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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出去,阵仗太大了,不如颖妃娘娘换了便装再出门?”萧大夫人建议着。
颖妃却是手一挥,“待得衣裳换了,那有趣儿的节目都结束了罢?现在就出去,堂堂萧大将军在这里,本宫还能出什么岔子?”
萧大老爷顿了顿,勉强的点点头,转身去叫了亲信过来,把保护的侍卫都分配下去。
穿得这般华贵的人走出去,外边看热闹看节目的人都驻足观望,这个镇上虽然有不少商人路过,幸运的还总能瞧得点儿奇珍异宝,但能穿着这般华贵衣裳和明显与众不同气质的妇人出现,大家还是看得下巴都要掉了。
再加上那妇人身边陪着的竟是萧府一行人,还加上了谢知县。
大家不禁纷纷猜测起那妇人的身份来,能让这些人陪着的,那定是了不得的人了。
“秀儿姐,四处都好挤啊。”沈小石皱着眉头,“哎哟!”
刚说着就又不知道被谁给踩了一脚,脚上还穿着沈秀给他新买的鞋子,把沈小石心疼得要命。
“都说了要你去睡觉,你非要出来看镇上热闹。”沈秀没好气的说着,“你瞧瞧,这是看的哪门子热闹?都是看人头。”
沈小石自知理亏,扁着嘴不再抱怨。
沈文一家走了后,沈秀本是哄着沈小石睡觉,可沈小石心里惦记着舞狮龙,说一年大概才能看得到一次,非看不可。
拗不过他,沈秀只好带着沈小石出来了,而沈大石则是在家里陪着周怡收拾屋子。
走在村上还好,人不大多,一走到镇上的街道上,姐弟两就都后悔了,以前怎么没觉着镇上有这么多人呢,好像一晚上所有的人都出来了似的,人山人海。
两姐弟个子都不高,沈秀只能看得到人头,而沈小石更可怜,只能看得到人屁股。
正走着的时候,前边忽然一阵闹腾,敲锣打鼓和叫好声在不远处响起,沈秀还没反应得过来,身后就一群人涌了上去。
还好她一直牵着沈小石的手,而且力气又够大,不然这么一闹一准把沈小石给冲没了。
“秀儿姐。”沈小石见沈秀还是不慌不忙的走着,后边那群追过去的人都走远了,心急又不赶明着催,只好扯扯沈秀的衣角,指了指前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唉,知道了。”
沈秀深吸口气,把沈小石直接背在背上,疾步往前边走去。
这么些天过去,沈小石身上也顺利的长了不少肉,背在背上可不像以前那样轻了,掂一掂,还有些重量。
看着家里人一天天气色好起来,沈秀的心情也总能保持在不错的状态上。
好不容易挤到前边,刚好瞧着个狮子脑袋飞上天,大大的口下是个人在顶着,使着轻功在天上飞了好一会儿,借助一旁的屋檐一个蹬腿,在空中竟是还翻了一圈,才落地,落地的时候稳稳当当的套入狮身。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掌声更是络绎不绝,灯笼都印得人脸蛋儿红红的。
为了让沈小石好好的看,沈秀把他举了起来,还好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不然她这胳膊不知道得疼多少天才好。
舞狮龙结束,人也渐渐散去。
在空中的沈小石忽然眼睛一亮,大喊了一声,“阿柔!”
声音之大,差点没把沈秀吓得手一松。
“秀儿姐,我看见阿柔了。”
就沈小石刚那声震天的呼喊,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了过来,沈秀一阵尴尬,而始作俑者却毫不在乎,反倒一脸花痴的指着左边的方向,脸上一阵兴奋。
狠狠地把他放在地上,沈秀叉着腰,“沈小石你给我出息点,这么大声也不害臊!”
沈小石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乐颠颠的往李阿柔在的方向跑去,李阿柔是李大娘带着的,见着沈小石过来,却立即把李阿柔往身后一藏。
沈秀见着这情形,马上就明白了,几步追了过去。
“那个小女娃?”还未离去的颖妃一行也正巧在不远处,颖妃盯着飞奔过去的沈秀,疑惑的看了眼萧大夫人。
☆、第七十三章
沈秀并不知晓身边有人在看着她,几步走到李大娘身边,笑着把沈小石拉到身后,“李大娘好,带阿柔出来瞧热闹呢?”
李大娘藏不住心思,沈秀才刚过来她就立马往后退了两步,把李阿柔往身后藏得更深,好似沈家姐弟多看她一眼就会被抢了去似的。
对方一直没回答,沈秀也收回了笑容,她不过是礼貌性的问候,对方既然不领情她也无需多费口舌,拉着沈小石就要走。
“阿柔,这段时日我都没有出来,明儿一齐去小溪边捉鱼吧?”
李阿柔梳着双丫鬓,一边一个水粉色的假珠子嵌在发间,看上去却显得几分可爱,脸蛋儿比之前又圆了些,刚想张嘴回话,就被李大娘狠狠地一拉。
低头看着沈小石,“天气见着冷了不少,出去捉什么鱼?我家阿柔身子骨不强壮,受寒了如何得了?比不得你们家银子多,还能受贿给官员呢。”
“原先以为李大娘只是性子粗鲁,没想到说话也不会转弯儿。”虽然理亏在沈秀这边,但她可被戳不得痛处,无缘无故在外边被人损一通,她是做不到不吭气的。
沈小石饶是再不听话也知道因为他的缘故,家里人又都被损了一道。
有些生气的捏着拳头,眼睛红红地望着李大娘,原先他去李家的时候,李大娘对他还挺好的,天冷的时候会给两个菜包子,他每次都和李阿柔一齐站在小院子里吃,天寒地冻的,两个小娃子凑在一块儿,吃得眉开眼笑,时不时的因为冷风往裤管里钻而蹬蹬脚。
“阿柔,走。”李大娘哪里会怕沈家两姐弟?饶是表情再凶也只当是小孩子罢了,拉着李阿柔就往村里走去,边走边说着,“以后不准和沈小石出去玩儿。被娘知道一次,以后就关着你不许出来。他爹去考科举做那种事出来,谁知道儿子会不会跟着爹学坏?说不准下次去考科举的时候,就是沈小石入狱了。”
距离隔得有些远了,沈秀二人都没听到李阿柔答的什么。
“姐。回去罢。”沈小石看着李阿柔的背影消失成一个点儿,才丧气的道,心里一阵阵堵得慌。
其实他之前还计划了很多,看完舞狮龙后要吃小笼包,要吃万寿斋的小点心,要和沈秀一齐挑个簪子送给周怡。
但被这一闹腾,本来快乐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围的人没几个认识他们姐弟两的,但沈小石却自个觉得别扭起来,好像大家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先前他不出门了也是这个原因。甚至连西屋都不大出去,因为一出去就会被欺负,明明不是他的错,明明只是爹的错,为什么要一家人都来受这样的白眼?
那种莫名低人一等的感觉让沈小石心情跌至谷底。
沈秀见着沈小石心事重重的样子,忽而觉得有点儿想笑,蹲下来抓住他的胳膊,平视着道。“是不是在想,如果爹没有那样做的话,现在你也不至于和李阿柔这样?”
沈小石重重地点头,抿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秀儿姐,我不想念书了。”
沈秀嗔怪的点了下沈小石的额头,“做什么不念?”
“小石想跟着大石哥去后山打猎,学学猎术。为家里做事。念书有何用?整天在家里消耗粮食。”沈小石皱着眉头,等他打猎打出些名堂来,别人就不会看不起他了。
小孩子的观点就是这样,现在之所以别人欺负他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壮,跟着去打猎的话,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更能锻炼身体的各项能力,等他打猎一阵子,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这么想着,沈小石的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一瞧这模样。沈秀就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笑了笑,语重心长的道,“别人现在是瞧不起我们,爹占了一大部分的原因。但天无绝人之路,相信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还有你自己也要努力,等下一次的科举考试去试试,爹在这个上边载了跟头,不代表你会栽跟头。你不能因为他人的否定,自己也跟着否定。那样的话,你还没有尝试,就失败了。”
“秀儿姐一直觉得,小石是个很聪明的娃子。”沈秀肯定的点点头,摸摸沈小石的脑袋。
沈小石心里忽地明白了不少,秀儿姐说得没错,他自己也不能先泄气,不能因为别人的否定,自己就跟着否定。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在沈伍出事之前,沈进文带着他去介绍的先生那里,他还记得先生那满意的表情,只不过因为沈伍受贿被抓,他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机会也没了。
日日自个儿念书,攒下好多不懂的地方,也没人可以问。
“秀儿姐,小石想跟着先生念书。”沈小石认真的道。
沈秀一愣,继而微微笑了笑,“可以的,等过了这段时日家里就会有银子了, 到时候秀儿姐和娘一起帮你问问哪里有好的先生。”
“嗯!”乖乖的点头,姐弟两心情都好了不少。
四周此时是熙熙攘攘的人,沈秀紧紧捉着沈小石的手,两人还是按着计划四处逛了起来。
“那女娃子是哪里的人?”在沈秀二人走后,颖妃轻轻地开口,眼神有些飘忽。
萧大夫人轻咳了声,笑着道,“是青石村里沈家的二女儿。”
“村上的人?”颖妃眉毛一挑,“姓沈?”
萧大夫人点头,补充道,“那女娃的爹前阵子才刚出了事儿,家里没了主事的男人。现在正被村上人嫌弃着呢,刚颖妃娘娘也瞧见了。”
“是有爹娘的……”
颖妃没再多说,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眼那女娃所在的方向,正和一个小男娃在摊子旁挑着簪子,簪子制造得简陋至极,是她看都不会看的东西。
这样天差地别的玩意儿,大概是不可能的。
颖妃抬起手,却无人上前接起,失神了一会儿才发现,皱起眉斥道,“紫鸢!”
名唤紫鸢的宫女忙哈着腰过来,半搀起颖妃转身,萧府跟来的小厮和侍卫们赶紧开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萧府。
“那女娃叫何名字?”刚坐回正堂,颖妃又侧头问道。
萧大夫人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低头想了半天。
“姓沈,单名一个秀字。”一直没说话的萧子儒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颖妃有些惊愕,堂堂萧家的嫡长子,怎么会记得个市井小民的名字?
沈秀,这名字也没有哪里是特别的。
想起那张普通的脸蛋,眉宇之间却隐隐透出的……
“见过几次。”萧子儒答得短又简单,也打断了颖妃的思索。
萧大夫人见自家儿子又开始冷面的样子,忙换了话头问道,“颖妃娘娘在这儿住上几日?”
说起这个,颖妃眉宇间又神采飞舞起来,“皇上只允本宫在这待两日一晚,后天的这个时候本宫就又启程了。”
入夜的时候,颖妃住在了萧府,她以前和萧大夫人关系不错,两人小时候总一起玩儿,长大后虽然总分隔两地,但也偶尔会书信联系,在她被谢二老爷送入宫后,和萧大夫人才断了联系。
给颖妃铺着被面,萧大夫人并没有开口说几句话。
颖妃也只是倚窗看着外边,萧府窗外的风景极美,外边挂着的那些个灯笼发出暖暖的黄光,却看得颖妃心里一滞。
……
这夜沈秀睡得很沉,却不知有人因为她而失眠了一夜。
自动醒了后,发觉外边的天还是黑的,古代最不方便的就是没有时钟,她本来时间概念就不强。
刚来的时候因为有点儿强迫症还纠结了一阵子时间的问题,后来就习惯了,古代的时钟大概就是打更了。
每次听到打更的沈秀就会开始算接下来要做什么。
外边突然听到四声干巴巴的梆梆声,更夫的声音大又响亮。
凌晨四点了。
起身走到院子里,除了她还没有其他人起来,埋头开始忙活着谷酒和苹果酒的分配,如果她的估计没有错的话,今天应该会忙碌起来。
在刚刚摆好三十碗谷酒和一碗苹果酒后,周怡也起身了,见沈秀已经把酒分好,笑着过去给她擦了擦汗。
沈秀已经开始教起来,“娘你看,这个上边贴了红纸的酒坛子就是谷酒,而旁边那个小一些没有红纸的酒坛子就是苹果酒。谷酒一日三十碗,一碗十文钱。苹果酒一日一碗,娘自己看着送给哪个穿着稍显差些的人。”
“差些的?”周怡一阵不解,“为何不是送给穿着好衣裳的人?穿着好衣裳证明他们是大户人家的,这样才对。”
沈秀笑了笑,“娘听秀儿的便是。”
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还没有一个人来,周怡有些焦急,摊子摆在家门外边,虽然周围没有人,但周怡却顿觉得尴尬。
是不是秀儿的方向想错了?即使酒好喝,但毕竟村里的人对他们沈家的印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