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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一个容貌俊美出尘的美男。
肖梦乍然看到,从来不是颜控的她,也不觉花痴一般呆愣房中。
要怎样去形容这样一个恍若仙人的男子呢?肖梦脑袋里一片空白,想不出来更合适的词汇。
只道冰作骨,水为肌,剑凝眉,刀裁鼻,桃花若唇,星辰似眸,墨发三千瀑,失色华裳蓝衣。
而满屋子的暗灰,似乎也因为他而添了光彩。
正当肖梦发呆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
“呆子!”
那美男红唇微动,硬硬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却是与这出尘绝美的仙人气质很不相搭,仿佛仙子落了凡尘。
肖梦顿被惊醒,想及方才自己失态的举动,一时低头脸上微红尴尬无比,忽尔想及这人怎么突然出现,抬头问道,“你是谁?怎么来的?”
却见美男眉头微皱,抿着唇将修长玉手往肖梦面前一伸,“喏,你的东西,还给你!”语气有些生疏冷硬。
肖梦呆愣,就见美男手中一个用紫带系紧绣着云纹的银丝口袋,诧异问道,“我的?”
又暗里寻思,‘难道这美男和谷玉寻还是相识?’
若真是这样,美男肯定就会质问,‘你怎么连你自己的东西都不认得了?’
然而,那美男没有这般,他手缩回,那银丝口袋就这么悬空飞进肖梦怀中,肖梦傻愣愣接了,美男口气再度生硬道,“真呆!给你的,就是你的!”
顿了顿,那美男皱了眉又道,“这是储物袋,滴血可用!”
肖梦再愣,‘他莫非已经知道我失忆并不记得修仙界的事物了?若是谷玉寻,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却心知肚明一般这样提醒我!’
“你——”肖梦开口想要询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失忆了,却见那美男身影一晃,就从光影里边消失了去。
房间里又变成原先那样暗灰的色调。
肖梦嘴巴张开,大为惊奇,‘难道这就是修仙界的法术了?这么厉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是,这美男是谁?
皱眉想了想,对美男的事情理不清晰。喜儿所说的消息,也就谷玉寻表面的信息,除了谷少主外,并没有特意提到别的男子。
应该不是那什么谷少主!
肖梦想象中,谷少主是一个负心薄情的人。若是他面对谷玉寻,估计得做出一副不得已的悲痛神情来,怎么也不应该像刚才那样嘛。
还叫她‘呆子’!
这男子这么闪耀出尘,如果喜儿知道,不应该被忽略才对,想来应该是谷玉寻别处认识的人罢?
肖梦叹了口气仰头又倒了下去,张口自言自语道,“先这样吧,慢慢来!”
话刚说完,余光又扫到光影波动,转头看去,就见那美男再次出现,神情好似有些气闷,扬着下巴道,“喏,呆子,吃了这个,就看不出你是呆子了!”
肖梦惊疑‘啊——’了一声,就见美男手一抛,一个物事抛物线一样钻进肖梦嘴里,肖梦赶紧住口接住,免得直接掉进喉道呛死了。
险险在掉落喉道前接住,那美男再一次没了踪影。
肖梦愣了愣,想道,‘吃了这个,就看不出是呆子了?’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还是传说中的脑残片?
肖梦自黑吐槽了一番,舌头搅动细细品味了一下,发现口中的东西,像是水果qq糖,甜甜的。肖梦想着,对方来去自如,要害自己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想来并不是敌人,遂喜滋滋嚼了吃了,果真就是糖果的味道。
可惜没问到对方是什么名字,不知道和谷玉寻是什么关系。
‘没必要烦恼,迟早会见到的!’肖梦如是想道。
第五章 贵贱()
肖梦嚼完糖,感觉到全身突然轻灵了一些,心道,‘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吃了之后,体力一下子就恢复了。难不成‘看不出是呆子’,指的是恢复精神气的意思?’
正准备看一下储物袋里的东西,就听外面脚步声响。肖梦一惊,立刻想要将储物袋藏起来。
如果她们看到了,以她现在的身份,还不得被搜刮了去,再要问及这储物袋的来由,肖梦可说不清楚。
她念头一动,准备抓着储物袋进入随身空间,就见手上一空,储物袋不见了踪影。奇怪间,肖梦意识一转,看到储物袋好好地躺在随身空间的岩石地面上。
‘原来不用自己入内,也能将手上的东西转移。’肖梦仔细回忆了一番那感觉。
屋门被从外粗鲁地推开,走进来的是花子。
花子眼珠子一瞪,叉腰道,“治也治了,好都好了还躺什么死尸,快起来干活!”
肖梦皱眉,她刚止血,这一大早也就敷了药,连饭都没吃一口,虽说刚吃的那玩意让自己恢复了体力,但不吃早餐是不行的。
肖梦问道,“我饿了,在哪里吃早餐?”
“呸,还想吃早餐,就因为你我平白无故出了十八个铜铢,你好好想想怎么还回来吧!”
肖梦连铜铢是多少钱还不清楚呢,张口道,“到时候我挣钱了还你就是,但不吃早餐会饿晕的,饿晕了我就没力气还钱咯!”
花子眼前一亮,问道,“你真会还钱?”
“当然,该还的我都会还!”
花子没想到肖梦这么好说话,立刻又献主意,“你说你以前也是半个主子诶!住的也是顶好的映月阁,怎么着也有些体己吧。映月阁的东西被收回了,但肯定不止在那里放了值钱东西的对不对。赶紧想想。你出不去这个院子,少不得我帮你跑腿去取回来!”
体己?肖梦一点记忆没有哪能知道,也就之前那美男送来了储物袋,说是自己的,可是肖梦也没来得及看。
看到花子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和她不友好的态度,肖梦当然不会告诉她。
肖梦反问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你给我说说,我能有什么体己?”
花子听后有些惋惜地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然!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肖梦如此答的时候,还不忘了仔细观察花子的神情,看着不太像试探,只是贪钱之故。
得知肖梦肯定回答,花子面色立时变化,“那还还个鬼的钱,你的工钱你以为能到你手里。快起来,干活去!”
这变脸术,也是绝了。
肖梦不跟她多费嘴皮子,反正其实也不饿,先就这样。
她翻身从床上下来,套上床边的素面鞋。鞋子很旧还偏大,后跟别不住,大概昨天婚鞋被拿走了,随意从哪里找出一双鞋。
肖梦吃苦长大的,什么捡来的破烂鞋子都穿过,对这等事情并不上心,就这么当拖鞋一样趿着跟了花子出去。
这是一处偏僻的院子,院子里许久没有修葺打理长满了杂草,假山上都铺满了青苔,肖梦眼尖看到假山后草丛中被掩盖的褪色朱漆木搭桥,或许,那里曾经还有个小水塘,还有些风雅景致,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随着这个院子被废弃而破败萧条下来。
肖梦想及此,随口问道,“这里是什么院子?为什么破败成这样?”
花子听了突然转身,“说来还真巧,这里叫落月阁,你原先住的可是映月阁,你飞黄腾达的时候住映月阁,现在落魄了又到落月阁做了丫鬟,这么巧的事,该不会这就是命吧!”
这么迷信,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扯上命了。肖梦没理她后边的话,只问,“那这里以前是谁住的?为什么又萧条了?”
“哪里是以前住,就现在还住着呢,快死了的疯婆子一个,要不你当我们在这里当差是做什么的?”
跟着花子穿过草丛间的石子路就来到主屋,主屋也是一派萧条之色。
没等细看,花子就扔过来一只木桶,指着院子里的吊水水井,“打水!管家吩咐下来,疯婆子也就这几天了,院子里要尽快收拾的利利索索,等人检查!”
肖梦也没抱怨,径直去水井那里打了水,说来这身子或许多少是修仙之体,即便现在仙根和修为尽毁,力气和体质倒不弱,很符合肖梦的意思。
肖梦是个勤快人,这些洒扫擦拭的活计做下来,一点不马虎。
花子在屋子里拿着抹布尽捡干净方便的地方胡乱擦着,眼看到肖梦这个原来是主子的人居然干活干得比她还起劲,登时嘴又开始欠了。
“啧啧啧,你以前不是高高在上的天才主子么?我看你做洒扫活计做的很顺手嘛?看来还真真是各人有各命,你谷玉寻,注定就是一条下三滥的贱命,飞上…。。”
花子还在那嘴欠地说着,却听‘噗通’地一声,肖梦一把将手里的抹布扔在水桶里,水花乱溅。
肖梦突然站起了身,面色阴沉,气势威逼,冷道,“你刚说什么?”
花子被肖梦突然爆发的气势吓得手抖了抖,正在擦拭柱子的抹布也没拿住,掉到地上。
她顿了顿,随即想到怎么被一个落魄的废人惊到了,立时鼓足了气,大声回道,“我就说你,怎么了?!”
“啪——”
肖梦一个快步走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呼得花子一愣一愣的,呆看着肖梦,被肖梦突然凌人的气势吓得不能言语。
就见肖梦盯着花子冷道。
“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可以容忍别人不将我当回事,可以容忍别人的冷言冷语,也可以容忍别人明里挤兑暗中使绊,但唯一绝对不能容忍,就是别人对我说一个‘贱’字!”
“我有骨气,有自尊,就算是做着最低下最卑微的工作,就算吃穿都是捡来的,但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不偷不抢地活着,又何贱之有!贱在人心思恶,贱在丢弃自尊,贱在利己害人,而不是职业,不是实力,不是人所在或高或低的地位!”
“只要活着有尊严,就永远不能被称之为贱!”
花子缩着身子退了几步,她毕竟一直身处低位,要她嚼舌根欺负弱者还可以,但一遇到肖梦发威,就害怕了起来。
她以前远远见过谷玉寻,以前都觉得谷玉寻高贵骄傲,这却是第一次感觉到她身上的威严。尽管她已经落魄至斯,却仿佛比以往的气场更大了些。
花子吓得连连道歉,“是,是,是我不对,是我错了,对不起!”
肖梦恍惚间想起了前世的奶奶,见花子道歉了,也没再逼迫,有些怏怏地道,“以后再不要说这个字。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要把自己看轻了!”
只提了一句,肖梦没再多说,她管不了这些不相干之人很多,转而又道,“十八个铜铢,我会尽快还你!”
不知道为什么,花子突然眼泪掉了下来,呜呜咽咽一边抹泪一边哭着,也不知触到了她哪根神经。
肖梦看了一眼,没有安慰,弯身又去继续之前的工作。
既然做了洒扫丫鬟,就要尽心地做好。
却听‘咳…咳…咳’三声断断续续从里边传来,有个苍老嘶哑的声音道,“外边…谁啊?…快…来…扶我…起…来!”
第六章 老人()
肖梦听到声音一愣。
自道,‘之前就一直听花子说什么疯婆子,本以为是迷失本性丧失理智之人,但听这言语语气,除了衰老病弱之外,竟听不出半点疯癫之态?花子来这里洒扫言谈,说话声音也未忌讳,内间没有声音传出,我还以为内间无人呢?所以刚刚对花子说那番话,声音颇高!没想到内间竟是有人的,而且来了这许久也未出声!’
肖梦看花子一眼,见她仍旧垂头抹泪并不理会内间老人。
‘那就我去吧!’,肖梦净手起身入内。
内间并不比外间华丽,屋子里就一张朱漆雕花大床,朱漆已经剥落,床上躺着一个看似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形容瘦削,没有生气。
老妇人应当没有受到很好的照料,棉被已经破损也没有修补,硬邦邦的,显然也没有晒过打过,更别提清洗被套了。
老妇人打肖梦一进来,微微偏了头看着她。肖梦看到老人的眼神,并不似奶奶那般的慈祥亲近,而是充满了审视。
见肖梦打量了她盖的被子,老人道,“那些…没。。良…心的,将…我的…锦…缎…鸭…绒…被拿…走…走,咳…咳咳…,…值钱…的…都…没了!”
老妇人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很费力,肖梦怜老,走到床边,候着她说完,缓声开口道,“老…婆婆,您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说…话,陪…我…说…说话!”老人枯瘦的手轻拍了拍床铺,示意肖梦在边上坐下。
“好,老婆婆你想说什么就说!”肖梦坐了上去,心中又想,下人房的被子都比这好些,回头去换了来。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