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休想。。。。”
蔡月秀对着看押的人嘴手并用,挣开后跑向林立忠。
“爷爷。。。。奶奶。。。。”屋子拐角处传来一个孩童的叫喊声,原来闽人村四处的哭喊声和枪声惊醒了玉翠和玉洛,见林君碧吃过药后睡得很沉,母子俩就出了密室想要看个究竟,正好赶上林立义被杀的场景,玉翠用手紧紧蒙住玉洛的嘴,生怕她出声。但当林立忠撞上门框倒下的那一刻,玉翠一阵悲伤,蒙住玉洛的手也不经意滑落,玉洛看着平时疼爱自己的爷爷倒下,奶奶拼命挣扎开向爷爷跑去,忍不住叫出声来。
蔡月秀冲到林立忠身边,看他已经气息全无,悲痛难忍地昏死过去。
程玉斌一招手,两个人立即围过去。
“砰。。。。砰。。。。”
枪声惊醒了悲痛中的雪奈,她狂抓着头发吼叫道:“不。。。。不要啊!”
程玉斌一挥手,手下人将雪奈带走后,一把火将屋子点燃,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蔡月秀,对着不远处的角落说:“怀德兄,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闽人村在火光中慢慢化为乌有,一只分不清黑白的动物拖拉着一个小女孩的身体,嘴里渗出丝丝血迹,到了火势外面时,那个动物对着闽人村“呜。。。。呜。。。。”地悲叫良久,不忍离去。
第206章 这个冬天太寒冷之冰渐厚(2
十二月的莲花山夜晚,显得格外冰冷,屋里虽有炭火暖溢着温度,躺在床上的林俊雄却心里悲凉一阵接一阵。按理说吴汉生找来的十几个军械人才,特别是吉安泰三个专家决定留下来,应该让他满怀憧憬的心喜悦到不能平息,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父母十余天前还发来电文称一切皆好,雪奈也说等春节回去,一定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琉球那边有肖战他们三人帮忙,天恩应该能够完全应付,再说抗日军潜隐着,只要不出现昏头全面出击,不会出什么大岔子。薛岳大哥?长沙第一次会战刚刚结束,日军应该不可能这么短时间组织第二次会战。杨靖宇和乔新宇?白天刚刚收到电文,虽说险象环生,但日伪军想消灭他们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悲凉不断涌动着,让林俊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想遍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所有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出现意外,会让自己有这种遥遥发生却心有感应。他索性走出屋子,让冷风将自己浇灌个透。
无尽洒落的雪花,装饰着大地,一定程度上阻挡了日军的冬季讨伐,却也让整个大地笼罩上了寒冷。雪已经几无间断地下了整整一个多月,雪层下已经结了冰,而且越来越厚,最冷的时节早已悄悄迫近。
林俊雄裹着厚厚的棉衣在根据地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对一些明岗暗哨一一上前关怀问候。到训练场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萧索的背影,落寞地站着。
“老二,你怎么也没有睡?出什么事了?”
暮生转过身来,红红的眼眶不知道是思念远方至亲留下的眼泪所为,还是冰冷寒风的杰作,他哈出口热气,双手搓搓僵硬的脸,才叫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老二,你在这里站了很久吗?瞧你冻成这样。”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睡下心中一阵堵得慌,紧接着一股莫名的悲伤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于是就来到这里,让冰冷刺激一下自己。”
暮生说着动动被雪掩埋的双腿,揉搓一番才拔出来,向林俊雄走过来。
林俊雄诧异着暮生也有那种悲伤的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闪出脑海:家里出事了!
林俊雄将自己的感受给暮生说了一遍后,拉起暮生说:“老二,快,去电讯室,我预感到家里出事了!”
暮生不可置信地跟着林俊雄:“大哥,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家族隐藏地很好,应该不会出事吧,除非出现叛徒。。。。”
说道叛徒,林俊雄停下来,两人不约而同说出一个名字:“林怀德!”
去年春节在家中,看见林天佑的所说所为,林俊雄曾经让暮生收集过这父子的详细情况,发现这父子俩在福建几乎无恶不作,虽然后来这父子俩表现得中规中矩,临走前林俊雄还是让父亲和大伯多加留意。
两人火急火燎来到电讯室,让电讯人员将询问家中情况的电文发出去后,两人便在电讯室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回应。
蔡月秀痛苦地醒过来,睁开眼看见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房子的床上,一个双眼通红、浑身黑灰的男人正看着她。
“怀德,是你吗?这里是哪里?立忠呢?”
“嫂子,怀德无能,被那群黑衣人追杀,救不了立忠哥他们,天佑死了,立忠哥、立义哥死了,闽人村的人都死了。。。。”
“天呐。。。。这是为什么啊。。。。我要去陪立忠。。。。”
林怀德见蔡月秀悲痛欲绝的样子,连忙抹着泪劝道:“嫂子,我们死不足惜,可是俊雄还蒙在鼓里,我们要去找他,当面给他说清楚,以免他再被雪奈那个妖女蒙蔽啊。”
“雪奈。。。。我不相信,她那么善良。。。。怎么会是她呢。。。。”蔡月秀痛苦地摇着头,不愿相信一切是真的。
“嫂子,如今闽人村全村覆灭了,你还袒护那个妖女,怎么对得起立忠哥他们啊?要是任她蒙蔽俊雄,我怕俊雄和他的部队也会被日本人消灭啊!”
蔡月秀双手使劲扯着自己的头发,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我还不能死,我还要去救我儿子。。。。我要去救我儿子!”
林怀德摸摸眼泪道:“嫂子,我们都不知道俊雄现在的具体位置,怎么去找他啊,俊雄有没有说过怎么联系他?”
蔡月秀努力回想着,良久,死灰的眼中才出现一抹亮色:“只要先找到汉生在香港的产业,就能找到俊雄了,好像叫什么云生堂。”
第二天早上六点,林俊雄发出的多方询问终于得到了回应,廖承先来电表达了沉重的悲痛,闽人村昨晚遭遇不明势力袭击,全村尽葬火海,如今是否有幸存者仍不明!
林俊雄看完电文,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变成了绝望,也压垮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沉着,他歪倒在地上,敏锐的眼睛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暮生上前想要扶起林俊雄,眼神扫过落在地上的电文,瞬间石化呆住,任眼泪无声滑落。
林俊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他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当得知闽人村的人可能全部葬身火海的时候,他不想当什么英雄,只想当一个缠绕父母膝下的儿子,只想当一个陪伴自己爱人花前月下的男子。
他呆呆地坐着,心中容不下战争韬略,容不下国辱山河血,此时此刻有的只有失去亲人无尽的悲痛,几乎窒息的痛。 陆续知道了情况的人没有去打扰他,让他享受着那份孤独中的缅怀,也等待着他打开门站起来重新战斗的那一刻!
下午的时候,吴汉生颤抖着双手拿着一份电文在林俊雄住房外徘徊,犹豫不决良久才上前去敲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吴汉生呆住了,才半天不见,昨日还神采奕奕的大哥已经变得双眼空洞无神,神情颓丧到如一丧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大哥,云生堂刚刚传来消息,伯母和林怀德已经脱险。。。。”
林俊雄立即恢复了一些神光,激动地抓住吴汉生问道:“娘没事了,那爹呢?雪奈呢?大伯他们呢?玉翠和玉洛呢?”
吴汉生忍着被林俊雄抓得生疼的胳膊,小声说道:“电文中只说雪奈没事,详细情况说是见到你再说,还有伯母让你小心雪奈。”
“只说雪奈没事,那其他人。。。。”林俊雄又恢复了黯淡的神情,喃喃说道:“为什么要小心雪奈,这一切和雪奈又有什么关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先不要那么悲观,或许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差,还是等伯母过来了问清楚吧。”
林俊雄失魂落魄地说道:“老四,不要安慰我了,闽人村的人应该都是因为我才被杀害的,娘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了,爹和大伯他们。。。。”
吴汉生沉默着,他不知道此刻能用什么言语安慰林俊雄,他知道事实的真相应该比想象得还要恶劣。良久,林俊雄才用沙哑着声音说:“老四,安排人尽快将我娘接过来。”
林俊雄转身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转身问道:“老四你刚刚说娘和谁已经脱险?”
“林怀德啊,有什么问题吗?大哥。”
“安排人将他们接到吉林市,我带突击队到那边去接他们,这个林怀德我放心不下。还有,你多注意点老二的情况,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一切等娘到了,知道详细情况了再说。”
一连三天,林俊雄都是面无表情,总是默默地神叨叨说着什么,有时候又对着天空发呆良久。而三天时间里,对林俊雄和暮生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玉洛和唯美在村外密林被廖承先发现,已经派人送过来了。
四天过去,外出执行袭扰的突击队返回。林俊雄将莲花山根据地大小事宜全权交给钱长久和曾令山,启程前往吉林市。原计划前往扰乱日伪军后方,缓解杨靖宇压力的计划只能交给五纵和二纵。
林俊雄来到吉林的时候,碰巧乔新宇也回到了吉林,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乔新宇一番话让林俊雄感受到了这个冬天异常寒冷。
“俊雄兄弟,东北抗联经过日伪军冬季讨伐,近四万人目前伤亡三万余人,而且各支部队所面临的形势还在不断恶化。抗联第一军已经突破了日军的包围,进入到了临江县境内,由于日军封锁了进入长白山脉的各处通道,随时可能再次陷入日军的包围;第二军虽然撤进长白山脉,但伤亡近七成;形势最严峻的是在哈尔滨一带的几支抗联部队,日军出重兵封锁了各处通道,抗联战士在缺衣少食、药品紧缺的情况下,仍然不屈不饶地在坚持斗争。”
“新宇同志,如果我能筹集一些粮食、衣物和药品,能不能想办法送到部队?”
乔新宇摇头叹道:“各处道路均已封锁,特别是抗联部队附近,现在除了日军补给车辆,其他的都不允许通行,春暖花开前都会迎来异常的寒冷,希望抗联各部队能坚持住吧!”
两人一番短暂的相聚后,乔新宇对林俊雄安抚一阵才离去,林俊雄在吉林一家旅店住下,等着母亲和玉洛,揭开那一段闽人村惨剧的真相。
第207章 冷彻骨、恨滔天(1)
时间的脚步前进到1940年,但冬天却带着寒冷舍不得离开,北风依然肆虐、大雪依然飘飞、冰冻依然固结。
蔡月秀和林怀德在吴汉生安排的人护送下,在闽人村被毁灭后的十八天后到达吉林市。蔡月秀憔悴的面容和单薄的身躯让林俊雄鼻子一酸,他冲过去将母亲抱着,眼泪鼻涕肆意地安抚着:“娘,爹走了,还有儿子陪着你,娘要振作起来!”
蔡月秀抽泣着,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俊儿,娘本打算随你爹一起去,但放心不下你,怕你狠不下心,上了雪奈的当,才苟活到现在。”
林怀德煽风点火地说道:“那个妖女害得闽人村全村被害,嫂子还能客气地称她的名字,像那等忘恩负义的人,应该抓起来折磨至死!”
林俊雄狠狠瞪了一眼林怀德,吓得他顿时缩在一旁不敢再吱声。
“娘,到底怎么回事?”
蔡月秀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林俊雄拳头紧握,双目赤红,嘴唇咬破鲜血直流。
“程玉斌,你个杂碎,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俊儿,雪奈本性纯良,一定是受了什么威胁才性情大变,也许是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才委屈求全,你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了再。。。。”
林俊雄紧紧抱着母亲,都这个时候了,她生怕自己再增加痛苦,还在努力为雪奈找借口开脱,林俊雄摇着头说:“娘,我会先查清楚的,就算她怀着林家的血脉,但闽人村几十号人的血债不能不还。这些事就交给儿子去办,娘你好好保重身体,儿子已经没有了敬重的爹,不能再没有了疼爱自己的娘。”
母子俩相拥倾诉良久,晚上的时候,林俊雄像个孩子一样躺在蔡月秀怀里安然地熟睡着,他已经太久没有享受到这份安详了,蔡月秀时而轻泣,时而抚摸着林俊雄的头慈祥地笑着,儿子在外面闯着一片天,而家的那片天却在林立忠逝去,雪奈离去后开始崩塌,她要勇敢起来,为儿子撑起那片家的天空,给他一个温暖的港湾累了时停靠。
第二天,当林俊雄醒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知所踪,他飞速冲出去,见蔡月秀正笑着端着早餐走过来,看得出来母亲经过了精心打扮,脸上虽然依然带着憔悴,但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