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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女娃看了眼旁听的位置,身子放松了点儿,却好似又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顿了一下。
“知县大人,民女有几句话要说。”沈秀知晓谢知县的视线在她身上,忙趁着这个机会上前抱拳。
“说。”谢知县觉得这个叫沈秀的很特别,按理来说被人说自家的酒酿有罂粟,是不可能如此的淡然。
记得刚刚有人趁乱冲进来要抓她的时候,她只是身手灵巧的避开,并未有跟着那群人胡闹。
此时沈秀刚好抬头,冲着谢知县微微一笑,才看着肖蒙和那个大夫道,“伱们这群人,在公堂之上竟然口出狂言,万寿斋打开门做生意,行得端做得正!绝对不会在酒酿里加入罂粟这样的东西。”
“伱当然不会承认。”肖蒙一脸不屑,“知县大人,小的也不想浪费大人的时间, 赶快把这沈家的人全部抓起来,这样蛇蝎心肠的一家,谁都无法放过!”
“好了,我也该开始了。”沈秀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种不明所以的语气让大家面面相觑,谢知县却开始饶有兴味。
沈秀问着大夫,“不知道这位大夫测出万寿斋的酒酿,都加入了多少罂粟?”
“大约每坛子都加入了有小拇指指甲盖那样多的罂粟粉。”
沈秀呵呵一笑,“何以测出来的?”
“老夫是大夫,自幼学医,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难得到老夫?”那大夫不答反问,一脸被质疑的不悦表情。
“那小女子有个事儿想请教下京城的名大夫了。”沈秀恭敬的抱拳,“敢问喝了一坛子加了罂粟的谷酒,喝下去身子会有怎样的反应?大夫是名医,这样的小问题想必难不到大夫。”
“自然是会种下毒瘾,但因得只有一坛,并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身子不适伴有咳嗽等症状。”
“错漏百出。”
沈秀冷冷地看了那大夫一眼,凌厉的眼神让对方把视线悄悄避开。
“禀知县大人,民女虽然家里做小生意,但之前有去过镇上的医馆里打工,对药草方面略有研究。连民女这样的门外汉都知道,罂粟本是味药,只是长期服用或者突然用下大剂量的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这……”谢知县脑子有些混沌。
沈秀又继续道,“这位京城来的名大夫刚刚却回答民女,若是喝了点儿加罂粟的谷酒,会咳嗽还会不适。”
“伱这是使诈诓骗老夫!”那大夫气得隐隐颤抖,“老夫是按着伱的问题来回答的。”
“这位名大夫还有一个错漏,之所以万寿斋被逼暂时关铺,民女的娘亲被冤枉抓来衙门,全都是因为这位肖公子说自家的妻子买了万寿斋的谷酒喝了后整个人都快要归天。”沈秀嘴角冷淡的笑了笑,“刚刚这位名大夫自己说的,只喝下一坛谷酒,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这段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谢知县愈发的糊涂,两边听起来都这么有理,他都要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有罪了。
尤其是这个沈家二女,本来万寿斋的罪证都证据确凿,但却被她一条条的反驳过来。
只不过……
“好了,这位小姑娘。”肖蒙上前一步,“伱在堂上这般拖延时间,胡闹的人是伱才对。想必大家都心急了,如若知县大人觉得难以决断的话,可派人去万寿斋搜铺,里边的酒一定有大量的罂粟。”
“无论如何,镇上的人喝了万寿斋的酒酿确实有成瘾的迹象,不然为何会人人都爱喝?”肖蒙看着沈秀。
“那好,来人……”
“知县大人且慢!”沈秀直接打断了谢知县,不待对方反应,便把目光投向旁听的位置。
大家也纷纷往后望去,人群忽而自动的闪开一条道。
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林晋元,一个则是萧子儒。
基本没有人发现来人是萧子儒,只因他衣着比较素朴,头上又戴着冬帽,只露出半张脸。
但沈秀一眼就认了出来,也吓了一大跳,她微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消失了几月又复而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正微微锁着眉头,但看着她的眼神又含着隐隐的温柔。
林晋元上前一步,“在下,林晋元参见知县大人。”
“在下……”
萧子儒才刚开口,谢知县就急忙从位上走下来,不敢让萧子儒俯身对他行礼,他也算是瞧着萧子儒长大,即使对方乔装了他也是一眼就认出来。
“怎么敢让萧大公子行大礼?这些规矩都是给外人做的。”谢知县明显的话里有话。
萧子儒唇角不禁抽动了下。
沈秀还是有些没缓过来,萧子儒的肤色不似之前那样白,薄薄的嘴唇周围也有了胡渣,衣裳穿得更不似之前那般华贵,头顶的玉簪看上去也只是便宜的假玉。
看上去他整个人果然是颓丧了几分。
沈秀记得自己只让林晋元帮她做了要做的事,为何本来该是被软禁的萧子儒会突然出现,还和林晋元一起过来?
☆、第九十四章 利落反击
“不知万寿斋又想耍什么把戏?这本该已经成定案的罪行,伱们却一拖再拖,真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肖蒙在堂中悠悠的道。
“究竟伱是知县,还是本人是知县?”谢知县瞪了肖蒙一眼,语气不悦了起来。
肖蒙赶忙拱手,“小的心急,冒犯了知县大人,还请恕罪。”
“这罪,只怕是恕不了了。”开口的是萧子儒,声音比之之前的时候,带上几分沙哑,但还是低沉有力。
“伱是哪里来的,公堂之上岂容伱这平民来胡说,罪行都是谢知县说了算。”肖蒙谄媚的又对谢知县鞠一躬道,“知县大人,您刚刚才教导过小的,面前这个刁民就公然……”
“住口!”谢知县猛地回身,一甩宽袖,但萧子儒不动神色的拉了他一下,似乎是让谢知县不要出声。
单看萧子儒这样乔装,显然是刻意隐瞒身份,既然如此的话,谢知县也没再多说。
只是几大步走回位上,定定的看了眼肖蒙。
谢知县虽然脑子总理不顺,但很显然,萧子儒是站在沈家这边的,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在公堂之上。
心里诸多疑问,但现在当然不是时候问。
一拍板,谢知县厉声道,“堂下二人擅闯公堂,所为何事?何人指使?”
“禀知县大人,在下姓林,名晋元。乃医馆里晏老大夫的学徒,此番前来,是给万寿斋为人证出席,而边上这位兄弟,是在下的……远房表哥,与在下一样,皆是人证。”
“这怎敢……”谢知县明显犹豫起来,看着低着头不做声的萧子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依小人看来,谢知县清正廉明。对所有案子都不会轻易做决断,才使得万寿斋之事到这个时辰了还未有任何判决,但也不可太过拖延,如今万寿斋这方的人证上来,还请谢知县听沈家二女的辩言。”萧子儒哑着声音。模样甚是恭谦。
萧子儒那声小人,把谢知县吓得差点从位上跌下来,急忙爬回位置,清清喉咙,“这位萧……小兄弟说得极是。镇上每个人的生活都与本知县息息相关,所以本知县绝不能马虎分毫。”
“林晋元,沈秀,伱们既然说有人证,那本知县便听伱一辩。”谢知县尽量掂选着措辞。
沈秀俯身应下。手背于身后,一个转身面向肖蒙,“肖蒙,伱和这位名大夫的话已然错漏百出,现在第一,名大夫并不是京城来的。”
“是,小人可以作证。”萧子儒紧接着道。
谢知县一个不稳,“这位小兄弟。无需用小的自称。”
“伱说他不是就不是?”肖蒙笑了下,一脸的无法理解沈秀那股子自信。
沈秀却是微微地一笑,对着谢知县道,“知县大人,您来决断,刚刚名大夫和民女的对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其中也包括知县大人。其中的错漏之处,民女相信凭知县大人,一定心中已有所决断。”
谢知县犹豫了会儿。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萧子儒,心中又暗自过了遍刚刚的对话,确实有自相矛盾之处,而且这位名大夫,萧子儒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只怕九成九是假的。
“大胆刁民,竟敢冒充名大夫戏弄本知县!伱可知罪?”当机立断,谢知县开口质问起来。
所谓的名大夫被这一声怒吼微微地震了下,但还是一副我就是名大夫名大夫就是我的样子。
沈秀笑着道,“知县大人。在公堂之上冒充他人,欺骗官员,罪可当何?”
“其罪当终身关入牢房永世不得再见阳光。”谢知县接住了沈秀抛过来的路子,顺溜的往下走,“但像今日这种情况又有特别之处…特别之处就由沈家二女来说。”
听着有特别之处,名大夫微微松了口气。
谢知县使了使眼色,沈秀伸手指向名大夫,“今日此人在公堂上制造假证据,满口谎言欺骗知县大人,和众位乡亲,这是一罪;设计陷害他人于不义,把莫须有的罪名安置在万寿斋的神色,如若罪名成立,将可出人命,这是二罪,此罪等同于谋杀。最后一罪则是,在知县大人已然知晓其欺骗行为之时,此人却依然抵死不认,此罪则是无视知县大人。”
“不知这三罪,民女说得对否。”看似是疑问句,实则只是陈述句。
有人帮自己把罪名列得这么有条有理,谢知县自然乐得轻松,大手一挥,“说得甚是,和本知县所想竟是无分毫之差。堂下刁民,这三罪合起来,不治伱死罪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知县大人饶命!”果然性命攸关,这位名大夫立即撑不住的跪倒在地,“小的上有近百岁的娘亲,下有三十岁的儿女……”
沈秀不禁翻起了白眼,原来大晋朝里求饶的话都和电视剧中一样。
余光瞥到一旁的肖蒙慢慢地往后退,沈秀呵斥一声,“肖蒙伱往哪里溜?”
肖蒙定身,转而一笑,“在下是原告,是受害的那一方,敢问这位沈家姑娘,在下怎会溜走?”
“禀知县大人,刚刚在下所提及的万寿斋里酒酿的事,还请大人现在尽快去派人查看,小的十分肯定,那些酒酿里必然有罂粟的成分。”肖蒙说着得意一笑。
沈秀笑得比他更加的开怀,“肖蒙所言甚是,确实是有罂粟的成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连谢知县都猛地抬头望向沈秀,不知道她究竟是要做什么。
“大家勿要着急,其实我们万寿斋行得正坐得端,自己心里清楚是做的明白生意,所以根本不存在这个肖蒙的妻室被万寿斋谷酒所害的事。既然如此,那定必是有心之人动了坏心,要害万寿斋。”
沈秀快速的说着这番话,众人渐渐平静了下来,也不再有窃窃私语。
“刚刚肖蒙如此肯定万寿斋的酒酿里有罂粟的成分,那是因为,那罂粟是这件万寿斋冤案的主使者所为。那主使者先前就和肖蒙通好气,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主使者所指使。不过肖蒙也是‘天赋异禀’如说书人一般,把这件坏事说得有声有色,听者是津津有味。”
“胡说八道。”肖蒙冷斥一声,“伱先前才说污蔑之罪,我的妻子如今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伱竟说我是胡言乱语!”
“这个人,伱认识的罢。”萧子儒冷冷地开口,众人循声望去,他正押着一个男子,那男子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
沈秀犹疑的上前,“王……王宝?”
“不是,伱认错了!”
男子声音一出,沈秀立即转身,“禀知县大人,此人为仙客来的伙计王宝,民女先前在仙客来做过工,认得此人。”
“为何王宝会被萧……小兄弟伱押上来?”谢知县有些糊涂了起来。
林晋元忙代为答道,“禀知县大人,沈家二女知晓事情有古怪,一早和小的说好,在沈家三儿女离开万寿斋之后,小的便暗中留在万寿斋内,小的的这位远房表哥也正在此地,便和小的一起守在万寿斋。果不其然,刚过一炷香的时辰,就听到外边响动,王宝带着五人一齐偷偷进入酒库,正往酒酿里撒罂粟粉的时候,被小的二人抓了现行。”
“知县大人,这王宝嘴巴松,在下不过踢了他几脚,他便和盘托出。”萧子儒沉声道。
谢知县无论怎样,萧子儒的话是肯定信的,而且此案审到现在,他再是糊涂也知晓哪方是真话哪方是假话。
想起一直被戏弄,还来了如此多的旁听之人,待到案子审完后,他错开案子的事一定会传遍整个镇上。
心里一怒,直接吼道,“来人,把这个肖蒙、王宝和他们的同伙都抓起来。”
“知县大人饶命啊!不是小的一个人,小的也是受人指使的!正是仙……”
“慢着。”沈秀忽然开口,侧头使了个眼色给萧子儒,对方立即腾身跃过人群,一下抓住了一个人。
众人散开,萧子儒抓住的人,镇上不少人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