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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谨点头默许,秦香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总避着顾斐然也不是法子,便也答应了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怕什么呢。那是顾斐然啊,是爱了她那么多年的顾斐然,难道还会害她不成吗?说到底,她这么躲着,还不完全是为了自个儿那一点私心。因为再也不想跟赵谨分开,再也不想与其他人有所牵扯,所以宁愿拖着顾斐然不见,其他书友正在看:。她真是一个坏到无以附加的女人,到了这日,还要如此对不起他。
四个人闲聊了会儿,赵谨还要去御书房继续忙碌国事,秦香深吸一口气,请“叶太医”随自己回宫请脉。不管怎么样,都让她迎头去面对吧。
回到关雎宫,秦香吩咐慈雪与慈鸢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打扰,便与顾斐然进了内室。
心始终扑通扑通猛烈跳着,怎么都静不下来。顾斐然斜倚在窗边,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秦香撇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终于低低地唤了声“斐然哥哥”。
顾斐然仰了仰面,白玉似的脸上似乎有晶莹的液体滑过。秦香没有看见,沉默了会儿又低声道:“对不起,我……我一直不肯见你。”
“我没有怪你。”顾斐然用袖子抹了抹脸,淡笑着看向秦香。“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不好,担心自己做错了事,吓坏了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听到他责怪自己的话,秦香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有如刀绞。她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自私地伤害这个男子,她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顾斐然低了头,声音也放轻了些。“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本以为你会很开心……”
“我是很开心,”秦香心急得语无伦次,“我真的很开心,我没有想到你还活着,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下子反应不来,但是不代表我不开心。我……”
“我明白。”顾斐然对她微微摇了摇头,“香儿,永远都不必对我解释,你知道的。”
秦香走到他跟前,就先哭了出来。“你不恨我吗?我这几日这样对你,我自私,我坏,我只想着自己,却不管你好不好……斐然哥哥,对不起……”
顾斐然吸吸鼻子,依旧笑着拍拍她的肩,如同邻家的哥哥一般。“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理清这一切,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你不明白!”秦香蹲到地上,呜咽出声。“你不明白我偷偷地恨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不明白我希望这是个骗局,你不明白我这几日到底诅咒了过去多少次!我不配,我一点都不配你对我这么这么好!”
顾斐然的脸色暗了暗,却还在强撑着一抹笑。“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变了,你会有那样的想法也实属必然。不要自责了,到最后你不还是见我了吗?你不还是愿意来面对一切了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香儿,一点都没有改变。至少在我心里,永远都会是这样。”
秦香苦着脸扬头看他,顾斐然弯弯眼角,蹲到了她的身边。“好了,不哭了。我向你保证,我的出现不会给你带来灾难,我会像从前那样护着你,看着你,让你开心快乐。”
秦香心痛难忍,径直扑到了他怀里。她知道他没有改变,他还是四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顾斐然,变的人只有她。因为曾经失去过幸福,所以这次抓住了就再也不想放手,甚至自私地希望顾斐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人,从而可以让自己堂而皇之地离开他。这些想法,都只有这个已经改变了秦香才会有的。
顾斐然轻轻拥着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平稳她的情绪,可是脸上的悲戚却轻易地出卖了他。听到秦香说出那些话来,他怎么可能不难过不痛心,只是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保护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秦香才停了下来,无力地坐在地上望着顾斐然。她哭完了,那些委屈、自责、痛苦、悲伤也全都哭完了,日子还要继续往下过,她不能再次弃他于不顾。
摇了摇他的胳膊,秦香问道:“你是怎么被救的,又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样子?”
顾斐然却并不回答,只是站起身将秦香从地上抱起,放到了床上,其他书友正在看:。“天凉了,不能长坐于地上,有什么问题要问你也先照顾好自己。”话说完,他搬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秦香终于微微笑了笑,“你还是那么细心,记得以前我贪凉,总喜欢满地跑,而你总是会把我捉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是啊,我没有变。”顾斐然静静坐着,一如多年前那个温暖的男子,始终呵护着他眼前的人。
“可是我变了,”秦香自嘲地笑笑,“不管你如何安慰我,我自己清楚我究竟还是不是从前那个秦香。斐然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得救的,又是为何来了这里?四……皇上说,你在先帝尚在的时候就入宫了,为什么?”
顾斐然垂下眼笑了笑,方道:“我是被人救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还是等改日再说吧。至于为什么入宫来……我自然也有我的理由,不是不想对你说,只是现时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秦香心里自然还是有疑问,但顾斐然不想说,她也就不想为难他。“不打紧,其实只要你还好好的,如何被救的又有什么要紧的。不过你的脸……”
“是易容术。”顾斐然挑了挑眉,“是不是很完美?”
秦香傻呆呆地点了点头,顾斐然笑道:“我当时被烧伤得很严重,一张脸全毁了,身上也全都是伤。幸好碰到一位江湖奇医,这才得以改头换面,不过身上的伤疤都还在,只是不曾露于人前罢了。”
全身都被烧伤了……也就是说,他差一点儿就死了。秦香觉得心口都紧了紧,额上也沁出了一层汗水。“幸好,幸好有人救了你,不管是谁,我都要好好谢谢他。”
顾斐然皱了皱眉,“不过说真的,我并不知道救我的人的真实身份。从头到尾他都一直戴着斗笠,完全没有露出过真颜,他说他叫李战,不过我想这应当是个化名。”
“救了你又不留姓名,莫非他别有用心?”
“一言难尽。”顾斐然显然不是很愿意说起这个话题,绕开了道:“香儿,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份,你应该明白我想问你一句什么话。”
秦香一怔,刹那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之前说过,他觉得他所爱之人过得并不好,所以想要表明身份带她离开。他……是想要带她出宫去。秦香犹犹豫豫的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
顾斐然又道:“你不是说,你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吗?既然这样,何苦留在彼此身边互相折磨,你随我出宫,我们像四年前一样重新开始,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秦香咬了咬唇,未说下去。定了定神,她道:“这几日我脑子里很乱,从来都没有时间来好好思虑这个问题。斐然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现在就回答你?给我一点时间,过几日,我一定告诉你我的答案。”
顾斐然似乎早料到了她的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或许他也明白,一切都需要时间,忘记一个人,或者接受一个人,都需要时间。
秦香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她知道,她应该斩钉截铁地告诉顾斐然,她愿意随他走。她是他的妻子啊,一切都是那么名正言顺,可是……可是就在前几日,她却又答应了要与赵谨此生不离不弃。一女不嫁二夫,可她现在是什么……她自己都看不清了。
选择赵谨还是顾斐然,这实在是个两难的习题。良心告诉她她不能再对不起斐然哥哥,可是良心也告诉她,她爱的是赵谨,从来没有变过。
她该怎么办……秦香想,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断电了,继续写……明天上午至少还有两更
☆、44第七章 (5)
那日之后;顾斐然还是照常每日来请平安脉,且绝口不提那件事情的只言片语;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让秦香静心思虑,做出一个最心甘情愿的决定。
秦香能够猜到他的用意;可是这几日来,她日日思忖;却怎么都没有答案,头疼欲裂。怎么才能心甘情愿;哪个答案会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唯恐一个都没有吧。
她恨自己的心不够狠;什么都放不下。如果顺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了赵谨;她放不下对她那么好的顾斐然;如果顺从天意选择了顾斐然;她又放不下心心念念了十年的赵谨。
她不知道上天为何要如此安排,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知晓一切。如果更早一点,在她和赵谨尚未敞开心扉之前,她或许也能狠狠心就随顾斐然走了。可是现在,幸福就在眼前,那么那么近,她怎么舍得就这样放手。
她与赵谨之间的波折实在太多,让她已经不忍心再去多添一笔。曾经满心欢喜,以为可以很快就嫁给他共度一生,谁料阴差阳错地为了他的帝位,她只能甘心嫁了另一人。曾经痛彻心扉,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再相见,谁料一转身,二人竟又重逢,她又随着他回到了这个是非之地。曾经灰心丧气,以为他们之间的心结再也不可能解开,谁料一场葬礼却又将二人拉近,许下了一生不离不弃的誓言。
现在呢,难道要她亲自抹去这誓言吗?她不舍得,她真的不舍得。
但是每次在她差不多要下定决心不离开赵谨时,只要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顾斐然的样子,闪过他微微笑着,眼眶却泛红的样子,她就如何都做不了那个决定了。
她会想起他们成亲的那个夜晚,她许诺说,一定会努力地爱着他,一生一世都做他的妻子。她会想起他们分别的那个夜晚,他对她讲了那个笨蛋的故事,听得她多么心酸。她会想起这么多年来顾斐然种种种种的好,以及他所受过的每一种苦。
虽然他不说,可是秦香知道,一切都不如他那天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从火场逃生,不会是一件偶然的事,他入宫来,更加不可能是没有用意的。这四年来他经受的心理的煎熬,恐怕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面对这样一个浑身是伤的顾斐然,她要如何说出一个“不”字。
秦香知道自己不是灵丹妙药,不是只要顾斐然有了她,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是在眼下这种境况下,她却是顾斐然唯一的寄托了,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她。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就会越痛苦。走或者留,她知道她都要早做决定。至少每一个决定,都会让其中一个人开心。
十日过后,秦香终于有了答案。
她选择……随顾斐然离开。
放弃赵谨的痛,没有人能够体会那是多么的刻骨。可是赵谨是皇上,他拥有整个天下,他也拥有像冷玉那么好的女子做皇后,日子长了……他们两个未必不能白头偕老。但是顾斐然只有她,她不是牺牲自己,而是决定遵守很早之前就对他许下的诺言,好好地爱他,一生,一世。
于是等顾斐然再来请脉的时候,秦香告诉了他她的选择。
顾斐然很是惊讶,静默许久之后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决定了吗?”
秦香笑着点头,她决定了,亦不会再更改了,好看的小说:。她的良心不允许她反反复复,如果要伤害一个人,一次就够了。
顾斐然像个孩子般的欢呼雀跃,不久却狠狠地哭了起来,在她面前让眼泪肆意横流。秦香不知道他的眼泪为何而流,只是自己却是哭不出了。不要哭,从此以后她都不要哭,既然选择了,她就要充满勇气地走下去。
二人决定将一切都告诉赵谨,要出宫,还是要获得他的同意。秦香一步步随着顾斐然向乾坤殿走去,却每一步都想立刻掉转头就离开。她可以离开赵谨,但却不忍心看见赵谨面对离别前的这一刻。她知道他会让他们走的,因为自私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他。
步入乾坤殿,赵谨正在休息,安鲁见是秦香与“叶太医”一起来了,很快便入内通传。只等了一会儿,赵谨便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他看了看两人,笑道:“怎么会一块儿来了?叶非文,难道你要来给朕请脉吗?”
秦香看看安鲁,道:“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
赵谨愣了下,却顺了她的意思,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怎么了,莫非你们两个有话要对朕说?”
“不可以吗?”说话的却是顾斐然,“我们确实有话要说。”
赵谨眯眼瞧了瞧他,轻笑道:“叶非文,听这语气,可不像是平时的你。”
“本就不是,”顾斐然一脸淡然,“我只是来请皇上把香儿还给我。”
赵谨眉头骤然一紧,盯向顾斐然的眼睛。“你说什么?”
顾斐然无所畏惧地回视,“我说,我的妻儿,我可以自己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