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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沅解释,“这东西,溶于水,一日之内可以完全分解成常见无机物,不是知根知底的专业人士,根本检测不出来。”
严洛吃了一惊,“原来是这样……可是这种高新科技的玩意儿,姓廖的那种人渣怎么会有?”
孟沅冷笑,“谁知道怎么来的呢。”
昨晚,他给廖志杰的私人邮箱发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就是打包的超大附件,里面包含两段录像,一段是他偷偷在赵科齐的仓库外拍摄的,一段则是水质监测仪上的摄像头传回来的。
从时间上,这两段录像一前一后,连接十分紧密,几乎可以直接证明,廖志杰潜入了仓库,还在水里加了东西。
不过因为当时已经入夜,光线十分有限,录像并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廖志杰看到这封邮件,虽然心里免不了咯噔一下,却到底还是有恃无恐,对这封邮件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态度。
然而,半个小时后他接到一个电话。
是那天负责运输的司机打来的,他明显遇到什么麻烦,一个劲儿胆战心惊劝廖志杰自首。廖志杰越听心情越烦躁,等挂断电话,他咒骂几声,又重新打开了那封邮件,盯着电脑屏幕足足两分钟,他才终于选择了拨通邮件正文中那个号码。
“你是谁?”
“呵呵,好像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我是谁,而是我想用这些人证和物证做些什么吧?”
“人证和物证?你确定就凭这些,你就能说清楚什么?笑话!”
“是不是笑话,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你不识好歹,我不介意给你看最后一样东西,相信等你看了之后,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什么东西?”
“呵呵,我的话就这么多,再见。嗯,另外,好自为之。”
电话嘟一声挂断,廖志杰吃了一惊,他握着电话来回踱步,心急如焚,现在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最后说的“那个东西”会以怎样惊人的方式出现,他集中全部精神在等待,可是对方却仿佛突然间消失了一般,直到夜里十一点,那神秘人才像故意耍他似的,慢条斯理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一个化学名词。
廖志杰这下,是真的完全坐不住了,他颤抖着手赶紧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只可惜,电话那头的人对他的求助付之冷笑,他说,“你当初选择这么做,就该知道,早晚都是会败露的,不过我已经收到预期的效果,你想要的我也会一分不少地给你,至于其他的事你可以自己决定。”
“过河拆桥,您这样说,就不怕我出卖您?”
“你是个聪明人,出卖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么?”
“……”
廖志杰吃了个哑巴亏,这一招真可谓正中靶心,廖志杰最终还是不得不给那个神秘人打回了电话。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这么爽快?那我要你供出幕后主使,你会么?”
廖志杰嗤笑一声,“我又不傻。”
孟沅早料到他不可能会说,“我也的确没指望你坦白,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
“但是你放心,和你一样的,我也不会说,眼下,我想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明天,当着协会所有人的面,亲口告诉他们,那批鱼是你害死的,那些传言是你捏造的,跟苏于溪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廖志杰没有立即答应。因为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在协会、甚至于整个观赏鱼行业,都再也没有信誉可言了,而这也代表着,他这份事业的过早夭折。
廖志杰很犹豫,他舍不得。
可电话里的人并不打算跟他讨价还价,迟迟没听见回答,他无所谓般地笑了笑。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走司法程序,不过那样的话,赔偿肯定比私了要多得多,你的金主虽然给了你不少报酬,但我相信,钱呢自然是能少花一点是一点的,毕竟观赏鱼这个圈子,以后怕是不再欢迎你了……”
“你!”
“而且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检方也参与进来,我不敢保证,你的幕后金主还能否全身而退了,到时候大不了玉石俱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去!”
“……我答应。”
廖志杰别无他选,“这还真是可笑!从始自终,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不像严洛,更加不可能是苏于溪,我防着他们,却从没意识到有你这号人物的存在,你究竟是谁?”
孟沅冷哼一声,微微摇晃手中的啤酒杯,似乎在嘲笑那人最后这句问话。
严洛听他讲完这些来龙去脉,也不由地叹息,半是赞许半是好笑道,“你这小子,看不出来还这么有心计,也是,姓廖的招惹谁也不该招惹咱阿沅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其实你这么处理还真算便宜他了!”
阿沅的人……
孟沅忍不住回味,只觉这话听起来分外悦耳,再想起那只可爱的小酥鱼来,更加禁不住勾唇一笑,无奈道,“没办法,不能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否则回头他不甘心,还得回来找你的麻烦。”
“错!”严洛啪一声搁下酒杯,暧昧地眨眼一笑,“你这哪儿是怕他找我的麻烦,明明是怕他找你家小酥鱼的麻烦好吧?要秀恩爱别处秀去,少平白无故扯上我了!”
孟沅喝一口啤酒,对这番抱怨不予置评,可是他眼中毫不掩饰笑意满满,默默地就将严洛的话承认了个彻底。
“不过……”严洛突然止住笑,认真想了想,有件事却不得不让他感到介意,“我还是觉得姓廖的肯定有同伙,搞不好他会报复小溪,不行,咱还是接着查一查吧?就算姓廖的不肯说,也应该会有其他线索的,对了,你不是说你有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同学么?要不找他帮忙?”
孟沅喝酒的动作顿住。
“怎么了阿沅?”
“……没什么,这次订单失败,小酥鱼接下来又得开始忙了,你多帮着他点儿,至于刚才说的事,我来办就可以了。”
“ok,交给你我当然一百个放心!咱也算术业有专攻嘛,哈哈!”
孟沅最近越来越可靠,严洛忍不住在心里更加看好他和苏于溪,那孩子心性简单,有孟沅暗中为他打点再好不过,他严洛也不是迂腐的人,虽说这样的感情路终归不好走,但他却打心眼儿里愿意替朋友祝福。
当然这些话严洛不好意思说罢了,“来,喝酒喝酒,今天可真痛快啊,对了,下次什么时候叫上小溪一起,你说,他要是知道咱俩本来就认识,会不会很惊讶?”
严洛感觉未来前景大好,心情也越发开怀,自顾自忙着倒酒,不过他却忽略了,孟沅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那个幕后之人……
孟沅不想查,也不能查,而且他清楚地知道,其实根本就不用查,那个人的身份也已经昭然若揭——
不公开的医学机密。
以及,隔岸观火的凤锦集团。
只是他实在想不出,那个人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 ; ; “小溪,该下班了。”
严洛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苏于溪正按揉太阳穴,眼下隐隐有些发青,在他手边摆着高高一摞书,面前还摊开一本。
“还在查资料?”严洛皱眉,“你脸色很差,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这些事急不来的。”
其实严洛原本想说的是,从书里找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一见苏于溪现在这模样,他又实在不忍心泼他冷水。
苏于溪闻言只是一笑,“嗯,一会儿就走,对了严哥,那两瓶水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么?”
严洛摇了摇头,“没有这么快,寄过去路上还得花时间,怎么也得后天才能拿到结果,小溪你别着急。”
“哦,”苏于溪垂眼,“我知道了,严哥你先走吧,我再待会儿,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严洛闻言,忍不住在心里直叹气,刚刚他没敢说实话,其实今天下午水质检测的初步结果就已经出来了,理化分析是没有任何异常,眼看这唯一的突破口也被封死,严洛却根本无法开口说明,他知道苏于溪承受的压力已经很大,可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你……”严洛干脆豁出去了,“你今天真要把这些书都翻一遍?如果是的话,那我这个当师傅的也跟你一起!”
“……”苏于溪还是不得不听从了严洛的话。
五点半,正是天色将暗而又未暗的时候,就算因为突如其来的降温,春装已经重新换成了薄棉袄,却仍旧抵挡不住日暮时分那份愈渐凉薄的寒意。
苏于溪沿着熟悉的路往前走,出了协会大门,跟严洛道过别,再随着拥挤的人群涌入地铁,然后,在这个城市的地下默默穿行。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趁严洛不注意,苏于溪还是偷偷带了一本书在包里,开始他曾试图翻了几页,可是后来觉得有些头晕,只得暂时又放回去了。微微向后倚靠着,苏于溪闭上眼睛,大脑逐渐坠入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依稀觉得应该是到站了,便糊里糊涂下了车。刚走出地铁口,迎面就吹来一阵风,苏于溪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并不是以往熟悉的目的地,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视野更加开阔,比起繁华都市里的人来人往,这里并不见多少行人,就连高楼也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道路从地铁口一直延伸出去,寥寥几盏路灯孤独地亮着,灯光稀疏而模糊,天空灰暗,像低垂的帘幕。
“难道是……坐过站了?”
苏于溪知道自己应该往回走的,身后就是地铁口,他完全可以从这里坐车返回,回到他该前往的那个地方。
可是,鬼使神差地,他却并没有这样做。
走下低矮的台阶,往前十几米,从主路分出去一条石板铺成的小径,绵延向未知的更深处。小路两旁,一人多高的幼小垂柳枝干还是光秃秃的,偶尔可见抽出几点嫩芽,大概也因为天气的原因,而略微显得有些颓唐。
顺着这条小路,苏于溪近乎于茫然地走着,身后地铁站的轮廓逐渐也隐没在黑暗里,苏于溪看见路边一条长椅,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里似乎是个公园,周围都是错落的小树,苏于溪觉得脚踝有些不适,弯下腰看时,才发现鞋子上缠绕了一株带毛刺的枯草,苏于溪伸手将它摘下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他盯着指尖那棵枯黄的小草,却突然忍不住出了神。
直到,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于溪听见,缓缓抬起头。
“小酥鱼,我跟了你好半天,你却一点儿警觉都没有,还真叫人担心啊。”
苏于溪愣住,呆呆地望着孟沅,或许是因为逆着光,他的眼神似乎很深,令苏于溪恍惚看不分明。
“为什么……要跟着我?”
眨了眨略有些发涩的眼睛,苏于溪这样轻轻问道。
“因为……”孟沅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立即给出回答,他蹲下身,以平视的角度看向苏于溪,伸手替他抚平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因为你心情不好,我怕你出事。”
苏于溪一怔,讷讷反问,“我的心情……有那么明显么?”
孟沅笑笑,“不明显,但是我能看出来。”
这一刻,苏于溪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在孟沅面前,他好像忽然就变成了懵懂无知的孩子,不仅再藏不住内心真实的情绪,反而在听见孟沅这句回答时,他竟然执拗地只想要追问他,“为什么你能看出来?”
孟沅也不着恼,包容道,“不为什么,我就是能看出来。”末了,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微笑着说了一句,“如果实在要追溯,或许上辈子,我就是你养的一条鱼也说不定呢!”
苏于溪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可是,他竟然如此不争气,竟然真就被孟沅给逗乐了。
“你这人……呵!”
苏于溪低声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眼睛很清亮,像一泓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