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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城？”李云霄笑道：“此役之后，红月城怕是名存实亡了。”
其余之人也是面带感慨，如此伟城，一方巨擘，说没就没，转瞬即垮，人生之无常，可见一斑。
反倒是宁可为却似乎极看得开，淡然道：“天下没有永远的霸主，潮起潮落，云卷云舒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也不用如此悲观，红月城只要名存，就有希望让它恢复的一天。”
李云霄道：“难得老城主有这般开拓的胸襟，那便好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宁可为叹道：“可惜的是我已经老了，整个红月城后辈之中无人可担当大任，小女可月又下落不明。将来的红月城，还需要多多仰仗诸位扶持。”
李云霄忙道：“好说好说，至于可月……”他脸上露出一丝忧容。
宁可为惊道：“云少知道小女下落？”
李云霄单手一翻，道：“上次红月城一别，可月给我留下这枚玉佩，让我有事之时便掰碎它，她会第一时间赶来救我。”
宁可为一惊，急忙拿起那块玉佩打量，道：“上面的确是小女的气息。”他心中颇有些吃惊，道：“小女既然能许下如此重诺，那与云少的关系怕是非同一般吧？”
李云霄叹道：“的确非同一般，现在她跟在天思身侧，也不知境况如何了。”
“天思？”
宁可为大吃一惊，道：“附在慕容竹身上之物不是月瞳吗？是那更为虚无飘渺的天思？”他曾为红月城之主，自然知道天思的存在。
宁可云也是惊道：“天思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云霄双瞳微缩，道：“一时间很难说的清楚，我只晓得它是长久以来寄存于瞳之一族的存在，并且是由第一代月瞳归墟所创造出来的灵智之体，并且能力不在普通月瞳之下。”
宁可为怔怔道：“由第一代月瞳归墟所创？在红月城的记载中，要想克制月瞳之力就必须得到天思。”
李云霄道：“那些记载多半是有误导和错误的。玄桦，菲烟，你们随我一道吧，我想去试试能否将可月救出来。”
柳菲烟道：“可以，只不过这趟我们出来是有任务在身，万万没有想到竟会遇见你。待我们回化神海交差后再出来与你汇合如何？”
亓胜风脸色一变，寒声道：“你所言的交差，可是将本座带回去？”
柳菲烟道：“最初的想法只是带泊雨擎大人回去，既然亓胜风大人也在，那一道回去自然是最好的了。”
亓胜风冷声道：“哼，做梦！”
泊雨擎也是一阵紧张，双手握住剑柄，满脸的阴沉之色。
柳菲烟道：“其实两位大人无需担心什么，义父只是挂念二位而已。”
亓胜风嘲笑道：“哈哈，挂念？他挂念的是我二人性命以及其它东西吧！”
玄桦怒道：“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直接带回去便可，去与不去，可由不得他们！”
柳菲烟眉头一皱，道：“大人这般胡乱猜测，菲烟不敢苟同。”
亓胜风冷笑道：“鲁聪子的心思岂是你能够揣测的，化神海我自然会回去，但可惜不是现在。”
玄桦道：“此时此刻，有你选择的余地吗？”
亓胜风眼中光芒微凝，哼了一声便不理会他，而是朝李云霄道：“我想和云少做笔交易。”
李云霄皱眉道：“交易？亓大人之前可是明说要给我好处的，怎么变成交易了？就算做交易，我将你带离红月城，已经算是付钱了，接下来你该给货了。”
“哈哈，这点钱还远远不够！”
亓胜风冷冷道：“我的筹码，那是足以让你跨入超凡入圣的啊！”
李云霄浑身一震，众人也都露出骇色来。
超凡入圣，已经超脱了武道桎梏，游离在武道和神道之间，谁也不敢说能助人跨入这个层次，否则那超凡入圣岂非要多如狗了。
李云霄嘿嘿一笑，道：“本少坐拥超品玄器界神碑，同修术道和肉身，跨入超凡入圣乃是迟早之事。”
亓胜风赞道：“天下间能有这般自信的，怕除了你之外找不出第二人了，只不过你真的有十分的把握吗？还有时间因素你可考虑过？你需要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
李云霄皱眉道：“你意思是能让加快踏入超凡入圣的速度？”
亓胜风双眼冒出光来，道：“正是！不仅是踏入超凡入圣，也许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莫大机缘！”
“惊天动地的莫大机缘？”
李云霄一字字的体会着这话中含义，沉思道：“多半与那魔主之事有关吧？”
众人皆是浑身一震，想起那魔主之威，无不变色。
亓胜风凝重道：“正是，魔主之力，可以覆舟，但也能载舟。若是交易能成，我还将告诉你一些关于魔主之事。这些秘辛，当今的天武界下，怕再没有人知道的比我更多了。”
李云霄眉头一扬，这话他可不信，他界神碑中还有个当年主导封魔大战的北域王，知道的必然更多，但对于魔元之力的运用，这片天下的确再无出其右者。
玄桦道：“千万别信他的，那魔主若是复苏过来，当今天下怕再无人可以镇压了！”
李云霄也是犹豫不决，道；“你切说说具体情况吧，我斟酌一下。”
亓胜风道：“此地人多，不便明言，还请设置一道结界。”他此刻力量甚微，布下的禁制怕防不住众多高手。
李云霄一挥手下，一片雷光散了开来，直接浮现在自己和亓胜风两人身上，彼此间防护与外界隔离，那音波根本无法传出去，完全依靠一点电场雷能来传递。
亓胜风眼中露出异色，看着那均匀分布在自己肌肤上的微弱电能，显然非常满意这种方式，他开口道：“不知云少对魔主一事知道多少？”
李云霄眉头一皱，冷冷道：“是你告诉我秘辛，还是我告诉你秘辛？若是接下来的对话都是这样试探的话，就不必谈了。”
亓胜风讪讪一笑，道：“好，那我便直言了。相比云少也听闻过不少强者寻找遗落空间的事吧？那些所谓的遗落空间，即便真的存在，也很难成神了。但我却知道有几处地方是一定存在成神机会的！”
李云霄瞳孔骤缩，道：“哪几处？”
亓胜风笑道：“其它地方的难度太大，即便是我也不敢冒然前去，但有一地却风险极小，只是无数年来无人找得到那处地方。”
李云霄哼道：“那你说了不等于白说？”
亓胜风呵呵道：“云少别心急，但现在不同了，因为魔主普通过你的身躯降临过一次，以云少的能力，必然可以感应出来那魔主普的坐标吧？”
李云霄大惊，震骇道：“你说的那处地方，该不会是魔主普的镇压之地吧？”
“正是！”
亓胜风眼中放出光芒来，激动道：“普大人的封印地，乃是这片天空下最佳的成神之地！”
李云霄冷冷道：“亓胜风，你乃是魔仆一脉的传人，我真的要想想你是不是有意想害我了，你的真实目的是想利用我去打开封印吧？”
众人见他们两人双唇微动，脸上神色不断变化的厉害，都是露出古怪之色，不知他们在谈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必然是极度隐秘之事。
亓胜风忙道：“云少切莫误会了，我乃是魔主帝的魔仆传人，而帝大人与普大人一直都是生死对头，我绝不可能去破坏普大人封印的。”
李云霄脸色古怪道：“之前听那帝曾言，普和他以前似乎是一体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532章 善恶一念（）
亓胜风脸上神色数变，在考虑是否要说，但看着李云霄那冷冷的眼神，顿时叹了口气，道：“此事虽然极为秘辛，但并不是什么重要之事，说来也无妨。真正的万古魔主只有一位，那边是帝大人，只不过在漫长的岁月中，帝大人的心智产生了变化，开始对自己的意志有些矛盾起来，后来这种矛盾越来越大，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李云霄皱眉道：“人格分裂？”
亓胜风苦笑道：“可以这么说吧，其中一念为恶，一念为善。随着人格的不断分裂，最终普大人便从帝大人的体内诞生并且分离出来了，带走的便是帝大人之善念。”
李云霄愕然道：“还能有这种事？那魔主帝便是恶之化身，魔主普乃是善之化身了？可是刚才我也没看出他有多善啊？”
亓胜风道：“其中详细情形我也不甚了解，普大人带走了小部分帝大人的力量，虽也是魔主，但实力远不如帝大人。再后来，两位大人便被镇压了。”
李云霄道：“魔主帝乃是被五马分尸，镇压在天武界各地，那魔主普呢？莫非也被分尸了？”
亓胜风道：“普大人的力量相交帝大人相差太大，似乎并没有分开镇压，应该完整的保存在天武界某处。”
李云霄道：“你们魔仆一脉这么多年来就没找到过普的封印之地吗？”
亓胜风道：“有处十分可疑的地方，我们都经过了大量勘察，一点结果也没。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致认为普大人很有可能封印在海之森林！”
李云霄惊道：“海之森林？”他一下沉吟起来，神念一扫界神碑中的水仙，似乎还在沉睡之中。
那法华莲台有极强的疗伤功能，当初广元便是凭借此物恢复的重伤，既然波隆放心扔下水仙走掉，多半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也未曾过多担心。
亓胜风继续说道：“而且普大人的确去过四海，还待了不少时间。今日你染上海皇一脉的血液，被普大人借体降临下来，更加印证了我内心所想。”
李云霄道：“如果封印魔主普的地方是在海之森林，而封印之地又是极易成神之地，那么……”
亓胜风正色道：“不错！这是印证我心中所想的一个关键，海皇波隆借体降临，竟能打天道之眼，这种神通亘古未闻！若说海皇不是神境强者，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李云霄沉思不已，虽然亓胜风猜的极有道理，但他却是去过海之森林的，海皇波隆以前如何他不知道，但现在肯定不会是神境。
至于那天道之眼和法则之链的确有些诡异，他不信波隆能有此实力，这古怪多半在那圣器如是我闻中。
“海之森林吗……”李云霄喃喃自语起来。
亓胜风道：“正是，以你的实力，被普大人借体降临后，多少能有一些感应吧？而且你有无发现，海皇一脉无论从血缘还是形态来看，根本就不是海族之人。”
李云霄眉头微皱，这点他早就发现了，而且问过水仙，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那妮子似乎什么都不晓得。
亓胜风见他沉默不语，突然笑道：“感应不出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一式神通，能够追溯出那一缕联系来。”
李云霄讶异道：“有这种神通？”
亓胜风笑道：“你还年轻，天地之大不可度量，你且看好了。”
他二话不说，当即双手掐诀，左手三指竖立起来，右手两指捏成环，置身在前。
一缕金光从眉心荡漾出来，化作道道光晕闪现。
其余之人都是一惊，不明所有。
但这诺亚之舟里，亓胜风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在惊诧后都是皱起眉头，寻思着他刚才那一式诀印，但怎么想都觉得陌生，不明白何意。
李云霄瞳孔微缩，细思了一阵后，同样是左手并拢，三指朝天，右手也照样画圈。
一道光晕自他眉心绽放开来。
倏然间，那光晕中浮现出点点金芒，挥洒开来。
他的双瞳瞬间化作血月，随后变黑，再变成金色，闪烁出点点寒光。
宁可为浑身一颤，似乎受到了惊吓，满脸骇然的望着李云霄，万难相信的模样。
？宁可云惊道：“爹爹，你怎么了？”
宁可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内心涌起滔天巨浪，自己刚才所见的绝对是月瞳，虽然现在变化成了金色，但那种诡异的眸光是不会看错了。
他终于明白了李云霄的身份，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爹爹，你没事吧？”
宁可云有些担忧的抓住他的手臂。
宁可为摇了摇头，满脸的凝重之色，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也终于明白李云霄为何不肯公布身份的原因了。
古飞扬和曲红颜之事天下皆知，若是自己女儿看破了他身份，怕是曲红颜很快就会出关，而神霄宫也将完全出山。
难怪他说能拖一阵是一阵。
想到这点，他这才摇头道：“没事。”
宁可云皱起眉头，有些疑惑道：“是不是爹爹的功体伤势发作了？”
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