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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不想看见你哭。”慕容熵捏了捏她的脸,“这样不是方便吗,省得御膳房做吃的还要做两份,朕多会为别人着想。”
云珂不禁破涕为笑,也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他嘴边。其实她是太感动也太感谢了,感动慕容熵这么多年来为她付出的真心,感谢老天爷没有让他们错过太长的时间,终究能够一辈子相守。
☆、68第十三三章 (3)
并没有等太久的时间;夏国果然派来了使者和谈,看来黎湛也是小觑了自己在他父皇母后心目中的地位。不过如果为人父母的都能做到完全不管子女的死活;这也不容易吧。
和谈的结果比想象中要好,夏国不仅同意退兵;并且签署盟约;让出边境四座城池;同时赔偿靖国一定的损失。而他们的条件则就只有一个;就是要让黎湛平安无事地回去。
云珂总觉得整件事情似乎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怪。看起来;顾斐然把黎湛绑回来似乎太过顺利了些,而夏国前来谈判的态度也太过爽快了些。只是当时,她也不愿意去深究;毕竟现在一切都能够如人所愿;也不该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盟约订立之后,慕容熵答应等夏国完全退兵之后,三日之内将黎湛完好无缺地送回去。而也就是在这个盟约订立之后,聿蓉再没有开口说过话。无论云珂怎么逗她怎么安慰她,她就是一个字都不说,像个活死人一样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其实,云珂知道不能对她要求太多,她如今还能够有勇气面对生活继续活下去已是不易,而接受这一切毕竟需要时间。她只能尽量多陪着她些,以免她真的想不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三日的时间转眼即到,眼看着今日就要将黎湛送回,云珂犹豫许久,终究还是问了聿蓉一句:“一会儿他就要回去了,你真的不再见他一面?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聿蓉难得地有了反应,她眉间闪过一抹波澜,闭了闭眼却没有说话。云珂知道她心里还是想去的,不由得又道:“恨他也好爱他也罢,总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就当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念想也好。就去吧。”
“朕也觉得你应该去。”慕容熵不知何时已经走入帐内,对云珂笑了笑又道,“他本该走了,可是却一直磨蹭,朕想,他是在等你。”
聿蓉抬头看向慕容熵,似乎在问她真的应该去吗?慕容熵点了点头,云珂亦握了握她的手,希望可以给她更多的勇气。
“你就想着,你不是去见黎湛,而是去见萧离哥哥。”云珂道,“你从来没有好好地和萧离哥哥道别,这一去,就当是和从前的一切说再见吧。”
聿蓉终于咬咬嘴唇站了起来,点点头跟着慕容熵向外走去。
云珂暗舒了一口气,也赶紧跟上。对她来说,这也是最后一次与萧离见面了,从此以后,与她年少相伴的斐然哥哥、萧离哥哥就都是过往了。
走入黎湛休息的营帐,黎湛脸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直到聿蓉最后一个走进来时才有了变化。慕容熵挥挥手,让所有伺候的人下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四个。
“朕想你应该有话想对她说吧,时间不多了,要说什么就赶紧说。”
黎湛看他一眼,眼中有几分感激。转而看向聿蓉,眼神里就多了不舍与愧疚。
“对不起。”思虑良久,他开口却还是这句话。或许到了此时,他也确实说不了别的了,他已经给不了聿蓉未来。
聿蓉淡淡撇开眼,可是云珂能看出来她只是在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否则她的双肩不会微微颤抖。
“我不想再听对不起,我今儿来,只是和我从前爱过的那个人道别。”
“他不值得你爱。”黎湛站起身,遥遥望着她。“他骗了你无数次,伤害你的家人,侵略你的国家,他是个浑蛋,不配让你爱。”他以为是奢望,可是聿蓉真的来。但是这一刻,看到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黎湛的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开头了。
“不,”聿蓉吸吸鼻子,“我爱着他的时候,他还是靖国人人敬仰的英雄。可惜,他死在了战场上,甚至没有让我见他最后一面,而我心里,也一直没有办法相信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他,我决定忘记他了。”
黎湛苦涩地笑了笑,眼眶微湿。云珂听她说的那些话,心里也不好受,相爱的两个人却不得不分开,相爱的两个人却不得不互相伤害,这样的滋味她曾经也体会过,所以知道它的苦楚。
“你早该忘记他了,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根本不值得你爱。”黎湛说着这样的话,却是贪恋地看着聿蓉,仿佛下一刻就是永别。
“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聿蓉垂头看着地面,有一滴清泪滴落而下,“我只是不明白到最后他为什么忍心那样对我,他让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理由没有面目继续活着,他如果真的爱过我,怎么忍心?”滚烫的泪水却一点点冰凉了她的心,至此一别,真的要永生不见了吧。
黎湛快步走到她面前,伸出了手却不敢碰她,又瑟缩地收了回去:“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自寻短见,你应该活着恨他,甚至找机会替你爹、替你自己报仇,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以为我不会吗?”聿蓉抬眼看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狠劲儿,“今日之后,如果我还会再看见那个浑蛋,我绝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夏国的三皇子还是靖国的内奸,我都会要他的命。所以他最好永远躲在夏国,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好。”黎湛凄然一笑,“如果他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他一定任你处置,绝不还手。”
聿蓉静静望着他,眼里泪光闪动,许久之后才收回目光,闭了闭眼睛转身就走。黎湛往门口追了一步,终究还是站住了。
云珂轻叹了声气,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这就是天意吗?如果聿蓉不是靖国大将军的女儿,如果黎湛不是夏国的三皇子,那么一切该有多美好。
“朕对你算是仁至义尽。”慕容熵的声音拉回了云珂的思绪,“黎湛,朕没有别的要求,这么多年来,朕相信你了解朕。朕毫发无伤地放你回去,也会在以后的岁月里好好照顾聿蓉,朕只希望你能够劝你父皇遵守盟约,二十年之内绝不对靖国动武。”
黎湛仍是静静看着聿蓉走出去的方向,仿佛置若罔闻。慕容熵还想说话,云珂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待会儿再说。眼下的黎湛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至少等他缓一缓,把心从聿蓉身上收回来才行。
三个人沉默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黎湛终于开了口,却是对云珂说话。
“你最好自己考虑清楚,慕容熵真的是你最终的选择了吗?我不希望到最后,你也弄得像我和聿蓉一样。”
慕容熵眉一皱,眼看就要发作。
云珂忙拦住了他,对黎湛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我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四哥哥的事情,同样他不也不会。我和他之间,怎么可能像你和聿蓉姐姐一样?”
黎湛没有回答,而是道:“现在还不晚,顾斐然不会走远,如果你去追他,大概还追得到。”
云珂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有此一说,只能道:“离开是他的选择,也是对他最好的决定,我不会去找他。”
黎湛笑了笑:“但愿如此。”说罢,他终于看向慕容熵,“你放心,这次订立的盟约我们绝不会再次反悔。二十年,夏国绝不进犯靖国一寸土地,除非是你们来袭,我们为求自保。”
“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慕容熵斩钉截铁。
慕容熵知道,纵使他不是一个好皇帝,可最不希望看到的依然是战祸连绵、民不聊生。
“那最好,我也不是很想再看见你。”黎湛已经全然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时间差不多了,送我走吧。”
慕容熵深吸一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云珂看得出来,那是他在极力隐藏内心的不快。说起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黎湛对他们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慕容熵总是充满了敌意。但是当年,他们两个不是很好吗?她知道,至少在慕容熵心里,唯一的两个兄弟就是顾斐然和萧离。
黎湛挑挑眉顺着他的手势往前走,经过云珂的身边又停了下来,再次压低声音道:“把你当妹妹,所以最后一次提醒你,现在去找斐然还来得及。”说完,他笑着揉了揉云珂的头发,又睨了慕容熵一眼,才快步走了出去。
云珂没有再跟去,送回人质那是他们的事情了,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在这儿坐一会儿。方才黎湛的话她听见了,只是她不懂他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难道她真的应该去把顾斐然找回来吗?
捏捏眉心,云珂叹口气坐下,不愿意再去多想。
☆、第十四章章 (1)
既然盟约已经订立;夏国也已经退兵,靖国这次可以算是不大战而大胜。狂欢了几天之后,慕容熵一声下令;军营班师回朝。
云珂这几日过得分外安宁;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偶尔陪着聿蓉四处走走,而聿蓉的精神显然也好了些。她相信只要时间过去,一切的伤口都会慢慢痊愈的。
回程的时候;慕容熵要云珂随她坐一辆马车;云珂觉得还是应该多陪陪聿蓉,所以没有答应,。等回到靖国;她就要一个人住在那冷冰冰的将军府里;现在能多陪她一会儿是一会儿。
中途休息时,云珂要去小解,慕容熵还开玩笑要亲自护送,被她面红耳赤地啐了一口。这人总是没正经的,有时候看起来哪像个一国之君。
小解完收拾妥当,云珂随着陪她过来的婢女往回走,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就有个陌生男子出现在面前。婢女吓了一跳正想尖叫,男子一下打在她的后颈上,将她打晕了过去。
云珂大惊,刚想要呵斥就看那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她只看了一眼就乱了方寸,呆呆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想要他安然无恙就跟我走,否则,他立刻会死。”男子冷冷道。
云珂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军,如果她现在呼救一定会有人听见,可是那个人手里的东西让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最后她只好压低嗓音问道:“他在哪里?你是谁?”
男子并不回答,只道:“跟我走就是了。”然后二话不说,扛起倒在地上的婢女,拉着云珂就往前走,很快就远离了靖国的军队。
云珂最后又回头望了一眼,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只能相信,就算她现在跟这名男子离开,慕容熵也一定能找到她,而且他一定也能体谅她现在做出的决定。因为如果那个人死了,云珂也活不了。
马车一路往与靖国相背的方向而去,云珂坐在车厢内,对面是依然昏迷不醒的婢女。那个男子在外头赶车,马不停蹄,显然在争取最多的时间,以免被慕容熵他们发现。
握着手里的东西,云珂觉得整颗心都被掏空了,脑中也是空荡荡的一片。那是一串手链,用五枚铜钱串成,每个铜钱上都刻了一个小小的“安”字。这是一串天下绝无仅有的手链,是她在安儿出生那天亲手串出来,而后一直佩戴在安儿的手臂上的。
开始的时候是三枚铜钱,然后随着安儿渐渐长大,变成了四枚、五枚,这就像是他的护身符,绝对不会轻易拿下。
她不知道外面那个人是怎么弄到了这串手链,可是事关安儿的安危,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看一看。这是做娘的心,慕容熵一定要原谅她、理解她的不告而别。
路上一直不停地赶路,云珂几次探头出去问那个男子安儿的下落,男子都只道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便半个字都不再多说。
云珂没有办法,只能强迫自己在马车里安安静静地坐着。可是内心放大的寸寸不安,却让她整个人会时不时不经意地颤抖起来。
马车行了几个时辰之后那名婢女就醒了过来,显然也是受了惊吓,被云珂好生安抚了几句才渐渐平静下来。她猜测,来人不会对她们的安全造成威胁,否则的话一刀下去就能了结一切,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带她们逃离。
就这么颠簸流转,从天明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明,中间换了一次马,却从未停下来休憩片刻。赶车的男子好像不会累也不会饿一样,只是赶路。
车里倒是有些干粮,只是云珂吃不下,也不觉得饿。她此刻满心都是安儿的安危,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这么赶了两天的路,第三日天快亮的时候,马车终于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车帘被挑起,云珂从车里下去,见那赶车的男子已经不见了踪迹,而为她挑起车帘的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
放眼望去,马车是停在一户曲径通幽的院落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