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了。”瑟雅没有在意对方话中的讽刺,走到停在营地口的一辆马车旁,拍了拍上面的木桶:“这是安凡沙王国上好的葡萄酒,高尔德大人特地准备的,为了表示一下他的心意。”
军官眼睛发亮,急忙凑了上去,双手贪婪地摸着那些大木桶:“这真是安凡沙的酒?啊太好了”
瑟雅冷眼瞧着对方,走到马车前方,拎出几个陶罐,嘴角塞上一丝笑意:“这儿有一些散的”
“哦?哦!”军官更兴奋了,急忙接过那几个陶罐。他的手刚抓住封口布,却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瞟了瑟雅几眼。
“你先试试,这几瓶就是用来试口感的,以免出现不对口味的情况。”
军官笑了起来,扯开封布喝了几口,随即大吼道:“好!”
瑟雅不予置评,继续在书上抄写着什么,同时说道:“怎么这都快一天了,还没拿下卡塔纳?要是久拖下去,到时贵族大人又该放我们商会的血了。”
军官靠上旁边的木栅栏,慢慢品着酒,打开了话匣子:“还不是那个扫把星!你知道的,就是奎克公爵的那个女儿,剑圣徒弟的那个,公爵大人又把她给放出来了。”
“哦?”
“当时我们好几十人一起劝公爵大人,不要那么干。结果呢,还是把那扫把星给叫来了!本来我们已经拿下了北城门,这回可好”军官又喝了口酒,脸颊开始泛红。
“怎么了?”
“守在北城门的人让她一人给杀光了啊!剩下逃出来的,那腿软得跟棉花似的,估计也不能用了。”
“怎么这样她是公爵大人的女儿,不听公爵的话?”
军官灌了口酒,左右瞧了几眼,看见没人后一脸神秘地悄声说道:“本来这事儿吧,我是不该跟你说的。看在你请我喝这种好酒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
“嗯。”
“他那女儿啊,都不认他!公爵大人让他女儿听话,靠的是一个铃铛,摇一下,他女儿就不闹了。”
“还有这种东西?”
“有!怎么没有,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那有这个铃铛,怎么北城门的人还被她杀光了?”
“还不是那帮狡猾的信徒,在几个射击孔那儿安排了弩手,公爵大人根本没法靠近。大人又不肯把铃铛交给其他人用,所以”
“哦那可惜了,都打进去了”
“谁说不是呢。”军官坐了下去,又猛灌了几口酒。
——
随着最后一丝阳光消逝,天空灰暗了下来。原本烽火连天的战场,此刻也归于了平静。雷纳松开了拖住尸体的双手,直接坐在了身下满布血渍的石砖上。
这儿是北城墙,信徒阵列所站的地方。而现在,这儿只有大片大片的尸体,和许多搬运着尸体的信徒们。唯一令他欣慰的,便是这些尸体大多都是敌人的。他望向城墙下方的草地上,一个伫立着的身影。
整片草地已被夜空染成了深蓝色,流淌在草地上的血液则被染成了黑色,被隐在了阴影中。一名穿着短裙(长裙?),身材纤细的女子正站在其中,轻轻哼唱着一首歌谣。
乍一看,夜空下歌唱的女孩,多有意境。前提是你能忽略短裙上凝结的血块,她脚下躺着的十多具尸体,和插在一颗头颅上的两把刺剑。
这家伙就是个恶魔——见识过对方战斗身姿的雷纳如此断言。脖颈、腋下、膝盖背面、盔甲缝隙,她每一次出手,都是直取对方要害,而且没人能看见她是怎么做的。特别是以一人之力完成的这场屠杀这儿的尸体有多少?五百?六百?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家伙就是个恶魔。
雷纳走下城墙,到了摩黛丝蒂旁边。
“嗯你需要吃东西吗?”没错,雷纳不敢确定这家伙是不是人类。
摩黛丝蒂没有反应,依然哼唱着那首歌谣。在雷纳听来,这首歌旋律似乎很简单,更像是现代的一些儿歌。不过歌谣里缺了儿歌的温馨,满是哀伤。
“嗯喂?”
摩黛丝蒂依然没有反应,雷纳也只能就这么等着。每当她开始做专心某件事时,就开始意识不到旁人的存在。才不到一天,雷纳便深深理解了这点。
终于,歌声停下,摩黛丝蒂好奇地望向雷纳,似乎在奇怪对方为何站在这儿。
雷纳有些无奈:“摩黛丝蒂,你需要吃东西吗?”
“摩黛丝蒂想吃东西,摩黛丝蒂有些饿了。”
“好,跟我来。”这家伙终于有些像人的地方了,雷纳心中感慨着。突然,他心中传来不好的预感,身体一缩——
但还是迟了一步。刺剑一闪,手臂上再度留下一道伤痕。
雷纳恼怒的瞪着对方——果然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对于雷纳的表情,摩黛丝蒂有些疑惑:
“摩黛丝蒂只是把剑收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八章 美酒()
城堡的会议室内。
朗费罗抽出一条洗干净的粗布,往上涂抹了一些绿色药膏,接着将其摁在雷纳的手臂上。雷纳感到湿滑的糊状物渗入手臂上的伤口。刚开始还感觉凉丝丝的,不一会儿便火烧般地疼痛起来。
雷纳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冷汗直冒。坐在一旁研究图纸的艾莎尔抬起头来:
“雷纳,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还不是被那个使两把剑的女人弄的。”
仿佛是激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艾莎尔沉默了下去。也不难理解,今天摩黛丝蒂搞的那场大屠杀,艾莎尔可是全程看完的。这时,坐在不远处的耶尔开口了:
“大人,您真打算和她一同作战?”
“打算?都已经是事实了。”
“可”耶尔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可能大人一直待在比莱茵,有所不知。在特亚斯,那个摩黛丝蒂可是很有名的。”
“有名?”
“对。她是剑圣霍伊尔的徒弟。那位剑圣性情古怪,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到处找厉害的人打。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安凡沙和特亚斯的强者都被他打遍了,没有一人能赢过他。”
“哦,那不错啊,难怪摩黛丝蒂那么强。”
耶尔摇摇头:“在没人敢和他打以后,那名剑圣向所有贵族发了一封信,表示愿意免费教导他们的子女。只是一旦有一人学成,课程即刻停止。当时,贵族们争着抢着将孩子往他那儿送。可是,仅仅一个月之后,大家又急忙把孩子带了回去。”
“为什么?”雷纳有些好奇。
“很多孩子都疯了,大多连话都说不圆了。没人知道那剑圣怎么教的,没疯的孩子们也不肯说。知道那儿是个火坑后,没人愿意再把孩子们送去,可有一人例外。”
“谁?”
“杜勒斯公爵。”
杜勒斯?她是杜勒斯公爵的女儿?!那她还让我帮她杀了她父亲?雷纳只觉得有些懵。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摩黛丝蒂也疯了吗?”
“杜勒斯公爵有五个孩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当时他一个没留,全送到了剑圣那儿。说是为了复兴奎克家族的荣耀,他的后代必须比别人强。”
“结果全疯了?”雷纳试探着问道。
“大家都说是全疯了。不过剑圣霍伊尔从那次之后,宣布不再收徒,因为他的剑术已经教出去了。当时五个孩子都是疯了的模样,没人知道是哪个学到了技艺。杜勒斯公爵往五人手里都塞了一把剑,然后让人挨个抽鞭子,逼他们反抗。”
这对自己亲生骨肉有必要那么狠么雷纳咂了咂嘴:“然后呢?”
“五个孩子都吓得到处跑,就是没人反抗。杜勒斯很生气,之后就就”
“就啥?”雷纳有些急。
“就用绞绳把最小的一个吊了起来,让其他四个孩子眼睁睁看着他咽气。”
“”
“当时不知怎的,摩黛丝蒂消失了,接着守着绞绳的几个士兵就被抹了脖子。知道是摩黛丝蒂后,杜勒斯高兴得很,老把她往战场上送,说是要建立功勋。不过那女人一上战场就敌我不分,乱杀人。估计剑术是学会了,但人还是疯的。”
“”
耶尔正色道:“大人,这么一个疯子,和她合作真的好吗?万一她开始攻击我们怎么办?”
雷纳无奈地撇了撇嘴:“还能怎么办?我又没有选择,要是她真攻击我们,我们就等着全灭吧。”
药师揭开了捂在雷纳伤口上的布条,雷纳疼得一咧嘴,药师趁机摁上块新布条,熟练地绕上几圈并扎住:
“好了,大人。”
雷纳活动了一下手臂,点了点头,接着转向一旁研究图纸的艾莎尔:
“艾莎尔,能给我弄套铠甲么?”
“铠甲?什么样的?”说着,艾莎尔不知从哪儿掏了根绳子出来,绳子上还有些距离标记。
雷纳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不用全套,就一双护臂。对了,那种护心镜一样的东西有没有?”
艾莎尔似乎有些失望,又将绳子放下:“什么护心镜?”
“就是可以保护胸口这片的,一整块铁板。”
“我找找。”艾莎尔走到会议室角落里的一堆军备旁,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她拎出几块银灰色的盔甲部件,扔了过来。
“戴上试试。”
雷纳接过物件,脱去外套,三两下便穿戴整齐。在灯光的映照下,双臂处的银甲闪闪发亮,一同发亮的还有颈部下方的护胸。盔甲沉重,但是有质感,让人莫名地感到一种安心。这感觉真心不坏,雷纳突然理解了为何艾莎尔总喜欢穿着铠甲晃来晃去。
这回雷纳可不怕摩黛丝蒂那两柄刺剑到处乱划了。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着蓝黑服饰的人走了进来,肩膀上还停着只大鸟。
“瑟雅,又去哪里闲逛了?”雷纳知道这样不对,但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些嘲讽的意味。这位商会的使者,每次开战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不到战斗打完不会回来。虽说雷纳明白对方没有陪自己死战到底的义务,但对这种行为就是觉得不爽。
“雷纳,我建议你立刻集结士兵。”瑟雅站定,口气不容置疑。
“什么?怎么了?”
——
北城门缓缓打开。在御火使的全力进攻下,城门建筑早已变得一片焦黑,铁条加固的木门更是不知所踪。现在打开的,是信徒们用粗木临时赶制的栅栏似的门。
雷纳正带着两百多名骑马的长矛民兵出城,攻向对面拥有数千人的大型营地。说实在的,雷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他看向策马奔在自己身旁的瑟雅:
“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瑟雅口气冷冰冰的。
雷纳胯下的骏马奔驰着,身旁景物不断向后方滑去。突然,他督见了躺在草地里的两名士兵。两人在呼呼大睡,手里都还抱着个酒瓶。从他俩离营地的位置来看,这两人应该是哨兵。
“怎么回事?”雷纳喃喃道。
终于,两百多人马到达了营地入口处。没有严阵以待的士兵们,也没有漫天的箭雨。营地静静的,仿佛没有人烟一般。不,人烟还是有的,营地的火把可都兢兢业业地燃烧着。
“人呢?”雷纳下马,四处转了转,然后试着打开了一个营帐。
他惊呆了,营帐中躺满了人,个个都呼呼大睡着,睡相极其难看。有十几个人干脆就像猪拱食似的,撅在一起睡着。不过这些人雷纳注意到,他们身上都是全副武装,更像是饭吃到一半突然睡过去的。
瑟雅走进营帐,拍了拍立在其中的一个大木桶:“安凡沙酿造的葡萄酒,一百金币一桶。”
“你们弄来的?”雷纳眯了眯眼睛。
“嗯。”
“然后你们在里面下了药?”
瑟雅点了点头。
雷纳扫视了一眼营地内呼呼大睡的士兵:“你们怎么不直接下毒药算了。这么多人我们抓回去,有那么多粮食可吃?”
瑟雅摇了摇头:“军队里有专门试毒的人,直接放毒会被发现。”
你们还真打算放毒?雷纳摸了摸头上的冷汗:“那这安眠药那这让人睡着的玩意儿他们检查不出来?”
“这是沉静之源。”
那个按滴算钱的玩意儿?雷纳心中一咯噔。
“沉静之源溶在水里后很难发现。我们还找了专门的药剂师调配了延时药剂,拖延发作,以便所有人都能喝到酒。”
“那那这些你们花了多少钱?”
“两万枚金币。”
狗屎!雷纳心中骂道。两万枚金币两万枚金币他都可以招五千雇佣军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