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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你在博得之门南边同海盗战斗而言,你已经旅行得太远了,”船长回答道,“尽管我对你旅行的方向还抱有疑问。”
莫德里奇·卡尔歪着他的头从更近的地方打量着这个人。一种认出来了的神色在他满是胡子的脸上一闪而过,只是一闪而过。
“你忘了我们曾经在南边的航行了吗?”杜德蒙提醒他,“同海盗皮诺挈的战斗,还有燃烧的马车?”
莫德里奇·卡尔的眼睛睁大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知道这些事?”杜德蒙感觉不可思议地大声回答,“为什么,莫德里奇·卡尔,你曾在我的船上到曼农一个来回。你的朋友,派格里斯和凯蒂布莉尔不久前也再次同我一同航行,尽管他们很肯定地认为你已经死了!”
这个大个子往后退着就像脸上被击了一掌。一种混合了各种情感的神色闪过他那清澈的蓝眼睛,从思乡到厌恶的所有情感。他花了些时间从震动中恢复过来。
“你错了,好心的先生,”他最后的回答使杜德蒙感到惊奇,“关于我的名字和我的过去。你是时候该离开了。”
“但是莫德里奇·卡尔,”杜德蒙开始坚持自己的主张。然而当他从惊讶中跳出来时却发现有另外一个男人,长得又小又黑,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但是自己却没听到一点靠近时的脚步声。莫德里奇·卡尔看向这个小个子的人,之后示意了一下艾伦。那个酒馆老板在经过了片刻的犹豫后把手伸到吧台后面取出一瓶酒,冲着德尔切莫斯能够清楚看到的方向摇了摇。
“走还是飞?”莫德里奇·卡尔再次问杜德蒙。他那完全空洞洞的,没有冰冷的感觉,听起来只有纯粹的无关紧要的语调深深震撼了杜德蒙,这告诉了他如果他不马上走,那么这个人会忠实地旅行他的诺言,毫不犹豫地将他扔出酒馆。
“海灵号在港口至少还会停一个礼拜,”杜德蒙解释着,起身向大门走去,“不论是作为一个客人还是加入成为船员,你在那儿都是受欢迎的,因为我从没忘记过你。”他坚定地讲完话,在他迅速地走出酒馆时他承诺的声音仍然回响在身后。
“那是谁?”在杜德蒙已经消失于路斯坎黑暗的夜色中后德尔切莫斯问莫德里奇·卡尔。
“一个傻瓜,”这就是这个大个子全部的回答。他走到吧台那里干脆地给他自己拉出另一瓶酒。无礼地转动着他的视线凝视着艾伦和黛丽的同时,野蛮人跟着德尔切莫斯走了出去。
杜德蒙船长沿着长长的路向码头走去。路斯坎夜生活的光与影嘈杂地溅泼着他,从酒馆大开窗户中传出的肮脏的说话声、狗吠声、黑暗角落中秘密的低语声——但是杜德蒙对这些全然不闻,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那么莫德里奇·卡尔的确还活着,而且这个英雄般的人甚至活在比船长所能想象到的的还要糟糕的景况下。他是完全真心诚意地邀请野蛮人加入海灵号的,但从野蛮人的行为可以知道莫德里奇·卡尔绝对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杜德蒙该怎么办·
他想要帮助莫德里奇·卡尔,但是杜德蒙从以往通过经历种种麻烦而得出的丰富经验中懂得,你没法去帮一个认为自己根本不需要获得帮助的人。
“如果你要计划去参加一个晚宴,那么希望你能好心地通知我们你的行踪。”当船长靠近他的船时,传来了一声带着责备的问候。他抬头看见了罗毕拉和维兰麦森正在船舷边上向下看着他。
“你不应该独自外出。”维兰麦森责备道,但是杜德蒙只是挥挥手阻止了他继续发表意见。
罗毕拉皱着眉头表示他的担心。“我们最近这几年结下了多少仇敌?”法师非常严肃地问道,“有多少人付出大袋的金子只是为了买个得到你脑袋的机会?”
“这就是我雇了个法师来监视自己的原因。”杜德蒙踏上船板,冷冷地回答着。
罗毕拉对这句话的荒谬性嗤之以鼻。“如果我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我该怎么监视你呢?”
杜德蒙停下脚步,当他凝视着他的法师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使得脸都皱了起来:“如果你连用魔法确定我的位置都办不到,那么我还有什么希望确信你能找到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呢?”
“但是那是真的,船长,”就在罗毕拉的脸色因激动而猛地暗了下来时维兰麦森插了进来,“有许多人会很高兴同没有防备的你在这些街上遭遇的。”
“那么我外出时应该一个也不留地用瓶子装上我所有的船员?”杜德蒙问道,“只是因为害怕来自那些海盗的朋友们的报复?”
“海灵号上还是要留几个的。”维兰麦森辩解道。
“就算留得再少只要被海盗知道了也绝对会被当成目标的!”罗毕拉滔滔不绝地讲道,“我们的敌人不会去袭击一个次要的容易替换的海员的,因为那样做只会招致杜德蒙和深水城领主们的怒气,但是某个能干掉海灵号船长的机会却可能有价值得多。”法师深深地吸了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船长说道,“你不应该独自外出。”他以坚定的语气结束了自己的话。
“我只是不得不去确认一下关于一个老朋友的消息。”杜德蒙解释道。
“那个叫莫德里奇·卡尔的?”有所理解的法师问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杜德蒙酸溜溜地回答着,他继续走上船踏板,经过这两个人回到他自己的岗位,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个地方小而肮脏,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那里聚集隐藏了路斯坎最坏最恶劣的一群不幸者。他们大部分都是海员,都是由于犯下了极其恶劣的大罪而被领主们或那些愤怒的家族所通缉着。任何一个来自有船入港的码头的大声延街而下的脚步声都使得他们害怕,以为那是来逮捕或者干掉自己的。因此他们像这样躲藏着,那些简陋的寓所就方便地搭在码头的附近。
德尔切莫斯作为一个盗贼对这些地方是了如指掌,因为当他还是个年轻的孩子时就在这些街道上为这里最为危险的组织充当着监视者从而开始了他现在的生涯。一般来说他是决不愿在回到这些隐蔽所的。在那些更文明一点的组织里,他被极度地尊敬、被重视、被惧怕,这种感觉大概是德尔切莫斯最喜欢地。但是在这儿,他只不过是一个恶棍,一个处在暗杀者巢穴中的小贼。
尽管如此,这个晚上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走进一个隐蔽所,原因就在于著名的海灵号船长居然屈尊出现同他的新朋友莫德里奇·卡尔进行了一番对话。
“多高?”克里普沙基问道,他是德尔切莫斯面前坐在桌子后面的两个恶棍中的一个。克里普是一个独眼的老练水手,头发灰白,泛红的脸颊上长着参差不齐、脏兮兮的胡子。“吝啬的克里普”,他的主顾经常这样称呼他,因为他使用他那把生锈的匕首时速度很快但掏钱包时却很慢。克里普总是把钱拽得很紧,甚至都不愿为自己失去的那只眼睛买一个好些的眼罩。现在位于克里普用来包头的花色丝质大手帕最低那一角下方的那个黑洞洞的空洞正锐利地盯着德尔切莫斯。
“比我高一个半头,”德尔切莫斯回答道,“也许是两个。”
克里普扫了一眼他的海盗伙伴,确切地说是一个充满异国风味的人。这个人一头浓密的黑发,梳了一个顶髻,而他的脸上、脖子上、事实上可以看到全身每一块颗露的皮肤都有着纹身,因为他只围了一条虎皮,更接近一个全颗的人。之后就在克里普的视线转到别处时,德尔切莫斯的背脊传来一股战栗的感觉,因为尽管他不知道克里普这个伙伴到底属于什么种族,但是他以前便听说过这个“人”,提阿尼尼。这个海盗只有一半是人类,另一半则是曲兰人,一种罕见而且凶残的战斗种族。
第270章()
“海灵号就在港口。”克里普对德尔切莫斯说道。盗贼点点头,因为他在来这里的路上看到了那艘三桅纵帆船。
“他下巴上蓄着短须。”德尔切莫斯补充道,他想尽其所能地给出一个完整的描述。
“他坐得直吗?”那个纹身的海盗问。
德尔切莫斯不明白地看着提阿尼尼。
“他是不是直直地坐在他的椅子上?”克里普将他的意思进一步阐明,同时身体摆了一个正确的模仿姿势。“看起来就像他把一块木板从屁股一直塞到喉咙?”
德尔切莫斯微笑着点点头:“坐得又挺又直。”
再次地,两个海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听起来像是杜德蒙,”克里普作出决定,“那只狗。他已经花了一大笔金子只为了让我的刀子割进这家伙的喉咙。他已经把我不少朋友送到海底去了,而且还使我们破费了相当多的钱。”
有纹身的海盗一边表示着同意一边把一个胀鼓鼓的钱袋放到桌子上。德尔切莫斯马上发现房间里所有的交谈都在突然间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和他那两个得意的共事者。
“呀,德尔切莫斯,但愿你会喜欢这些目光。”克里普示意着那个钱袋说道,“好的,这些是属于你的,而我正在想如果是十倍于这个数目的钱的话,”克里普突然跳了起来,使得他的椅子在地板上猛地向后滑了出去,“你们说呢,伙计们?”他叫喊着,“谁愿意用海灵号杜德蒙的脑袋来换一个或者是十个金币?”
一片巨大的欢呼声响彻在这个老鼠窝一样的地方,其中有许多人都在诅咒杜德蒙和他那些捕杀海盗的船员。
德尔切莫斯几乎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已全在这一袋金子上了。杜德蒙来看过莫德里奇·卡尔。这里每一个人,毫无疑问甚至有百倍于这个数目的人将会投入到以多得到几个金币为目标的行动中去。杜德蒙了解莫德里奇·卡尔而且信任他。一千个金币。那一万个呢·德尔切莫斯和莫德里奇·卡尔能够很容易地接近杜德蒙。德尔切莫斯那作为盗贼的、贪婪的念头搅动着所有的可能性。
她在小巷中轻快地蹦跳着前进,就像一个小女孩,而实际上明显地,是个年轻的姑娘。光亮的黑发围着她的肩跳跃着,她那绿眼睛闪着光,同时美丽的脸上盛开着愉快的微笑。
她正为了去同他说话,同贾卡斯库利,他那充满了热情的蓝眼睛,他那卷卷的褐发,其中的一簇还悬挂在鼻梁上。只是为了同他说说话便使得她在本可以好好走的路上蹦蹦跳跳,使得她忘记了地上坑洞中的泥巴蔓延上她的旧鞋子,或者是今晚她会发现的父母桌上盛在她木碗中的那索然无味的食物。那都无所谓,无所谓臭虫、无所谓脏水,什么都无所谓。她就要同贾卡说话了,这种独处令她感觉温暖、紧张、害怕,感觉好像一直活在那一刻。
就像老话说得那样,生活中总有事与愿违的时候,就在她激动地想念着贾卡时遭遇到的另一双眼睛顿时了结了她的快乐。
领主迪达拉戈奥克发现在他过了二十四岁之后每当看到许多各色各异的姑娘时自己的心总会开始乱跳,那些姑娘大都是那些正在路斯坎西北方寻找另一个安全避风港的商人们的女儿。而这个作为避风港的村庄正靠近航行最为繁忙的通往世界之脊的通道,因此他们才能够在驶往雪之国度十镇那充满危险的旅途中得到再补给和休息。
就在迪达拉戈奥克拉起他那装饰精美马车的车窗时,他发现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难以稳定自己的呼吸,事实上他几乎一直在喘气。
“弗里,风里都是从那些松树上散发出来的黄色粉尘,”那是来自普里西拉,迪达拉戈的老姐姐的声音。只有她称呼迪达拉戈奥克尼为弗里,而对此他一直很愤怒。“这些粉尘正飘进马车里来!那东西浓得让我们打喷嚏。你知道那有多糟糕——”
那姑娘停了下来,更仔细地打量起她的兄弟,特别是他那种呆呆的样子。“弗里?”她问道,同时在椅子上滑动着靠近他,抓住他的胳膊肘摇了摇,“弗里?”
“她是谁?”奥克尼的领主问道,他甚至没有听到他姐姐说的话。“那个天使般的造物是谁,那美貌女神的下凡、那男人期望中最纯洁的形象、那诱惑的化身?”
普里西拉一把把她兄弟推到旁边,使劲将头探出马车窗外。“什么,一个乡下女孩儿?”她怀疑地问道,语气中透出一种明显的轻蔑。
“我必须知道,”迪达拉戈领主与其在说不如说他是在唱。他脸的侧面与马车窗边缘沉浸在了一起,而那目不转睛的凝视就锁定在那蹦跳着的年轻姑娘身上。当马车加速拐上一条弯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