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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都是些剿匪取得如何如何重大胜利的消息,这些事情起码目前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点的钟声才刚刚敲响,门铃就准时响了起来。
这些德国人的表掐得真够准时的。
下人去开了门,魏泽尔果然出现在了门口,身边站着的是充当翻译的林卫东。
魏泽尔手里居然拎着两瓶酒,林卫东一脸苦笑:
“老头对咱们的规矩倒知道得不错,上门不能空手,陪他转了快一小时了。”
郑永笑着接过了酒,酒不错,裕昌源的洋河大曲。
“这酒可烈。”郑永笑着将他们带到了餐桌前,打开了酒,在几个人面前的酒杯里倒满:“顾问先生,可得小心喝醉了。”
“酒量,很好。”
魏泽尔用僵硬的中国话指着自己说道。
郑永哈哈笑了起来,也不客气,端起酒杯说道:
“顾问先生,按照我们的规矩,这杯是主人敬客人的,一定得一口干了,来,我敬你!”
魏泽尔果然一口喝了下去,好像酒量真不错,没什么对中国白酒的不适应。
春妮微笑着和下人一起将菜端了上来,微笑着向魏泽尔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回了厨房。
“为什么您的夫人不和我们一起用餐?这些事情交给仆人去做就可以了。”
林卫东把魏泽尔的疑惑翻译了出来,郑永扰了扰头说道:
“这个,我们中国人传统的习惯,男人喝酒,女人是不能一起的。”
看得出来魏泽尔对这个习惯非常的不理解,耸了耸肩。
女权主义已经在中国盛行了,而面前的这个军人,是个年轻的,并且显然受过高等教育的将军,居然还在奉行着如此古老的,不合理的礼仪?
郑永也有些郁闷,早和春妮说了不用守那些规矩,可自己这位贤惠的老婆就是不听,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郑将军,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就快要走了。”又喝下去一杯,魏泽尔放下酒杯说道。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郑永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可以难过的,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魏泽尔反而安慰起来郑永:“虽然我很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国家,很舍不得离开我的学生,但命令却必须服从……”
“我会想念你的,顾问先生。”郑永认真地说道。
“接替我的人一定比我优秀,相信他训练出来的军队会令你们满意的。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们。”
魏泽尔的神情又重新恢复了严肃:
“中国的士兵非常能够吃苦,并且接受了我们严格而系统的训练,但是目前还并不适宜立刻投入到战场之中。
这次的凇沪战争,我们训练并武装起来的军队,伤亡竟然达到了可怕的五千三百多人,这完全不能让人接受。
时间,必须需要时间,才能训练出更加多的优秀军队,来应对日本人的挑战,同样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真正达到德国陆军的水准。
我们训练的几个师里,每个步兵营建制里设有一个重机枪连,共三个排六挺。可这一配置标准只相当于德国陆军标准步兵营的一半。并且缺乏重火力支援,这一劣势在这次的凇沪战斗里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我多次向总司令提过,不宜那么早的将这些师投入到战场之中,但显然总司令对我的建议并不是非常感兴趣。
郑将军,我知道你现在深得总司令信任,我希望我的这些话,能够通过你转达给总司令,那么即便是我现在走了,我想我也会稍稍觉得安心一些的……”
第二部燃烧的大地——第三部刺刀1937 第一百八十九章 魏泽尔
郑永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德国顾问的心目里,对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德式师,甚至比委员长还有来得更加重视。
只是,一些国内的事情魏泽尔是无法弄懂的。
凇沪抗战的时候,如果德式师不顶上的话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正式德式师及时增援了上去,才逼得日本人连续换了三名指挥官……
“那个勃罗姆据我所了解的,在训练部队上的确很有自己的办法。”魏泽尔喝了杯酒,说道:
“但是这人却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很为我的士兵们担心。”
郑永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但他很想告诉这个德国人,自己的部队目前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疯子来训练。
转眼间一瓶酒已经喝空了,魏泽尔今天的兴致似乎特别的高,不用郑永动手,自己又亲手打开了一瓶酒。
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谈到了自己的家人,谈到了德国的军队,谈到了自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遇到过的种种经历。
能够听得出他对自己的国家,对已经退位的皇帝充满了感情,对一战后德国的恶劣处境极度不满,对欧洲国家,尤其是法国,更是充满了厌恶。
对于希特勒领导的纳粹党,他毫不隐瞒自己的喜爱,就如同大多数德国人一样。他也坚定地认为只有纳粹党才能够将德国从水深火热中挽救出来。
对于这一点郑永并不想和他争辩什么。他现在唯一所想地,就是如何把自己地部队打造成一支如同德国陆军那样的铁血之师。
他们聊了很多,从德国和欧洲的关系,到中日之间的关系,有的时候两人会一如既往地争吵到满面通红。弄得春妮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了好几次。
正聊到不亦乐乎的时候,门铃忽然又响了起来。
下人打开了门,却涌进了一大群军官。
铁定国、司徒天瑞、陶平、程宏、欧阳平、刘晓龙、……
这几个人人手里都拎着酒,一进来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自顾自和春妮打着招呼找位置坐了下来。
铁定国把手里的酒往桌子上一放。,面色一板说道:
“魏泽尔,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来师座这吃饭也不叫我们一声,枉我们平时那么尊重你。”
魏泽尔显然有些着急,正想解释,却忽然见到几个中**官一起笑了出来。
陶平让春妮拿上了几个碗,在自己面前的碗里倒满了酒,举到了魏泽尔的面前:
“咱听说你就要走了,林卫东说你晚上会来师座这。这么多时候处下来,咱也有感情了是不。不为别地,今天就是来给你送行的!”
“谢谢。”魏泽尔看起来有些感动,他也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酒杯:
“你们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我相信在未来的中国战场上,你们将会秉承德意志的精神,成为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他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却看到陶平几大口就把一大碗酒喝得干净,不禁有些傻眼。
“老魏啊。”欧阳平不紧不慢地说道:
“要说以前和你在一起吧,还真没什么感觉。可这咋听说你要走了。心里还有点怪舍不得的,咱今天啥也不说了。把这地酒全给喝光。”
这几个军官轮番灌着魏泽尔,原先魏泽尔身上的那些傲慢和威严在这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就被这几个酒量大得惊人地军官灌得有了几分醉意。
郑永抱着双臂笑吟吟的坐在那,也不开口劝阻,闷了这么多天也该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下了。
“老魏啊。”林卫东喝得也有了些醉意:
“这将来咱们要是和东洋人大打起来了,你还会回来不?”
魏泽尔在空中挥了一下手:“如果你们需要我,我的国家也批准让我回来,那么我将毫不犹豫的继续和你们战斗在一起。”军官们发出了一声喝彩,但郑永却摇着头笑了一下。
魏泽尔回不来了,当中国和日本打起来的时候,在欧洲大地上,一场可怕的战争也会爆发。
这时候,越喝越上劲的军官们兴奋的喊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郑永早上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昏沉沉地,昨天喝到什么时候,他们时候走地?想了半天,脑袋里完全一片空白。
“哥,喝碗粥吧。”
看到洗漱好的郑永出来,春妮急忙说道。
“那帮家伙还有魏泽尔,什么时候走地?”郑永拍了拍脑袋头疼地说道。
春妮笑了起来:“你们昨天可都喝疯了,那么多酒都喝光了,还在吵着要喝酒。闹到凌晨的时候才离开。魏泽尔喝得实在不行了,我还担心着呢。天亮的时候他才打电话来说没啥事了……”
“多了,多了,昨天实在喝多了。”
郑永一边苦笑着,一边匆匆喝完了粥,胃里觉得舒服了不少,换上军装后说道:
“这两天恐怕回不来了,新的德国顾问明天就到,得带着他熟悉下部队。”
春妮顺从地“哎”了一声:“难生已经送去上学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要是有空的话,是不是却看看她?”
说着抿嘴笑了一下:“难生的同学差不多都知道她爹就是奉天的少将军了,都在吵吵着要让难生带回家来见你……”
“这丫头。”郑永摇了摇头,随即整整军装走了出去……
“全体都有,立正!”
师的官兵排成了整齐的队列,肃穆地站在了那里。
魏泽尔今天就要走了,全师上下都知道了,今天就是来为他送行的。
人相处得时间长了总会有感情的,更何况这德国人的确不错。
穿着一身国民革命军陆军军装的魏泽尔在郑永的陪同下慢慢从士兵们面前走过。
这群可爱的孩子啊,可自己就要离开他们了……
魏泽尔心里有些发酸。
站在了全师官兵的面前,魏泽尔调整里下自己的情绪:
“精神,做为军人,自己的精神最重要的!”
官兵们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魏泽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孩子们,这是一个伤感的时候,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我就要走了。但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你们的情绪。
我是一个德国人,我终究将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回到自己的家乡,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将留在这里,用我教给你们的知识来保卫你们的国家。
你们现在还并不强大,你们组建的时间太短了,我能教给你们的东西也实在太少了,很遗憾。但我相信你们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全中国,乃至全亚洲最精锐的部队!
德国和中国一样,都正处在苦难之中,我们都在竭力想要使自己的国家从苦难中摆脱出来,而这就是我们士兵的责任。
欧洲人强迫德国签订了屈辱的条约,日本人也强迫中国签订了这样的条约。德国的阿尔萨斯、洛林、北石勒苏益格被德意志的敌人占领着,而在你们的东北,现在飘扬着的是日本的国旗,这是巨大的耻辱,压在德国和中**人头上的耻辱!
做为一名士兵,我们绝不会看着这样的耻辱永远存在,恢复我们的正当权益,将是我们军人毕生追求的目标。
我要走了,而且会离开很久,希望当我下一次有机会回来的时候,我能去奉天,去东北看你们,我希望那个时候飘扬在那的战旗,将会是你们的战旗。
这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也是唯一恳求你们为我做的事。
不要玷污士兵的荣誉,不要玷污你们你们师长在奉天所创造出的荣誉。
孩子们,我走了!”
魏泽尔举起了手,对着全师官兵敬了自己在中国的最后一个军礼。
整个师都显得那么安静,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正当魏泽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郑永的声音:
“全体都有,敬礼!”
士兵们的手举起了起来,举了很久很久,为魏泽尔送行,也像是在宣誓着自己的决心:
总有一天自己会回到东北,会让自己的战旗在那块土地上迎风飘扬……
第二部燃烧的大地——第三部刺刀1937 第一百九十章 八马克和三块银元
民国年月日,德国新一任军事顾问团先遣团到达南京。
新来的德国顾问勃罗姆的举动让人意想不到,才刚从轮船上下来,他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居然不是由政府安排的先用餐,然后再见蒋委员长,而是直截了当的提出,他现在就要去他即将到任的师。
无论前来迎接的官员如何劝说,勃罗姆依然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这里工作的。”
“让他去吧,一旦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
随他一同前来的皮尔纳显然对这位同僚的个性太过了解了。
固执的勃罗姆让官员们没有了的办法,他们只能安排了车子将其送往师的营地。
到达师营地的时候,正好是午休的时间。
正准备小睡一会的郑永,也没有想到勃罗姆居然这么快就到了,按照上峰给他的时间表,应该是下午点过后才对。
勃罗姆只留下了自己的翻译,然后继续坚持着让随自己来的官员先行离开。
“怪人,自己当心一点吧,郑师长。”官员临走的时候无奈地对郑永说道。
“郑将军,我现在要求你立即集合师直属特务营!”勃罗姆面无表情地说道。号声在瞬间响了起来,刺破了原本静悄悄的营房。
营房刹那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排排的士兵迅速地完成了集结,郑永看了下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