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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焱颔首笑道:“你所言甚是,今日若放了悦神,难保首阳日后不受广擎天报复,便给她一个速决吧。”
话音埔落,整座离火淬神笼上下重又升起滔天大火,火焰沿着纵横交错的铁链迅速导入行宫两侧的每一根石柱上,大团大团的火苗争先恐后地涌入骞晴所在的石柱。
骞晴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地扬起,断续不绝,听得人心谓剩遣医猩芸炀臀⑷趿讼氯ァJ械腻骨绫ё派碜域樗踉谥讨醒耄蟀肫壳驯簧粘闪艘煌沤够摇
电光火石间,旷异天飞身攫起,封天剑穿袍而出,闪电般劈下骞晴所在的石柱。蚩焱弹身追上,袖间甩出两轮坤钻锥球,双球噼啪拉开,当中的佛陀金钢链“呯”地一声,硬硬卡住了封天剑刃。
浩瀚的神真斗气将高空中的二人团团笼罩起来,旷异天与蚩焱各持天器,在骞晴被困的石柱前幽幽浮动、僵持不下。见骞晴的外衫已给烧得干净,小女神衣不蔽体地倒卧在透明的石柱里头,旷异天终于面露枭狠,冲蚩焱厉声喝道:
“找死!”
二神陡然震开,各绕左右殿廊一周,再全力撞回大殿中央,怦然巨响引发群山摇晃,陆地皲裂,烨世行宫絮絮簌簌,自坠不暇,瓦断梁飞。
蚩焱哈哈大笑,隔空抓住离火笼上的锁链重重一晃,骞晴的石柱上顿时再生千丈高火,小女神倒卧的身体在通柱离火中向四周迅速蒸发开去。
旷异天大吼一声,丢开蚩焱,扭头跳进离火笼。
巨大的笼门轰隆闭合,连接各大石柱的铁链迅速抽回笼中,尖厉的铁锥头扑簌簌扑来,从四面八方扎入旷异天的冥瞾神体,破体而出的链头在神体另一端噼啪张开,生成八爪金钩,倒扣入肉。
半柱香间,冥瞾神旷异天便被穿骨封魂,与离火淬神笼合抱了个血肉难分。
蚩焱幽幽落入殿面,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被困笼中、自投罗网的旷异天。
想不到苏不负的计策竟然奏效了:这些铁链是离火淬神笼的一部分,即便坚硬如封天剑也一时难以将之尽毁,所以旷异天明智地选择去毁石柱,他再全力阻截,同时以猛火炙烤骞晴,果然令旷异天自愿钻入淬神笼,满足了神皿的饥渴,从而解了骞晴的焚身之危。
旷异天的额头、颈项、肩胛、四肢、肘环、手掌、足踝等要害处皆被淬神钩死死扣住,就连立在笼中钢筋上的两只脚背也被化钩穿透,将之神身牢牢钉在原地,纹丝难动。蚩焱盯着被百十根铁链穿体而过、活似标本的旷异天,尚未及开口,却闻冥瞾神率先道:
“已如你所愿,放了她。”
蚩焱飞起一脚将神笼踢翻,旷异天身体僵直着,咣啷一声随神笼仰面翻躺在地。
野帝凑上前去,却见冥瞾神始终一脸泰然自若,周身密密麻麻的钩伤处,竟一滴血珠未见。
蚩焱若有所思地转身一扬袖摆,骞晴抱头从光秃秃的石柱中滚了出来,一头栽倒在离火笼旁。
乍一接触新鲜空气,小女神半死不活地睁开眼睛,正与平躺在地的旷异天隔笼对上了目光,骞晴身子一抖,慌忙跌爬起来,扑上笼子:
“旷哥哥!你怎么到这里面去了?你怎么会进去的呢?!”
旷异天两臂张开被钉在笼中,面无表情地侧过脸,不再看她。
“旷异天,任你嘴皮千翻,这红粉佳人已落入我手中。阿珂在南海也好,在冥疆也罢,你一日不说出她的真实去处,我便将你的悦神佳人赐给首阳山众,让你冥瞾天君也一尝生离死别,含恨饮辱的滋味!”
蚩焱说着,从笼子上揪起泪流满面的骞晴:“小姑娘,莫怪本瞾心狠,怨只怨你眼愚心拙,竟看上这个欺世盗名的奸神,如今他的罪孽,你便共同承担去吧!宣”
焱神话音一毕,行宫外场便悠悠飘入四名白袍男子,蚩焱大袖一挥,将骞晴隔空丢入四名男子脚下:
“不负!你献策有功,之前你提名要她,便赏你了。”
骞晴心底里下意识一凉,顾不上周身疼痛慌忙坐直了身子,便闻一道寒蝉彻骨的阴测男声在耳后响起:
“悦瞾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骞晴全身陡地一僵,黔首颤抖着,慢慢转过头去。
苏不负。
那名在万机迷宫中险些将她神髓啖尽、置于死地的广擎男神苏不负,连同那时携手攻击她的另外三名神祗男子,正齐生生立在她身后。
万万没料到,八年前聂小凤的逆天神迹,竟也阴差阳错地赐生了他四人。当年,以苏不负为首的四名往届学神在昆仁境的万机迷宫中大肆啖食迷路学神的神髓,骞晴便是受害者之一。后来四神被冥曌神旷异天当场处决,本以为广擎天上从此少了四个败类残渣,却不曾想,复活之后,他四人即加入了与冥曌神不共戴天的野帝蚩焱之阵营,正式开始与旷异天为敌。
四双阴气逼人的眼睛同时盯着她,骞晴愣了一秒,懵头向外急冲,立时被四人团团抱住了身子。
“放开我!畜生!混蛋!!我爷爷不会放过你们!我叔叔,我哥,我朋友,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
骞晴声嘶力竭,拳打脚踢,苏不负脸上挂着笑,一拳捶入骞晴的小腹中,骞晴身子一弯,痛得跪倒在地。
钉卧在笼中的旷异天随之一震,四肢抖了一抖,一丝殷红的血脉从额头的八爪神钩处缓缓溢出,流下脸颊。
蚩焱满意地看着一筹莫展的旷异天,附身凑近离火笼,一字一顿:
“旷异天,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总有一日,我要剥下你这张皮。”
骞晴远远一听,顿时心生大骇:“旷哥哥!”
她自知此刻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便再也无法遏制满心满目的绝望苍凉,一路跌滚哭喊着奋力向旷异天的方向攀爬,眼看手臂即将触及离火笼,苏不负两步上前扣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吊提了起来。
骞晴悬空无力,呼吸维艰,双腿一阵乱踢,顿时只觉又回到了旧日的万机迷宫,回到了那场无有已时的往生噩梦中。
“狗改不了吃屎。蚩焱,你仍如当年一般,尽会欺负女人。”
旷异天仰躺向天,声如沉霜。
蚩焱一凛,大吼之下飞起一脚将神笼高高踢出,离火淬神笼砸上烨世宫墙,从此高悬不动。
“下去!”
野帝不耐烦地冲四人喝道,转身拂袖出殿。
第3章。 冥高一丈()
深夜丑时。
华歌骑着黑白魈纹大舌胎从广擎天向一百零七天风驰电掣地赶来,及至昆仁大境上方的神防御界时,胎神伸出白嫩嫩的手掌在晶墙上一按,界墙豁然打开一扇圆拱阕口,黑白舌胎跃然而入。
“小凤!起来!快起来!”觐凤朝凰宫外,寂静夜色中响起了华歌的叫嚷声,宫门被捶得硿硿作响,四名宫婢匆匆前来开门,宫仙长丁香舞影也披衣走出,一见华歌,顿时叹气道:
“胎瞾,何事深夜造访?”
“小凤呢?快叫她起来!”华歌手里捏着一朵鼓风花,在神宫前廊内转来转去,黑白舌胎收足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主人。
“玺主今日祭拜先夫归来,身体很乏,已经睡下很久了,胎瞾不若留宿一夜,恁何事端,明日再议。。。。”
“不行!神命关天,去晚了就没救了!小凤起来,快起来!!”华歌绕过丁香舞影,向后殿扯着嗓门连声高喊。
“胎祖宗!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你不找自家饕神,来我朝凰宫嚷嚷个甚?”
瞾书卫乾祐也披衣步出偏殿,胎神一见便上前拉着他道:“乾祐!你也要去,多个人多份胆量!”
“顾铭君呢?”乾祐一手叉腰一手捏后颈,懒洋洋道。
“神髓盘被盗,餉君哥哥和我爹娘昨日就被帝瞾招去苍寰殿商议对策了,现在都没回来呢!快看,这是骞骞的鼓风花!”
胎神将一枚蔫耷耷冒着黑烟的鼓风花杵到众人眼前,合宫宦婢呼啦啦都围了过来,乾祐伸指一碰花瓣,顿时甩手跳开道:
“好烫!”
鼓风花上咻地高高蹿起一道火苗,直蹿到朝凰宫顶,一群宫仙惊叫着四下闪开,华歌哭丧着脸道:
“不得了了,骞骞这次遭了大罪了!”
“华儿,怎么回事?”
一抹清音从后殿迴廊中悠悠传来,满宫喧嚣刹那静止。
聂小凤身披蓝色睡袍从寝宫步入前殿,华歌一见她便扑将上去,抱住大哭道:
“你可来了,骞骞出事了!”边哭边举起手中的鼓风花:“这是我送给骞骞的鼓风花,上面印有她的神迹,与她共荣共辱,隔空感应。几日前她将花留在我处升级,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拿,昨日我忽然发现花朵被烧得跟炭块一样,你看,花瓣都快掉光了!”
聂小凤吃惊地看着悦神骞晴的牡丹花,光秃秃的花蕾上仅吊着一片摇摇欲坠的花瓣,且大半面已成焦黑,连忙问道:
“这鼓风花能带我们找到晴儿么?”
华歌肯定地点点头:“可以是可以的,但我感应过了,鼓风花将领我们去的地方非常古老凶险,所以我才来找你。。。。”
“没错,若我所料不虚,这等离火天煞应该来自首阳山。”一旁的乾祐打断道。
“首阳山?”
一语既出,满殿宦婢大惊,彼此交头接耳不休:
“那不是野帝蚩焱的地盘么?”“烨世行宫向来不欢迎广擎天上的人,悦神骞晴怎会跑到那里去了?”“一入烨世广寒休,这还能有活路么?!”
“玺主三思!若悦瞾真在烨世行宫,此事还是等羲公从无量瞾都回来,再行定夺吧!”丁香舞影贴耳劝谏聂小凤。
胎神愣了一愣,忽然指着聂小凤鼻子大嚷道:“都怪你都怪你!是你把野神蚩焱弄活了!”
聂小凤也是一愣,顿时两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那还不都是为了你?”
“谁叫你笨,一竿子激活那么多人!我不管,这个烂摊子非你收拾不可,陪我去救骞骞!”
胎神也叉上小腰,气咻咻地跟聂小凤对瞪。
乾祐抱肩立在二女当中,百无聊赖地左右看看,丁香舞影低头退去一旁,不再出声。
聂小凤张口结舌半晌,叹着气推开华歌:“等等,我换身衣服。”
言罢原地转了一圈,层层光华溯起,待神澜点点褪去,身上仍是那件浅蓝睡袍。
聂小凤脸色一窘,忙紧着眉头又转了一圈。
上半身变了件鹅黄短坎,下半身的浅蓝睡袍不见倒是不见了,露出里头的雪色睡裤,上黄下白,煞是醒目。
聂小凤脸红脖子粗,转身还要再转,一旁的乾祐实在看不下了,张口寸气朝她吹去,聂小凤周身顿时化作一身鹅黄锦缎轻履裙。
华歌装作没看见,扭头就走,聂小凤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乾祐随之,丁香舞影刚起两步,被乾祐拦住:
“你留下,待羲公回境,立刻禀报此事。”
黑白舌胎看一行人总算往宫门口来了,波浪般的大身子也从地面上一晃一晃地站了起来。三神一妖鱼贯出殿,华歌将骞晴的鼓风花往夜空中一抛,鼓风花高高扬起,在天上探头探脑地转了两转,往西北方向慢吞吞地滑翔而去。
华歌跳上舌胎软背,拍拍它脑袋,舌胎腾空而起的瞬间,耳尖的聂小凤听见她贴着舌妖叽咯笑道:
“玺主当八年啦,神技就这样。。。。”
聂小凤望着已微微发亮的天空发愣,被乾祐背后一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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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晴被苏不负拽着头发,一路哭叫着拖入首阳山腰一座冷僻的偏殿中。
如果神祗也有地狱,那么两扇殿门薨然闭合的声响听在骞晴耳中便如同来自那里。她手脚并用飞快地爬到冷殿深处,找了个角落缩在里头,秉气盯着从紧闭的殿门处向内缓缓走来的苏不负。
“平日里冥瞾如何称呼你?悦儿?晴儿?”
苏不负边走边问,慢踱至冷殿中央,白裳男神伸出二指,捻亮了高大石桌上的两座白色烛台。
苏不负的寝宫里温度低得异常,全殿上下除了大殿中央的一座石台和几条垂挂下地的白色幔帘,并无其它点缀,配上他一身惨白的衫袍,仿佛一座吊唁的灵堂。骞晴还没在角落里坐上一会儿,就发现自己口中的白气喷在墙壁上,很快就结成了冰霜。
满殿死气沉沉,阴暗无边,唯一的光亮便来自大殿中央的两座烛台。苏不负背对着骞晴在石桌旁坐下,气定神闲地从袖中捏出一把锉刀,斯条慢理地修起了指甲。
“悦瞾以为,不负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