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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贵倒是和曾经的吴掌柜的对自己的态度是一摸一样，只不过，小小漆黑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光芒，若是这人是万姨娘的人，那就绝对留不得，小小随手翻了翻靠近手边的账本，漫不经心的问道，“庚寅年十月二十日，佘出去的货款怎么还没有收回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王贵冷汗直流，心中暗暗挥了一把汗，幸好自己藏了一个心眼，没有把原始账目拿出来，这些当然是已经做过手脚了的账目，此时此刻王贵心中明白了万姨娘对眼前这个少奶奶的顾忌，要知道这些账目每年都给老爷看一遍的，就是连老爷都没有发现的问题，这个小奶娃娃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还是漫不经心的指出，王贵下意识已经将小小列为大敌了，此人若是不除，将来必定是大少爷在龙家成主的阻碍，王贵心中暗暗下决心，王贵小小的老鼠眼中光芒一闪而过。
“可是——”王贵有些迟疑，嘴角扬起笑容，点头哈腰的站到小小的身边，苦着脸道，“少奶奶，您是有所不知啊，这里面有些账目我不是没有去催过，可是基本上已经是陈年的烂帐了，根本就是收不上来啊！”
王贵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小的面色，心想着就算是稍稍有些不对自己也能马上反应过来，想了想，王贵又加了一句话，“这些也都是老爷同意了的。”
进屋这么久，说话的只有小小，而曾经傻过现在的二少爷只是冷冷的不说话，只有和少奶奶的能说上几句话，王贵心中已经明白，二少爷或许好对付，可是眼前这个女娃很是棘手，脑中不仅飞速旋转，一边打量着小小。
王贵的言下之意小小自然明白，这个王贵仗着自己的龙家的老员工，老掌柜的，言语之间隐隐约约透漏出自己和毓只不过是暂时掌管的铺子，处处拿龙老爷来压自己，小小原本还没有觉得怎样，可是现在一听王贵的话，不禁怒由心生遂，可是面上却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王掌柜的也是跟着爹爹很多年了，想必爹爹的心意王掌柜的也是明白的，我和天翔也是初来乍到，刚刚多有得罪，以后还希望王掌柜的多多提携才好！”
若是了解小小的人此时此刻恐怕已经躲出好远去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若是小小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发一顿脾气或者直接释放冷气，那么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当然这也是亲近之人才有的待遇，若是怒极反笑，这才是危险的时刻，恐怕才是小小真正玩死人不偿命的时刻。
一句话说的王贵心中这个惬意，舒畅极了，再仔细看看面前的小女娃，不过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就算心眼再多还能玩得过他？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啊！王贵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提携不敢当，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是主子，王贵会尽心协助的。”
小小低头翻着手中的账本，“那就好——”
翻开布店的账本，小小发现，或许这家店曾经是老字号，可是早就已经只剩个空壳子了，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本来临近新年，每个月的营业额都会暴涨，可是上面的账目却显示勉勉强强的持平，让小小百思不得其解，再看今天三四月份的账目几乎是入不敷出，小小看着面前冷冷清清的店铺，虽说是正月初二，也是很少进来买东西的。
小小悄悄地看了毓一眼，毓接到小小眸中的光芒，瞬间明白地小小的意图，马上转身出去了，看的一旁的王贵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两个人究竟是在打什么哑谜。
小小放下桌上的账本，慢慢踱步到布架前面，随手翻看手中的布，淡扫的峨眉不禁紧紧地蹙起，但是没有马上询问，而是继续的翻看，可是一连翻看了十几匹布都是一样的程度，小小峨眉一挑，“店中卖的就是这样的布？”
这些布匹小小没有一点夸张的肯定，绝对不是新染出来的，像是陈年旧货，不少地方已经脱了颜色，而且，布匹的质量也不是很好，入手粗糙没有光滑感，就这样的商品卖给谁去？
“当然——”王贵一挺胸膛，眉飞色舞的骄傲的道，“我们布店可是百年老字号，有着信誉的，曾经要买我们布匹的人从门口排到对面的街上去，那还有价无市呢！”
言小纯纯网纯的。“这些布多久没有更新了？”小小心中暗骂，不过是个夜郎自大的人罢了，本着老思想，没有一点点更新换代的意识，店铺荒落也不足为奇，不自觉的摇摇头，“这些东西不定期的更新怎么能行？”
“什么更新？”王贵奇怪的问道，提起自己经营的店曾经的辉煌，王贵现在还很激动，听到小小口中不时的冒出的自己不懂的话，王贵有些气恼，这叫什么？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嘛，听到小小口中的不赞同之意王贵顿时恼在心中。
“更新就是过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些新的布匹上去，这样才能吸引顾客。”小小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也是有意在王贵面前表现一点，若是他能真心的跟着自己，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请，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王贵也算是跟着龙老爷的元老，换掉他也得顾虑到龙老爷的想法，至于万姨娘那一边——
小小心中暗忖，只要没有使什么幺蛾子就好，因为龙清明在，自己也不想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二少奶奶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王贵已经是心生不满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竟然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说着说那，自己风光辉煌的那时候还没有她呢，就算是吃盐都比她吃过的米饭多，王贵的小老鼠眼睛中精光一闪，倒八字眉仅仅簇到一起，说不出的怪异感，“什么定期换了布匹？二少奶奶难道没有一点生意常识吗？选货要快很准，低买高卖正是说的这个道理，你看看这些布——”
王贵一指架子上的布，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去年在最低的价格的时候进回来的，若是这些都卖出去，就能狠狠地转上一笔，你年纪还小，什么都得学着点知道吗？不过二少奶奶您也不需要多学什么，女子还是相夫教子的好！”
第二百三十四章
说到这里，王贵已经趾高气扬的表情了，像是对小小的说教，就这种程度还妄想掌控龙家，自己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二少爷恐怕是没有什么争夺之心，事事都得听着这个二少奶奶的，不过这个小姑娘胃口也真是大了一些，平那点程度就想和大少爷争夺吗？
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贵心中冷冷笑着，一双小小的老鼠眼睛不时的扫着一旁的小小，不可置否，世人都知道，男子为天，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可是眼前的少奶奶竟然想学着人家男子做生意？难怪万姨娘说她身份低贱，一看就是个没有规矩的，不安分，自古以来不安分的女人多了去了，没见过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小小不用看也知道王贵是什么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啊，王掌柜的说的倒也正确，小小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若是这些布能卖出去肯定能大赚一笔的。”
“那是自然——”王贵一脸你才看出来的表情啊，不过已经晚了，对着这种只会附和的人他王贵看得可是多了，不多她那一个。
“可是——”小小口气一顿，峨眉轻轻的上扬，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嘲讽，“那么王掌柜的卖了两年不知道卖出去多少？什么时候能把投进去的银两赚回来？”
“你——”王贵被小小的话噎的一窒，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定，还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说话呢！她以为她是谁？就是龙老爷在他的面前不也是笑呵呵的？王贵冷冷哼道，“总有一天会卖完的，钱不是一次性赚的。”
“是的，我同意王掌柜的说法，钱不是一次性赚的，可是这两年以来，货卖出去多少呢？很少吧？”小小轻轻勾起嘴角，“这布匹颜色已经褪了，而且质量并非上乘，生意不好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两年期间，偌大的店铺之间的费用呢？都是入不敷出的吧！或者说——”
小小漆黑如深潭一般的黑眸紧紧地盯着王贵，“你没有为龙家赚到钱，可是却是在每天的花着龙家的钱，其中的细节还用我多说吗？”
“你——”王贵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怒极反笑，“二少奶奶凭什么说我进的布匹质量不好？我们的店可是百年老字号——”
“百年老字号也有衰退的一天，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难道王掌柜的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小小没有等王贵说完，冷冷的打断道，刚好毓抱着两匹布走了进门，小小接了过去，啪的仍在王贵面前，“是好是坏，王掌柜的也是聪明人，更是行家，我相信王掌柜的自然能看得出来两种布匹的不同！”
小小冷冷的睨着王贵，当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呢啊？以为几句话就能将她唬住，那就错了，小小在现代或者很平凡，但是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就是明白的人，那种不明白的人非要挑战她这种明白的人，他明白的地方她也明白，他不明白的地方她也明白，敢在她面前装大爷，就让他明白也变得不明白。
这种还真的见识多了，以为自己资历老就可以肆无忌惮，可是他们终究是忘了，就算是再得尊重，也不过是主人给的，总是看错了自己的身份早晚要出事情。
毓冷冷地站在小小的身边，邪魅的桃花眼中流转着剔透的光芒，一双大手将小小揽在怀中，才冷冷的看向一旁已经呆滞的王贵，“怎么？王掌柜的看不出来其中的不同？还是老眼昏花看不明白？那你这个掌柜的干脆就不要做了，退位让贤好了。”
以毓的聪明一进门就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不用多想就明白了，一定是娘子提出了一些建议，王贵这个老匹夫一个不服两个不愤的，以为曾经跟在爹爹身边就能傲视一切了，还早了点，自家的娘子，毓是知道的，或许自己在武功方面胜过一筹，可是若是论生意头脑，自己可是差了远去了，当即没有好脸色的看着王贵。
“你——”王贵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我什么？”毓似笑非笑，直直的盯着王贵，“你信不信我直接将你打出去，再向爹爹禀报？”
听得王贵心中一颤，龙家谁人不知道二少爷痴傻却性情霸道，可是却偏偏被老爷捧在掌心中疼爱，在龙家几乎可以算是横着走都没有人管的，一个不高兴就是连万姨娘也敢打，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霸王呢？虽然已经好了，可是谁又能保证傻病不再犯？到时候就算是打了也白打。
王贵摇摇头，“老奴已经看出来了，二少爷带回来的布匹颜色和质量上均属于上乘。”
自己可不敢挑战这个小霸王啊！
“那你该怎么办？”毓够唇一笑，笑容中的冷意绝对十足。
九俗顾顾梅顾四。“老奴一切听从二少爷和少奶奶的吩咐，少奶奶见解高明，老奴自愧不如。”王贵低下头，看不清楚眸中的情绪。
小小很是满意，继续看着上面的布匹，蓦地——
一匹素净的乳白色上面带着精致暗纹的料子撞进小小的眸中，小小漆黑的眸子蓦地发亮，声音也有着一丝波动，“这样的布你进了多少？”
这种材料看起来素气淡雅，高贵又不张扬，若是能按照她的心意做成好看的样式，恐怕就会将店中的生意扭亏为盈啊！小小心中有些激动。
王贵一看小小指着的样式，心中一沉，结结巴巴的苦着脸说道，“是有不少，可是当初在运送的过程中，正好赶上大雨，大部分都已经有了污损，根本就没有办法卖出去啊！”
污损？
小小心中一动，若是污损就大大的打了折扣了的，毕竟白色的素净也是自己中意的原因，换了其他人恐怕也是这样的，小小脑中飞速的旋转起来想着对策。
毓上前靠近小小，也皱了皱眉，毕竟这种货比不得其他的东西，即使有一点污损恐怕也就卖不出去了。
咦——
小小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个想法在小小的脑中渐渐的形成，若是这样的话，这些已经退了颜色或者是被污损的布匹就有销路了，小小急声道，“王掌柜的，带我去仓库看看可以吗？”
若是可以的话，小小面上一喜，还真的就怕手上没有多余的布料呢，自己把款式设计出来，找几十个女工日夜赶工，定然能在正月十五元宵会上赶制出来，那样的话——
小小充满喜色的看着毓，漆黑的眸中亮晶晶的的，长长地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弯弯的看的毓呼吸一紧，但是马上就被小小着急的扯走，虽然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