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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真卿叹了口气,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慕容翦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我至少应该见见你爹——骆白龙。”
骆真卿道:“你真的想见他?你要把关于这把剑的事情告诉他吗?”
慕容翦望着陨天剑道:“这把剑终归是入云城的财产,既然骆楚云前辈不在了,那么我想顺利自然的应该交给你爹了,不过这是我个人自作主张。”
骆真卿道:“就算这把剑是世界十大妖刀之一,但他真的就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他不也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吗?只不过比一般的剑要长一点,剑鞘上的雕纹更丰富一点,有必要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吗?”
慕容翦道:“我也不知道,但师傅告诉我这把剑事关重大,因此我必须行事谨慎。”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也不想管这些什么个重大的事儿,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爹吧。”
“怎么去?”
骆真卿走到墙上的巨型卷轴面前,在人生江湖中的某几个字上按了按,卷轴忽然缓缓的卷了上去,露出了殿墙上的一扇门,慕容翦惊愕不已的走了上去,跟着骆真卿穿过那扇门,站在门里的一个巨型装置面前——这是一个由多根绳索连接着的升降装置,可供升降的平台上可以站十个人左右,慕容翦终于意识到这就是联系着入云城上层与下层建筑的纽带,这个鬼斧神工的装置必定就是可以带他们达到入云城顶部剑禅宫的唯一枢纽,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个空空的大殿为什么叫做“剑禅宫”了,因为从他进入那个大殿起,他事实上就已经进入到“剑禅宫”的领地了,而这重重机关也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开启的,没有像骆真卿这样得到骆白龙的授权,想要接近那神秘的剑禅宫,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其之二十五 鬼眼断魂刀
() 骆白龙提着祖师的丹霞剑,一跃而下,正义凛然的站在不灭法王面前,道:“出招吧,拓拔宇,我就用祖师的这把剑,来替天行道,来降伏你这个离经叛道的恶徒!”
不灭法王仍旧带着微笑,道:“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吗?”
骆白龙对不灭法王那种看似优雅的微笑充满了反感,更对他的挑衅怒不可遏,他大喝一声拔剑,至少有十载未曾出鞘的丹霞剑如一道流虹破鞘而出,骆白龙使出了入云剑法中的几个快攻招术,疾风骤雨般的攻向不灭法王的上、中、下三路,并封死了他可以出刀的方位,一时间不灭法王竟只能高速的躲闪,根本没办法进攻。
通体微微泛着红光的丹霞剑如同王曦之的书法一样,飘逸洒脱而又力道实足,又如同一抹灵动的彩虹,流转返折,这就是jīng妙的入云剑法,他华实兼备,他所发出的每一剑,并不讲求绝对的速度,但总是让你迫于防守。
骆白龙大约攻出了二十多招,不灭法王始终没有出刀,骆白龙的脸sè已经泛红,他甚至有些喘息了,但不灭法王却仍旧不急于进攻。
他的刀不同于别人的刀,他从不会像那些三角猫一样喜欢把刀法在人前卖弄,他的刀只有一个目的——杀人。
他永远注重将刀处于一种高效的状态,通过饮人血来满足刀锋对于杀戮的渴求,因而在他的眼里,刀又是有着灵xìng的,是需要供养的——养料来自敌人。
在骆白龙对着跃到高空的不灭法王,奋力使出入云剑法的第三十三招“兽云吞落rì”的时候,不灭法王抓住对手的一个转瞬即逝的破绽,闪电般出刀,在他对于刀的理解里,速度就是一切,速度是制胜的唯一要素,速度就是抢在别人将刀锋没入你的咽喉之前,将刀洞穿他的心脏。
不灭法王选择了“鬼眼断魂刀”里的“逆风鬼斩”作为对骆白龙的“兽云吞落rì”的回敬,强到将空气引爆的刀势将骆白龙的丹霞剑气完全逆转,骆白龙的招破了,又勉强用丹霞剑挡了一下,但那强大的刀势却令他的手臂发麻,接着是一阵剧痛,他的丹霞剑被击飞,刀锋没入了他的右胸,随着丹霞剑钉入祖师的画像,直没直柄,骆白龙已经从那高空中的短兵相接中败下阵来,身体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不灭法王就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妖刀已入鞘。
骆白龙痛苦的爬起来,双手支撑着身体,伏在那里,急促的喘息着,望着不灭法王的眼睛充满了愤怒、惊恐与不信。
“你最好把身体放平,不然你的血会流失得更快。”不灭法王道。
骆白龙坐在那里,用手掌压着右胸的伤口,强忍着剧痛道:“别在那里假仁假义,装模作样了,我骆白龙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不会坐以待毙的。”
“可是你现在还站得起来吗?”
骆白龙挣扎着爬起来,但却又被伤口被强行牵扯所带来的疼痛击垮,他又坐了下去,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过疼痛的滋味,他在稳定入云城基业的那几年里,也经历了不下百次的大、小战役,他身上的伤疤已多得自己都记不清楚,但近年来,他却过着安逸的生活,在这高高在上的剑禅宫里,他从未再受过一丁点疼痛。
因此,当他再次切身感受痛楚时,才如此容易被击垮。
“不要勉强了,我的那一刀虽不致命,但却已将你胸部的肌肉、神经完全切断,只要你稍一用力,崩裂伤口的疼痛便会窜及全身,而且空气可能会从伤口进入到你的肺里,你会觉得呼吸困难,甚至有濒死感。”不灭法王道。
骆白龙眼中已出现了绝望,他并不怀疑不灭法王的话,不要说再次挥剑,就连稍适活动带来的那该死的疼痛就已够呛,他更加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就这样败在了不灭法王刀下,这个男人一拔刀,就几乎杀了他。他撕下一段衣服布料,在胸部围了一圈,加压包扎了伤口,以利于暂时止血,道:“你用的究竟是什么刀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鬼眼断魂刀。”
“鬼眼断魂刀?这是什么刀法?”
“这是我集百家刀法流派之长,自创的刀法。”
“自创刀法?你怎么可能……”
“简单的来说就是去除那些繁琐的招术套路与形式,只追求极限爆发的刀法,在这种刀法的理解里,只有速度,速度决定一切。”
骆白龙又望着不灭法王手里的刀,他现在才真正注意到这把刀——这把刀的外形比较像蛇,打造刀鞘的部位时被赋予了一双类似天使的翅膀。
“这把刀难道是……”骆白龙动容道。
不灭法王略显意外的道:“怎么?你也认得他吗?”
“灵翼!”骆白龙终于惊唤出了他的名字,“是的,那蛇的形态,那犹如天使的翅膀,应该就是那把世界十大妖刀之一的灵翼!传说这把刀在几百年前的西方世界与多起刺杀案件有关,被杀的都是一些邪教组织的重要成员,当时被称为上帝的灵翼,可是后来一些基督教的神职人员也死在了这把刀下,这把刀的诡异sè彩也就更加浓重了,坊间常流传的是‘天使是它,魔鬼也是它’”。
“真是难得你把这把刀的故事记忆得如此详细。”
“这把刀是来自西方世界的刀,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这把刀应该是跟着摩尼教流入中土的,我入教并做了执法主教之后总教主就把这把刀交给了我,只要触犯了教规的人,一律用此刀诛杀之。”
骆白龙又道:“你那自创的刀法——鬼眼断魂刀,也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吗?”
“是的,我相信灵翼妖刀是有着灵xìng的,而在天使与魔鬼之间,我更宁愿相信他是魔鬼,而当你仔细看着这把刀的时候,以及这把刀断送你的xìng命的时候,你能够看到他的眼睛——魔鬼的眼睛。”
“所以你把这种刀法叫做鬼眼断魂刀?”
“是的,你想要看看这把刀身上的鬼眼吗?”不灭法王森然道。
骆白龙的心在下沉,看到鬼眼,就意味着你的气数已尽,他现在才真正的感受到面前这个人和这把刀,在逐渐令他冷彻骨髓,现在不灭法王只要一拔刀,就必定能够轻易的杀了他。
他头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竟然如此之近,但他仍然忍不住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你刚才在我中门大开的情况下,完全可以要了我的命,而不只是对我造成不太深的伤口。”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是对你留了力,我并不急于要了你的命……”
“你想干什么?”骆白龙声音已在微微颤抖,他心中有了一种很糟的预感。
“怎么,你在发抖吗?”
“狗娘养的,你这个畜生,你对败在你刀下的那些人所做的yīn暗卑鄙的事情,我早有耳闻……你会遭报应的!”骆白龙显然已经想到了不灭法王有可能会在自己身上实施的那些事情,其中必定有一百种都会令他后悔来到这个人世。
不灭法王最擅长的就是让每一个被定“罪”的人,在死前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不可磨灭这四个字尤为重要,假设他能够侥幸从地狱的刑罚中逃脱,也可以使得他在轮回后的生生世世里,不再胆敢犯下同样的“罪”,这就是不灭法王在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里所保持的信仰,尽管有些过度的自我膨胀,如果他是一位君王,这甚至有些过于**了。
不灭法王平静的道:“师弟,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害怕呢?我记得你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要替天行道呢。”
“魏准!”骆白龙突然嘶声喊道,但空旷的剑宗殿里却只有延绵不绝的回音,殿门口没有半个人影,也没有回应。
“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因为我已经在进来的时候用太极八卦图将这里变成了奇门遁甲里的杜门。”
骆白龙突然注意到了摆在大殿门口的八卦图,八卦的杜门正好对着自己,他过于专注于不灭法王,因此而忽略了这个细节,他现在才感到追悔莫及,在不灭法王走进来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落入了他布下的奇门遁甲中,而他也可以想象,不灭法王来到入云城,乘坐升降装置来到剑禅宫,再进入剑宗殿,他每走一步所选择的方位和时间,都一定是按照奇门遁甲进行了jīng密的计算,最后,就是让杜门出现。
“你从哪里学来的奇门遁甲?”骆白龙惊问道。
“既然我能学到《麻衣神相》,就同样能学到《奇门遁甲》,这些可都是古老珍贵的文化遗产,难道你没有想过要学学吗?噢,我忘了,你的眼中只有权与钱……”
其之二十六 奇门遁甲
() 骆白龙已顾不了去回击不灭法王的冷嘲热讽,他伤口的血已止了,疼痛也在逐渐缓解,但他却更加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在自己这庞大的领地上,他竟然被一个奇门遁甲给完全孤立了,往rì里,只要他振臂一挥,立刻就会有上百的死士来为自己效命,魏总管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消除他的不悦与忧虑,甚至连一些可能会让骆白龙感到不适的隐患他都会提前消除,当然这其中的手段是不能与外人细说的,更不能让骆真卿知道。但现在,骆白龙却被放在了杜门里,杜门,就是奇门遁甲八门里的隐门,隐门,顾名思义,就是隐藏的意思,置于隐门中的一切,都会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就仿佛是落入了另一个时空,此门之外的任何人与物都不可能进来。
可以说骆白龙现在已经犹如亡国的国君,彻底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不灭法王沉默了一阵,肃容道:“好了,现在把陨天剑交给我吧,无论你把他藏在了哪里,拿出来给我,就现在!”
骆白龙道:“我早就说了陨天剑不在剑宗殿里,也不在我手上,自从我爹过世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这把剑。”
“你能够再仔细想想吗?”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没有这把剑。”
不灭法王忽然故作沉思状,片刻,用一种冷彻骨髓的眼神望着骆白龙道:“你知道齐桓公的死因吗?”
“什么?”
“很多人都认为他是病死的,但真相并非如此。”
骆白龙的瞳孔在收缩,“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灭法王道:“桓公四十三年,齐桓公重病,五公子各率党羽争位。冬十月七rì,齐桓公病死。桓公尸体在床上放了六十七天,尸虫都从窗子里爬了出来。十二月十四r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