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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开低下头,不敢言语。
韩修竹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孙子兵法》有言,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你此番行为,完全是在愤怒时、时冲动做下的决定,日后必然会后悔!这次你若是再败,便是塌涂地,我不会因为同族之情而怜悯、帮助你,相反的,你与主和派勾结谋害苏弥天事,待我查明为实,定当将你扫地出门。”
韩开面色惊。
将门子弟因犯门规而被驱逐出门,代表着此人将失去将门身份带给他的切荣耀,傲骨不存,对韩开来说,这是比死亡都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
“修竹哥,杨兄不是主和派,另外,你莫非真要为了个外人,对我下这般重的处罚?”韩开浑身都在颤抖不休,也不知是因为惊惧,亦或是怒火腾冲。
“外人?苏弥天此人心系天下,不拘泥于城户之利,何来外人之说?我受恩师十年点拨,早已不拘泥于家门这个小小的‘义’了,我要行天下之义,走老孟之道,四海之内,凡是与我志同道合之人,皆为兄弟!”
说罢,韩修竹摇头离去,只留下似是有所顿悟,因不愿面对而心境五味杂陈、脸复杂的韩开。
……
苏仪下了城楼,正想带着苏诗儿往家走去,眼角余光却瞥见柳心照站在车旁,眼巴巴地看着他,于是便轻咳声,转身迎向后者。
正想上车,身后项鸣快步走近。
“今天傍晚项家要开个宴会,你定要来参加。”项鸣说道。
“咳咳,项兄,两天后便是院试,我……”苏仪面有难色。
“无妨,你只要露个面就好,大家都会体谅你的。”
“那好吧,请容在下回家准备番。”
辞别项鸣,苏仪上了柳心照的车,往家赶去。
此刻正午刚过,艳阳装点车窗,苏仪看向柳心照,现她的神色略有些颓唐,俏脸上的愁色比起早上只增不减。
不过有苏诗儿在场,苏仪没有选择去多问,而是天南地北地、和苏诗儿同说了说这个月在南徐州的些趣闻。
听到诙谐处,柳心照扑哧声笑了出来,愁云消散了大半,这才说起了别的话题。
“苏郎,先前你应下赌约,本就是万分危险之事,身家性命,绝非儿戏,其的利害,你定然也已了解,小女便不再多说;只是在最后,你将杨君训也牵扯入内,却是有些不明智了。”柳心照说。
“噢?此话怎讲?”苏仪扬眉梢。
“这要从他的家世开始讲起,杨君训的父亲是衡州刺史杨威,是极少数持立态度的地方大臣,近年来却因周学书的威逼利诱,已经隐隐有倒向主和派的趋势;地方官员想要进入庙堂,最关键的步是能否与两派的领军人物搭上关系,杨威几乎快迈出第步,然而就在前两个月,杨君训在外公然称赞你的诗词,遭到主和派的攻讦,继而引起了周学书的猜忌,杨威的上升途径也因此而断。”柳心照解释道。
“这么说来,杨君训倒是干了件好事啊。”苏仪扬起不可名状的笑容。
“对主战派来说,自然是乐意看到这种场面的,但对于杨威本人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他因此失去了晋升的大好机会;杨君训了解到内幕,心生悔意,以不聚军心的代价写了封‘罪己书’,将问题的根源全部包揽到自己身上,不仅全盘否认了他以前对你的仰慕,更打算以刁难你来展示杨家的诚心,保证其父的上升途径。”
“原来是有着这层关系,他倒行事果断,是个孝儿。”苏仪点头说。
闻言,柳心照柳眉微蹙。
“你怎么点都不在意?这背后的利益牵扯非常深,杨君训虽说并非主和,但他仍然铁了心要加害你,再加上你有与韩门的仇怨掺杂其,处境岌岌可危。”
“我并非不在意我的处境,只是许多事情需要坦然面对,与韩门的仇隙,我也不会逃避。此外你误会了,虽然我挺赞赏杨君训的行事果断,但对我来说,敌人就是敌人,无论他有什么难言之苦、亦或是有什么正当理由,我都不会对他心慈手软。”苏仪肃然说道。
因为感觉这个方面的话题她插不上嘴,于是苏诗儿直旁听着。
柳心照叹息,道:“你有这个觉悟,小女就放心了。另外,你定要知道,这场赌局是杨君训算计好了的,你若输了,他等于说是为主和派做了件好事,或多或少能填补杨家与主和派之间的间隙;而你若赢了,他仕途尽毁,杨家必然与你结下血海深仇,再也无法与主战派修筑良好关系,这同样也是主和派愿意见到的情况。”
苏仪点点头,他自然也是了解其内幕的,于是低下头来,食指轻轻敲打膝盖,考虑了片刻,才开口说话。
“主和派将得到什么利益,以我现在还控制不了,我唯能控制的,只有自己将得到什么好处;我在南徐州住了个多月,深刻地了解到在这龙潭虎穴之,只靠谦逊温和的态度是无法立足的,刺史与院事大人的狠厉也不是天生如此;对我来说,这场赌局的赌注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要借着这场赌局立威。”
“立威?”柳心照的瞳眸闪过缕光华。
“没错,孙圣有云:‘上兵伐谋’,而谋略的最高境界,就是营造出无人敢与我为敌的局面,我要在全天下人的心,立下‘我苏仪不可欺’的强烈印象!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达成更远大的目标,这韩开与杨君训两人,只不过是正巧倒霉,撞到了我的枪尖之上而已。这场赌局,是我立威的第步,从此以后,我不争胜,毋宁死!”
苏仪原有颗智之军心,因写下“上兵伐”三字真谛而塑造形成,如今他说出这番话,军心之,竟然隐隐浮起第四个“谋”字!这个小变化被苏仪注意到,但这个字尚还黯淡无光,若是要完全激活,似是需要达成什么条件。
苏仪的话语掷地有声,柳心照的心神荡开涟漪。
“个月不见,你变了。”柳心照俨然笑道。
“到了更大的地方,眼界自然也随之拓宽,以前我想着只要不与人结仇,就可以保全自己与家庭,然而到了南徐州之后,我才现这个想法已经不适用这里了,为了我心的目标,只有进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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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清倌人()
回到家,因为正值午后,时辰尚早,于是苏仪直在练兵场读书。 w 。 。
到了傍晚,季安报告项家的人正在门外等候,苏仪便整理衣冠,与苏诗儿知会声,出了门。
前来迎接的是项卓。
“项卓兄,有劳了!”苏仪边登车,边向项卓拱手称谢。
“举手之劳,项家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要来接你,要不是我动作快……咳,总之,大家都在等你,项家不知多少年没为象棋大会的结果而庆祝了,这场庆功宴你可是主角。”项卓笑道,在前座为苏仪驾车。
扬鞭,马匹吐出道热气,拉着车辆前行。
苏仪没有放下门帘,和项卓有搭没搭的闲聊。
“苏弥天,你我都是同届的县试考生,虽说上月才刚认识,但我总觉得,也许我们在摘星阁里面见过面?”
“嗯,有点印象,自从摘星阁别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但我却总觉得仿佛昨日般。”苏仪笑道。
“你也有摘星阁的印象?我总是隐约觉得摘星阁之生了什么大事,但总是想不起来,真当令人懊恼。”项卓摇头。
苏仪付之笑,项卓所说的“大事”,恐怕就是他摘得三颗将星事了,所幸摘星阁会抹消他人的记忆,否则这件事必然要在世界范围引起轩然大波。
马车路前行,苏仪看到路旁的民居张灯结彩,整个东城区片喜庆洋洋之景。
项卓边嘟囔着“这景象五年不曾见过”,边加快了马车的度,仿佛恨不得早些回家炫耀。
片刻后,马车停到项家大宅门前,苏仪见到门前红灯映柳,鸣萧奏乐;进出宾客络绎不绝,乘兴而来,好不热闹。
苏仪跳下马车,与项卓同进了正院,偌大的空地摆上了数百桌,将大院央的项羽铜像围的水泄不通,有数千人来来往往,大部分已经就座,少部分人举着盘子和酒杯,四处走动,出闹哄哄的吆喝声。
看到这等场面,苏仪心感叹,若非是韩项这等将门大家,亦或是皇亲国戚,般人还真办不起这般大规模的宴会。
虽说此间近半都是项门子弟,但另半都是受邀前来贺喜的宾客,能在下午就邀请到这么多人,足以说明项家的号召力了。
因为苏仪在午大展神威,到了傍晚,棋会的话题热度依旧未减,许多人都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苏仪的三诗与黑色撼地奇观,为在场的气氛更添抹喜庆。
苏仪走进院子,吸引了附近几桌人的目光。
因为气势奇观所产生的巨人是苏仪的脸孔,因此许多人都认得他,立刻就有人站了起来,向苏仪作揖致敬。
“是苏弥天!苏弥天来啦!”有个少年大声呼喊。
附近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哗的声,许多人转头望了过来,看见苏仪,年轻人面红耳赤,激动到了极点,而老辈的人们纷纷起身打招呼,十分得礼。
路走来,苏仪接了不下五百次问候,心无奈,只得桌桌地拱手回礼。
有许多不拘小节的人直接走了过来,递上名刺,苏仪也礼貌地收下,放入诸葛囊之。
这些人离开前还不忘留下句话。
“苏弥天,你真是好样的,为我东城百姓争光了!”
“以后你来孟氏裁缝铺,老朽定要为你亲手裁套‘金龙在背’华服!”
“你难得来南徐州趟,日后务必赏脸来忆河楼吃喝,账单全免!”
“过几天便是院试,届时我定要组织店内伙计,在枢密院门口为苏弥天你壮声势。”
“苏十筹,你要是有时间就来秦淮楼逛逛,我家的招牌歌伎,已经打算将处子之身献给你了!”
听到这句,苏仪翻了个白眼,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周围的人大笑不已,有几人立刻调笑起来。
“秦掌柜,听说你家的清倌人十岁学艺,如今十年过去,已经是南徐州闻名遐迩的歌伎,守身如玉十多年,姿色丝毫不逊色于闻名徐、扬带的柳小姐,你真舍得?”
苏仪心想,柳小姐莫非指的是柳心照?
“唉,不是我舍不舍得,是双双她自己要……”秦掌柜说着,偷眼看向苏仪,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然而他失望了,苏仪的面色巍然不动,没有溢出丝毫的激动与期盼的神采来。
“我当初花上万两银子欲赎秦双双,没想到被口回绝,往事不堪回啊。”位年富商摇头叹息。
“得了吧,就你?京城来的许多大人物千金买笑,你倒好,万两银子就想赎她身,可不是自讨没趣么!”
“我倒觉得不是钱的问题……”有人看向那年富商的脸,欲言又止。
众人笑的更欢了,苏仪也不禁莞尔,在礼貌地回应过众人后,与项卓同往正堂走去。
正堂内摆了五桌,呈锥形排列,坐在其的大部分都是项家的长老、要职人员和年轻天才。
苏仪在左边的角落看到项承,两人四目相对,又迅错开。
项华容坐在主位上,面对着正堂门口,微笑向苏仪颔;他的周围坐着的全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者,显然全都是项门长老。
项华容的身边留有空位,很明显是为苏仪准备的,项卓正打算叫苏仪坐下,苏仪便心想:这桌就他个年轻人,坐下去得多尴尬?
于是苏仪视线迅扫,连忙坐到右侧桌的空位上,这里,项鸣行人都在此处,大多都是年轻人。
在场众人愣,许多老人迅领悟苏仪这举动背后的含义,哭笑不得地摇头;项华容也忍俊不禁,没有开口说什么;倒是项卓脸苦闷,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苏仪坐的可是他的位置,他也不想跟堆老头坐起啊!
有位年见状笑骂了声,移到了主桌上,给项卓腾出了位置。
正在这时,项鸣倏地站了起来,举起手杯酒,高声道:“苏弥天,在下谨代表项门上下的年轻子弟,敬你杯!若非有你参赛,恐怕项家今年将会面临六连惨败,在韩门的打压之下,恐怕我等没人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