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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渊,我已经……我已经听说过你娘和大***事了。壮烈,大奶奶壮烈啊。你娘,你娘也……哎,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郑永赶紧请魏含之坐了下来,春妮进了把杯水放在了郑永面前,又为魏含之换了杯茶,然后羞涩的笑了下离开了客厅。
“恒渊。这姑娘是?”魏含之疑惑地问道。
“哦,是我认的一个妹子。”郑永把春妮地事大略和魏含之说了一遍。
“哦,我还以为是你的……”魏含之解嘲似的笑了一下:“说到这,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婚事也该操心了。你娘现在不在了,我这当舅舅地得帮你上着点心……”
郑永支支吾吾的应了声。
“算了,不说这些了,知道我这次来做什么吗?”魏含之捧起茶碗喝了一口。
郑永很快就想起了什么:“舅舅,您就是南京方面来的特派员?”
“不错。”魏含之点了点头:“我就是总司令派来的。”
郑永一下沉默了下来。他现在摸不清魏含之来这的目地。
“恒渊啊,你比以前成熟多了。”魏含之赞许地笑了一下,说道:
“记得那次为了大帅的事,你还被我关了禁闭。不错,不错,当上了这个司令长大了很多。现在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竭力阻止你了吧。”
因为你是南京方面的人,郑永在心里说道。
当初奉军和国民革命军作战,张作霖败出北京,做为南京政府的人,巴不得这个强悍的对手能死在别人手上。
“现在看起来我错了,错了。”魏含之自责地说道:“如果大帅还在的话,那些日本人绝对不敢那么猖狂。小六子和他父亲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啊……”
说了会,他把话转到了正题上:
“恒渊那,咱们两个我也就不和你转弯抹角了。听说你打了一个大胜仗。心里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郑永沉默了下,说道:
“以奉天孤城之力。我现在能做地只有被动防御。但如果能得到政府的全力支援,我有信心带……不,在蒋总司令的带领下和日寇决一死战!”
“恩,你对南京政府和蒋总司令怎么看啊?”魏含之慢悠悠地问道。
郑永站了起来说道:“誓死效忠国民政府,誓死效忠蒋总司令!”
“坐下,坐下,说了咱们两个不用这样。”
魏含之挥挥手让他坐了下来:
“你的话我会原样带给总司令的。”
郑永迟疑着问道:“舅舅。总司令对奉天的态度是?”
“没有态度。”
魏含之的回答让郑永怔在了那里。
没有态度?这是什么意思?
从知道魏含之身份的第一刻开始。郑永已经做好了任何最坏的打算,严厉的斥责。甚至当面撤消自己地一切职务等等。他早就做好了拒不受命,继续带着奉天抵抗的主意。
但现在魏含之地回答却让他无法弄清楚蒋介石的真实想法。
“政府只是完成了形式上的统一,实际上依旧是各地军阀割据,而这也是总司令最忧心忡忡的事情。”
魏含之手里把玩着一根香烟,郑永正想为他点上,几乎没有任何不良爱好的魏含之摆了摆手:
“镶外必先安内,这是绝对不容许动摇的政策。一个国家自己内部的事还没有弄好,怎么去和日本人打啊?军阀之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你争我夺,完全不体恤政府难处。制定好地政策到了地方上形同一张废纸。
还有些个搞武装割据,完全视国家统一大业于不顾,这些事情不能做好,抗日何从谈起?这只会使国家走向灭亡,使民族走向灭亡。不是总司令不想打,而是地方上地豪强们不给总司令打的机会。
总司令其实心里是最恨日本人地,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当年总司令考入保定陆军速成学堂,学习炮兵。学校里的教官多是日本人。日本军事强盛,从未把人放在眼里。因而趾高气扬,丝毫不掩饰对学生的蔑视。一次卫生课上,日本教官拿出一个土块,把它比作,并进一步解释说:
有四万万人,而我手中的那个土块正好有四万万个微生物。
堂的堂人,怎能甘受其辱!坐在座位上的总司令怒火中烧,不顾军纪走上前去,用力夺过教员手中的土块将其掰成八块,随后怒视着教官高声问道:
日本有五千万人,是否也像五千万个微生物,寄生在这土块的八分之一中?
不可一世的教官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很快他用手指着总司令威胁道:你是一个革命分子!
当时在军校中,学员是不允许这么做的。被指认为是革命党更是掉脑袋的事。
恒渊啊,你想想总司令年轻时尚且如此,到了现在又怎么会不想抗日呢?”
魏含之说的这个和蒋介石有关的故事,郑永以前倒也听说过,不过魏含之现在说起其中又有什么含意?
魏含之继续微笑着说道:
“恒渊,这就是总司令对待日本人的态度,但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镶外必先安内,绝不动摇。可是现在外界的压力很大,都把责任推到了政府的身上。那些政敌们趁机掀风起浪,纷纷借机指责总司令啊。还好,你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郑永终于明白了。是的,还好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谁说国民政府不在抵抗?谁说东北军不在抵抗?自己不正是在指挥着“东北军”在奉天与日本人血战吗?
东北问题上的打还是不打,都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情,但就在这个时候自己出现了。
于是,自己就成为了一面旗帜,一面继续抵抗的旗帜。
郑永忽然之间觉得有些滑稽。
说到底,无论自己打成了什么样子,都永远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我明白了。”
郑永忽然也笑了起来:“我会继续打下去的。”
魏含之正想说话,却听郑永又继续说道:
“但我只是为了奉天而打,为了东北而打,为了民族和军队的尊严而打。”
“还是那么的倔强。”魏含之微微叹息了一声: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不会得到任何实质的支援的,从现在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必须靠你自己来完成了。一直到……”
“一直到我殉国的那一天。”郑永的神情非常坦然:“请回去告诉总司令,一切的后果郑永都将独立来承担。”
“未必就那么绝望了。”魏含之忽然说道:
“你打死了混成旅团的嘉村达次郎中将,活捉了大野平谷少将,这是一场了不起的胜利。如果你能再取得几次胜利……”
说着魏含之低声对郑永说了些什么。
郑永神色瞬息几变,疑惑地望着魏含之。
“好了,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了。”魏含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的外甥,我不会看着外甥殉国的,况且,我看总司令的意思也对你非常器重。”
“谢谢舅舅。”
这次的谢谢两字是郑永真心实意说出来的,为了自己这位舅舅魏含之当真是绞尽脑汁。
“对了,舅舅,张忠华叛变投敌了。”郑永忽然说道。
魏含之笑了一下,捧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我说,您的老部下张忠华叛变投敌了。”生怕魏含之没有听清,郑永又说了一次。
魏含之笑了笑:“恒渊啊,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啊……”
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 血战江桥(100月票加更!)
嫩江江水很大,路基以外基本一片汪洋,日军本来也可以从水上偷渡江面,但是当地只有那么十来条船,船户们当然不愿意把船留给日军使用,在日军来之前就藏起来了。
日本人一开始没把马占山当回事,当然想不到造船渡江,这样的话,江桥就成了日军的必经之路。
日,日伪重新整合兵力,以伪军张海鹏部为前锋,复向大兴马占山部进攻。
这一次的战斗伪军依然被日军充当为主力,但那些伪军的战斗力实在让人失望。只要阵地上的机枪一响,那些伪军立刻趴下不敢动弹。
有的时候机枪声响得猛烈了些,往往会有些伪军发声呐喊,转头便跑。这样一来,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倒牵连了身后的日军。
这次的进攻很快又被马部打退。
日本人有些恼羞成怒了,在奉天吃了大亏的他们,难道在江桥也要一败再败吗?
月日拂晓,日军指挥官滨本重整旗鼓,向江桥阵地大举进攻。
此次日军动用了两个步兵联队、野炮余门、重炮门、飞机架、铁甲车列。这是开战以来日军使用的人数最多的一次战斗。
前一天的溃败已经让日本人不敢再倚重伪军了,这次是以日军千余人为先锋,伪军殿后。分数路向马占山阵地战猛攻。日伪总兵力合计余人,声势浩大。
此时马占山炮团在激烈地火炮对轰中,已只剩下四门大炮。而日军的大炮远多于马占山,晚间还动用了探照灯指示炮兵射击。
但就是这布置在伊布气南门的四门大炮,却好像神了一般,始终没有被日军击垮,不断地给予着前线将士以支援。
这场激战从早到晚,枪炮声始终没有停过,战斗到最惨烈的时候,日军将嫩江支队三千人枪全部投入到战场。而马占山的后备队,也不得不全部投入战斗。
大兴车站是当时的马部防线指挥部所在地,驻军为卫队团二营、三营、团属骑兵连和省防军所属工兵连,共两个营外加三个连余人,前敌指挥官是二营营长王绍忠。
时东北讲武堂九期毕业生邢介兴掌握着全团最精锐的机枪连守卫大兴车站中心阵地。
这个所谓装备最精良的部队,编制应为人,但实际只有人,卫士团仅有的一挺重机枪便由机枪连掌管。
好在马占山不光倾空家底带来了挺机枪,还带来了几挺重机枪。这使得机枪连的装备增加到了四挺日造重机枪,六挺捷克式机枪。
其余地武器就是一些韩春林造。日本三八式等等杂乱步枪了……
机枪连所防卫的阵地,成为了日本人重点的攻击对象。
大炮轰,飞机炸,日本士兵成队成队的冲锋,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方,几乎一切能用的手段,日本人几乎都在这块阵地上用过了。
机枪连的士兵也早就打红了眼。长官们的喊声、叫声在“突突”的机枪声中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一列日本人的铁甲车被调了上来,机枪子弹打在上面,蹦蹦地往外乱窜,根本起不到任何伤害。
反倒是铁甲车上疯狂扫射的机枪子弹。一下增大了机枪连的伤亡。
“排长,给我干了这娘***铁甲车!”
红了眼的邢介兴连长扫出了一梭子子弹,红着眼睛大声吼道。
排长一声不响,拿着一包炸药带着两个士兵就冲了上去。
铁甲车上的机枪显然注意到了这几个不要命的中国士兵。
机枪的子弹打得地上泥土乱飞。两个士兵中弹倒下了,排长也晃了晃,和他的部下一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上,再上几个,再给老子***上!”
邢介兴地话音刚落,忽然见到血泊中的排长身子慢慢动了起来,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缓缓地爬向那辆铁甲车。
到了。排长终于到了。
“打你娘***日本人!”
每个人都听到了排长的这声大吼。接着“轰”地一声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机枪,射击。射击!”
嘶哑的吼声让邢介兴忘记了悲伤,忘记了一切。在他的眼里现在只有敌人。
正面在打,左翼在打,右翼在打。
几乎每一个你能看到的地方,都在发生着激烈的战斗,都在进行着舍生忘死的拼杀。
正面和右翼的是日军滨本步兵联队,左翼的是日军高波骑兵队。他们从来都没有打过那么血腥地战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顽强地对手。
不光是中国士兵,日本士兵也一样打红了眼。
不需要长官的命令,一个个日本士兵“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前面地刚刚被打倒在地,后面的就毫无怜悯地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了上去。
嫩江东西两翼十余里山地连番血战,杀声震天,阵地失而复得,反复易手,双方死伤无数,尸体杂陈堆积如山。
战斗到最紧张的时候,就连马占山的参谋长谢珂都亲自带着卫队冲了上去。
一处阵地再次被日军抢占了,谢珂看了看周围,都在战斗,没有可以动用的力量了,他咬牙切齿的拔出手枪,几乎是用力在吼道:
“卫队,勤务员,轻伤员,所有能动弹的都跟老子上,打啊,和娘***东洋人拼命啦!”
才刚刚占领阵地的日军还没有稳住阵脚,已经看到一群中**人疯了一般的冲了上来。
这群中**人叫着、吼着、蹦着、跳着,完全无视阵地上的火力,一个个疯子一样的拼命向着日本人冲了上去。
什么步兵条例,什么冲锋要领,都去***吧。
冲上去,冲上去,去***和日本人玩命去!
不要命了?都不要命了吗?
是的,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谁还***去想能不能活下来!
冲上去了,这群疯子终于冲上去了。
短兵相接,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