子权威过重,却更不希望有人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免得再弄出一次玄武门事变来。
“老师,历朝以来,各学派都有自己的断句方法,导致那些经典各自的理解也是不同,不知多少人为了理解那些经义皓首穷经,一辈子都浪费在这上面。若是用这些简单的符号来断句,光邀天下大儒学者为各类经史子集断句,明确其意,可是造福后人的大功德。正好如今长安士子云集,可以将这标点符号通过这报纸推广开来,老师觉得如何?”李承乾说话倒也恭敬,毕竟这位老爷子实实在在是个有学问的大儒,治学严谨,且为人方正,颇受世人敬重。
孔颖达也早见过李承乾读的书上都被他用这些符号来断句,起先只是以为他是图方便,如今想想,这确实是造福天下士子的好东西,可以免去他们起码一半的功夫,有更多时间来专心治学。当下便听这位身份尊贵的学生细细讲解这些标点的用处,然后问道:“太子殿下,这标点符号倒是不打紧,可是这报纸,到底登些什么,找谁来写呢?”
李承乾微笑起来:“这报纸上可以刊登的东西很多,比如学术上的各家之言,政治上的时事议论,朝廷的法度政策,这次科举选中的士子的策论文章,诗词歌赋,乃至坊间街头发生的事情,民间的传说故事,奇闻轶事,都是可以说的!另外,还可以访问民情,把一些不用太机密的事情,进行全民讨论,为天下百姓之喉舌,传达民意。”
“至于找什么人来写?”李承乾用食指叩击着桌面,胸有成竹道,“那国子监的学生,还有来京城赶考的士子,他们若是不能及第,有人会想要等到下一年再考,或者是别的原因,便会留在京城,他们的生计就是个问题,毕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支付得起在长安的花销的!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啊!请他们来给报纸撰写文章,不是一举两得吗?”
“那一份报纸似乎不够吧!”孔颖达思忖片刻,又提出了疑问。
“那就多办几份好了!”李承乾说得很轻松。
“那谁会买报纸呢?”孔颖达也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不知世事的人,又问到关键上了。
“自从有了活字印刷,全国各地都开始兴办义学,识字的人已经多了很多,像长安,就算只有半成的人识字,这半成中哪怕也只有半成的人购买,一份报纸起码也能卖出几千份吧!”李承乾耐心解释道,“还有,在报纸上可以开辟出一处广告栏,那些商家为了让自己的东西为更多的人知晓,自然也要花钱在这报纸上登广告,做文章,这样一来,这报纸也就有了稳定的收入,可以安置那些落第的士子了!”
“那如果报纸上披露一些不利于朝廷的事,比如说,由人蓄意供给朝廷,那又怎么办?”
“舆论是把双刃剑,因此剑柄要握在朝廷手中!”李承乾得到了这个提醒,也是一惊,思索道,“本宫回去后,会向父皇建议,专门颁布一份有关出版行业的法规,包括各家所著的学说,都要加以限制,以免有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