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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你看到自己的仇人被主持人这般好评,嫉妒了吧?”
由于前阵子刚生了丁仁借下人之手,妨碍苏仪登摘星阁的事件;为了抹除证据,那下人事后还被丁仁逼的自缢而亡,这般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氛围下,这些丁家下人都对丁仁厌恶到了极点。
只不过,他们虽然心骂声片,但表面上却噤若寒蝉,生怕自己成为第二条被烹杀的走狗。
“苏仪,你就趁现在尽量得瑟吧,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丁仁心想,恨不得放声大笑。
广场上空。
在介绍完苏仪的事迹之后,王从谏再次邀请许识金为苏仪作点评。
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喊,静静地望向天空。
“实话说,老朽还没能得到机会见苏仪面,因此就不去断定他的前程了,只有句经典之言相送: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许识金微笑说。
许多博学之人听就明白了这句话其的含义是什么。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出自《论语·泰伯章》,意思是位仕子必须要有海纳百川的心胸和坚毅不拔的品质,因为仕子责任重大、道路遥远。
很明显,许识金是打算用这句话来隐喻苏仪的现状:苏仪担负着许多黎明百姓的期望,任重道远,希望他不要因此而被压垮。
道流光从许识金唇齿间飞出,撞入苏仪的额头之。
所幸这道流光只有被点评的当事人才能现,否则要被这么多人现自己并围堵的话,苏仪可消受不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苏仪细细品味着“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这句话,感觉有所明悟,便向京城方向恭恭敬敬地作揖称谢。
半个时辰已到,正当所有观众都觉得月旦评即将结束时。
第92章 工而奴,饿而烹()
王从谏再次开口说:“最后,还有则消息,希望天下黎民百姓驻足静听。 w。。”
枢密院有两位院丞,就是陈、韦两位老元戎。
听到两位老元戎有消息要宣布,众人纷纷驻足倾听。
鉴于王从谏略低沉暗哑的声调,很多仕子、包括苏仪隐隐地察觉到接下来要公布的是什么消息。
“可能很多位处长江边的百姓已经了解了,最近个月以来,蛮族大举建寨造船,意图大举南侵;而在京城附近的千里江段上,蛮族每天都要动次大规模的渡江袭击;可能有很多百姓的家人因此被征调到前线,也有很多百姓与自己的家人诀别……”
听到此处,许多观众面色暗。
他们其的很多人,都是因此这次战争而妻离子散,许多女子的丈夫、父亲或是孩子都奔赴前线作战,有的人接到了家人阵亡的噩耗,而有的人正整日整夜地担心、家人会不会在下刻就离他们而去。
王从谏继续说。
“也许有的人会问:我们的边疆不是有鲸、哨楼和龙城三道防线吗?蛮族百年以来,就是忌惮这三道防线而不敢渡江的,为什么现在却准备南侵了?的确,龙城有着能让蛮族单于甚至可汗都感到畏惧的力量,但此时此刻,老元戎希望让所有人知道个事实:我们即将失去龙城的掌控权,到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蛮族南侵的铁蹄!”
所有观众哗然不止。
苏仪微微皱起眉头,没想到事态竟然如此严重。
“上次我们失去了龙城,十几年间,长城告破、黄河沦陷,蛮族进犯原,我们不得不退守江南;所幸龙城的力量恢复,在此后的百余年,蛮族从不敢渡江来犯。这次龙城又失,老元戎希望每位仕子、每位百姓都扪心自问:自己可以为人族做到什么?在下也斗胆说句心里话: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此刻不奋起,更待何时!”
王从谏越说越激动,最后拍案而起,段话讲完时,花了许久才恢复平静。
许多观众眼眶潮红。
在月旦评的最后,王从谏鞠躬感谢所有百姓的收看;随后,所有城池上空的人影缓缓收束,又化为河流般的光芒,重新汇入枢密院武庙之。
每州、每郡、每县的百姓全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
所有人大脑都混乱无比,似是完全无法接受着突如其来的噩耗。
苏仪只觉有块巨石压在心头,心情十分压抑。
呆在前座已经没有意义,苏仪让季安赶车回家,之后回身进入车厢之。
苏仪看到柳心照面色平静,猜测她或许早已得知了这个消息。
苏诗儿则是脸茫然地望向苏仪,她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流干。
只是,这道泪痕是喜悦的痕迹,衬得她这张饱含绝望的俏脸是那般的无助。
“怎、怎么办?仪儿才刚刚扬名,蛮族就要……”苏诗儿攥着衣角,显得十分不甘。
“现在不是担心我个人的时候。”苏仪摇头,“也许只是我时运不济、生错了时代吧,不过我还是想在蛮族南侵之前做到点什么,尽我绵薄之力为人族做点贡献……”
苏仪想起了古华夏的历史,汉人因为外族的入侵,曾有数次濒临灭族,但数千年以来,众多外族灭族的灭族、迁徙的迁徙,汉人却仍然顽强地在九州河山深深扎根,并挺立到了现代;所以,兵锋大6也定会有转机,人族的韧性绝不会因为点挫折就被磨灭!
“总之不用太过担心,以前怎么过日子,接下来还是怎么过就行。”苏仪笑了笑,又看向柳心照,“柳小姐,你好像早就知道龙城的事了?”
“嗯,小女略有耳闻。”
“难怪你最近都不邀请我去瀛洲了,原来是早就知道末日将近了么。”苏仪调笑道。
“才不是,小女只是想旁敲侧击……呜,苏郎,你居然套小女的话,太狡猾了!”
“虽然我并没有套话的想法……不过,旁敲侧击啊……”
说着,苏仪看向苏诗儿,联想起柳心照最近悉心教她六艺九术的场面。
“如果人族能平安渡过这次危机,我就帮你去瀛洲取仙药吧。”苏仪说。
“诶?真的?”柳心照惊喜不已。
“嗯,前提是人族真能渡过这次危机,而且我也不能保证定会取得仙药。”苏仪耸肩。
“人族定能渡过危机,苏郎你也定能取得仙药的!”柳心照说。
“这种盲目的信任还是省省吧……”
苏仪摇头,不再言语。
……
苏仪行人回了家,广场上的人们还久久没有散去。
黄河沦陷的事情生在百几十年前,史书记载,那几年,黄河两岸几乎每天都会生十余次激战,几乎每天都有豪杰甚至飞将陨落;两族士兵的尸体几乎将黄河填满,黄河不再是黄河,而是血河!
黄河之血注入东海,万里海域被鲜血染红,十年不曾恢复清澈。
但除了些资历极老的飞将与元戎以外,现世的这几代人几乎没有任何人亲身经历过当时的绝望场面,因此并不是特别理解,龙城沦陷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龙城具体的作用。
莫说是当初黄河边上的种族大战这等惊世场景了,许多身处江南大后方的百姓连蛮族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又怎能想象到蛮族来犯的会有何种画面?
素水县广场上,许多人留在此处,议论纷纷。
“蛮族旦渡江,人族就要灭亡了?应该没那么严重吧,最近阵子蛮族还不是天天渡江,但听说都被轻易打退了。”位年轻人说。
“现在只是前哨战,最近蛮族渡江而来的士兵并不多,而且高阶力量更少,所以前线士兵们才可以游刃有余。”
“嗯,这位仁兄所言非虚。”有位年人点头,“蛮族不仅个体力量更加强大,而且,无论是基层牧民还是高阶力量的数量,都远人族十倍不止;若是蛮族跟百年前般举族南侵,人族就只能坐等灭亡了。”
“这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也许只是朝廷想要加重赋税的借口……”那年轻人还是不信。
位老人摇头叹息。
“在儿时,我曾听我祖父讲起黄河的那段历史。”老人神色暗,显得皱纹更深了,“我祖父说,当年蛮族渡江的场面堪比蝗灾过境,两族高手激战时,连大地都颤抖不止,两个距离只有步的士兵,只有拼尽全力呼喊,才能听到各自的声音;而祖父身为将才,别说是参战了,仿佛靠近高手们的战圈就会被搅的粉碎,可想而知战况何其激烈。”
“他还说,蛮族无论男女,从生下来不久就会接受严酷的训练,两三年就可以参军入伍,几乎全民皆兵,培养士兵的效率比人族强上百倍不止;而且蛮族繁衍能力极强,你试想下,数以亿计的蛮族举族渡江,那究竟是种什么场面?每个人族士兵几乎都要面对几十名蛮族的围攻……别说是面对蛮族了,扪心自问,你作为普通人,可以徒手与几十条猛虎搏斗吗?”老人说。
那年轻人听的心惊不已。
“我能想象出那种激战的场面,听闻,当初人族全盛时期,和蛮族血战数年,抛下了数以百万计的尸体后,最终还是丢了黄河,不得不退守长江;有人估计,现在人族的力量大概只恢复了半,又如何要与比以前更加强大的蛮族对抗?”那年人握紧了双拳。
“那、那若是抵抗不住,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年轻人眼皮跳。
“什么下场?看看原的同胞就懂了……”又有人愤愤道,“前阵子仇院事不是救回了百万难民吗?就分散居住在周围村落临时增设的帐篷,我曾跟着救济团同去慰问他们,看到难民营里面的惨状……”
那人欲言又止,许多人纷纷问道:“难民们怎么样?”
“我也是听这些难民说的:蛮族平时把他们当成奴隶对待,视他们不如猪犬,每天都逼迫他们进行繁重的徭役;而原大地缺少牧场,蛮族便将城池当成畜栏,逼迫所有难民生儿育女,然后将成年人充当粮食,饿了就烹杀宰食,手段极其残忍,我每每想起难民们所说的切,便是作呕不已,无法尽说。”
说完,这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显得心有余悸。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当听见蛮族的令人指的暴行时,所有人尽皆怒形于色。
但同时,每个人的脸庞都添上了抹阴云。
他们害怕自己也落得跟江北的难民个下场。
“这、想想就令人作呕啊,蛮族真的吃人?”有位旁听者问道。
“你自己去南徐州附近的难民营里面看看就知道了,有的人被啃食了半边身子仍然在苟延残喘,有的人四肢都被煮烂了;许多难民就是被蛮族专门当成牲畜来养大的,不仅不会认字,连话都不会说几句。”那人眼涌起抹哀恸之色。
所有人边听边想象,立刻便浑身抖,有的人是因为愤怒,有些人却是心惊胆战。
许多人都是有后代的,他们害怕自己的子孙也会变成被蛮族圈养的苦工和牲畜。
第93章 圣道不灭!()
“难道我们真的没办法抵挡蛮族的攻势?”年轻人问。w 。。
“难。”有位老人摇头回答。
“连老元戎都这般说,休抱侥幸心理了。”另人也应和说。
所有人的眼充满了绝望。
那年轻人咽了口唾沫,显得手足无措,十分慌张。
“若是当真有朝日国破家亡,我等该当如何?我可不想被蛮族奴役、甚至被当成粮食啊,对、对了!我逃去瀛洲……”他问。
“瀛洲?休要做梦了,海神族从太古时期就横据四海,人蛮两族不经邀请踏入岛域,立刻就会被视作入侵;况且即便是海神族允许人族避难,瀛洲的群岛又怎能容得下十几亿百姓?”有人立刻反驳。
“那我们不就只能坐着等死了?”
“为什么只能等死?你没听王掌事先前说的话吗?人族应当奋起了!与其等死,不如拿起武器,为人族做出点贡献。”先前的年人神色坚毅道。
“是也,太史公曾言:人固有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坐着等死,岂非如鸿毛般?但你若是奋起反抗,死后也必将受到所有人的尊重!”
“此言大义!就算是死,俺也要拉头蛮族下水!”
位壮汉慷慨激昂说完,立刻就回身向家走去,打算收拾行李去参军。
前者坚毅的神色感染了众人,许多人纷纷离开广场,欲以己之力报效国家。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去兮,不复还!
……
是夜,长江北岸,每座水寨都燃起了大量火把,将夜空映的有如丹阳横空。
数不清的运输大舶在江岸字排开,数量之巨不亚于天上星,林叶。
每隔半刻钟,所有蛮族齐声高呼,大地为之战栗,水面为之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