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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的话
准备写这部小说的简介时,我一度不知道该如何动笔,因为写下时拥有着的情绪太过复杂了。回想自己曾经写过的文又或者说是以后正准备去写的文,也许只有这部是真正倾注了所有心血,最为用心的吧。曾经一点一点地写,每完成一节便感受到一些的无奈和苦涩。
这部并不是为了迎合读者口味而写的,也没有去追逐现在畅销的潮流,所以,也许不会有很多人喜欢,因为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言情,也非正统的历史小说,里面的人物大多杜撰,所以请不要和历史中的任何一人对号入座。我只是写了自己想写的东西,释放一种对社会中经历过的或者听说过的某些东西的厌恶。自然的,我也希望女主能在那个混乱的世界中演绎完美的一生。
在定义这本书的时候,主角的设置是略带假想色彩的。她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但有着足以鼓惑所有人的风姿。她无奈落入风尘中飘零一生,有过爱,有过恨,有过情,有过仇。她不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更多的时候只是以自己的一颗七巧玲珑心理智地观察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即使有些事关乎到了她身边的人,也可以平静地让人无以置信。过于理智,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她的经历造就了这种独特的姿态,让人仰望,却始终难以亵渎,即使在世俗人的眼中她只是一个风尘中人,但始终没有人可以轻蔑地待她。一如文中她为自己下过的定义——她是荆棘,只会阻挡着身边的一切,却不曾尝试过要去毁灭这个世界。
笔下的人有弱柳扶风之姿,却并不软弱;有体恤疾苦之心,却称不得善良。她有自己衡量这个世界的尺度,也许该说,笔者笔下的这部小说所记述的,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好人,自然也没有绝对的恶人,更多的是善恶参半,所以才会更加显得有血有肉。
也许总的来说,本文会让人感到残忍,即使是下笔时,我也曾感受到过这种磨灭不去的残忍。但这却正是笔者所希望表达的。世界不需要被想象地太过美好,也并非只存在丑恶。至少有一点笔者可以向各位保证,文中,起码存在有那种最为纯澈的情感的。
另,故事背景定义是在明末清初。女主是个沦落风尘的女子。之前看过孔尚任的《桃花扇》,他的笔下,李香君虽身为青楼名妓,却是个让人赞颂的英雄形象。可惜,他笔下的这位女子依然无法满足我的期望,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一个柔柔弱弱只会拒绝权势却不懂主动出击的女子,所以,李香君虽然巾帼不让须眉,却始终让人叹惋。
本文的主角飘零,却是以另一番姿态展现了这个社会的肮脏中又一清澈的形象。她不美,她也不善良,但她可以以一种独特的姿态去傲视这个乱世,她可以和心心倾慕于她的那些男子谱写落泪的诗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初现华韶日,扬州名躁时(一)
她是一个满脸倦容的女子,最突显的,是那空灵蕴藉的瞳孔,看进去,只有一层迷雾,沉默地包围了整个世界。她有一头长发,带点散漫地附在瘦弱的肩骨上。那长发,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机杼上的丝匹,乌黑地刺目。那种黑色托着她带点苍白的脸,并不美,反而显些凄凉,但看上去总给人以心跳停滞的瞬间。那一刻,空白一片。
她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女子。那身躯似总是笼着一种神秘的诱惑,而她的眼,始终深邃但没有带着一丝绝望的浑浊。她有极度好听的声音,抚琴而歌,声出朝霞之上。那时的她,一袭红衣,如火的色调让她终日无神的脸上映出了红霞,灵魂便自此承载于乐律之中直冲九天。
凡是扬州的人都知道她,即使她并不认识他们。她叫飘零,旧迷楼的歌妓。
飘零每日会在楼内的高台上唱奏一曲,且只一曲。那时候,她坐在琴旁,无一丝情绪地望着下面仰视的听者,傲慢而平静。眼里依旧笼着一层雾气,但声起的时候,瞳孔中隐约透着些许的光色,一如云开见日时的明媚。
她不美,却叫人心醉。
从来没有人可以让她打破自己初来时便定下的规矩,即便是出再高的价。她不允许,老板娘潇云也不允许。不曾有人知道,建起旧迷楼的是潇云,而为楼起名的却是飘零。这个地方,是她们二人一手建立起来的。
香魂零落使人愁,澹烟芳草旧迷楼。
飘零每日一曲的规矩扬州的人个个都知道,但仍不断有不死心的人进行着无心的冒犯。那时,潇云纤手一挥,就有几个人将“闹事者”架了出去。少顷,外面便会传来绵长的哀号,回荡在一片寂静中,成就另一种沉默。可即便如此,依旧会有人涌出,那种渴求的心仿佛永远也不会死,构成了一种最低卑的欲望。飘零的歌太美,那是一种比天籁还要清晰的声音,而这种声音,对于此时受尽了动荡的人们来说,又太奢侈了。
旧迷楼里自然也有其他的姑娘,有卖身的,也有只卖艺的。飘零一曲歌罢,在震天的掌声中,新的乐律紧接而上,只不过,是另有人继续抚起了琴音。飘零会是每日开门后的第一位歌者,乐曲经她一奏,便已确定了这一日的嚣华。
扬州的清晨,亦在这般的柔和中揭开,迷朦而又清晰。
第一章 初现华韶日,扬州名躁时(二)
轿子缓缓行于街道上,微扬几缕尘,有几分清早独有的清新。闹市中本就人声沸扬,但忽地又起一片嘈杂,污浊的言语带着愤怒的吼叫,其中还夹杂着周围人群纷纷的议论,零碎地散在四面。
轿帘被纤长的手抚起,女子略显苍白的脸上渐渐多了抹冷笑。又是那些自关外打入的清兵。向外伸手,绢帕陡地在风中翻飞作蝶,止住了轿子的去势,使其安静地停至路畔。
飘零没有下轿,只是坐在轿内轻轻揉了揉眼角,闭目养神。一瞬间,只留疲惫的神色愈发浓郁地漫散。外边争执的声音依旧不绝,伴着些旁人的冷言冷语,合成一种怪异的乐律。手指悬空,不时地上下波动。泛白的关节有一种病态的销魂,她似在细品一首新曲,那张脸上多了抹嘲讽般的浅笑。
嘈杂的声音听了,围观的人也各自散去,带着自己那略有满足的空虚。那些清兵一如瞬间消失,只留满地被践踏了的橙橘,油光光地泛黄。浆汁四溅,贴在粗糙的地面上,粘稠地令人作呕。果农是个小伙,壮朔的体格显露着他曾经历过的苦,而此时只是低着那张黝黑的脸,愣愣地凝望着眼前的一切。
风打乱了他本就不整齐的发线,心也狂乱地跳作一片。一年的收成,旦夕毁尽。他的拳紧紧握起,掌心的厚茧因突如其来的压力而泛起痛觉。一家人的命,被他弃了,没钱买粮食,该如何度过这整整一年?
“这些,当我买的。”极好听的声音,柔和更似曲乐,却平白有一种苍白的干涩。
他抬头时只见眼前素衣女子沧桑而不显苍老的脸。他叫张辟,自小就在市井长大,见过不少的人事,其中也不乏女人。但他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不美,却有一种让人沉沦又说不明原因的诱惑。此时,这个女人正用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他,素衣衬托下的脸微微凄楚,那神色却一直看入了他的心底。
有一种莫名的慌乱涌了上来。张辟忽然间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他从没被女人这样纯粹地盯着看过,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女人。于是一时间他的心慌了,手乱了,只在那呆呆地站着,动也不动。
飘零不再托着那碎银,纤长的手轻轻一松,银块便粒粒坠到了地上,溅起一阵清婉的声响。刹那间一地的银光迷朦了视线。飘零没有等张辟回神,她也不需要等他回神。她只是款款走回一直等候在一旁的轿子,话语荡开,平淡而又不容置疑:“如果想生存下去,就要学会靠自己。”
秀足踏上轿槛的刹那,身后突地穿来纷繁的争执声,载上浮尘。飘零轻巧地步了进去,嘴边有了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就是人。
细小的帘缝中漏过几缕光,隐约可见围在那纠缠着抢夺着的人们,还有一些正闻讯自四面八方涌来。碎小的银块在这声势浩大的人海中显得这般微不足道,只在艳阳的直射下才偶有泛起银光。那些人的眼中已然只留了一种猩红,扭曲的脸此时满是狰狞,丝毫没了平日的木讷和无神,构成一种充满兽性的争夺,一如那些银子是条条救命绳缆,只有握住,才可继续生存。
飘零神色淡淡地环视,视线最终定格在了张辟的身上。没了方才一丝的相似神色,此时的他似极地府修罗。那双手中满是银块的光芒,且仍在不断地从弱者的手中抢回那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飘零的笑愈发浓郁了。红色的眼,那才是人类本该拥有的眼。而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定律。她的笑沉淀在了嘴角,沉淀作一种苦,一种融入了她气质的苦。
丫鬟落钗自外探入了脑袋:“姑娘?”
“起轿罢。”飘零轻一挥手,道不尽的疲惫。她本不该是这般冷漠的人,但自清兵入关以来,生活,早已乱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初现华韶日,扬州名躁时(三)
飘零的屋子是在楼后最为僻远的偏角。无事时,她会一直待在屋子里,门窗皆掩,缭绕于分枝叶蔓。
飘零每次进屋后就会将门关上,没有人知道那间屋子里有些什么。飘零是一个谜,是一个越解越错综复杂的谜。人们都沉浸在她的魇惑里,好奇而又无法接近。对那里的一切所有的知晓只源自于潇云的一次醉酒中。绯红的脸映着酥软的声音,她道:“飘零的屋里?怕满是画卷的吧。”于是周围哗然,所有的人又开始遐想,那些会是多么名贵的画卷,会是什么朝代旧人的真迹,又可以卖上多少的市价。
所有见过飘零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每一个沦落风尘的女人,又有哪个不是身不由己的呢?
旧迷楼中夜夜笙歌,寂寂人定之时,依旧灯火通明。楼上的乐律飘渺无着,舞袂翩然如诗。嫖客的嘴脸散着酒意,拥着咫尺的位位娇娘。后院里隐有带着屈辱和丑陋的欲望,在灯红酒绿下结作最为浮浅的繁华。烟花三月下扬州,世人都知道的。
飘零推门而出,又轻轻巧巧地将其掩上。一阵风徐来,发线凌乱。在她面前的是一堵墙,就是这堵墙,将另一面的不真实完全阻断了,只隐约漏着几缕灯光。抬头时可以看到旧迷楼上的高台中盈舞的金衣。
潇云,不论何时何地她都可以光艳如斯。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她的唇依旧娇红润泽,她的眸依旧明若晨星,她的笑依旧在漫不经心中充满了热情的东水。潇云是不懂失落的蔷薇,而飘零不是。飘零只能是荆棘,警惕地阻挡着想要接近她的一切,却从不曾想过要去毁灭这个世界。
周围满是陶醉的目光,潇云享受于其中,一脸的傲慢。习惯地往后院一瞥,见到飘零,她的嘴角一弯,显出了一个俏丽的弧度。这一笑,陡然坠下了几瓣的蔷薇。
飘零的眼中依旧笼着一层雾气。潇云从不懂得隐藏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是显尽光彩。可她从不曾知道的是,那些赞溢的目光可以是美酒,亦可是——穿肠毒药。飘零迈开步子向外走去,依旧是素衣,却似仙入俗。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过墙,被她轻易穿越。
楼上的笙歌依然停却,只留些细碎的议论。
“五千两,怎样?”自外地来的文官仍在不死心地出价。一张桌已被银锭占满,纷繁地让人眼花。潇云摇头,脸上的笑极是浓郁。她并不在意出价的高低,再多的银子也换不去他娇人的身体。她所在意的不过是——至少她已值得上这个价,五千两。
那文官再也没了耐性。在京城他见过多少的妓女,没有一个可以这样的轻视他。粗暴地伸手,他一把拧住了潇云的乳头,丝毫没了先前的文雅姿态。潇云吃痛,但一咬牙,脸上的笑意未绝。
“痛吗?”文官笑得一脸淫态。
潇云的眼角湿润,却未成泪,娇唇一颤,只是神态自若地笑着。
第一章 初现华韶日,扬州名躁时(四)
旁人多不满于那文官的不怜香惜玉,但没有人走出来。四面只有空空荡荡的空间,充斥着空空荡荡的眼神。他是官,而他们是民。官所做的事,完全没有民插手的份,即便是在青楼。
“大人,旧迷楼只是一家小小的妓院,可经不起你这般。”平淡的声音,没带一丝生气又异常的好听。飘零不徐不缓地走来,脸上仍是平日的神情,一伸手,便是拍掉了文官粗暴的手。
文官反是愣在那不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