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史星遥抢在我说话前发了言。
“作为一个关心自己女友的男友我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值得大家困扰的。”陆远继续笑得璀璨,间或不忘在男友和女友上加强重音。
“就是这样才会困扰啊,本来就有谣传学生会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官场的习气早早的就扩散到其中……”
“史星遥!!”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史星遥不服气的别别嘴,倔强的把头歪到一边。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远。我知道史星遥说得并不夸张——学生会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折射着大环境的光彩也存在着光线下的污垢。其实之前进学生会的时候就听说里面挺黑的,公款吃喝,任人唯亲的事情时有发生。虽然公款吃喝这种好事还不至于落到我这种小干事身上,不过每当看见新干部任选时同乡的,同学的,恋人关系的鸡犬升天,心里还是有忿忿不平的感觉,就算是寒斌,不也是瞅着好看的才收,难看的就甩也不甩吗?
看着我用担心的目光看向他,陆远反而报给我一个宽慰的笑容。
“我倒很想光明正大啊,可是学生会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说不‘腐败' 大家就不’腐败' 了吗?我这么伟大早当国家主席了……”陆远油嘴滑舌的贫着,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
史星遥正要反驳,怕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我立刻接道:“好了史星遥,反正那个宣传画又不是非要今天画,陆远都已经费心的占好位子了,而且我今天确实需要看看书——就这样吧,改天我再帮你们的忙。”
我说的话又急又快,而且语气里带有不容置疑的决断。史星遥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仿佛一头愤怒的猫一样从嗓子眼里胡噜出几个模糊的字眼:“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然后他气乎乎的转过身去,像一头坏脾气的猫一样,声音很大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夜狼假寐。
陆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仿佛了解的冲我点点头,眼睛里不禁流露出欣赏的目光。
上帝啊,我可一点都不希望他欣赏——我无比悲哀的想——好歹对比也要找个有点级别的,像史星遥这种白痴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我才不屑与他为伍呢。明明就没有什么工作,如果陆远坚持要去的话(而且主席去天经地义吧同志们)这个谎我看他怎么圆。史星遥的行为不是解救我来着,分明是闭着眼睛把我往刀山上送——典型的两面插刀的热血青年只是不幸把刀插在了伙伴身上而已……
史星遥啊你确定你帮的不是倒忙吗……
只是不想看见你跟他在一起罢了。
当我长吁短叹的冲着史星遥的背影不住埋怨的时候,这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就蹦到了我的脑海里,擅自进入到我自己都大吃一惊的地步。
好奇怪的想法,简直就不像我自己的,而像是……某个人强送给我的。
虽然不相信心灵感应,但我还是怔怔的看着他梗着的脖子和依稀倔强的表情,呆呆的出了神。
下课了心情也好不起来。要拒绝史星遥真的太困难,为了人类的将来这个目标太大实施起来难免有强词夺理的苦恼,而更重要的是……
大概我还真的有点点喜欢他。
所以常常有嚼着鸡肋的感觉。
慢腾腾的收拾了自己的书包,又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坐了一会儿,对着某个人去楼空的座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由自己的肚子提醒了一下时间——好吧,再怎么烦恼也不能绝食抗议对不对?有这么现实的困难在还是让那些你呀我的缠缠不清都见鬼去吧!
于是我背起大书包,走出了教室。
出了门才知道外面下起了雨,而且绝对没有要停的迹象。
北京这个地方很少下雨的,所以一下雨大家都很高兴。这一点跟重庆完全不一样,那里是太阳比较稀客。我因为生长在重庆所以对下雨也没什么好感,不过现在我却十分的高兴。一想到可以借口不想把裤子弄湿就美美的躺在宿舍里看书我就笑得非常的三八。陆远啊我对不起你现在本小姐心情有点不稳所以不能奉陪君子,你虽然不是君子但至少是个主席所以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忘记了我是多么的没有良心吧……
因为太过高兴,我根本忽略了旁边有人悄悄矗立,看雨的表情却与我完全不同。
“下雨了哦。好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下雨。”身旁那个人笑着说。
“呵呵,对呀,一下雨就可以躲在屋子里看书啊睡觉啊,很舒服的。”我随意的搭腔,还是没有警觉。
“在雨里走走的感觉一定也是很棒的吧,所以,有人露出那么美丽的表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在现在酸雨的份上还是少淋一点雨比较好,小心头发被烧掉。”我想了想,突然很认真的这样说。
隔壁笑了一下,轻轻的。
“杨羽你还真会煞风景呢。那么好的意境都被你毁了。”
我胡疑的转头一看,立刻吓了一跳。“陆远,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也不说一声?”
“看见你很有趣的站在这里傻笑,所以决定不要打扰你。”陆远笑嘻嘻的看着我,顺手递给我一把伞。“这么美丽的头发烧掉太可惜了,不嫌弃的话用用这个吧。”
我不好意思的接过伞,想到刚才还在为不用跟他见面而欢呼雀跃——我突然有了对不起祖宗的感觉——当然,我的意思是对不起他的祖宗。
不过一想到共用一把伞可能产生的亲密接触,我又忍不住重新将他的祖宗问候了一遍。
大概看穿了我的心事,陆远笑着说:“不要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我下雨是不打伞的。”
“咦?”
“当然瓢泼大雨还是用伞的,不过这样连绵的小雨……”陆远转头看着外面,刚才消失的某种情感又慢慢的回来了,“自从我看见有人这样趟着雨走过,我就决定不再打伞了。”
仿佛是因为雨丝的滋润,陆远的目光遥远而迷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个没带伞的男生……在雨中疯狂逃窜……
“嗯……我承认……这样的美感……的确很现代……很有质感……也很……需要特殊的品味……”
陆远哈哈一笑。“杨羽,好歹留点诗意的空间吧,我听说你写文章超棒,怎么这么喜欢煞风景啊。”
“不是我喜欢煞风景,而是我刚好看见这样的风景啊——”我苦着脸说。
“哦——”陆远嘴里发出嫌弃的声音,“刚才那两个人看都不要看啦,什么景都给他们破坏了。不过有人在雨中的走着的时候真的会露出很美丽的表情哦。把鞋提在手里,赤着脚从水流的地方趟过,低着头一副很专心的样子,好像在细细的品味雨水留给脚的感受……”
好像洛神一样。
陆远的声音逐渐的低微了下去,最后几个字音消失在雨声里。我歪着头看着他,声音与雨声相称的柔柔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脸上却露出那么哀伤的表情呢?”
我问他。
陆远收回放得很远的目光然后看着我,他的表情没有变。他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变。
“我没有办法啊。”
他这样说道。
相当的无奈。
“每次一想到那一幕,这里,就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起来。”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所在的地方。
然后他就那么走到雨里去了。提着鞋,赤着脚。走得时候还冲我挥了挥手,笑的很有点阳光的味道。我很想笑话他这样的笑容真的很煞风景,可是我没有说话。雨完全没有停的意思,我撑起了伞,很俗气的走进了雨里。
拐个弯就看见了史星遥撑着伞在做相同俗气的事情,当然我很容易想象到他刚才一定还看见了不很俗但是很狼狈的陆远。
“嘿,你怎么在这里?”虽然史星遥满脸是“我有话要说”,但我还是装作不知道轻松的招呼他。
“我刚才看见你和陆远说话了。”他有点阴沉的说。
我仔细的想了想,小心的措着词。“当然你也看见他把伞给了我,但自己却一个人跑掉了。”
这就叫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聪明的史星遥不会不明白吧。
可他偏偏不明白。
“他把伞给你,你们还一直亲热的说话……之前你还拒绝了我的好意说去跟他上什么自习……杨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是说要想办法摆脱他吗?”
我叹了口气。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似乎有更乱的丝要先斩。
“史星遥,很感谢你那么热心的帮忙。不过,我和他尴尬的处境,大概还要再维持一段时间吧。”
“你什么意思啊——”伞下的目光阴阴的,他忍住怒气看着我,“之前为了演戏那么过分的事情都做了,现在却又来后悔,杨羽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歪歪头,故意作出一副很天真的样子。“我是觉得陆远这个人很不地道啦,不过他也算一个不错的人对不对?而且他也足够的帅啊,又有地位,跟他在一起我很有面子嘛——”
“杨羽——”
“而更重要的是——我想在世界末日之前谈一次恋爱。”我放开扳得过紧的表情,轻松的露出一个笑容,“就这么跟全人类一起毁灭的话我会很不甘心的。”
史星遥有些头疼的看着我。“可是,陆远明显没有认真的对待你啊。假的也可以吗?”
那句“假的”真的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但我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假的也算数。”
史星遥立刻就露出失望的表情,而很快的,他用雨伞挡住了自己的脸。
“这么说来……”
“也就不需要我再多事了?”
“大概是吧。”我游弋着目光,从伞里看到雨里,又从雨里看到伞里,“不过之前的承诺也兑现,我还是请你大餐。”
他还是用雨伞遮着脸,隐约可见嘴角轻轻浮起的一个笑容。
“是吗?”
“那小心我会把你吃穷哦……”
他从我旁边走了过去,我看见他的左手攥着另一把伞,那嫩绿的颜色烧灼了我的眼睛。
“为什么要那么急呢?”
离开的时候他低着头,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
“没有他,你在世界末日之前也赶的上恋爱啊。”
如同陆远形容的那样,仿佛是针扎一样的痛苦袭击了我的第四肋间。
我不禁闭上了眼睛。
真的很害怕。
如果恋爱是如此强烈的存在,让人感觉仿佛会迷失自己的话。
我承认我紧张的感觉到痛苦。
到底什么是恋爱的感觉呢?
我迷惑的问着自己的内心——
第09章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目前我所关心的一号事件,已经转变为对世界末日的恐惧了。
说真的我不是特别相信突然的天灾啊人祸的,人类文明已经够发达了因此不会对自己的末境一点科学的预感没有——不过所谓“99%的可能都没有,只为1 %的可能担心”这是人类的对恐惧的正常反应,我正常的过头了,所以对1999年7 月1 日这个日子非常敏感,不正常的敏感。
大家的反应不一,一部分人心情激动的要给党过生日,一部分人欢天喜地的迎接香港回归2 周年的纪念,好像就我在担心恐怖袭击——大家吵嚷着要到天安门去看升旗。
好吧好吧,你们境界好,死也要死在国旗下葬在主席边,我没那么高觉悟,我只要关心末日那天是谁陪着我就可以了。
不管是谁总之有一个垫背的就好!
没想到这一天,我居然机缘巧遇的呆在了寒斌的身边——难道上帝真的听见了我最诚挚的呼唤?
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刻意安排的,对某人才是机缘巧遇。
话不多说。时间回到了1999年7 月1 日。校方的思想从来都是正统而古老的,他们不管什么末日不末日的,他们说我们要凑热闹——于是毕业生晚会被安排在了这天。
陆远责无旁贷的忙的四脚朝天,想抓个背影都难。本来我也难逃厄运(我是文艺部的干事),可是之前我编的那个舞蹈在系内的毕业晚会上一炮而红,有幸作为校毕业晚会的特邀嘉宾出席现场。所以,那天我走走场地,彩排一下就算不负人民和国家的“期望”了。
“杨羽,你自己带着你的队伍在这边练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有事叫我!”
我的准男朋友扔下这句话就消失了,我就来得及“喂”了一声——还是对着他的背影。
好吧……谁叫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利益呢?我转过身和同伴一起走台,翩翩起舞的动作迎来一片注目的视线。
“就算我会忘记一切穿过夏秋冬,曾经走过曾经爱过岁月溜不走……”
当我和我的男伴踏着华尔兹的节奏转过半个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寒斌正从门外走进来,看着这边。
想时光倒流没有看向那边已经不可能了,随后我觉得自己的每个动作都变得刻意起来,其实我没有,但我自己就那么觉得。
“哇,好厉害啊,那两个女生都劈叉了耶!”
随着一群“无业游民”的小声惊呼,我和班上的另一个女孩子一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