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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竟自去了。帖木真因察剌哈老人中了一枪,未知伤痕轻重,急急赶去看视。察剌哈老人卧在榻上,见了帖木真,泫然出涕道:“你父去世未久,各亲族大半弃你叛去。脱朵延乃是你的尊长,他若去了,人心更加摇动,恐要尽行叛离。我受了枪伤。死不足惜,只你母子孤苦无依,如何是好?”说到这里,已是语不成声,泪如雨下。帖木真见了这般情形,心内更加凄惨,掩面号泣而出,奔入帐中,把所有事情带哭带说告知诃额仑。
诃额仑听了,忍不住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大发娇嗔道:“脱朵延期人太甚,我虽是个妇女,现有许多儿子,难道不能发家,他竟这样决绝么?倘若不去追赶,听其自由,余存的部众,相率效尤,我母子还能存活么?”当下愈说愈怒,跑出帐来,召集了未去的部众,还存数十个人。诃额仑用言语激励了一番,命他们同去追赶叛人。自己也跨了马,持着一杆大纛,带了帖木真,在后押队,并叫从人扛了她的长枪,预备厮杀,沿路赶将上去。脱朵延正携了族众,在前行走。诃额仑见了,拍马上前,展启珠喉,娇声叱道:“叛众听着,你们平日在我部下,受我豢养,并没亏待你们,如何受了外人的蛊惑舍我他去?自问良心,可过得去么?”那些人正在行走之时,不意诃额仑突然赶来,听了她的娇声叱斥,一齐惊愕起来。诃额仑又指着脱朵延道:“你是我们的尊长,我夫在日不曾薄待了你,我母子孤苦伶仃,全要仗你扶持,别人要去,你也应该劝阻,如何率了部众首先叛离?如此行为何以对先人于地下?”脱朵延受了诃额仑的责备,理屈词穷,无言可答,只得拍马奔走,那些部众也就跟他而行。诃额仑大怒起来,向从人手内取过长枪,冲入叛人队中,将枪杆一横,拦下了一半,高声喝道:“你们休走,与我拼个三回五合,如能胜得我手中的枪,方准前去。”那些人素来没见诃额仑有这样的胆力,只道她精通武艺,平常无事,并不施展,到得此时方才献出技艺来,因此吓得面面相觑,不敢动弹,诃额仑见他们心下疑惧,又用好言抚慰道:“我知道叔伯兄弟们素有忠心,并无背我母子而去的意思,不过一时之间为脱朵延所惑,并非真个要去。须知我母子现在虽然穷蹙,但终有翻身之日,你们不念我先夫的情谊,也应怜念我母子数人,效力数年。待我儿子长成,或能重新振起基业,将来报答你们的日子很长呢!”一面说着,一面又命帖木真下马跪在地上,向他们哭拜。叛众见了,不由得软了心肠,连忙答礼,齐声说道:“愿效死力。”诃额仑母子便将这一半人带了回来。从此耐劳忍苦,勤俭作家,度那岁月。帖木真虽然十分长成,究竟年纪尚轻,顽皮之心未退,每日里同了弟妹出外戏嬉。这日,帖木真、合撤儿和异母兄弟别勒古台三个人一同在河边钓鱼。帖木真刚一垂纶,就得了一个金色鲤鱼,欢喜得什么似的。别勒古台见了十分眼热,便跑来抢了去。贴木真怒,弯弓搭箭,向别勒古台射去。未知别勒古台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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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奔波亡命潜迹水内 倚翠偎红匿迹车中
说话帖木真钓得一尾金色鲤鱼,被别勒古台夺去,心中大怒,立刻取过随身带着的弓箭,嗖的一声,直向别勒古台射去。
幸亏别勒古台躲闪得快,没有受伤。帖木真怒还未平,又拔第二支箭,观准了别勒古台咽喉射去。箭尚未放,恰巧察剌哈老人闲步前来,见帖木真兄弟相争,竟用利箭去射别勒古台,连忙大声喝阻。帖木真素来是敬服察剌哈老人,听得他前来喝阻,慌忙撇了弓箭,上前相见。
察剌哈老人问他何故用箭去射兄弟别勒古台,帖木真便将自己钓得金色鲤鱼,为别勒古台夺去的话说了一遍。察剌哈老人不禁叹息说道:“这点儿小事你就用箭去射他么?鱼虽被夺,还可以重新钓得。人若射死,还可以重生么?你父亲死后,你母亲孤苦伶仃带着你们兄弟,全仗你们兄弟互相和好,联成一气,同心戮力,共建事业,方有出头之日。现在,自己弟兄先像仇敌一般,还有什么指望呢?”帖木真听了这话,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察剌哈老人又道:“你母亲受了泰赤乌的欺侮,所望的就是你们兄弟长大起来能够报复。你难道把泰赤乌的仇恨忘记了么?帖木真奋然说道:”我怎么肯忘记这个仇恨?“
察剌哈老人道:“你既不忘这仇恨,应该和睦兄弟,戮力对外,方是道理。倘若一箭射死了别勒古台,将来还有何人帮助你报仇呢?”帖木真听了,方才认罪道:“是我一时怒发,不暇思想,所以如此。现在听了你说的话,我心内已是明白,以后决不和兄弟们争执了。”察剌哈老人点头道:“这话方像有大志的人所说的。”帖木真便上前携了别勒古台的手道:“兄弟,我是一时生气,现在听了察剌哈老人的话,已经知道不是了,你不要记我的恨。如若心里不舒服,可当着老人,打我几下。”别勒古台也搂着帖木真的颈项道:“哥哥射我乃是因我夺了鱼的,我如何敢怀恨哥哥呢?”他们兄弟之间一场风波,幸亏察剌哈老人一番言语,使他们兄弟复归于好,共图大事。察剌哈老人的功劳,真是不小!只可惜察剌哈老人年纪已老,又受了脱朵延的枪伤,不久就去世了。诃额仑闻得察剌哈老人病殁,亲自带了五个儿子前往拜奠,哭泣尽哀。族人们见她待察剌哈老人如此真诚,方才有些感动,渐渐地归心于她,不至离叛。
这事被泰赤乌部闻知,便商议道:“诃额仑母子自遭我们弃置后,只道她必然穷饿而死。哪知她竟能保守已离的部众,重行聚集。那帖木真又生有异相,不比寻常,将来长大了倘若记念前恨,如何是好?不若趁他还在年幼,将他除去,以绝后患。”当下便派了许多人前来侦视帖木真,要想乘隙下手。诃额仑得了这个信息,愈加害怕,忙命帖木真同了别勒古台,砍下许多树木,札成寨栅,将房屋挡住,又嘱咐他们兄弟道:“除影儿外无伴当,除尾子外无鞭子。”这两句话乃是蒙古语,它的意思就是说影不离形,尾不离身,是叫他五个儿子不可离开。因此帖木真受了母教,对于兄弟十分亲密,真个如形影一般,一步不离。这样的过了数年,泰赤乌人无隙可乘,总算未曾出事。
这一日,帖木真兄弟同了妹子帖木仑,共是六人,齐往山中游猎,恰巧遇着泰赤乌部的人。他们见了帖木真,哪里还肯放过,如飞一般向帖木真扑来。别勒古台见了,忙将弟妹藏在山洞里,自与帖木真、合撤儿两人来战泰赤乌人。泰赤乌人见别勒古台是个小孩子,并不把他放在心上,哪知弓弦响处,为首的人已被别勒古台一箭射倒。泰赤乌人吃了一惊,忙向别勒古台连连摇手道:“不干你事,只将你哥哥帖木真献出来就是了。”帖木真听得这话,知道他们注意着自己,忙跳上马,反身逃去。泰赤乌人见了,便撇下合撤儿和别勒古台,直向帖木真追去。帖木真拍着马,一阵狂奔。到了帖儿古捏山,钻进丛林,藏住身子。泰赤乌人恐他暗算,不敢追进林去,便派了许多人在四面守住,等他出来,便要擒拿。帖木真困在丛林里面,一连三夜,腹中饥饿,只寻些果实吃着,耐不住饥渴之苦,遂即牵马出外。忽然“噗哧”一声,马鞍落在地上,帖木真以为肚带松了,仔细观看,肚带又系得好好的,不禁叹息道:“这必是泰赤乌人还在外面守着,所以上天示警,叫我不要出去,我如何可以违背,自蹈不测之祸呢?”重行回入里面。
又过了三日,忍受不住饥饿之苦,又复出外,刚到路口,却被一块大石挡住去路。帖木真暗暗想道:“我入内时,并无此石,现在忽然挡住了路,莫非上天仍旧叫我不要出去么?”
遂又回到里面住了三日。前后在丛林藏了九日,所有的果实,俱已吃尽,实在打熬不过,叹口气道:“我藏在这里,即使不被他们拿住,也要活活饿死。左右总是一死,不如舍命出去,和他们拼个高低,就是死了,也还有些名气。”想到这里,便用力搬开挡路的大石,打马而出。刚抵山麓,“扑搭”一声,连人带马跌入陷坑。早有许多泰赤乌人守在那里,用铙钩搭将起来,捆缚好了,解往部中而去。帖木真自料万无生理,闭目待死。谁知这日正当立夏,泰赤乌人依着故例,合部的人都聚在斡难河畔,欢呼饮酒。只将帖木真枷了,关在一间营帐里面,派一个小卒看守。帖木真得了这个机会,心内想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遂双手捧枷,突然向小卒撞去。小卒没有防备,撞倒在地。帖木真跳出帐外,脱身飞跑。一口气走了数里,身子疲乏,便在树林内坐下。后来又怕泰赤乌人追来,这个树林也不是藏身之所。便走到河边,拣了一处水浅的地方,把身子没入水内,只露出了面目,以通呼吸。泰赤乌人正在饮酒饮得十分高兴,那看守帖木真的小卒前来报告,说是帖木真逃了。
泰赤乌人听了,一齐呆呆地没有主意。有个名唤乞林勒秃的说道:“今夜月明如昼,料他虽然逃了,必定走得不远,快些追去。”众人听了深以为然,分头向树林里搜觅,并没帖木真的影踪。泰赤乌部有个族人名字叫锁儿罕失剌的,平时很可怜帖木真母子孤苦伶仃,此时他也随着众人前来寻找。行到河边,一眼瞧见有个人,卧在水里,料知是帖木真无处存身,所以躲在水中,便上前叫了一声帖木真。
帖木真正因十分疲倦,在水内暂时休息,迷迷糊糊地将要睡去,听得有人叫他,睁眼一看,见是锁儿罕失剌,不由得阿哟一声,喊了出来。锁儿罕失剌笑道:“你这人真个奸刁极顶,竟会躲在这个地方。怪不得泰赤乌的人都说你生来不凡,务要把你置之死地,以免后患。”帖木真忙起来向他哀求,保全性命。锁儿罕失剌道:“你放心罢!我不忍加害于你。此时泰赤乌人正在四下追赶,你不可出外,仍在水内躲着罢。”说毕,回身转去,正遇许多人追寻了回来。锁儿罕失剌故意问道:“你们找到帖木真没有?”众人道:“那小子真个厉害,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竟是找寻不着。”锁儿罕失剌口内说道:“本来白天里失了人,夜晚去找,哪里还找得到呢?况且大家又喝了酒,恐怕找得不仔细。这条路上我已到处寻觅了,可以不用前去,还是帮着你们到前面找寻去罢。”众人果然依了他的话,同向前面而去。锁儿罕失剌跟了他们,胡乱寻了一会,便道:“今夜找他不着,我们还不如早些休息罢。闹了一天,大家都累乏了。那帖木真身上带着刑具,料想跑不到哪里去,明天再找,也还不迟。”众人果然觉得疲乏,听了这话,大家很是赞成,一齐散了回来。锁儿罕失剌一席话,吹散了大众,重又回到河边唤起帖木真,悄悄说道:“你在这里躲藏不住,明日被他们找寻出来,仍旧没有性命。此时部人都被我谎骗了回家安息,并没人在外巡逻,你可趁着这个机会,赶快逃走罢。况且你母亲好多日不见你回去,必定疑心你被害,在家中不知怎样的悲伤呢!也应该快些去安慰她。倘若路上遇见了泰赤乌人,休要说出我来。”讲罢这话,竟自掉头而去。帖木真想道:“我如今腹中饥饿,困惫异常,身上的衣服里外湿透,回家去还有许多路,又在这黑夜之中,倘若冒昧前进,不识路径,碰见了仇人,岂不送了性命?我看这锁儿罕失剌很是慈悲,蒙他吹散了泰赤乌人,叫我逃走,固是一片好心。但我此时寸步难行,哪里还能赶回家去呢?记得日间,锁儿罕失剌的两个儿子见我带着枷,关在营帐里面,很是可怜,暗中还给了我一顿干粮。
就这上看来,锁儿罕失剌父子都是忠厚长者,我何不赶往他家,求其救援哩。“遂即将身上的衣服拧干,顺着河岸找往锁儿罕失剌家去。
此时天色昏暗,辨不得出方向,幸亏知道锁儿罕失剌是打马**为生的,通夜不睡,便寻着声音找去,果然一找就着,打门进去。锁儿罕失剌还未曾睡觉,见了帖木真,怔了一怔道:“你不回去见你母亲和兄弟,来到我家做什么呢?”帖木真垂泪道:“我肚里饥饿,衣服湿透,坐骑又复失去,这样的昏夜,哪里还能赶这许多路回到家中去见母亲兄弟呢?只求你老人家垂怜,救我的性命罢。”锁儿罕失剌本来怜悯帖木真日暮途穷,很想救他,唯恐将他留下泄漏了风声,被众人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亦不能保,因此踌躇不决。内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