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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派格里斯承认道。“现在我可以自由地走在许多地方而不必担心任何事,我喜欢这样。”
“但令你痛苦的是,你必须努力赚取这种权利。”凯蒂完美地结束道。“你看着我,一个人类,并且知道我无需赚取这种东西。矮人克里克和半身人瑞吉斯也是一样,他们不必赚取任何东西就可以随便去任何地方。”
“我并不因此而嫉妒你们。”派格里斯回答。“但是,看到他们的眼神了吗?”他看向四周那些走在博德之门街道上的人们,几乎每个人都会仔细地看着他,好奇地指指点点,有些人的眼中充满着羡慕和赞赏,另一些人眼中则有着不信任。
“所以即使你是在无拘束地行走,你仍然不是在无拘束地行走。”凯蒂评论道。她点点头,这使得派格里斯知道,她已完全理解了他。如果要在由偏见而生的憎恨,和这些好奇而无知的目光当中做出一个选择,似乎后者要远远好于前者。但事实上它们两个都是陷阱,都是牢狱,将派格里斯限制于一个有着好名声的风之精灵的定义之下,但仍无法忘记他是一个风之精灵的事实。也就是永远将派格里斯限制于他的种族之中。
“呸,他们都是些蠢货。”克里克插了进来。
“想想那些认识你,了解你的人。”瑞吉斯也说。
派格里斯报以微笑,继续向前走去。很久以前他便已放弃了一切徒劳的,试图在地表居民之中获得完全的认同感的尝试,而且他的种族那善于背叛和破坏的名声将永远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他已学会将自己的能量聚集在最接近的事物上,聚集在那些已经了解他外表之下实质的人身上。而现在,他和他最信任,最爱戴的朋友中的三个在一起,自由地走在路上,轻易地订到一艘船,而且除了他们不得不拿着的古老遗物之外并无任何其他的问题。这是在派格里斯杜垩登认识凯蒂、克里克和瑞吉斯以来一直渴望的事情。那些其他人的眼神,无论其中是满含憎恨还是满含无知的好奇,能够打扰到他吗·
不。他的微笑是出自真心的。如果此刻莫德里奇·卡尔也在他们身旁,那么对于卓尔来说,这整个世界就是最好的,在他又长又艰险的道路尽头的无尽宝藏。
当一个小小的身影开始出现在莱基所画的魔法圈中央的时候,他紧张地搓着自己黑色的双手。除了名声之外,他对贡夫班瑞一无所知,但帕格纳奇坚持认为这位大法师在这件事情上是值得信赖的。虽然如此,但贡夫是一名卓尔,并且还是比克艾斯利城堡统治家族的一名成员,这也足够令莱基感到担心的了。
第248章()
贡夫告诉他的这个名字据说是属于一个不重要的,易于控制的居民之名,但在这个生物完全出现在他面前之前,莱基并不真正知道是否真是如此。
只需要贡夫有一点点不诚实的意思,莱基便可能打开通向一只大恶魔的传送门,也许出现的会是狄魔高更本人,而如果那样的话,莱基在纪伯伦斯港下水道中的地面上画的这个临时魔法圈甚至根本无法起到任何防护作用。
法师兼牧师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生物的确如同贡夫所说,是一只小鬼。即使没有魔法圈的存在,像莱基这样强大的法师兼牧师也可以轻易地控制这样一只小鬼。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这小鬼以喉音浓重的深渊语问道。显然他很有些慌乱,并且莱基和帕格纳奇都注意到,他还有些惶恐而当他发现召唤者是风之精灵时更是如此。“你们不应该打扰土泽。不,不,因为他为一个大人物效劳。”土泽以流利的卓尔语言继续道。
“安静!”莱基命令道,那小东西马上遵命一声不吭。法师兼牧师看向帕格纳奇。
“你为什么抗议?”帕格纳奇问土泽。“你们这种小东西不是一直都渴望来到这个位面吗?”
土泽歪过头眯起眼,很有些沉思以及忧虑的味道。
“啊,没错。”佣兵头子继续道。“但最近有一次你不是被朋友召唤到这个世界,而是被敌人召唤来的,我听说是如此。召唤者是卡**的卡德利。”
当帕格纳奇提到牧师的名字时,土泽呲出他的尖牙并发出嘘声。这使得两名暗夜精灵都露出了微笑。看起来贡夫班瑞并没有欺骗他们。
“我们想要让卡德利尝点苦头。”帕格纳奇邪恶地笑着。“不知道土泽是否愿意帮忙?”
“你们要我做什么?”小鬼热切地问。
“我们需要知道关于这个人类的所有事情。”帕格纳奇说。“包括他的长相,他的举止,他的过去以及现在的位置。据我们所知,土泽比深渊魔域中所有其他生物都更了解这个人。”
“更恨这个人。”小鬼纠正道,他看起来的确十分急切。但马上他又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两个卓尔。“我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事情,然后你们就会让我走。”他说。
帕格纳奇看向莱基,他们已预料到小鬼会有这样的反应。法师兼牧师站起身,走到这小房间的一边,将一扇屏风推开,屏风后面现出了一个煮沸冒泡的小水壶。
“我还没有魔宠。”莱基说。“一只小鬼将可以很好地服侍我。”
土泽像煤一样黑的双眼中燃起红色的火焰。“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让卡德利,以及许多的人类尝苦头了。”他推论道。
“土泽同意了吗?”帕格纳奇问。
“土泽有别的选择吗?”小鬼讽刺的反问道。
“如果你是说是否为莱基服务,答案是肯定的。”卓尔的回答使得小鬼和莱基都是一惊。
“如果你是说是否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关于卡德利的事情,答案是否定的。这太重要了。如果我们有必要折磨你一百年,我们会那么做的。”
“到那时候卡德利早就死了。”土泽冷淡地说。
“但对你的折磨仍然会很有乐趣。”帕格纳奇马上回答。土泽对于暗夜精灵了解得够多,他知道这绝非空洞的恐吓。
“土泽想让卡德利吃苦头。”小鬼眨巴着黑色双眼承认道。
“那就告诉我们。”帕格纳奇说。“所有的。”
这一天晚些时候,土泽和莱基正在进行一些法术以使得他们之间成为主人和魔宠之间的关系,帕格纳奇则独自坐在他在巴沙多尼公会驻地下面建造的一间房间里。他从小鬼那里得到了许多消息,而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他的团伙接近卡德利邦那杜斯。这使得土泽十分灰心丧气。但是,这位高飞之灵修道院的领导者,他拥有的力量甚至远远超过莱基和金穆瑞,也许要对抗他是甚为不智的。而更糟的是,近来卡德利正在重新建立起牧师之中的秩序,在他身边聚集起了年轻强壮的侍僧,以及狂热的理想主义者。
“他们是最糟糕的一群。”当吉尔萨默特走进来时,帕格纳奇说道。“理想主义者。”他看到杀手困惑的表情并解释道。“在所有的事物中,我最讨厌理想主义者。”
“他们是些瞎眼的白痴。”吉尔萨默特表示赞同。
“他们是些不可预知的狂信者。”帕格纳奇说。“只要他们还以为自己的行径符合他们所信仰的神的教义,他们就看不到任何的恐惧或是危险。”
“有另一个公会的领导者是理想主义者吗?”吉尔萨默特怀疑地问。他以为自己被叫到此处是为了讨论即将到来的,与纪伯伦斯港其它公会的会面,以此将战争消灭于萌芽状态。
“不,不,我说的是另一件事。”帕格纳奇挥着手让对方不要在意。“这是我在比克艾斯利城堡那边需要操心的一件事务而不是纪伯伦斯港的。你不必为此担心,因为你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而帕格纳奇也马上将这件事排除出脑海,将精力聚集在眼前的事务上。他对土泽关于卡德利的报告感到十分意外,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人类会是这么大的一个麻烦。虽然他下定决心不让自己的同伙接近卡德利,但他并没有灰心,因为他知道,派格里斯和他的朋友们距离那个名叫高飞之灵的修道院还很远。
帕格纳奇甚至不能够允许他们看到那个地方。
“是的!很高兴见到你!哦,非常高兴!克里克国王陛下,还有你的朋友们,哦!真是件喜事!”自从舱底装货工号开出博德之门以来,巴姆波雷拳船长已经是大约第十次对克里克说这话了。他是个大嗓门的矮人,红润的脸上有着像火焰一样的桔红色胡须,以及又大又扁的鼻子。舱底装货工号是一艘方底的,可以在浅滩上行驶的矮人船,约有二十英尺长,两边都设有桨,不过通常只用一边的;船尾还有一根篙,用以撑向河底或转向。巴姆波和他同样大嗓门的兄弟多耐特似乎因为看到秘银之厅的第八代国王而有些不正常了。克里克看起来的确对此感到十分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已变得如此如雷贯耳,即使是在同种族之中。
不过,到了现在,这种惊讶已经成了全然的厌烦,因为巴姆波,多耐特,以及他们的两个负责划桨的表兄弟,易普和奎普碎鱼者,仍然一直在围着他说着溢美之词,表示效忠的誓言以及各种各样的废话。
派格里斯和凯蒂坐在几名矮人身后微笑着。游侠将视线不断投向凯蒂他多喜爱她凝望着别处时的样子啊和矮人之间的混乱。瑞吉斯趴在船头,将头和手臂伸出船外,用手指在水面上画出各种图样。而在他们所有人身后,是博德之门那渐渐消失的轮廓。
风之精灵再一次想起自己通过这城市的过程,几乎与他戴着魔法面具的时候同样轻松。他赚取了这份安宁;他们几个都是如此。当这个任务结束,碎魔晶被安全地交到卡德利手中时,当他们重新找到莫德里奇·卡尔并帮助他走出黑暗时,也许他们就可以再次一起游历广大的世界,不需要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而只需要想知道地平线的那端是什么,而且也不会有比矮人的奉承更令人感到不快的事情。
派格里斯满足地微笑着,他再度找到了希望,莫德里奇·卡尔的希望,以及所有人的希望。在几十年前他走出比克艾斯利城堡的那一天,他从未梦想过如此幸福的生活。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父亲,扎克纳梵,以自己的死亡为他换来了这个机会。此时的扎克一定在另一个适合居住的美丽位面之中看着他。
看着他,并向他微笑。
无论是一座国王的宫殿,还是一个战士的堡垒,还是一座法师的塔楼,还是一座用石墙或者篱笆围起来的农场,甚至是一家破烂不堪的小酒馆楼梯后面一间既小又平常的房间,我们每个人都在创造自己的小王国上面花费了巨大的心血。从最宏伟的城堡到最不起眼的角落,从贵族的傲慢自大到下等贫民那谦恭的需求,我们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最基本的需要,那就是拥有权,或至少是管理权。我们想要需要找到我们的国度,我们在这个纷繁而势不可挡的世界中所属于的位置;在这样一个显得太大、太不可控制的世界中,我们只有在那个小角落才能够有正常秩序的感觉。
因此我们创造,划界,建起墙壁并上锁,然后拿起剑或者干草叉来保护我们的空间。
我们的愿望是,当我们走到我们选择的道路尽头时,能够得到平和与安宁作为所有试炼的奖赏。
而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达到最好的那个程度。
第249章()
但这并不是说,只要将一个地方用篱笆或高墙与外界隔开便能得到安宁。带着最庞大的军队驻扎在最坚固的要塞之中的最伟大的国王并不一定就会感到安宁。而且,讽刺的是,收集起如此的物质财富往往也消灭了任何对于真正安宁的幻想。但是,在任何实体的防御措施之上,还有另外一种不安,而且无论是国王还是贫农都无法逃避开。
从最伟大的国王到最穷苦的乞丐,都无一例外地可能在胸中燃起无名之火,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种体会。我并不是说这是一种强大到无以言表的怒火,它只是一种挫折感,难于捕捉却又无处不在,使得一个人根本无法对它进行描述。它是一切对于亲人和朋友的,毫无理性的暴怒产生的根源,是坏脾气背后的真正罪魁。除了一个人的精神和灵魂之内以外,无处可以真正地躲避它。
克里克在秘银之厅建起了他的王国,但他却没有留在那里。他选择了回到雪之国度,那个他称之为家的地方。他这样做不是因为对财富的渴望,相反地,他放弃了由继承得来的整个王国。这只是因为在那里,那冰冻的北地,克里克开始明白内心平和的重要价值。在那里他有朋友们在他身边,也包括我本人;并且,虽然他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