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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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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得罪了!”谢弘十拿九稳地漾着快意的笑,轻轻撤手,移开了骰子筒,“一二三四五六!一条龙上下通吃!”

那人本来眯缝的三角眼睛,腾得睁了老大,忙又掩饰了过去,只留安详:“好功夫!”

“喂!收银子!咱们走人!”

“慢!”那人一抬手,“有没有胆子再赌一把?”

“那要看赌多大一把了!”谢弘来了精神,热衷起这种刺激。

“五百两!赌不赌?”那人一把将一张银票亮再了桌面上。

“赌什么?”谢弘一偏脑袋,若无其事地靠再太师椅上,翘起脚。

“赌小!”

“多小?”

“最小!”

“见好就收吧!别赌了!”绎儿忍不住凑身上前劝道。

“五百两银子触手可得,谁不要,那是傻瓜!”谢弘背着手搡开她,“旁边看着!别废话!”

“好!”那人一扬手,手中的骰子筒里又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谢弘笑了一声,道了一句“得罪”,手中的骰子筒也不绝于耳地重又响起来,动静还不算小,花式也越发缭眼。

“喂!”绎儿心惊肉跳,不甘心地又去劝,“你诚心铆上了是吧!我们赌的是人命啊!”

“哎呀!”谢弘反手又是一推她,“别废话!吵死了!”

“你……”绎儿急得直要哭,却又不能当着那么些人的面流眼泪,她现在可是个“大男人”啊!

正待她为了眼泪进退维谷的挣扎之际,谢弘和那人的骰子筒相继落了下来。

“这次一起开吧!”那人提议。

“好啊!”谢弘应着,与他同时启开了骰子筒。

骰子筒的阴影相继撤开,露出了两摞“一柱擎天”的骰子,不,确切地说,再定睛去看,一摞是齐整的六个骰子,而另一个只有三个。

“这次阁下又输了!”谢弘一倒骰子筒,洒出一层密密的白色粉末。

“什么?”那人坐不住了,“这不可能!他一定是玩了猫腻!搜他的身!”

“是!”两个健仆应命上前,一把将他按在了桌上,从上到下细细地摸索起来,很快地,两人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回掌柜的,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这……”那人简直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硬着头皮道,“小兄弟技高一筹,我甘拜下风!江湖上讲得就是个信誉,来人,给他五百两!”

“是!”

“多谢!承让了!”谢弘拱手一笑,“告辞!”

“慢着!”那人暗下里握紧了拳头,气恼之极,嘴上却也算是礼貌,“还没请教小兄弟的名字!”

“在下凌焯!”谢弘并没有回头,伸手一拉已经看傻了眼的绎儿,“告辞了!”

“凌兄弟好走!后会有期!”

面前摊了一桌子好菜,三个人的筷子几乎不肯停歇半刻,一直在夹着菜,惟恐慢了被抢光了似的。

程本直呷了口酒,半带醉意的红脸上扬眉吐气地笑着:“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儿!厉害!程某自愧不如!”

“程先生过奖了!您要是练两三日的,也不比我差!”谢弘叼着块酱牛肉,笑得开心,“这东西就是比耳力!”

“耳力?”绎儿咬着流油的鸡腿,忽闪着眼睛。

“摇骰子全靠耳朵听!傻子!”谢弘压低了声音说道,调子颇有诙谐的调侃意思,“所以当时叫你别吵嘛!”

“那!那三个骰子去哪儿了?真的被你弄碎了?”绎儿大惑不解,“摇骰子不也要靠腕力吗?”

“摸摸你的腰里看看。”谢弘斟了杯酒,一饮而尽的洒脱。

“唔。”绎儿依言伸手去摸腰间,触到了一块硬梆梆的小疙瘩,扒开一看,正是三个骰子,“咦?怎么到我身上来了?”

“哈哈哈哈……”程本直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和着谢弘一起笑起来。

“哪位是凌焯公子?”忽得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

谢弘应声回头,三人一径看去。

来人锦衣华服,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虽然神情间满是谦逊,却掩饰不了半身傲慢骄横的习性。

“在下便是。”谢弘起身回礼。

那人掏出一封信函递上:“我家主人听说了凌公子的大名,特地着小人来敬礼,邀约凌公子明日午晌在鸳鸯彩凤楼一会,还望公子不弃赏光啊!”

“你家主人是谁?”绎儿亦起身相问。

“公子去了自然知道。”来人抱拳相辞,“在下就不打扰了!请!”

“请!”谢弘还礼,目送那人离去,方才坐了下来。

“哎!快拆开看看!”绎儿迫不及待地夺了信函就拆,“呀!是张银票哎!”

“哦?”程本直也一惊。

“足足五百两!”绎儿惊怔起来,“这么些钱……出手也太阔绰了吧!会是什么人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程本直依稀觉得不同寻常,于是招来店小二,“小二!结帐!”

“来啦!”店小二又恢复了乐颠颠的点头哈腰状,双手迎了白灿灿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多谢啊!三间上房已经准备好了,三位请便!”

“哼!”绎儿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从他身边拂袖而去,“德性!”

掩上房门,三人坐定下来,倒了三杯茶对坐着琢磨起来。

“我估计是东江总兵府的人,或者是跟总兵府有什么牵涉的人。”谢弘大胆放言。

“不会是得罪了赌坊里的人,他们存心害我们吧?”绎儿心理颇为不安,“我们又没有跟总兵府的人接触过,他们……难道咱们被毛文龙识穿了?”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赌坊里的人一定跟总兵府有着莫大的关系。”

“哦?何以见得?”程本直沉吟道。

“绎儿你注意到他们穿的靴子了么?”谢弘侧脸问道。

绎儿摇头:“人那么多,我哪会盯着人家脚看。”

“本朝的法典规定,不应服者服之,罪之。寻常人家是不许着官靴的,否则是杀头之罪。但是,你发现没有,那些人虽是一副江湖地痞的衣着,但是脚上却是地道的官靴。”

“对了!刚才来的那个人穿的也是官靴。”程本直忽然明白了,“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穿官靴,就不会是寻常的人。”

“不错。”谢弘轻轻一击桌子,“不光是这样,就连他们的银子都是官银的锭子。”

绎儿低头揭开绢包里的四锭银子去看底下:“没有官府的印记啊!”

“不在完整的银锭上,是在碎银子里!”谢弘拣了一块碎银子递给程本直,“程先生,你仔细看看。”

“不错,虽然不甚清楚,但是,”程本直仔细地擦拭了一下银子,点头加以肯定,“可以看出来还有残缺的官府印记。”

“如果是这样,那明天的约会怕是鸿门宴了。”绎儿有着不良的预感,“要不然,还是不去冒险的好。”

“督师派我来,就是为了彻查东江的问题,这会是个突破口。管它是不是鸿门宴,我就从这里下手了。”谢弘顶上了真儿,坚毅地不容更改主意,“刀山火海,我也得走一遭。”

“我陪你去吧!”绎儿不假思索,“两个人多个照应。”

“你还是老实在客栈里待着吧。一旦有什么变故,你和程先生就立即回宁远。”谢弘站起身,“就这么定了!”

“这里三个人,凭什么你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行!要么一起去,要么一个也别去!”绎儿执拗地反对,“你要是有个好歹的,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

程本直自然知道绎儿的心思,于是打圆场道:“行了行了!要吵你们出去吵吧!我昨晚上被那些臭脚丫子味儿熏了一宿,现在要好好补一觉了。”

“正好!你出来!”绎儿借着程本直的“东风”把谢弘推出了门,“咱们好好说清楚!”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谢弘懒得跟她纠缠不清,“你别不知好歹啊!有完没完!”

“谁不知好歹!”绎儿越发较真儿,“明知是鸿门宴,还要不自量力,我看你才是不知好歹呢!”

“你跟我去,我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谢弘有点火大了,黧黑的剑眉微微立了起来,“你除了胡搅蛮缠的,就不会用脑子想想我为什么把你留在客栈。”

“我不用想,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怕我拖你后腿,嫌弃我是个女人。”绎儿恨恨道。

“对!我就是嫌你拖后腿!就是看不起你!”谢弘半侧了脸,斜睨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叫道,“我懒得跟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废话!你自便吧!”

“你!混蛋!”绎儿气冲冲地甩下一句话,“哐”得一脚踹开了自己的房门,反身重重地摔上了。

谢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待要转身,便听见身后的门又睚开了一条缝,以为是绎儿,于是没好气道:“甭躲着藏着的……”

“是我。”应声的却是程本直,语气中带着几分尴尬。

“哦!”谢弘回身道门口,连忙道歉,“我不知道是先生,言语唐突了。”

“不妨事。来。”程本直招呼他进得门来,轻轻掩上房门,坐了下来,“把那个丫头摆平了?”

“也许吧!”谢弘自斟自饮,呷了一大口茶,咽了下去,长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带她是怕连累她,就像——”程本直倒是体己得很,了然于心地笑道,“她死乞白赖地要跟你去一样。你们真是生来的冤家对头!够折腾的,一天不吵就浑身难受。”

“我也不单是怕连累她,更重要的是,我此来东江,就是为了探出总兵府的内幕。本来我领命而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谢弘娓娓道来,言词间,满是慨然赴死的平静。

“你明知有亡命之险,又为什么要带这个丫头来?”

“经历这么些考验,也不瞒先生了。一来,我死了,有个人收尸;二来,我死了,东江的内幕得有人带回宁远。她虽说有时胡搅蛮缠的扯不清,但是,大局上的问题,她一点也不比男人含糊。”谢弘停了停,不自觉得透出几许无奈的惆怅,“只是,这个丫头好像还不大明白我的苦心。我若有不测,还请先生给她泼点凉水,让她别因小失大。”

“你的话严重了。”程本直笑着宽慰着他,“她真的如你说的那样特别,相信也就不需要我苦口婆心了。”

“但愿吧。”谢弘隐隐的竟有些不自信了,“我只是觉得,这个丫头脾气犟,恐怕明天还是死拧着添乱。”

“明日你背着她,早些出门便是。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程本直支招儿,“论打架我不敌她,劝人的功夫还有那么一点。”

“那就仰仗先生了。”谢弘感激地一笑,不知觉的已然红了眼眶。

“只是,你也要安然无恙才好啊!”程本直用轻柔却也有着几分力道的手拍了拍谢弘的肩,“明天也要多加小心啊!”

“我会的。”谢弘只是微微颔首,红着的眼睛里淡淡地现出一抹自信的笑。

第三十五回

 “音音音。音音你负心。你真负心。辜负我到如今。记的年时,低低唱、浅浅斟。一曲值千金。如今寂寞古墙阴。秋风荒草白云深。断桥流水何处寻……”

“小姐……”

她头也没抬,手指仍旧在伽倻琴的弦上拨撩着断断续续的音儿,嘴角绽着不可名状的笑意,喃喃地哼道:“凄凄切切,冷冷清清,凄凄切切,冷冷清清……”

“宝寅小姐。”门外隔着纸拉门的投影依旧站着没动。

“什么事?”她沉吟了一下,放好了伽倻琴,理了理衣襟,淡淡的说,“进来吧。”

“是。”

拉门缓缓地被拉开了,一个而立年纪的男子轻缓着步子进了来。

“把门关上。”她示意来人。

“是。”

拉门又被缓缓地拉上了,屋子里静了下来。

而立男子上前施了礼:“小姐……”

“是。起来吧。”她心安理得地坐着,顺手斟了杯茶,递了过去。

“宁远已经有人过来了。”而立男子欠身低头道。

“是么?”她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到的?”

“前天傍晚到的,丢了钱袋,在客栈里受了不少气。昨天一早上,就到咱们的赌坊寻绊子了。”

“呵呵,倒是挺有胆量的。能在东江最大的赌坊里寻绊子,看来手段不一般。”她侧脸笑道,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整了一下发髻上的簪子,“来了几个人?”

“来了三个。确切的说,现身的只有三个男人,一个老的,两个年轻的。来赌坊的只是两个年轻的,老的没见着。”

“李羲夷,这个就是你查来的结果么?”她抬起眼睛看过去,擒着冷笑,盯着他,目光犀利的让他不能正视。

“为了防止被他们发现,属下只能让下面的人远远盯着,不敢靠近。所以,只能……”

“是他们不敢靠近,还是你不敢靠近!”她腾得火大了一般,瞠大了眼睛瞪着他。

“是……是我……”他颤抖了一下嘴唇,抬头说道,“我想,我们不宜暴露……”

她扬手一个耳光掴了过去,整个手都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你想?你想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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