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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纳觉得,水气最好的地方,就是它看不见。他将手轻轻一扬,早已聚集在屋内的水气开始下沉,在地面形成一股白雾,紧接着凝结成冰,将三坨铁块死死钉在了地上。
男爵呆住了,眼睛瞪得跟牛一样。
雷纳拿过竖立在墙角的扫帚,用棍把部分往铁块身上敲——
咣咣咣,咣咣咣
“咦,你看盔甲上掉了点灰尘哎,脏了脏了,我给你扫扫。”说罢,雷纳将扫帚反过来,一把糊在对方脸上。扫帚是金丝草做的,帚尖部分是密密麻麻且扎人的草尖,相当一部分草尖顺着头盔上的孔洞钻了进去。只见那名战士身体开始扭动起来,发出难受的呜呜声。
“你给我住手!”男爵气急,脚一动,刚想站起——
一只冰爪如闪电般划过,将男爵的左手卡在了椅子上。
“嘿,还挺好使。”雷纳一乐,难怪在比莱茵时那人选择用冰爪抓自己。他扔掉了扫帚,重新坐到了男爵面前。
“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我不能是阿特丽斯教会的主教么。”
“区区一个主教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其实吧”雷纳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说道:“我可是阿特丽斯教会的神使,放尊重点。”
吹牛嘛,要吹就吹个大点的。
“怎么可能?!”男爵一脸的难以置信。
“嘿嘿,你爱信不信。我就问你,我提的要求你答不答应?”
“”
“说话啊!”
“答答应。”男爵满脸的不情愿。
“那就行了。”雷纳甩甩手,向着大门走去,末了,又回头补了一句:“有两三个小时那些冰就化了,不用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 纷乱的教堂(一)()
天色已近傍晚,雷纳与妮亚正站在托顿的床前,紧张地注视着他。只见托顿拿过一旁的木柺,将肩膀搭了上去,腿一使力,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妮亚脸上露出一阵欣喜。
但紧接着,像是突然失去力气似的,托顿跌坐在床上,手臂捂着右肋的伤口,呲牙咧嘴。
“还是疼的厉害吗?父亲。”妮亚赶忙凑了上去。
“没事,没事,坐会儿就好。”托顿挤出一丝笑容。
一旁的雷纳也开口了:“不必着急的,药师说了要一个星期,这才三天。”
托顿脸色暗淡了些,说道:“家里活儿多,怕她母亲应付不来啊。”
“”雷纳心中有些不忍,便走到药铺门口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看着夕阳,清空思绪。
从解决男爵事件算起,已经三天了。三天里,雷纳一边等着托顿恢复,一边与妮亚一起去阿特丽斯教会帮忙。而耶尔主教像是刻意要避开自己似的,没有遇上过一次,菲尔丁也不见踪影。
虽然自己没有真的期望靠恩惠去收买人家,甚至都没期望获得感谢,但搞得这么莫名其妙是怎么回事?雷纳摇了摇头——管他的,反正托顿伤情一好,自己就要离开了,没联系更好,免得节外生枝。
“你好。”
身前突然传来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雷纳抬头一看,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教会长袍。
“你好,有什么事么?”
“主教大人请你去一趟。”
“唔?”雷纳疑惑起来,白天一整天自己都在教会啊,要见我就是走几步的事儿,还拖到现在?还让人来请?难道是有啥惊喜?就像原来世界的生日派对一样?
雷纳笑了起来,答道:“好的好的。”
教会所在的教堂并不远,离药铺也就几条街的距离,不一会儿两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一进大门,便是宽广的祈祷大厅,一排排褐色的椅子有序地摆放在其中。而大门的正对面,是一座真人大小的雕塑。
雕像的长发如瀑布般泻下,虽然单纯的石料没有赋予颜色的能力,但她眼里依然透露出一丝温柔。圆润的曲线构成了她的上身,一双纤细的手臂握着的,却是一把尖利的长矛,矛尖处镶着一颗蔚蓝的石头。当然,最吸引人注意的,无疑是雕像的下半身——
一条长长的鱼尾。
比莱茵的人们所瞻仰的水之主神,不是人类,却是由一名鲛人升格而成的。穿越过来的雷纳对这点一直想不通,人瞻仰的神一般都是虚拟的人格神对吧,瞻仰别族是几个意思?最终他也只能感慨这个世界的人心真大。
雷纳朝大厅深处移动着,领路的少年突然转身从侧门出去了,雷纳没在意,继续走了几步——
“哐。”
教堂的大门被关上了。
“怎么回事儿?”雷纳嘟哝着,心中浮起一丝疑惑。这一疑惑不要紧,雷纳立马发现了更大的不对劲:大厅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现在又不是深夜,只是傍晚,平常这个点儿总有一些虔诚的信徒在祈祷,怎么会没人?
“啪嗒,啪嗒”
脚步声响起,耶尔从通往内室的那扇侧门里出现了。
“主教大人。”雷纳弯了弯腰。
“现在没别人,应当是我向您行礼,雷纳大人。”
“好吧,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已经从菲尔丁那里听说了,您的英勇行为。”
“哦,那个没什么,举手之劳嘛。”雷纳笑了起来。
但耶尔的语气刹那间变得冷冰冰的:“所以,你还是没有放弃努力?”
“什么?”雷纳懵了。
“你还是想将我们继续拖入战争!我以为那晚我们说得很清楚了。”
雷纳急忙摇头,说道:“没有的事儿,我只是纯粹想帮你。”
耶尔眼中划过一丝怒火:“狡辩不是信仰之人所应为,菲尔丁已经坦白了,帮我的忙,然后让我难以拒绝你的请求,对不对?”
“这这是他的误解”雷纳只觉得百口莫辩。
但耶尔明显不想听雷纳的解释,只冷冰冰地看着对方。雷纳挤出了几句辩解后觉得无望,也放弃了解释,沉声问道:
“那你想怎么样?”
突然,空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得问我。”
通往内室的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一身正装,戴着一件精美的披肩,胸口还挂着象征比莱茵王室的纹章。此人走到雷纳面前,微微弯腰,继续说道:
“在下休斯?纳尔森,任首都审判官,受潘西王子所托前来捉拿阁下。”
雷纳望向耶尔,满脸愤怒,大声道:“你出卖我?”
“先打破约定的人是大人您。而且,王室只需要您回比莱茵待着,并不会伤您性命。”耶尔低了低头。
闻言,审判官大笑起来,说道:“谁说不会伤他性命?潘西王子可特别交代了,必须要带雷纳的脑袋回去。”
“什么?!之前你不是跟我这么说的。”耶尔脸色有些泛白。
“我们好像只谈了位置,情况,和大概什么时候到吧,雷纳的生死有谈到过吗?”
“你们你们难道不怕主神发怒么?!”耶尔大声道。
“那我可管不着,我只管执行王子的命令。”审判官满脸的不在乎。
耶尔沉默了下去,望了一下雷纳,眼里闪烁着复杂的颜色。被摆乌龙了,雷纳内心骂道。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个审判官实力不可能太高,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关于此人的记忆。毕竟自己是王位继承人,王国的实力强者自己都亲眼见过。
“你真以为自己能抓得住我?”雷纳冷冰冰地说道。
“你不是只会造长矛么?”审判官笑了起来,继续道:“当然,抓您这种身份的人要够排场才行。”接着拍了拍手。分布在教堂周边的四扇侧门被打开,呼呼啦啦的冲进来好几十名士兵。
雷纳注意到,这些士兵的着装整齐划一,甚至连平常不被注意的袖口,脖颈处的内衬都一样。要知道虽然军队的装备是制式统一的,但那是大体上,许多细节上并不一样,全做到一样成本太高。
而这些士兵所属的部队做到了,还有光亮盔甲上那些对战斗来说没什么卵用的多余纹饰雷纳咂了咂嘴。整个比莱茵,只有老国王最亲信,最强的禁卫才能有此待遇。
“还真够下本儿。”雷纳骂了起来。
禁卫们将周围的空间挤得满满的,明晃晃的利剑直指着雷纳。而雷纳,,则在努力将教堂空气中的水气聚集到自己身边。
该死,这儿的空气怎么这么干?!
“嗡——!”
随着突然的一阵闷响,紧闭的教堂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门后出现的,是一张张愤怒的脸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二章 纷乱的教堂(二)()
一大群人如潮水般冲入教堂,大厅里排列整齐的木椅被挤得七零八落。雷纳惊讶地望着这一切,同时他注意到,这些人中近一半穿着教会长袍。
审判官脸上浮起一丝讶异,他望向耶尔,质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
而耶尔显然比审判官更急,踏前两步,大声说道:
“你们到这来做什么?”接着一扭头,对走在队伍前方的几名中年男子喊道:“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菲尔丁么。”
面对主教大人的质问,几名中年男子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用更愤怒的声音吼了回去:
“菲尔丁说,这位来教会帮忙的年轻人就是雷纳大人,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骗了我们?!”
对于信徒们七嘴八舌的叫喊,耶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竟沉默了下去。审判官见状,冷哼了一声,将手朝前一挥——
随着沉闷的钢铁破空之声,好几十把长剑集体转向,朝向了从大门涌进的人群。
见士兵们摆出了挑衅姿态,人群的情绪更加高涨,不少人大吼起来——
“果然是真的!”
“亵渎!背叛!这是对阿特丽斯的背叛!”
“看他们的肩膀!王室的纹章!他们是王室的人!”
“主神会毁灭你们!”
“不准伤害雷纳大人!”
同时,人们还纷纷拿出了各式各样的武器,破旧的短剑,长草叉等等,有些人干脆就操起了翻在地面的木椅。
这可真是及时雨啊雷纳暗自吃惊。但战力参差不齐的教徒们怎么击败王国的精锐禁卫?想到这儿,雷纳脸色冷峻起来——不是还有自己么。大多数禁卫都面朝大门,背对着自己。虽然他聚集起来的水气不多,但凝几十根冰刺没问题,只消一轮,对面就准备投降吧。
但就在雷纳手中凝起白雾,准备出手时,耶尔洪亮的声音响起,仿佛要穿透整座教堂一般:
“退下!”
信徒们心中一凛。
“以我,耶尔的名义,退下!”
雷纳愣住了,一般不是以主神的名义么,或者哪位大人物的名义,耶尔居然用自己的名义?
见信徒们没有后退,耶尔用凌厉的眼神望向众人,继续道:
“前三个月,被迫缴纳了战争税的,后退一步。”
信徒们面面相觑。
“后退一步!”
信徒们磨磨蹭蹭,最终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被派往比莱茵,参加过战斗,或照顾过伤员,见识过战争惨状的,后退一步!”耶尔继续道。
除了几位老者,大多数信徒又后退了一步。
“亲朋好友里有人战死了的,后退一步!”
雷纳瞪大了眼睛,这一次,居然也有一多半人后退了。而人群也没有了先前的激昂,变得有些动荡不安。
耶尔凌厉的目光已然变得柔和,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这一次,我不以我的名义,我以生存的名义,我以生命的名义,请求大家,回去吧。战争已经结束,今天不过是为其划上句点而已。”
信徒们动摇了,人群开始嘈杂起来,人们在不断地相互争论,而其中一些已经放下武器,悄悄地朝门口退去。虽然在耶尔的影响下,局势变得对自己愈发不利,但不知怎的,对于这位主教,雷纳心中却生不出恨意。
“吱呀——咚!”
突然,身后传来硬木碰撞的沉闷声响,众人纷纷回过头去——
教堂大门已被关上,十多名禁卫不知何时挡在了通向大门的过道上。
审判官拍着手掌,大声道:“精彩,不愧是统管一城信徒的主教大人。”紧接着他眼神一变:“但是,谁允许你们走了?”
“为什么不让他们走?”耶尔瞪大了眼睛。
审判官理了理衣袖,微笑起来:“我身上的王室授命书可有两张。一张,是给雷纳尸体的,还有一张,是给阿特丽斯教会全体成员的。”
“王室对我们有什么要求?”耶尔沉声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