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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切莫斯是无辜的。”莫德里奇·卡尔宣称道。
“什么?”贾克海尔德惊呼道,“拉他走!”
莫德里奇·卡尔的强壮是超出了守卫们的想象的,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声明盗贼德尔切莫斯的清白!”他喊道,“他什么也没做,如果你还要这么对他,那么你所做的只是为了满足你那恶魔般的欲望,而不是以公正之名!”
“你们两个说得可真像啊。”罗毕拉带着明显的厌恶来到船长身后对杜德蒙悄声说道。
“贾克海尔德地方官!”船长的声音压过了群众的喊叫。
贾克海尔德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船长只是点了点头。愁眉苦脸的地方官猛地撕掉他那些羊皮纸文件,愤怒地冲他那些守卫挥挥手,之后一阵风般狂怒地离开了审判台。同样狂怒的人群向前挤压着,但城镇警卫将他们顶了回去。
宽宽的微笑中,向着那些想要对他唾吐的乡下人伸伸舌头,德尔切莫斯跟在莫德里奇·卡尔后面,被半拖半抬地带离了审判台。
德尔切莫斯花费了走向地方官办公室路上的几乎所有时间来安慰莫德里奇·卡尔。盗贼能够分辨出大个子此时的表情又回到了莫德里奇·卡尔曾被锁在自己那些可怕回忆中时的样子。他担心野蛮人会撕开墙壁杀掉地方官一半以上的助手。盗贼的腹部还是血淋淋的,他的胳膊和双腿也传来了比以往都要厉害的疼痛。他可一点都不想再回到囚犯狂欢节上去了。
德尔切莫斯想象着他们被带到贾克海尔德面前时的样子。那景象肯定会给莫德里奇·卡尔以爆炸性的刺激,这使得他的恐惧又加深了一些。令他感到安慰的是,陪同的警卫避开了贾克海尔德的办公室,转而来到了一间小小的、毫无特征的房间。一个神情紧张不安的小个子坐在一张巨大的桌子后面,桌面上垃圾般堆着些论乱不堪的纸张。
一个守卫将杜德蒙的便条呈现给这个人看。他快速地瞥了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因为他早就得知了囚犯狂欢节上令人失望的表现。这个小个子飞快地将自己签名的手写字母涂在了便条上,完成了其已被回复和接受的程序。
“你们并不是清白的,”他将便条递给莫德里奇·卡尔,说道,“你们这些流氓也不能宣告自己是清白的。”
“我们已经被告知可以自由地离开。”德尔切莫斯争辩。
“确实,”这个官僚说道,“但不是真正自由地离开,而是被强迫离开。你们能逃脱死刑是因为杜德蒙船长显然不忍心看到对你们的处罚,但他也明白在路斯坎的眼中你们是被判有罪的。
第305章()
因此,你们将被终生驱逐。从大门滚出城去,如果你们在城里被再次抓到,那么你俩就会最后一次面对囚犯狂欢节了。就算是杜德蒙船长也不能再为你们求情了。懂了吗?”
“不算困难的任务。”德尔切莫斯回答。
那个蛀虫官僚盯着他看了看,而德尔切莫斯只是耸耸肩。
“带他们离开这里。”这个人命令道。一个守卫走过来抓住德尔切莫斯的胳膊,另一个想要抓住莫德里奇·卡尔,但野蛮人只是动了动肩膀并投过来一道目光,便使得这个家伙认识到最好还是别这么做。但莫德里奇·卡尔还是一路走了出去没有争辩,很快,这一对伙伴就来到了阳光下,没有镣铐束缚的他们这些天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
但令两人惊奇的是,警卫并没有立刻离开他们,而是将他们一路护送到了城市的东城门门口。
“出去,别再回来了。”他们中的一个这样说道,随后大门在两人身后“”地关上了。
“为什么我还非要回到你们这个肮脏的城市?”德尔切莫斯喊道,然后在那些士兵从城墙上往下看时摆了几个下流而带有污辱性的姿势。
一个守卫举起把十字弩瞄准了德尔切莫斯,“瞧啊,”他说道,“那只小老鼠想要偷溜回城。”
德尔切莫斯知道是时候该离开了,而且要马上。他转过身开始这样做,随后回头看向那个士兵时,发现那人脸上表现出机警的表情,快速降低了手中的弓。而当德尔切莫斯看向背后时,他明白了,因为杜德蒙船长和他的法师伙伴正在快速走过来。
一瞬间,所发生的一切让德尔切莫斯认为杜德蒙将他们从贾克海尔德手中救出来只是因为他渴望能由自己来更为严格地执行这一惩罚。这种恐惧只存在了一小会儿,因为船长笔直走向了莫德里奇·卡尔,两眼狠狠地盯着他但没有做出任何威胁性的动作。莫德里奇·卡尔迎上了他的目光,没有眨眼也没有畏缩。
“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杜德蒙问道。
莫德里奇·卡尔打了个鼻息,很明显这就是船长所能得到的所有的回答。
“莫德里奇·卡尔,贝奥尼加之子,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德蒙静静地说道。莫德里奇·卡尔转过身要走开,但船长冲到了他的前面,“你欠我这个,至少。”他说道。
“我什么都不欠你。”莫德里奇·卡尔回答。
杜德蒙对这个答复考虑了一会儿,德尔切莫斯知道这位海员正在努力想从莫德里奇·卡尔的观点里看出些什么。
“同意,”船长说道,而罗毕拉则不愉快地鼓了鼓腮帮子,“你有权利宣布你的清白。这么一说,你就不欠我了,因为我除了正确的事情外什么都没干。现在凭着以前的友情请听我说。”
莫德里奇·卡尔冷冷地看着他,但并没有立刻走开。
“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你堕落了,我的朋友,什么将你从像派格里斯杜垩登和凯蒂布莉尔那样的伙伴身边引开,还有你的养父,克里克,这个将你带大并教你为人处世的矮人,”船长说道,“我只能祈祷那三位还有半身人能够平安。”
杜德蒙停了一下,但莫德里奇·卡尔什么都没说。
“酒瓶子里是无法得到永久的慰藉的,我的朋友,”船长说,“而替酒馆防范那些普通的顾客也不是什么英雄的行为。为什么你要放弃你所知的这个世界?”
听够了之后,莫德里奇·卡尔开始走开了。当船长再次步入他身前时,大个子仍然以毫不减慢的速度前行,德尔切莫斯则跌跌跄跄地跟在后头。
“我给你提供出路。”杜德蒙毫无预兆地(甚至对杜德蒙自己而言)在他身后喊道。
“船长!”罗毕拉表示抗议,但杜德蒙甩开他,踉跄地跟在莫德里奇·卡尔和德尔切莫斯后面。
“和我一起到海灵号上去,”杜德蒙说道,“我们可以一起猎杀海盗保护剑湾那些正直的水手。你会从中找回你自己的,我保证!”
“我只想听到你对我的定义,”莫德里奇·卡尔阐明道,他回转身让德尔切莫斯保持安静,因为盗贼看上去正在为所提供的条件所迷惑,“其他我什么都不想听。”莫德里奇·卡尔转过身继续上路。
下颚长得大大的,德尔切莫斯眼看着他离开。但他回转身时,杜德蒙已经同样退回到了城内。但罗毕拉仍然留在原地一副酸溜溜的表情。
“也许我可以?”德尔切莫斯开始边问边走向法师。
“快点给我消失,盗贼,”罗毕拉威胁道,“除非你想变成路边的一块烂泥,等待着下一次雨水把你冲走。”
聪明的德尔切莫斯,最终的生存者,这个讨厌法师的人,没有再说第二遍。
我一生中所发生的事经常让我去调查研究人天性中的善和恶。我曾见过纯粹的、重复性与独特性并存的邪恶。我生命中早期的全部时间都在这种邪恶中度过,在那里空气中的邪恶味道如此沉重,直让我感到窒息、必须离开。
直到最近,当声望开始在人类群体中为我赢得一些承认——就算是那些并不欢迎我的城市也至少是容忍时——我也开始目击到了相比在比克艾斯利城堡所观察到的一些更为复杂的东西,那是光与暗转换中投射出的一道灰色阴影。那么多的人类——有很大的数量——都拥有他们天生的黑暗面,一种对死亡所带来的恐怖的渴望,一种为了满足自己而在他人的痛苦中不动声色的能力。
在其他所有以公正为借口而为所欲为的行为中,再没有什么比路斯坎举办的囚犯狂欢节还要明目张胆了。囚犯们,有时的确是有罪的,有时却是无辜的——那几乎无关紧要——都被拉到嗜血成性的民众面前进行游行,之后是毒打、折磨,最后以一种“华丽”的方式执行死刑。主持狂欢节的地方官异常努力工作的原因就是为了获得更多出于纯粹痛苦而发出的尖叫;他的工作就是通过制造痛苦来扭曲那些囚犯的表情,让他们的双眼中投射出无限的恐惧。
曾经有一次,同杜德蒙船长的海灵号一起来到路斯坎时,我斗胆来到狂欢节想目睹一下对几个海盗的审讯——他们是我们追捕到的,将船击沉之后从海里捞了上来。而我所看到的是一千多个民众密密麻麻围在一个大圆台子前,快乐地吼叫着欣赏那些悲惨的海盗被逐一切成碎片,这景象差点就让我下定决心离开杜德蒙的船,几乎就要让我放弃一个海盗猎人的生活,找座森林或者高山过上隐居的日子。
当然,是凯蒂布莉尔提醒了我要看到事实的真相,她指出这些海盗本身也经常以相同的方法折磨自己那些无辜的犯人。尽管她也承认即便是这种真相也无法证明囚犯狂欢节是公正的——只要想想这个地方凯蒂布莉尔就会感到那么惊悸恐惧,以至于她发誓决不愿再靠近那里一步,即便是附近的地方——但她仍然认为如此对待海盗的确要比在远海就放他们自由好得多。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呢?
这些年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使我不断地寻找探究着它的答案,可以用来解释那些被称为“人类”的不可思议的复杂生物这一侧面特征的答案。为什么这些平常时端正大方的亲切人们会在囚犯狂欢节的展出上堕落到如此一种地步·为什么连海灵号上的一些船员,我所知道的一些正派可敬的男女,都会为能看到如此恐怖血腥的折磨表演而兴高采烈·
这答案,也许(如果还有一种比本身天性的邪恶还要复杂难解的答案的话)需要通过对其他各种族的态度进行一个调查才能找到。在所有的善良种族里,人类是唯一用“狂欢节”这种形式来处死和折磨囚犯的。半身人社会没有这种展示——半身人囚犯们的死刑是以著名的“吃到撑死”这种方式来执行的。
矮人也没有,就像他们那种敢作敢为、闯劲十足的性格一样。
在矮人社会里,囚犯的处死显得干净利落,既没有表演也没有公众的围观。一个犯了谋杀罪的矮人将以脖子上简单有效的一击来结束生命。我在囚犯狂欢节上也从没看到过精灵,除了有一次,有对精灵试着来看了一下,之后便带着明显厌恶的神情很快地离开了。我知道侏儒社会里没有死刑,取而代之的是将囚犯在一间精心设计的牢房里关上一辈子。
因此,为什么人类是这样·为什么人类的那种情感结构会允许他们创造出像囚犯狂欢节这样的事务·是邪恶·我想这样的答案太简单了。
暗夜精灵喜好折磨——这我知道得很清楚!
暗夜精灵的癖好实在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受的了,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第306章()
——而他们的这种行为的确是基于虐待狂和邪恶之上的,还有就是为了满足蜘蛛神后那贪得无厌的恶魔欲望,但对于人类,考虑到人类方方面面的特征,答案就要变得更复杂一些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肯定包括一些虐待狂的成份,特别是那些主持狂欢节的地方官和他的折磨助手们,但对于普通的民众,那些在围观群众中欢呼鼓掌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叫化子,我相信他们的快乐有三个来源。
第一,费伦的农民是一群最为弱势的群体,他们被经常有着奇怪念头、没有道德肆无忌惮的领主和地主们统治,受着仿佛永远也没有完结的入侵者的威胁,或者是地精、巨人,甚至是人类自己,那些随意无故践踏生命的人。囚犯狂欢节给这些不幸的人们提供了一种对力量的尝试,一种可以左右生死的力量。天长日久他们就感觉到好像可以控制自己的生活了似的。
第二,人类活得时间并不长——同精灵和矮人相比;就算是半身人的寿命通常也要长过他们。那些农民面对着的是每天都有可能死亡的概率。一名生下两到三个孩子的足够幸运的母亲也有可能要目击到至少其中一个的死去。同死亡如此亲密的生活显然衍生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