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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无论是奇门、三才、六壬、八卦,这些概念皆源于《易》。”
师赋不待长孙青云说完,便接着说道:“阴爻、阳爻相互配合,三爻为一卦,一卦生一门,八门成八卦,是为奇门。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不错。”长孙青云点头。
师赋长声一笑,洒然说道:“阁下,不巧了。我想,我已经可以出去了。”
长孙青云惊道:“这般快?”
师赋摇头答:“不快了,若是第五听云那小子入你奇门,应该早就能够出去了。当然,前提是你不会以大欺小,在奇门之中便遵循奇门规则。”
长孙青云道:“我这既是奇门,也不是奇门。我入阵中,那么我便是规则,所以你应该庆幸进来的是你,而非你保护的那娃娃。”
师赋说道:“如此说来,也是有理。”
长孙青云瞪着他那满是眼白的眼睛,问道:“阁下可破?”
师赋点头:“可破。”
长孙青云又问:“如何破?”
师赋再答:“还需借剑一用。”
“那娃娃的剑?”
“严格说来,那本是我的剑。”
“我早看出那一套剑组不凡,没成想竟是剑中三才。”
师赋右手松开,手腕一抖,便将离人剑随手扔掉。离人剑白芒一闪,便如同灵物一般破空而去,留下喝喝声响。接着他右手一招,仿佛要接住什么东西,他维持着这个动作,等待着。
……
……
满是血腥的战场上,第五听云提着坤母剑上蹿下跳,他身后始终紧跟着一个小男孩,如影随形。可就在一追一逃之间,突然一道剑鸣之音响起,锋锐之意仿若切开了空间一般。男童听见这声音,饶有兴趣地转头望去。
第六百二十章 坤母者,天上地下也()
白芒划破雪原天穹,锋利的剑刃撕破空气发出如烟花破空的咻咻声。
男童驻足观看,周围空无一人,不知为何,无论是四大学院的学子,还是祁连宗门的杀手,都不愿出现在这个人畜无害的男童身边。他仰着头,看着那从他头顶掠过的银白飞剑,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还在追逐着另外一个人。
银剑来速奇快,瞬间就飞临男童头顶。
男童欢声大笑着,手腕一翻便取出一张绘制着繁复黑色线条的草纸,然后他用力朝着空中掷出。顿时就有一股力量生成,使得男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了许多。他看着那突然下沉速度降下的飞剑,双腿一弹,纵身一跃,就欲去抓取那柄飞剑。自从上一次见识过第五听云的离人坤母二剑之后,时至今日,他依旧念念不忘。
在辛苦追逐第五听云未果之时,这离人剑自天外而来,他当然不肯放过。
可就在男童由衷而笑,身在空中觉得那剑已在囊中的时候,那泛着银白光芒的离人剑陡然提速,在男童握下的瞬间飞射出去。那剑仿佛是在故意逗弄男童似的,明明没有被男童的手段所限,但却偏偏假意受制。
长剑掠过。
男童一手抓空,顿时有些生气。他发出一声难听的咆哮,落到地面抬手一挥,便是四张草纸朝着他周围四个方向飙射出去。四张草纸翻飞迅捷,眨眼间就冲入了人群之中,接着每张草纸附近的人,顿时感觉到空气变得十分炎热。地上汩汩流淌不曾干涸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虽然乍看之下这里并未发生什么明显变化,但是若是细细感知,便能察觉到空气之中满是蒸腾而起的血腥味和热气。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响起,那处于四张草纸覆盖范围中的人们,衣衫突然自燃起来。火势涨得极快,那些人根本无法来得及反应,熊熊的火苗就将他们整个人的身体吞噬在了其中。有几个站的稍远的修者,一面以元力护住身体,一面就地滚倒,想要用地上的积雪扑灭火焰。可他们没有想到,那些火焰一经引燃,哪是寻常手段可灭?
一群人滚倒在地,如葫芦般连滚带爬,将积雪全部融化成水,又将冰水完全蒸发成空气。滋滋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但他们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全然没有熄灭的趋势。直到一个个人被烧成了灰烬,连骨头都没有剩下之后,那些火焰才渐渐熄灭。
男童仅仅一挥手,就抹杀了十几个灵玄境的修者……
他不生气时,只是一个有些淘气的孩子。
可他生气时,就变成了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
屠骁是享受杀人的过程,而他是享受杀人的结果。杀人对他来说并不是嗜好,只是玩的开心愉快的手段而已。
他撅着小嘴,目光死盯着早已逃开的第五听云。他的神情再无半分兴奋和高兴,他就像看着仇人般看着第五听云,大有杀之而后快的怨妒之气。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第五听云却全然没有觉察到男童的怒火。那离人剑突然破空飞回,他伸手去接,可与此同时,他右手的坤母剑却剧烈震颤起来,一股巨力正在帮助坤母剑摆脱他的控制。他不知道那道力量来自何人,哪敢轻易松手……可他终究还是小瞧了那股力量,就在他心神被离人剑稍分的瞬间,坤母剑趁机脱离,嗖地一声循着离人剑来时的方向射去。
直到这时,他才醒悟原来是师赋前辈在“借剑”!
“师前辈对离人剑和坤母剑的掌控,可远比我这个名义上的剑主强多了。”
他自嘲一笑,突然觉得身体一阵燥热,口干舌燥之间,头发飘飞,竟像是要燃烧起来。他心有所感,转身看去,正好看见满脸怒气的男童噘着嘴叉着腰朝这边走来。
……
……
识海空间内。
太极图旋转的速度和节奏依然未变。
纯黑与纯白两色填满了整个未知的空间。
一身黑袍的师赋,这时驻足停步,还维持着伸手取剑的姿势。
“唳!”
一道尖锐的声响划破宁静。
浑厚的土黄颜色化作凌厉的剑光,转眼就来到了师赋的手中。
师赋看着微微闪着黄芒的坤母剑,左手伸出两指抚摸着剑刃,略显苍老的脸上竟罕见地露出几分亲和的笑意和好友阔别重逢的欣然。“叮”,他用手指弹了一下剑刃,喃喃道:“原来你们也是喜新厌旧的主啊。”
长孙青云握幡的手渐渐紧了些,只不过他说话的语调还是维持着镇静与淡然:“此剑可破我奇门?”
“正是。”师赋点头,“此剑名曰坤母,坤母剑者,天上地下奇门八卦,仅此一门是为三阴之爻。乾为天为生,坤为地为死,生门我虽不知,死门我却能定。如此的话,你的奇门是否可破?”
长孙青云长叹一声:“天意如此,非人力所不及啊……”
师赋倒旋坤母剑,右手用劲剑体下插,左手掐诀。坤母剑瞬间爆发出不同于以往的光芒,虽然颜色依旧是沉浑厚重的黄,但比之第五听云使用时,多了几分刺眼夺目。于是,那种土黄竟变得如同金色一般,让人看去不觉大气华贵,灿灿生辉。
坤母剑释放着夺目强光,剑体插入那缓缓旋转的虚幻的太极图上。
忽然,太极图旋转加速,阴极而阳,阳极转阴,变幻莫测。
长孙青云加快了八门更易的频率!
不过师赋却毫不变色,他放开握着坤母剑的手,坤母剑便跟着那急速旋转的太极图而攒射出去。太极图不断旋转,八门不断更易,那么坤母剑的位置也在时刻发生着变化,因为此刻的坤母剑,已经锁定了死门的位置。
看着在识海空间内飞来飞去带起呼呼风声的坤母剑,师赋知道,自己突破奇门已是定局。有坤母剑时刻反馈死门的位置,那么他便不会担心误入死门。师赋的奇门虽然不同,但八门中只有死门是真正不可解的死局,其余七门皆是生门的基本原理并没有变化。
他向前走去。
这一次,他不再和长孙青云保持着固定的位置,而是直接面朝长孙青云走了过去。
长孙青云手中的幡布飒飒作响,就像是被狂风吹动一般。师赋每靠近一步,他握幡的手就会更紧一分,他的指节慢慢变青,变紫,最后变得乌黑一片,那是血液充盈即将溢出的征兆——他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幡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生死为一,大地剑诀()
识海空间不安静。
锋利的剑刃切割空气和元力,发出的声音让人有些莫名地烦躁。
太极图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若是结丹境以下的修者入此奇门之中,恐怕连脚下的黑白两色都无法分辨清明。那上蹿下跳的坤母剑,也早已不见形体,除了耳边能听到它掀起的连绵碎音之外,便只能看见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周围空间中接连闪现。
师赋双手自然垂于两侧,他每一步跨出的幅度都惊人地一致,他每一步走得都格外艰难。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终于还是走到了长孙青云的面前。只要再往前跨一步,他便可以触及那杆破烂的幡。
然而,他却停住了。
他清楚,再往前一步,便是奇门得破、长孙青云落败的结局。
也正因此,他知道,长孙青云一直在静静地等着他走出这一步。一旦他伸手握幡破阵,那么安静的长孙青云就会瞬间变得极度危险,就像是沉睡中的老虎苏醒一般。
长孙青云的奇门不是正统流传的奇门,长孙青云的奇门是杀人的奇门。
师赋深知虚无境修者的战斗力,深知能够让长孙青云费尽心机二十年苦寻而来的奇门之术绝不会像目前表现得这么简单。他对自己的一身修为有十足的信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目中无人,轻视敌人。他一生经历过无数风浪,亲眼见过不少风华绝代的人物却在阴沟中翻了船,这些人物是他的前车之鉴,是他得以活到如今的宝贵财富。
他定了定神,将气息调至巅峰。
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将沸腾的气血平息。
他再看了看那忽左忽右的金光,然后抬起了脚步。
就在师赋的脚刚抬起的瞬间,整个识海空间顿时就起了变化。
脚下的太极图,由极动转为极静,黑白两色再一次泾渭分明。同时转为极静的还有生死八门,师赋看不到生门在何处,也看不到死门在哪里,但他能看到坤母剑这时候不再偏倚,直直地朝着静立不动的长孙青云电射过去。
死门竟在长孙青云所站的地方!
师赋稍微一愣,随即恍然。他抬起的脚步已经开始缓缓落下,他并没有因为死门就在前方而停下脚步,更没有直接转身去寻找绝对稳妥的另外七门。长孙青云在知道了师赋能够凭借坤母剑识破死门位置的情况下,依旧以自身为死门,他这样做当然不是自甘下风,而是他将生门死门合二为一了!
欲从生门出,必经死门过!
这便是师赋在瞬间得出的结论。
“阁下是铁了心不死不休?”
师赋的前脚已经落下,后脚逐渐抬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孙青云,问道。
长孙青云抬头望天,似乎在回味着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过如今这般的决然。他眼白翻动,道:“阁下已是必死之躯,这‘生死一奇门’的打法怎么看都是我亏啊……”
师赋听罢,竟也没有否认,只是不再开口。
咻!
坤母剑已经飞临师赋头顶。
师赋右手上扬一招,坤母剑便听话地回到他的掌心,只是剑尖牢牢指着长孙青云。
轰。
师赋的后脚落定。
双脚入死门,奇门杀机现。
极静的识海空间,忽然变得喧嚣起来。如万马齐喑,如鬼哭狼嚎,如山崩地裂,如海啸星沉,杀戮的味道、寂灭的气息、悲惨的呼号、痛苦的哀叫……这里刹那之间如堕入了无间炼狱,没有半分生的气息。
师赋踏入死门的瞬间,也是他握紧坤母的时刻。
“死有何惧?待我一剑破之!”
他铿锵有力的话语,成了炼狱之中唯一的生气。于是,他便成了一切杀机、寂灭的宣泄口。
唳!
坤母剑体未动,但剑鸣四起。
识海空间白色湮灭,被墨黑吞噬。而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有一点金光闪烁,起初,那点金光微不可查,呼吸之后,金光璀璨,如皓日当空。
……
……
雪原之上,那几十丈宽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还像个无法抹掉的伤疤一般横亘在侧,这时,那个伤疤竟又一次扩大了起来。整个雪原似乎都在动荡不安,就像是一个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人,他颤抖地更加激烈,白皙的皮肤忽生裂缝,就像是皲裂了一样。
而这一次,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