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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石一个不稳,踢到了块大石头,眼见着就要把手里的沈伍摔倒在地,沈秀眼疾手快的冲上前把沈伍接过,手触到沈伍后沈秀猛地抬头望向林晋元。
“快,快把沈老爷抬上马车,他吹不得寒风受不得寒气的。”林晋元忙大声吆喝着。
三人一齐把沈伍抬了上去,沈大石和马夫一齐坐在前边,周怡则是掀开帘子也坐到了马车里,在马车离去之前,周怡似是不放心,又掀开帘子探出头,“秀儿,你一个人要小心,娘明日看看情况,若是你爹恢复得不错的话,娘会让大石过来看看的。”
沈秀抿着唇点点头,“娘你放心,好好和爹相处罢。”
马车渐渐的行去,只剩下一个点儿。
林晋元抬手伸了个懒腰,“啊,我要去医馆里看看账本,这几日感染风寒的人是愈来愈多了。”
“晋元哥。”沈秀蓦地叫住他。
“秀儿怎么了?”林晋元停住脚步,顿了下才回身。
“爹是不是没救了?”
“你……”林晋元张了张嘴,却没往下说。
“你骗娘和大石哥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我好歹在医馆帮手了两三个月,又和晏师父学了不少东西,爹病得那么重,我看得出来他时日无多。”现下只有他们两人,沈秀也不再掩饰。
刚刚在内室里的时候她就觉得林晋元不对,说起话来底气不足,言语里又颇多遮掩,神色也不似平时那般自如,沈秀就知道定是有鬼。
而把沈伍抬上马车的时候沈大石险些跌倒,她去把沈伍扶起,刚扶上去她就惊讶的发现沈伍身子轻飘飘的,一个中年男人怎么会轻成这样,而且靠近了才看得更清楚沈伍的面色苍白得很厉害,嘴唇也比之前更加乌青。
“你知道为何刚刚也不说穿。”林晋元自是没得再遮掩,他本来就想斟酌一下再告诉沈秀的,既然她先挑明说,那就刚好省去他开口。
“我和晋元哥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沈秀叹口气,慢慢地往医馆里走,“娘才是身子最弱的那一个,爹消失几个月她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了,这会儿又突然出现,还是这样气若游丝的样子,喜悦还没来得及又要悲,你在他们心里是很厉害的大夫,若是你刚刚亲口说出爹没救了,现在要抬着进马车的人就不是爹了。”
“嗯。”林晋元舒口气,让苏木去端了碗糕点过来,“你还没吃东西的吧,见你进来的时候又是药篓又是猎物篓子的。”
“哪里还有心情吃呢。”沈秀重重地叹口气,“我们现在不说,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爹这个样子,瞒得了多久,到时候彻底病发,我怕娘更受不了啊。”
“这个也非你我可以掌控,生死有命。”林晋元先给沈秀倒上杯热茶,“来,暖暖手罢。”
沈秀接过茶盏饮了口热茶,身子略微活络了些。
“本来正在说着大石哥的亲事,还以为家里过了年前那道关可以好好的冲冲喜,谁不想喜还没冲,只怕白事又……”
“也不一定的,其实你爹的情况算是特别,我之前不说还有一个原因,他面色确实极差,气息也不稳,昏迷不醒,但奇的是脉象清晰。”
“那就是说还有救?”沈秀眼睛一亮,若是沈伍真的能没事,那周怡也不用一会天堂一会地狱了,无论如何,沈伍现在回到家里,经历了万寿斋的事,又经历了沈文的事,沈秀倒是慢慢觉得万事和为贵。
沈伍这样跋山涉水的回来,无论是何缘由,至少他心里知道青石村这个才是自己的家,无论自己到什么田地了,这个家一定会收留他。
“不一定。”林晋元面露难色,“如果师父在就好了,沈老爷的病情我从未遇见过,我的医术只能诊治到他染上风寒,气虚体弱而已。”
“我也说不一定。”沈秀站起身,拉住林晋元的手,“你的医术很好很好,不要妄自菲薄,这样,我把万寿斋休业一天,明日和你一起去青石村看我爹,顺便把暖炉也带过去,青石村的屋子没有暖炉,你也说了爹不能受寒的。”
“嗯。”林晋元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就分头而去。
今晚还是沈秀来古代以来头一次一个人睡,万寿斋里安安静静的,她的心却一点都不安定。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要有事发生了。
还好一晚上平平静静的过去,翌日起床梳洗,打了一木盆子的热水,水拂到面上就已经有微微凉意。
这天还真是冷。
瞅了眼水面,好久未仔细看过自己了。
水面里映射出的女子弯弯的眼眸,脸颊旁的梨涡若隐若现,双丫鬓梳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清秀。
这个念头一出来沈秀就不好意思,现在这个容貌是她的,这想法有种自夸的感觉。
换好衣裳后,沈秀搓搓手把万寿斋的门前贴上休业一日的告示,动身往医馆走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遇刺
今儿十一,天气还是较为寒冷,午时还好,大清早和入夜后外边都冷得冻人,沈秀穿着厚厚的袄子,手里抱着个暖炉,身上背着个包袱,里边装着周怡三人的冬衣。
之前在万寿斋住了些时日,周怡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住在这里,青石村只是定时过去打扫而已,家里人的冬衣本身就不多,打扫的时候也一并拿来了万寿斋。
昨日周怡他们去得匆忙,并未带上厚厚的衣物,沈秀怕他们挨冻又给全部拿上了,怀里抱着暖炉,想着应该带过去后把柴火烧上他们就不会受冻了。
也不知道过了一晚沈伍的情况怎么样,昨晚上睡不好其实也有沈伍的原因,大概到底这个身子的原主人对沈伍有感情,昨晚上沈秀总是心绪不宁。
快步往医馆走着竟是在半路遇上了林晋元。
两人对视一笑,并肩往青石村走去。
路上沈秀二人并未多说话,大概是因得沈伍的缘故,林晋元也心事重重,他身为准大夫,却遇上了从未遇过的病症。
其实他这次的做法是错的,为医者当口出真言,不该对病人的病情有所隐瞒。
但心里顾念周怡本身的情况,他还是撒了谎,但正如沈秀所说,这个谎能瞒得了多久。
待到沈伍病情开始进一步恶化,就怎么都瞒不住了。
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药包。这都是林晋元昨晚精心配制的,虽然他心里知道没什么用,但至少要尽力做到最好。
“这个载册你拿着,等会我帮沈老爷医病的时候,你要一五一十的记下。”林晋元艰难的从怀里抽出一本册子递给沈秀。
沈秀瞪了他一眼,她手上抱着暖炉,身上又背着包袱,哪里还有手可以拿。
但见林晋元面色不佳,沈秀也知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索性用嘴巴咬住载册。
行至村里。两人特意捡了偏一些的路走,这条偏路上人迹罕至,却远远见着一辆马车驶来,马车略显破旧,棚顶的穗条随着马车的颠簸而飘动。
不经意的瞥着马车从身旁擦肩而过,看着好似是哪户人家去到老家过完年回来了。
“秀儿小心!”沈秀步伐稳健,在镇口的时候走到了林晋元前头,两人手上都抱满了东西所以也没注意这些,索性一前一后的走着。
林晋元忽然在身后呼出一声。沈秀立即头也不回的使力往旁边一退。
刚刚的马车停在一旁,刚刚驾着马车过去的那位马夫忽然变了样。面上蒙着黑布,手持大刀,凶神恶煞的样子,扑了个空让他顿感恼火。
不待他们二人有反应,刀眼见着又刺了过来,沈秀把手里身上的东西全部扔到一边,疾步过去把林晋元拉到一边。
这两个举动都在一瞬之间,而那个状似刺客的人目标很明显是沈秀,而非他们两人。更非两人手里的包袱。
知道来者不善,沈秀也无需多问,林晋元迅速的隐藏起来。
沈秀冲上前去和那人打斗起来,马夫手里都有大刀,但沈秀却手无寸铁,虽然她有跆拳道,以一敌一可能没问题,问题是对方手持一把大刀。就算沈秀会真功夫也不一定能吃得消。
还好她身子骨好,在古代也没疏于练习,所以初初打斗的时候她还能招架得住,虽然不知道这个马夫为何要杀她,更不知道是否受人指使,但沈秀知道,再这么下去的话。她一定会被杀掉。
她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地方,脑子里混乱间闪过萧子儒说过的话。和周怡的一些奇怪反应。
但这些念头也都只是一念之间,她没时间多做他想。
这会儿沈秀还能招架得住。但身上已经有几处挂彩,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但皮肉被划开的声音却在耳旁尤为的清晰。
拿大刀的马夫被黑布蒙面,眼里都透出几分惊异的眼神,好似没想到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女子竟然身怀武功。
趁着马夫分神的功夫,沈秀往地上一滚滚到刚刚丢弃的暖炉边,这个暖炉是谢知县送来的,比他们自家买的要结实得多,最好的是这个暖炉实用鎏金制作而成,鎏金外边镀金,但里边是实实在在的铜。
无论如何这是沈秀手里唯一的武器,迅速的拿起暖炉,一个翻身越到马夫身后,使了全力把暖炉往他头上砸去。
暖炉和头颅相撞,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马夫应声倒地。
沈秀不管其他的先从他手里夺过了大刀,眼睛凌厉的四处看了一会儿,确认只有这个马夫一人以后才舒了口气。
“秀儿你没事吧!”这时候林晋元冲了过来,一脸忧心的看着她。
沈秀身上被划伤的地方都在渗出血迹,因得打斗的缘故,大概伤口都裂开了,才会有这么多血。
沈秀摆摆手,余光瞥到地上的马夫动弹了一下,她立即大刀一挥驾于马夫颈上大动脉处,声音严厉至极的问道,“你说,你因何要杀我,抑或你是受何人指使?”
林晋元从未见过沈秀这幅样子,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叹息,如果他会武功的话就不会窝囊得躲起来了,短短时日,他已经抱怨了两次。
“你,你别死!”沈秀眼睛突然睁大,那马夫唇角忽然流出血,难道他咬舌自尽?
“晋元哥你快看看他还有没有救?”沈秀着急的道。
林晋元赶紧俯下身,手在马夫的颈处和鼻息之间半会,起身道,“他已经死了,嘴下流出的是黑血,很明显是先把剧毒含于口中。失败的话就立即服毒自杀。”
沈秀握紧了大刀,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光芒。
林晋元有些害怕,小声的问道,“秀儿我们现在还去你家吗?”
“不去了,娘见着我身上各处有伤,不吓死也得晕。”沈秀摆摆手,把那个救她一命的暖炉抱起,大刀别于腰间,有了今日这么一出,她不防也得防。
镇上的众人都见着沈家的二女儿和医馆的准大夫在街上走过。两人都有些灰头土脸,但沈家二女儿腰间竟是别着大刀,身上明显可见好几处伤痕。医馆的那位准大夫则是还算好,只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而已。
两人一齐进了医馆,林晋元把草药拿过来,面红的站了一阵,沈秀这时才察觉到疼痛。
刚刚打斗的时候神经绷紧,身上受了伤也不觉得疼,这会儿整个人放松下来。身上的痛也才隐隐传来。
“我自己来敷药就行了,晋元哥出去罢。”沈秀有些气喘的道。
林晋元把药放下。嘱咐了两句便关门而去。
厚厚的冬衣脱下,内里着的是中衣,原先本来是雪白的中衣,胳膊处却有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咬着唇把袖子挽至胳膊处,药敷上伤口的时候沈秀差点把嘴巴咬出血。
完全是那种在伤口上撒盐的感觉。
敷好药后又自个把伤口包扎好,穿回冬衣,行动已然不似之前那般自如。
胳膊微微一动就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看来她不休息几日这伤根本不会好了。
如若这伤被周怡看见了,真的会吓个半死的。沈秀决意暂时不让周怡分神,这个伤的事要瞒下来。
等沈伍的事情过去后,她再找机会告诉周怡。
沈秀现在十分怀疑今天无端端冒出来的马夫定是和萧子儒之前说的有关。
那时候萧子儒明明是被软禁着,却拼死跑出来说要保护她,沈秀感动之余也多留了一份心眼。
记得之前万寿斋里买了炮仗要庆祝成功洗脱罪名的,结果第二日先是萧子儒不辞而别,接着炮仗说是打湿了,但沈秀却在后院的门外寻到炸过的炮竹。
她基本可以断定那晚上是来了像今日这个马夫一样的行刺者。估计不止一位,好在萧子儒身怀极高的武功,把那些人全部或者击退或者击杀,至于炮仗的话,如果没有估计错,只怕是沈大石见着这阵仗,一时慌神又想帮忙所以把炮仗点燃扔到那群人身上。
走到内室的窗口。雕花木窗开了一半,外边都是晏师父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