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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洋人,都是些瘪犊子。”
“长官,您这么一说咱们就明白啦,这仗不是咱们想打,而是咱们不想打也非得打到底了。”
“打吧,长官,咱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飞机大炮,咱就不信还真能输给东洋人了。”
郑永笑了一下,这讲道理可比指挥打仗困难多了。
“瞧见没有,长官就是长官,怪能蒙的。”司徒天瑞捅了捅身边的陶平:“东洋人和俄国人打仗要咱们赔钱的故事,这都能编出来……”
“这可不是编的。”
说话的是欧阳平,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阴阳怪气:
“说这话的东洋人叫松冈洋右,是在广岛的太平洋调查会议上说的。满蒙生命线的说法,在他当选了众议员后,开始在东洋传播。他还写了一本,好像叫《动荡之满蒙》的书吧……”
“你怎么知道的?”
司徒天瑞看着欧阳平的目光有些变了。
“所以啊,我常说……”
欧阳平的话一下又开始变得拿腔拿调起来:
“我经常说啊没知识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司徒天瑞面孔涨得通红,正想揍他,却被陶平拉住:
“是有这么回事,那本《动荡之满蒙》的书我也看过……”
“日本人有什么动静没有?”
不理会部下之间的事,站在城楼上的郑永放下了望远镜问道。
“到现在为止一直很太平。”程宏指着奉天城外说道:“我们已经在城外设置了简易工事,不过日本人好像有点反常,平时例行该有的炮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点动静。”
郑永皱了皱眉头,按理说自己故意示弱,日本人也追了出来,怎么现在又一下缩回去了?
“那个大野平谷还说了些什么?”郑永转头对身边的罗鱼勐问道。
罗鱼勐摇了摇头:
“就说了下旅团的几个军官情况,这人刚被俘虏的时候嘴太硬,我把几种刑具都用了遍,这才肯招,不过可能是我们打得太狠了,昏过去了几次,我怕把他给弄死了,现在正送在医院里治疗呢。”
“恩,给我好好看着,不许死了,这人对我们有用。”
郑永一边走下城楼,一边对部下说道:
“日本人现在像个乌龟,死也不肯出来,以咱们的力量,要想突破太过困难,非把这只乌**从龟壳里引了出来,才好一刀砍下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黎叔和张忠华
“来了,爷,您的菜上齐了!”
黎叔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杯酒,抿了口,皱了皱眉头,好像对酒的味道不太满意一样。
其实他是对自己不满意。他在司令面前拍下了胸脯,一定要杀了变节的张忠华,可这都来旅顺多少时候了,别说刺杀了,就连张忠华的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个。
“听说了吗?东洋人把孙慕白孙先生抓了。”
邻座一桌的声音引起了黎叔的好奇。
“怎么没有听说,听说孙先生是奉天的人,知道是谁抓的不?”
“咋就不知道呢?那个叫,叫张啥的来着……”
“张黄狗,张忠华,这外号谁取的,那真叫一个绝啊。”
吃吃的低笑声从邻桌传来,见有人注视到了自己这,笑声很快停了下来。
黎叔眼里跳动着火一般的热情,终于得到张忠华的消息了,这个***真的投靠了东洋人,还把个谁给抓了。
他并不想去关心别的,他只知道自己当初答应过郑司令长官,一定要带着叛徒的首级回去。
江湖上的人嘛,吐个唾沫砸个坑,说到就要做到。
看了眼身边吃得津津有味,毫不理会边上闲话的小吴,黎叔笑了一下。
这小子从小就拜在自己门下,吃得下,睡得好,是个好料子。要是忠义堂还在的话,这小子迟早得是自己得力的助手。
一个中年瘸子走了进来。一声不响地坐到了黎叔身边。抱了抱拳:
“黎叔!”
“马老弟,辛苦了,有什么消息没有?”
“我马瘸子办事您尽管放心,更何况,这还是您托我地事。”马瘸子看看周围:
“都已经打探好了,张忠华那王八蛋现在成了什么特别行动队的队长,他有个习惯。每天到了下午都喜欢去东边的澡堂子里泡上一个时辰。”
黎叔顿时露出了兴奋的样子,马瘸子紧接着说道:
“不过现在东洋人当他是个宝,他自己也小心得很。洗澡的时候都带着两个保镖,我看咱们还得动动脑筋。
“怕球!”
黎叔低低骂了句:“给老子找两枝盒子炮来,老子就这么直接杀进去,我看谁能挡得住我。”
“黎叔。盒子炮不是问题。可……”马瘸子犹豫着说道:
“枪声只要一响,东洋人很快就会上来,您……”
“杀了那个叛徒,老子的这条命算得了什么?”黎叔拍着胸脯说道:“老子答应过郑司令长官。非得取这狗杂种的首级不可,去给我准备吧!”
吃饱喝足地小吴抬起了头,闷声闷气地说道:
“咋的了,你小子害怕了?”
“我?我马瘸子会害怕?我马瘸子的命都是黎叔给的!”马瘸子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张面孔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既然黎叔都准备干了,没啥说地,干他个狗日地。”
黎叔笑了一下:
“去把旅顺咱们所有忠义堂的兄弟集合起来。明天动手。我听人家说了。咱们要是死了,就是。就是那烈啥来着……”
刑房里面弥漫着浓浓,的刺鼻的血腥味。
柱子上绑着地那个人早被打得不成了个人形。
张忠华下手的狠毒,让一边看着的河本大作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支那人张忠华的心简直比石头还要硬。
被他毒打的孙慕白,不久前还是他的同僚,但现在张忠华下手的时候,却居然一点同情怜悯之心都没有。
“这才是帝国的朋友。”
河本大作地话是说给一边地程伟业听的。
程伟业早就被吓得面无人色,张忠华,张忠华怎么能下得了那么狠地手?
自己投靠日本人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前段时候才蒙日本人开恩,把自己从可怕的战场上调回到了旅顺。
原想着,日本人会重用自己了,可谁想到却来了个比自己还要有价值,下手又那么毒辣无情的张忠华。
“够了,够了,张先生,您再这么打下去就要把他打死了。”
河本大作微笑着制止了张忠华,把他拖到了一边,递上了一杯水说道:
“这个天字一号对我们还是很有作用的,今天他不开口,不代表着明天他不开口。休息,请稍稍的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继续接着审问。”
张忠华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气犹未解的又狠狠抽了孙慕白一皮鞭:
“***明天再不开口,老子把刑具挨个给你上一遍!”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无耻吗?”柱子上的孙慕白忽然张开了眼睛,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不像你只是日本人身边的一条狗。你现在就可以对我用刑,但哪怕一个字有价值的情报你也不会得到的……”
这话明显又激怒了张忠华,河本大作赶紧对程伟业使了个颜色,程伟业紧赶着将张忠华拖了出去。
“张兄,何必呢,何必呢。”
程伟业递上了根烟:“何必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张忠华点着了烟,吐出了一股烟雾:
“程兄,咱们是老相识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咱们都是中国人,要想让日本人完全信任咱们,那就得立功。可怎么立功,下狠手啊!”
“在法务处可真没想到你老兄这么狠啊。”程伟业讪笑了下,忽然满脸媚笑地说道:
“真原子小姐。”
张忠华也赶紧扔掉了烟:“您好,真原子小姐。”
“我的叔叔,他在里面吗?”河本真原子指了指里面问道。
“是的,河本阁下在里面。”张忠华犹豫了下:
“不过,真原子小姐,请您不要进去,里面正在审问犯人。”
河本真原子“哦”了一声,看了张忠华一眼,将他请到了一边,迟疑了一阵,好像在做着什么难以决定的问题,过了会这才小心地问道:
“张先生,您从奉天来的,请问,请问那个郑永现在怎么样了?”
张忠华笑了一下,看样子这日本婆娘是看上郑永了。真***怪,日本男人那么多,这个婆娘,为什么偏偏就看中了自己的敌人?
“他很好,真原子小姐,不过现在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河本真原子叹了口气,说了声谢谢,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终究转身离开了这里。
当初自己帮那个中国男人逃出了旅顺,为此叔叔受到了不少牵连,在这个时候自己实在不应该再给叔叔添什么麻烦了……“这个日本娘们可真有意思。”程伟业走了上来,悄悄地对张忠华说道:
“看上什么人不好,非得看上郑永,也不想想这有可能吗?”
“日本人的事咱们管不着。”张忠华看了下时间:“走,咱们一起泡澡堂子去。”
“我就不去了吧,家里还有点事没做完。”
不容分说,张忠华一把就拉住了他往外走去:
“走,走,我找你说点事,晚上我请你喝酒。”
两个日本人专门配给张忠华的保镖很快跟了上去,程伟业苦笑了一下。
这张忠华脾气可也真够古怪的,对泡澡堂子好像有特别的爱好,每天不在水里泡一下整个人都似乎没有精神一般……
热腾腾的水蒸气弥漫在澡堂子里,两个带着枪的日本人站在一边虎视眈眈。
澡堂子的老板真的是叫苦不迭,这位大爷天天准这个时候来,一来,这两个带着枪的日本人准保着就得把别的客人赶走。
再这么下去的话,这生意可还怎么再做下去啊?
泡在水里的程伟业有些发呆。
自从投靠了日本人以来,自己整晚整晚都在那做噩梦,尤其是大***惨死,更是让他没有一天的日子过得是舒心的。
大奶奶和郑家全家死的实在是太惨烈了,要是自己当初能再坚持一下……
可这世上哪有如果两字,现在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好像就能看到大奶奶在那向自己索命,天天都是这样……
“想什么呢,老程?”一边的张忠华捅了捅他。
“没什么,没什么。”程伟业掩饰着说道:“泡得时间太长了,这身上的皮都快脱了一层,咱们包厢里去?”
“走。”
张忠华从水里站了起来,擦了擦湿漉漉的身子说道:“真还有些事情和你说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叔,我去了!
躺在雅间里都快小半个时辰了,可张忠华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一个人居然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在那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程伟业几次想要推醒他,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举动。
忽然,外面响起了“砰砰”的激烈枪声,程伟业大惊失色,一骨碌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忠华也被枪声惊醒,一把从身子底下抽出了把。
枪声愈发的激烈了起来,那两个保镖显然正在激战之中,忽然,枪声一下停了下来……
“砰”的一声,雅间的门被撞开了,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人冲了进来,最先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对比了下,举起了枪冷笑着道:
“张忠华!”
土肥原贤儿近乎歇斯底里地叫道。
面前的河本大作低头而立,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
“混蛋,都是混蛋,难道你们不知道张忠华对我们的价值吗?”
“请息怒,机关长!”
等土肥原贤二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河本大作说道:
“万幸的是,他们显然认错了人,的是程伟业,而张忠华,只是右胸中弹,现在正在陆军医院进行着急救……”“哦。是吗?”
土肥原贤二怒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眯起了眼睛说道:
“他们显然是冲着张忠华来地,那么为什么会认错人呢?”
“我不知道。机关长。”
“河本君,您的心脏在什么位置?”
“当然在我的左面胸口。”河本大作并不能明白机关长为什么要问这个。x首x发x
“很有趣,真地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土肥原贤二居然露出了微笑:
“一群杀手,居然能认错自己要杀的人,这样的经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群杀手,能够准确的击毙程伟业,但却只在张忠华的右胸打了一枪,您说这是为什么呢?”
河本大作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认为张忠华其实是……”
“不。不,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我只是觉得事情有些巧合。”土肥原贤二继续微笑着说道:
“做为一个搞情报工作的,一定要怀疑一切。虽然从任何角度看张忠华都是效忠于我们地,甚至还为此供出了绝密情报人员天字一号,但是,这并不表明我们就能够彻底的相信一个神奇躲过一劫的中国人……”
他稍稍停顿了下,说道:
“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在此之前,张忠华对着自己胸膛开了一枪呢?河本君?河本大作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