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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军,军长由王树声兼职,政治委员詹才芳,参谋长李聚奎,政治部主任王新亭。 辖第91师、第93师。
第32军,军长罗炳辉,政治委员李干辉,政治部主任辛世修。辖第94师、第96师。
金川省军区,由倪志亮兼任司令员,政治委员邵式平。辖独立师、独立第2师。
红军大学,校长刘伯承,政治委员何畏,参谋长张宗逊,政治部主任由王新亭兼任。
另外还有以张琴秋为团长的妇女独立团;以骑兵司令许世友兼师长、秦道贤为政委的骑 兵师;以王维舟为总指挥的四川抗日义勇军,等。
张国焘双手捧着这红四方面军甘孜整编后的军事实力表册,黯然伤神。到了此时,红四 方面军的总兵力由原来的8万人,已锐减至6个军19个师4万余人。
“难道这是我坚持南下的过错?”张国焘在自问自答。但他不可能立刻醒悟过来,认识 到这惨重的代价的确是由于“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的结果,自从他坚持南下战略方针后, 就注定了红四方面军将士比别的方面军在这艰苦的长征路上遭受更多的劫难。
红四方面军在转进康北地区后,张国焘对自己的分裂活动仍没有停止,他除继续以“中 央”名义发号施令外,仍在一系列会上攻击党中央和毛泽东等人。为了压制部队中日益不满 的情绪和批评意见。他无视失败,却说:“南下是苏维埃运动终止退却,反攻敌人强有力的 行动,在相当意义上说,南下半年达到了我们预定的目的。现在,需要的是我们每个同志要 好好约束自己,任何一种暗中三五成群议论党的决议而发生破坏作用的现象,都要受到铁锤 性的打击。”
张国焘的“铁锤”在不断上舞下翻地抛动,砸向许多他看上去不顺眼的人。
孤注一掷的张国焘始终没有那个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广大指战员从比较中在内心里 已经分辨出南下和北上的天壤之别。尽管许多基层指战员还弄不明白什么叫“路线斗争”, 可这“南下”与“北上”行军路线结果的不同,则是最让人明白不过:路线斗争原来是这么 至关重要。
红四方面军整编后,立即展开紧张的军事训练。根据将要北上的战斗任务要求,部队重 点练习打骑兵、攻堡垒、夜间战斗和强渡江河等战术。并大力展开政治、文化教育和文化娱 乐活动,专门设立领导部队体育文娱活动的组织——红场委员会,以鼓舞斗志。同时,积极 做好迎接红2、红6军团的准备。
3月23日,朱德和张国焘电示红2、红6军团,要求他们与红四方面军会合北进: “我们建议在你们渡河技术有把握条件下及旧历三月水涨之前设法渡过金沙江”,“与我们 会合大举北进”,“究应如何,请按实况决定,不可受拘束。”
中共湘鄂川黔省委和军委会接到朱德和张国焘这一关于要红2、红6军团北渡金沙江, 去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师的指示后,决定放弃在南、北盘江间建立新根据地的计划,开始为 实现会师而北上,准备强渡金沙江,北上甘孜。
为实现两支兄弟部队的会师,4月初,红四方面军制定了《4、5两月战斗准备工作计 划》。接着,便在“迎接红2、红6军团准备北上,创造西北广大抗日根据地”的口号下, 积极展开了整编、训练,筹集物资等各项工作。是月中旬,徐向前和陈昌浩派出红32军和 红4军一部,由道孚南下,4月16日占领东俄洛,19日逼近雅江,守敌两个团逃窜。红 32军占领雅江后在追击中歼敌一部,占领西俄洛,将康定之敌国民党军李抱冰部阻止于雅 江以东,以确保红2、红6军团北进时翼侧的安全。20日,朱德、张国焘致电徐向前、王 树声,对迎接红2、红6军团作了进一步的部署:“会合红2、红6军团为目前主要任务, 必须确实阻止敌人的截断,相机消灭雅江李敌,并伸到稻城以及金沙江边去迎接红2、红6 军团。”
红四方面军全军动员,积极准备迎接红2、红6军团。4月21日,徐向前发电指出: “与红2、红6军团会合主要目的是北上”。27日,朱德、张国焘致电徐向前:“红2、 红6军团今明可全渡江,会合已无大障碍,全军雀跃。”“此后重心为北进及对康定和懋丹 两方。”两军会师在即,红四方面军部队在进行作战和紧张训练的同时,积极筹集粮食、 牛、羊、食盐等物资,人人动手,缝制帐篷,打草鞋,织毛衣,迎接兄弟部队的到来。
贺龙、任弼时等率领红2、红6军团于4月27日胜利渡过金沙江。朱德闻讯后,立刻 领衔发去贺电:“金沙既渡,会合有期,捷报传来,全军欢跃;谨向横扫湘、滇、黔,万里 转战的我红2、红6军团致以热烈的祝贺和革命的敬礼!”同时,电令已奉命去雅江的红四 方面军第32军西出理化(今理塘),接应红2、红6军团。
为了搞好两个方面军会师后的关系,徐向前在一次干部会上,语重心长地对指挥员们 说:“红军就像一家弟兄,红一、红二方面军好比是老大、老二,我们是老四。上次我们和 老大哥的关系没有搞好,这次可要注意呀,和二哥只能搞好,不能搞坏。不然,人家就说老 四太没有道理了。”
萎靡不振的张国焘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他的计谋主要是想在红四方面军南下损兵折将 的情况下,能把红2、红6军团抓到自己手中,以壮大“西南局”的力量。营帐下有人为其 游戏代作《阳春白雪·南下有感》一首:南下君独断。战刚开,损兵折将,神威减半。一场春梦依稀散。妄想再战也难。具晚 矣!冬日流汗,盛夏炎天心胆寒,悔不该,固执反毛观,怎收场?厚颜干。
可钻那空登彼岸。不为晚,灵机应变,愤无蛮干。啊救星二、六军团,争取他另眼看。到那时,雄机妙算,把他们都抓到手,有了 权,愁你轻结伴。一起干,显强悍。
为了会同红2、红6军团一道北进,红四方面军在康北高原地区异常艰苦的环境中,坚 持等待了整整4个月,这个代价是相当大的。全军几万人的吃粮成了大问题,根本无着落, 基本上都是在靠野菜充饥。隆冬季节里,部队无法配发棉衣,有的战士仍穿着破烂的棕皮背 心,有的穿着未经硝制的牛羊皮。部队迅速减员,1个军中的伤病员多达10##多人。
红军的生存越来越困难,违反群众纪律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高级指挥员对这种军民纠 纷也习以为常。张国焘在其回忆录中也承认这一点,他说:“对藏民来说,红军只不过是一 伙前来抢他们粮食的恶人。”甘孜有位活佛就曾对张国焘说:“红军贫困潦倒,他们搜集粮 食和其它物品,比国民党的四川军阀刘文辉还凶。”
南下部队落到如此为生存而整日苦斗的地步,在这贫瘠之地也就很难再说发展。走上绝 路的张国焘又怨谁呢?
红30军政委李先念在事后也回忆说:“我们没有打赢百丈关一仗,我们输了,不得不 撤退。张国焘的南下计划根本行不通。我们只得往西走。当地人都是藏民。语言不通,很不 方便。而我们到了那里,必须吃饭。于是,我们拉走了他们的牛羊。这样,我们和藏民的关 系怎么能够搞好呢?”
5月间,红四方面军的处境越来越困难,数万人的吃饭成了总部每天都要考虑的重要问 题,没有吃的,部队的巩固也渐渐困难。21日,张国焘召集会议,研究寻找新的根据地的 战略问题。面对现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的南下川康主张是行不通的,说:“红军如果 长期停留川康区域内是不利的,更不能适应目前全国抗日反蒋的局势。川康是不能再呆下去 了,粮食的缺乏使我们在这里的少数民族工作更加难做。这几个月,我反复思虑这个问题, 我认为红四方面军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夺取西北,创建西北根据地。”
朱德见张国焘终于说出了离开川康边的话,立即趁热打铁表示同意,说:“我同意张总 政委的判断,这个地方我们实在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我们要北上,到陕北去与党中央会 合,扩大西北根据地。”
在这里,朱德和张国焘的意见好像是一致的,但与会人员心中都明白,两人所说的“西 北根据地”是有着不同含义的。张国焘的“到西北去”并不是与毛泽东的红军会合,他的计 划是由西康直接北出青海,再到甘北和新疆。红四方面军在百丈关失利退入西康后不久,张 国焘就派出余洪远和邵式平,先到甘孜查明德格到青海的道路,为继续退却作准备。
余洪远后来回忆这件事说:“当时,我一路调查,一路找喇嘛开座谈会,以后从甘孜一 个铁棒喇嘛、绒坝岔的一个喇嘛、德格一个喇嘛那里了解到这条路要走48个马站,就是马 要走48天,这中间都是小路,没人烟,没粮食。他们喇嘛走都是马驮上粮食,边走边采野 果补充,才能走到。有些地段水都没有,马还得驮水。我把情况告诉邵式平,发电报给张国 焘,说此路根本走不通。”
张国焘得此报告后,一个人躲在房子里连着几天都没有出门,他把川康西北与周边省区 的地图一遍遍地审视,但他的目光从不愿在毛泽东所走过的路上停留,他力图避开与毛泽东 相遇,仿佛中央红军所走过的从腊子口到陕北的那条道路如一条高压电线,碰上就要身亡似 的。也就是说,张国焘意向中的往西北发展,目的地绝对不是陕北。因此,张国焘在最初选 择由川康直接出青海的道路探明难通后,又选择了准备从甘南西进青海,再到甘北、新疆的 道路。
草地龙虎/(陈宇) 第二十七回 炉霍撤销第二中央 贺龙率兵会师甘孜
与红2、红6军团的会师已是指日可待,红四方面军加紧北上的准备工作。抓紧时间进 行整编,尽最大可能减少指挥层次,把从机关精简下的人员充实到连队,以有效地提高战斗 力。短短半个多月时间,红四方面军经过整编,部队面貌大大改观。同时,为顺利完成北上 道路的侦察和对付敌军骑兵的袭击,红四方面军组建了红军历史上第一个骑兵师,由许世友 任师长。骑兵师成立之日,在大草原上举行了威武雄壮的阅兵式。朱德在检阅时号召大家团 结一致,英勇作战,为保障顺利北上与陕北主力红军会合做出努力。
北上准备工作中的一项重要任务是筹集粮食和赶制御寒装备。红军总部责成李先念、何 长工、李天焕、曾日三等人组成粮食委员会,负责筹集、分配粮食和牛羊等食品。但由于当 地物产非常贫乏,征集到的食品很有限,因此,红军总部决定严格控制部队在康北期间的消 费,规定每个指战员的粮食每天只能分配3~5两,不足的部分以野菜代替。但是,红四方 面军中有许多指战员没有右路军过草地时食用野菜的经验,有的战士在饥饿难忍中误食有毒 的野草而身亡,由此也造成了许多战士对野菜的恐慌,有人饿着肚子也不愿去挖食野菜。
有一天,朱德请来通司和5个当地的藏族老百姓,向他们求教,并问这一带有什么可吃 的野菜。这几个人一听红军要吃野菜,开始一怔,接着都乐了,争相介绍了许多野菜的形状 和名称。朱德立即组织领导一个野菜委员会,其中有老农和医生,并组织由炊事员、饲养 员、警卫员这3大员组成的共有10余人的野菜调查小组,委派警卫班长胡光隋当组长。
朱德亲自带队,在老百姓和通司的引路下,走到荒野里挖野菜。野菜小组从漫山遍野的 荒草中,当天就找出20多种可食的野菜。这些野菜在当晚就成了红军指战员的盘中餐。
次日,朱德在直属队和附近的部队中开始推广挖食野菜的方法。野菜调查小组的成员被 各单位聘请为“师傅”。朱德的野菜小组很快扩大为野菜大队,战果也相当辉煌。每天傍 晚,红军将士们都像打了大胜仗一样,满载而归。大家又各自找到了一些在家乡吃过的野 菜,很快就发现这里草原上有60多种可食用的野菜。
“明天你们两个警卫员负责把这些不同品种的野菜,拣好的整棵挖回10多棵来,我要 栽野菜。”朱德说。从他手上拿起的铁锹看,今天他的任务是挖“野菜地”。
“栽野菜?”警卫员表示不解。等到了下午,他们真把这些野菜的活标本运回来几筐。
乐滋滋的朱德将这些野菜活标本一棵棵分类整理好,栽到了他刚在红军大学空阔的大操 场一角平整好的“野菜地”
中。原来他要举办野菜展览会。
野菜展览会开幕这天,车前草、脚鸡苔、人参果、冬寒菜、黄花菜等60多种形状各异 的野菜排列着威武的队列,接受红军指战员的检阅。
“这是灰灰菜,这是荠菜,这是野韭菜,这是水芹菜… ”红军将士们参观着这奇特的 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