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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皱了皱眉头,藤田进接过了情报看了下:
“我多次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您也曾经和他交过手。参谋长阁下,您认为这个人怎么样?”
“一个很能打仗,并且不怕死的支那军人。”山本宏次定了定神:
“师团长阁下,我恳求您一定要小心攻击,我们对面的支那人绝对不是普通地支那军队,在这里我们势必要面临最惨烈的战斗。”
他的话并没有引起藤田进足够的重视,看了一下手表。藤田进阴沉着脸说道:
“命令,第六丰桥联队,第十八静冈联队,于今日九时全线展开攻击!”
民国二十七年八月二十七日,吴淞攻防战爆发!
是日上午九时,日军第三名古屋师团集中两个联队,在战车大队和大炮的掩护下。对吴淞阵地发起猛攻。
安放在做前沿阵地的是八十七师团所属之两个连。
在进行了猛烈的炮火袭击之后,日军静冈联队以个步兵中队一百八十多名士兵,在两辆坦克地掩护下开始进攻。
其时指挥着中国军队防御的为团一营少校营长车蔚云,二十七岁,黄埔毕业。
一营之一、二两连轻重武器一齐开火,子弹暴雨似的泼向步步压进的日军。
激战半小时有余,车蔚云连续组织突击队、爆破队,在防御之同时伺机反击。接连摧毁日军两辆坦克,杀死杀伤日军一百余人。
是役,一连连长阵亡。
静冈联队首战受挫,这让一向轻视中国军队的联队长田村正太觉得自己引以为自豪的联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在稍做调整之后,田村正太亲自督战,再次组织起两百余人地力量对一营发起了凶猛攻击。
也许是第一次进攻遭遇到的挫折,让第一次进入中国和中国军队作战的静冈联队傲慢的心理受到了打击,进攻中的日本士兵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本事。
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日本士兵受到过最严格的训练,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日军中地精锐之师。
激战至终至中午时分,战况空前惨烈,一营多处阵地为日军突破。
关键时刻,车蔚云亲自组织起敢死队,以刺刀、大刀、铁楸于敌反复肉搏,在每一寸阵地上都以血肉之躯浴血搏杀。终于将突入阵地的日军全部赶了出去。
此战,新任一连连长、二连连长、连副全部阵亡,下属各排阵亡排长七人,战况之惨烈为上海之战爆发以来一营所有未有。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整个阵地上一片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胃口吃下一点东西。
这时,一一一师团团长邢亚创。亲自带着两个连出现战场之上。
“看到没有。对面的日军正在埋锅造反,现在正是反击的大好机会!”
邢亚创的话让车蔚云吓了一跳。
早就听说师的军官疯。但没有想到疯成了这样样子。
战斗到现在为止,自己地一营伤亡过半,已经丧失了反击的能力。而邢亚创仅仅只带来了两个连的兵力,防御尚稍嫌不足,却在这个时候要对对面优势之日军发起反击。
“东洋人和你想的一样,都想不到咱们在苦守的情况下反击。”
邢亚创一边笑着一边脱下了身上的军装,细心地折叠好放在了一边,这是师的老规矩,军容整齐是第一位地:
“车营长,你负责防御,我带着我的连冲上去,要是我阵亡了,这两个连留在这里协助防御,对了……”
他好像很不放心的特别交代了句:
“好好看着我的军装,别给老子弄脏了。
说着他接过了一枝冲锋枪,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士兵,低沉着声音说道:
“三民主义青年军官团团员,军官在前,士兵在后,冲锋!”
“军官在前,士兵在后,冲锋!”
忽然,阵地上响起了如雷的吼声,两个连的官兵如同潮水一般冲了出去。
军官在前,士兵在后。
疯子,这些人全是一些疯子。
看着这些勇猛地官兵,车蔚云怔在了那里……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日军静冈联队最前沿大约三百士兵正在埋锅造反,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中国军队会在这里时候忽然发起进攻。
惊天动地地呐喊声中,在日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中国士兵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冲锋枪扫射着,机枪扫射着,刺刀挥舞着。
最显眼地就是那一个个赤裸着上身,头戴钢盔的中国军官们,冲在最前面的是他们,冲得最勇猛的也是他们。
疾风骤雨的子弹泼向日军,一把把刺刀毫不留情地捅向敌人。
三百多日军慌乱中被彻底打乱,狼狈的四散溃逃。
一个中队长正想组织起抵抗,但不知从哪飞来的一串子弹让他一头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日军摸不清中国军队究竟冲上来了多少人,他们觉得到处都能看到中国士兵,到处都能看到那闪动着可怕寒光的刺刀……
旋风般的攻击将日军打得溃不成军,日军死伤无数,余者全部溃逃。
其后,在日军增援力量上来之前,取得重大胜果的邢亚创迅速脱离阵地。
此役击毙击伤日军中队长以下日军一百七十余人,等于歼灭了日军的一个完整中队,战果辉煌。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让在后面观战的车蔚云和他的部下们看得目眩神驰。
这才是真正的精锐,这才是真正的王牌,这才是真正的铁
战必胜,攻必取,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早就听说过师的赫赫威名,但当真正出现在车蔚云面前的时候,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震撼……
一颗子弹打穿了邢亚创的胳膊,疼得他一头头的冷汗直往外冒。
包扎好了伤口,在部下的帮助下穿好了军装,他抹了一下汗水,说道:
“车营长,日军遭此攻击,短时期内不会再发动攻击,你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完善工事,我再给你留下一个连,协助你防御此处。但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万一日军借助我们这个心理发起反击的话阵地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车蔚云的心中有些感激。
现在吴淞到处都需要军队,八十七师和师力量都显得不足,各有阵地需要防御。
原本一旦自己丢失了阵地,受处罚的是自己,但现在邢亚创却毫不犹豫的拨给了自己一个连。
这也就是等于他自己所防御的阵地会减少整整一个连的力量。
“邢团长,请放心。”车蔚云认真敬了一个军礼:
“我一定死死守住这里,誓死完成任务,除非我的部队全部阵亡了,一旦被阵地失守,我就是用牙齿咬,也一定把阵地给夺回来。”
第二部燃烧的大地——第三部刺刀1937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吴淞绞肉机之卢口争夺战
“八噶!”
愤怒的声音从藤田进的嘴里迸发而出:
“无耻,无能,这是帝国的耻辱,是第三师团的耻辱!”
当败阵的消息传到藤田进的耳朵里时,正在用餐的这位师团长扔掉了手里的筷子,暴怒的吼道。
等他稍稍平静了些,山本宏次忽然说道:
“师团长阁下,请您不要动怒,胜败都是很正常的事,这并不能责怪田村联队长,我此前就已经说过了,郑永的部队向来很是能打仗的……”
藤田进瞪了他一眼:“命令,静冈连队就地待命……”
“不!”
山本宏次大声说道:
“师团长阁下,我认为现在正是进攻的大好机会!
藤田进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长,山本宏次毫不犹豫地说道:
“支那人利用我们以为他们不会反击的心里给予了我们挫折,现在我们也一样可以利用他们认为我们短时期内不会进攻的心态来夺取阵地!”
藤田进沉默在了那,过了会,忽然说道:
“命令田村正太立即组织力量进攻……”
山本宏次的确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无论是邢亚创还是车蔚云,都判定遭到重创的日军起码在今天不会再行攻击了。
但日军静冈联队的攻势正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始……
遭到突然袭击的车蔚云部,在日军暴雨一般的炮弹、炸弹袭击下,苦苦坚守。
此时部分日军突入阵地,与守军白刃格斗。
在这关键时刻,田村正太再次调集一个中队的力量投入到作战之中。
继续坚持下去将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在这样地情况下,车蔚云不得不下达了放弃阵地。全军撤退的命令。
八月二十七日下午六时,吴淞之八十七师五二一团一营阵地失守……卢口阵地,奉吴淞司令部旅旅座铁定国命,执行军法!”
当邢亚创再一次出现在车蔚云面前地时候,面色铁青,看着满脸痛苦表情的车蔚云,他上前拍了拍车蔚云的肩膀:
“我一再关照你要小心,可你……”
“邢团长。我错了……”车蔚云低低地说道,忽然他抬起了头:
“邢团长,我丢失了阵地,理应执行军法,但请给我一枝枪,让我充当敢死队,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阵地前,请放心,车蔚云绝不会再回着活来!”
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了。
他们并不怕死,但因丢失阵地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莫大的耻辱。
邢亚创默默地拿过了一枝枪,默默地交到了车蔚云地手上:“去吧,车营长,上峰那对你的枪决命令我在这帮你顶着。像条汉子一样的去死……”
“弟兄们,不怕死的站出来!”
车蔚云睁着血红的眼睛,嘶哑着嗓子吼道:
“咱们丢失了阵地,旅团要枪毙我,我不怪旅座,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是这却是咱们一营毕生的耻辱。是汉子的,跟我一起去把阵地夺回来!”
一个接着一个一营地士兵站了出来,拿着枪一言不发的站到了车蔚云的面前。
“邢团长,我去了,告诉旅座,告诉所有的人,我车蔚云不是孬种。我五二一团一营的弟兄们没有一个是孬种!”
晚七时。五二一团一营残余士兵,配属六九零团一个连对卢口阵地发起决死攻击。
这是一场在这次决死反击中。幸存下来的士兵谁也无法忘记的战斗。
中国士兵忘记了生死,忘记了害怕,在他们的营长车蔚云地带领下,以必死的决心冲向了才被日军夺取的卢口阵地。
日军的机枪在疯狂的喧嚣着,竭力阻挡着中国军队前进的步伐。
成片成片的中国士兵倒在了敌人地枪口下,但他们没有一个畏惧退缩的,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在洗刷着自己的耻辱。炮声轰鸣,机枪吼叫。
血花在炮火点亮的夜空中,显得如此震撼人心……
邢亚创放下了望远镜,他已经不再忍心看了。
汉子,这些人都是真正的中国军人,尽管他们曾经丢失过阵地。
但现在没有再会去指责他们。
现在没有,以后也永远不会再有。
坦克终于到了,是中国的坦克。
两辆坦克压了上去,开始给予敢死队以最有力地支援。
冲上去了,在坦克地配合下,敢死队冲上去了。
“风振华!”
“到!”
“带着你的两个连,给老子也冲上去!”
“是!”
中国士兵们再次呼啸着冲了上去,为了前面正在舍生忘死战斗着地兄弟们,为了一个国家的尊严和骄傲……
两个小时的鏖战,卢口阵地重新回到了中国军队的手中。
是役,在中国军队的奋勇冲锋下,歼灭、击伤日军一百九十余人,中国军队伤亡两百八十余人,车蔚云指挥之敢死队的两个连全部打空。
在阵亡将士的尸体中,邢亚创找到了车蔚云营长的尸体。
他的遗体还保留着冲锋的姿势,当士兵们想要把他的冲锋枪从手里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他握得那样紧,那样紧……他的身上中了二十九发子弹,整个人几乎被打烂了。
“今天我们奉命开进吴淞卢口阵地,日军调动了大批部队准备攻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活下来……
我们黄埔学生都已经做好了殉国的准备,请父母大人不要为儿子难过,儿子是个军人,军人在上战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牺牲准备……
秀儿,听说在我出发之前,你已经有了身孕,我很开心,万一我阵亡的话,请你好好带大我们的儿子,即便在黄泉之下,我也会代我们车家感激你的……”
这份染血的遗书是车蔚云写给自己家人的,可惜没有写完。
“找到他的家人,把抚恤和这份信带给他们……”细心地折好了遗书,邢亚创忽然说道:
“给我接旅座,我要向他请示,车营长不能是这么样的死法……”
车蔚云,国民革命军第八十七师二六一旅五二一团一营少校营长,黄埔七期毕业。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七日,阵亡于吴淞卢口阵地,年仅二十七岁。
史料记载:
“……是日,日军集中绝对优势之兵力,以猛烈炮火袭击卢口阵地,车营长率劣势之兵力苦苦坚守阵地,击毙日寇无数,后中二十九弹光荣殉国……”
没有任何一份资料提到他曾经丢失过阵地,现在没有,以后也永远没有……
在所有人的耳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