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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姐真是越来越凶了,这样要怎么嫁出去。”沈小石跟着沈秀这么几月,学得最快的就是毒舌,不过家里人都知道沈小石童言无忌,毒舌点儿也好,虽然现在那群小毛孩子还是欺负他,但至少没以前那么张狂了。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大家都知道沈小石有个力气又大人又凶的姐姐,单手就能把他们凌空提起来,几句话就能把他们吓哭。
所以还是少惹为妙。
沈小石兀自跑了出去,过会儿又跑进来拉着沈大石就往外边拽。
沈秀跟去了西屋,沈小石站在房里,指着面前的木盆子,“小石给哥哥打了洗身子的水,洗完就不会累了。”
沈大石愣了愣,继而摸摸沈小石的头,沈秀的嘴角也牵了起来,这小男娃子心里什么都明白。
沈大石虽然做苦力肯定不会多好过,但他吃苦耐劳,做活儿那的管事很欣赏他,再做上三个来月,会把他提拔上去,不用再做那般劳累的活儿了。
饭间说起这些的时候沈大石眉飞色舞,沐完浴后一阵清爽,又换上干净的衣裳,皮肤黝黑,略小的双眼神采四溢。
周怡也笑着说起了开心的事,因得手艺很巧,所以明月绣庄给周怡每件绣品都加了提成,所谓多劳多得,周怡的绣品受欢迎,她又勤快,最近手上的余钱也多了起来。
家里没有沈伍,哪怕是一枚铜板都是用在正事上,没有浪费过一点钱,看着看着家里的日子就好了起来。
沈秀趁着席间的好气氛,把装着苹果酒的酒罐子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
沈秀笑了笑,道,“这是仙客来新酿出来的酒,还未卖出的,齐大哥分给了秀儿一罐说是让娘和大家尝尝鲜。”
“为何要分给你?”周怡面上带着疑惑的神色。
沈秀神秘的一笑,“这新酿出来的酒,方子是秀儿想出来的。”
不待周怡他们说话,沈秀先把酒一人倒上了一杯,因为是果酒的关系,沈小石那份儿沈秀也给倒得满满的。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大家,在酒倒上了后便不出声儿了,都是急急的喝了起来,很快一罐子苹果酒就被你一杯我一杯的饮空。
“是不是特别的好喝?”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但沈秀还是笑着问。
沈小石拼命的点头,脸上兴奋得不行,“好喝极了秀儿姐!小石想每天都喝!”
“那可不行。”沈秀摇摇头,这个是之后要拿去仙客来卖的。
不过现在沈秀得想个好方法,得把苹果酒很自然的拿去仙客来卖。
家里现在是看得见的日子好过了不少,隔日,沈秀想起了沈伍,周怡一直掰着指头在那算时间和路程,按理来说他前几日寄的信就应该送到家来了,可却杳无音讯。
周怡免不了十分的担心,沈秀虽是不在意沈伍究竟过得如何,但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盘绕,但她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秀儿姐,这件衣裳好不好看?”沈小石穿着那日乞巧节的衣裳,在沈秀面前站得笔直的。
沈秀上下打量了一番,帮他理理头发,“好看,很精神。”
今日沈小石要和沈进文一起去先生那里进学,不过沈小石是先去试试,至于先生收不收,还不是银子可以解决的,得先有天资,但不过没有银子的话也是万万不能的。
沈文辰时就带着沈进文来把沈小石接走,周怡依旧是不放心的嘱咐了沈小石好几句。
沈秀也跟着出了门,今日外边阳光明媚,看着四周都是鸟语花香,沈秀心情奇好无比,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沈小石本就聪明,先生应该是相得中他的。
带着愉悦的心情做完了一天的活儿,沈秀还有两日就结束在医馆的做事了,沈秀对晏师父有些依依不舍,晏师父倒是潇洒的摆摆手,“沈姑娘以后要有何事,可以来找老夫,我们又不是再见不到了。”
走到了快接近家门的地方,沈秀看着家门口人头攒动的景象,疑惑的加快了步伐,人们见着沈秀过来,自发的让出条道儿,确切的说是都退得很远,好似怕沾上什么似的。
人群散开,沈秀才看到站在院子口四个官兵打扮的人,一脸凶恶的表情在里边指手划脚。
这是干什么呢?沈秀有些生气地冲了进去。
“那酸秀才贿赂在先,没得什么好说的!”一官兵的话在沈秀耳旁清楚的响起。
☆、第五十六章 出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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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的话在沈秀心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而外边本来安静围观的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沈秀回头看了眼身后,全都在交头接耳,沈秀目光扫过去,那些人议论得更欢。
“快,都杵在那作甚?赶紧做活,做完我们哥几个好吃好喝去。”领头的衙差长得就是贼眉鼠眼,沈伍家虽是有些子破旧了,但说到底是沈老爷子留下的小宅子,在村里这小宅子看上去很是打眼,既然是住着宅子,这家犯事儿的又是去考科举的,虽然是兴趣缺缺,但怎么地也能寻出些喝花酒的银子来。
其余的衙差听了头子的命令,都开始行动起来。
本来只是在一旁低头站着的周怡扑通一下跪在领头衙差的面前,揪着他道,“官老爷,一切都还未弄清楚,我家主事的也没得消息,就凭您一句话,怎么就能把妾身的家给掀了?”
沈秀一直拧眉站在边上,身后人的议论一直断断续续地涌入她耳中。
“这沈大老爷可真是的,怎么就想不通呢,他的学识用得着贿赂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沈大老爷考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中,说不准就是虚壳子罢了,也就唬得住咱们!”
“诶我每月都瞧着沈大老爷的那些文友过来,个个都穿得可讲究了,认识那么多文人怎么说也是有点学识才行的。”
“就最近的这次,我可看见了,那群讲究人过来,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不欢而散了。”
“看来果然沈大老爷家有问题,原来都是糊弄咱们的。”
沈秀闭了闭眼,家里已经被翻得凌乱起来,零零碎碎地听了这么些话,沈秀完全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担心的总归是发生了,沈伍拿着银子去贿赂了某个官员。或许是嫌少,或许是个清廉的,一怒之下把他抓了起来,上层的反应下来,镇上的知县便派人来家里了。
看这情况似是要抄家。也不知道上边是如何说的,看领头衙差的架势是做惯了这样捞油水的事。
只不过衙差们翻翻找找,总找不到有钱的东西,不是辣椒就是白菜,再不就是灶台上还未做完的鸡蛋羹。
本来就是沈伍的错,沈秀张口想说情也寻不到理由,周怡的腿都跪麻了,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食粮什么的都凌乱的扔在地上。
忽地门口呜哇一声。沈秀忙侧头一看,刚回来的沈小石站在门口,大概是看到了家里的情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六神无主的哭了起来。
“叔叔。”沈秀对着沈文唤道,现在沈文是沈家最大的男子了,让他开开口说情大概会好些。
熟料沈文见着这情形,脸上的笑意早就被惊慌的表情取代。见着沈秀走过来,立即拉着沈进文转身就跑。
“叔叔!”沈小石见着沈进文跑了,慌乱的想去追;眼角的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下。
沈秀伸手把他拉了回来,“小石别去了,叔叔不会帮我们的。”
“秀儿姐,家里怎么了?”沈小石不敢进去,在他眼里衙差是很可怕的人,和他同龄的一个小男娃就是因为惹到了谢家二小姐而被这些人抓了去打,想起来沈小石就害怕得发抖。
沈秀没有回答。只让沈小石站在门口,院子里的响动愈发的大,周怡的哭声也清晰了起来,沈秀深吸口气,跨步走了进去。
“各位官爷。”沈秀沉着声开口,面前的领头衙差却没有反应,反倒是厉声对着周怡斥道,“你老实些,乖乖的说出来家里的银子都藏哪了?”
周怡只拼命的摇头,这些衙差现在的行为分明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抢劫。平时对沈家十分敬佩又热情的村民们此时此刻却都只站在外边围观,周怡不知道这群衙差究竟想把这个宅子怎么样,但就现在的状况看来,不把家里掀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最终于的是,领头的衙差说沈伍已经被抓起来了。
沈秀看到那群衙差去了东屋,忙快步走了上去,余光瞥到西屋的方向,里边已尽是凌乱,衙差们一窝蜂的在东屋里翻找,沈秀记得周怡陪嫁的饰品都是在东屋里的,那是家里最值钱的了,而且陪嫁的东西对每个出嫁女子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
周怡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沈秀正愤怒地阻止着那些衙差,周怡就跑了进来,和沈秀的愤怒不同的是,周怡更多的是惊慌。
“各位官爷,别再找了,家里穷,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若你们非要拿点什么,妾身这条命给你们就是了。”后边这句的声音随着一个衙差的手伸向床榻下,忽而扬高。
衙差们很敏锐,虽然周怡想掩饰,但他们却已经咧嘴笑着把床榻的褥垫给直接掀开扔去一边,在里边摸索了一阵,手收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小木盒子。
沈秀见过这个小木盒子,那日周怡还想拿着出去典当给沈伍用,上前迅速的从衙差手里抢过来,本来想打开看的衙差一下子就发怒了,怎么这家里尽是些难缠的?个小男娃子还敢抢他拿到手的东西,抬手就朝沈秀打过去。
虽然沈秀力气大,又练过跆拳道,但无奈身子瘦弱,面前的衙差们又都是牛高马大的汉子,她一个人敌不过那群人,扭打之间,身上几处都受了伤,吃痛的闪躲到一边,衙差们不过瘾的又追了过去,本来就小的东屋让沈秀无处可躲。
周怡的眼睛猛地睁大,愤怒的冲向那群围住沈秀的衙差,刚还畏畏缩缩的她张牙舞爪,尖利的指尖划破其中两名衙差的脸,血珠很快地渗了出来。
即使她们再凶,毕竟一个是羸弱的中年女子,一个是瘦弱的小女娃,衙差们很快拿回了小木盒子,一齐走出堂屋,最先拿到小木盒子的人抱拳对着领头衙差道,“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领头衙差淡淡的开口,“把房契找出来,这个小宅子破归破,但卖了换点儿打牙祭的银子应该还是够的。”
“这位官老爷,那个小木盒子可不能拿走。”在门口站了会儿的沈秀尖声道。
“嗯?”领头衙差的目光凌厉了起来,直直地瞪着刚刚撒谎的衙差,“看来你是不想干了,明儿起不用来衙门报道了。”
“小的错了!”之前还得瑟的衙差赶忙跪下来磕头,拼命地请罪。
领头衙差手伸了伸,“拿过来。”
那撒谎的衙差毫不犹豫的把小木盒子递了上去,头埋得低低的,身子弯得不能再弯。
“你可以滚了。”领头衙差说了这句后,一边的几个衙差看着眼色把那个撒谎的衙差给拖了出去。
沈秀直想冷哼一声才好,不过是衙差,个个都是这贪婪的模样,领头的也完全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小木盒子落到了领头衙差的手里,另一个衙差也找到了房契交给领头衙差,周怡扑上去就要抢,被领头衙差一下子掀翻到一边,沈秀忙过去把周怡扶起来,抬头看了眼外边,围观的人不减反增,但本来站在门口的沈小石却是不见了踪影。
正心中有些着急的时候,门口又开始骚动,人群散开,走进来的人却是萧子儒,沈小石小小的脑袋从一旁伸出,身后还一左一右的跟着两个侍卫,正在驱散着围观的人。
领头的衙差张了张嘴,话都说不出,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虚,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
萧子儒薄唇微抿,双眸淡淡地在院子里扫过一遍,刚还耀武扬威的衙差们全都跪了下来,领头的衙差更是身子匍匐,“萧大……”
“这是在干什么?”萧子儒缓缓地开口,声音很低沉,似是询问,但谁都听得出话里的不快之意。
领头的衙差不敢回答,一旁的沈小石站了出来,稚嫩地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这群衙差们在抢家里的东西,萧大哥哥帮帮我们。”
衙差们用几百个脑子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萧家大少爷怎么会和这个犯事人的家里有关系,而且听那小男娃子的称呼,关系好似还不错的样子。
不过心中纵使有疑问,衙差们也不敢开口。
“你们这样的行为,谢知县还不知道罢?”萧子儒说着在院子里走了几步,被这群衙差翻乱的院子走起路来都不大便利,眼眸四处看了看,视线若有似无地在‘沈中石’身上瞟过,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处隐隐现出伤痕,明显因为扭打而散落下来的几率青丝,萧子儒眉头微微一皱。
沈小石兴奋的在一旁做着鬼脸,他这会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