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布瑞尔摆摆手,让他的顾客们退回各自的桌旁,大声地用鼻子出着气,并咆哮着。“好啊!”帕格纳奇拍着腿说道。“由于我冲动的朋友的鲁莽举止,我保全了我的名誉。现在,你是否能好心地给我一杯淡酒呢,布瑞尔绅士。”他命令道,并把鼓鼓的钱包向前推去,那里面满是钱币。
“我不会在我的酒店里招待天杀的卓尔。”布瑞尔坚持道,瘦而颇有肌肉的双臂交抱在胸前。“那么我将很乐意自己动手。”帕格纳奇毫不犹豫地回答,礼貌地轻触了下他那顶大羽毛帽子的帽沿,“当然,那意味着你得到的钱会减少。”布瑞尔狠狠地瞪着他。
帕格纳奇不去理睬他,转而注视着吧台后面的那些架子上数目和种类都相当可观的酒瓶。他将一根细长的手指抵在唇边,仔细观察着它们的色彩,和极少数瓶子上才有的标签。“给点意见?”他问吉尔萨默特。“能喝的东西。”杀手答道。帕格纳奇指向一个酒瓶,发出简单的魔法命令,又突然缩回手指,那个酒瓶便从架子上飞到了他等待的手中。另两次这样的动作让一对玻璃杯落到了两人面前的吧台上。
帕格纳奇抬手去拿酒瓶。又惊又怒的布瑞尔猛然伸出手去想抓住暗夜精灵的手臂,但他不可能靠近他。
在布瑞尔能作出反应,或是想要作出反应之前,吉尔萨默特抓住酒吧老板伸出的手臂,将之牢牢地压制在吧台上。杀手的另一只手以同等流畅的动作举起镶嵌宝石的匕首,深深刺入绅士布瑞尔手指之间的木板。这个男人发红的脸膛上失去了血色。“如果你执意如此,你的酒店将什么也剩不下。”吉尔萨默特宣告道,这是布瑞尔绅士所听过的最冷酷而危险的声音,“或许,恰好能够造个盒子用来埋葬你。”“这令人怀疑。”帕格纳奇说道。
卓尔相当地安闲,几乎什么都不关心,看上去仿佛他早就料定吉尔萨默特会出手干预。他注满了两只酒杯后,又回复了悠闲,闻着,并啜饮着他的酒。
吉尔萨默特放开了那个男人,环视四周以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动作,而后将匕首插回他腰带上的刀鞘里。
“好先生。”帕格纳奇说道,“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们和你没有争执,也不希望有。我们身后的道路漫长而干旱,我们将要踏上的路途无疑同样荒芜。因此我们才踏进这个美丽的村庄,走进你可爱的酒店。你为什么想要拒绝我们呢?”
“不如这样问,你为什么想要被杀死呢?”吉尔萨默特插口道。
绅士布瑞尔逐个打量着他们,挫败地伸出双手。“你们两个该下第九层地狱。”他咆哮着转身走开。
吉尔萨默特看向帕格纳奇,后者仅仅耸了耸肩,说道:“他已经到过那里了,那儿并不值得再回去一次。”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和酒瓶走开了。吉尔萨默特拿着杯子跟在他后面穿过房间,走向小角落里一张空着的桌子。
当然,邻近那张空桌的两张桌子立刻也空了,人们拿起杯子和其他东西,飞快地从暗夜精灵身边跑开。
“总是会这样。”片刻之后,吉尔萨默特对他的同伴说。
“我的侦测表明,对后来的派格里斯杜垩登不是这样。”卓尔回答。“在他闻名的那些土地上,即便是在思想最浅陋的人眼中,他的名声都令他的肤色黯然失色。所以,马上就轮到我的了。”
“来自英雄行为的名声吗?”吉尔萨默特问道,露出怀疑的讥笑。“那么,你是要成为这片土地上的英雄吗?”“或者是这样,或者在身后留下被焚毁的村庄。”帕格纳奇回答,“我不介意任何一种名声。”
这令吉尔萨默特的脸上露出微笑。他可以期待,他和他的同伴将会相处得非常好。
金穆瑞和莱基注视着施了探知法术的镜子,看着将近二十只鼠人行进的队伍。他们都以人类形态出现,正向村庄走去。
“已经很紧张了。”金穆瑞评论道。“如果戈德艾伯瑞克斯举动合宜,村民们将会加入他们,对抗吉尔萨默特和帕格纳奇。三十对二。不错的比率。”
莱基嘲讽地用鼻子喷着气。“或许是足够大的比率,使得在我们走进去完成这次任务时,帕格纳奇和吉尔萨默特会稍微有点疲倦。”他说道。
金穆瑞看向他的朋友,思索着,但仅仅耸耸肩,露齿而笑。他不会为损失戈德艾伯瑞克斯和他那伙大批滋生的低贱鼠人而叹息。
“如果他们到达了,并且获得了好运。”金穆瑞说道,“我们必须赶快。碎魔晶在那里。”
“克林辛尼朋不会呼唤戈德艾伯瑞克斯和他的蠢货们。”莱基答道,他深暗的眼睛因期待而闪烁着微光。“它在呼唤我,即便是现在。它知道我们在附近,也知道如果我是它的持有者,它会有多强大。”
金穆瑞没有说话,专注地探究着他的朋友,怀疑一旦莱基达到目标,他和克林辛尼朋或许很快就会和金穆瑞产生不和。
“这个小村子有多少人?”帕格纳奇问道。酒馆的门开了,一群人走了进来。
吉尔萨默特想要轻率地开口回答,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略微仔细地观察着这群人。“不会有这么多。”他摇着头说。
帕格纳奇采取了和杀手相同的行动,察看着新的访问者们的举动,察看着他们的武器绝大多数是剑,装饰得比村民们手中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华丽。
吉尔萨默特的头倏然转向一旁,他注意到其他一些人正在两扇小窗边徘徊。于是他明白了,毫无疑问。
这些不是村民。帕格纳奇无声地表示赞同。他使用的是精微复杂的暗夜精灵手语,但考虑到吉尔萨默特对此只有大略了解,他的手指比平时移动得更加缓慢。
“鼠人。”杀手以耳语回应。
“你听到了碎魔晶对他们的呼唤?”
“我闻出了他们的气味。”吉尔萨默特纠正。他停顿了片刻以思索碎魔晶是否确实可能在呼唤这一群,向他的敌人发出信号,但他仅是忽略了这个念头,因为它几乎没有影响。
“他们的鞋上有下水道的污痕。”帕格纳奇指出。
“他们的血液里有寄生虫。”杀手唾了一口。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跨了一步以离开桌旁。“我们走吧。”他对帕格纳奇说道,声音的大小刚好能让进入酒馆的鼠人中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听清楚。
吉尔萨默特向门口迈了一步,接着是另一步,心里明白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他和他派头十足的同伴身上,后者正从他的座位上站起。吉尔萨默特迈出了第三步,而后……他跃向一边,在离得最近的那个鼠人能拔出剑之前,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凶手!”有人大叫着,但吉尔萨默特几乎没有听到。他向前跃去,拔出了查伦之爪。
断裂的金属发出响亮的声音。他野蛮地格开下一个靠近的鼠人挥动的长剑,重重地击中它的剑锋,以至于它飞了出去。一次急速的回转,吉尔萨默特的长剑横挥过鼠人的面部,他捂着受伤的双眼跌倒在地。
第397章()
吉尔萨默特没有追击的余隙,因为整间酒馆里都有人开始行动。三个以长剑在身前挥砍的鼠人正迅速逼近。他舞动查伦之爪制造出尘埃障壁,跃向一旁,滚翻到一张桌子下面。鼠人们作出反应试图追赶,但在他们判明方位之前,吉尔萨默特奋力起身,同时举起桌子砸向他们的脸。随即他低低地挥斩,锐利的锋刃从膝盖部位切入,利落地截断了一条腿,第二条也几乎同此遭际。
鼠人们向他扑来,但一阵匕首的暴雨越过杀手身侧,将他们击退回去。
吉尔萨默特狂野地挥舞着长剑,造出一道长而摇摆不定的视觉障壁。他向身后的同伴投去一瞥,看到帕格纳奇的手臂正猛烈地挥动,一把接一把地向一个敌人投掷匕首。但是一些鼠人如吉尔萨默特此前所做的那样抬起了一张桌子,将它当作盾牌。好几把匕首重重击中了桌子,牢牢地钉在上面。被这块就地取材的盾牌所保护着,这群鼠人努力地向帕格纳奇靠近。
被忽然增加的敌人,其中包括两个村民所吸引,吉尔萨默特将注意力转移回自己的处境。他抬起长剑使之与地面平行,在中途架住了一个村民的长剑并将之高高抬起。吉尔萨默特开始倾斜剑锋,意料之中的闪避使得这个人的长剑远远偏斜。农夫向墙壁后退的时候,吉尔萨默特以转过剑柄,放低剑锋的动作愚弄了他,将他的长剑压到身前。在这个人能够反手刺击之前,吉尔萨默特突然出手,骨质的剑柄端部击中他的脸,将他放倒在地。
查伦之爪回转横划,有力地格挡住另一把来自一个鼠人的长剑,在闪避的同时滑开剑锋,截断了另一个村民手中干草叉的尖端。杀手有力地紧随其后,向他的两个对手步步进逼,他的长剑猛烈而狂暴地向鼠人的剑锋攻击,将之一再逼退向一旁,露出了空隙。
镶宝石的匕首同样迅速地舞动,吉尔萨默特令它绕着损坏的干草叉回环移动,不断变换方位,让那个没有经验的农夫向前踉跄出去,失去了平衡。他本会被轻易地杀死,然而吉尔萨默特有着其他的打算。
“你了解你的新同伙们的本相吗?”他向那个人喊道。在说话的同时,他的长剑挥舞得更加急骤,击中了鼠人的剑身,使之轻微地弯折了,随后他剑身的平面拍击在鼠人的头上。他不想杀死这个生物,只是想要诱发他的怒气。一次又一次地,杀手的剑身在鼠人身上造成着淤伤,奚落着他,刺激着他。
吉尔萨默特注意到这个生物的痉挛,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他以一次突如其来的短暂刺击将鼠人逼退,整个人向农夫走去,他的匕首在干草叉周围旋动着,将之逼向下方的角度。他走到农夫身前一步之距的地方,将木杆向下压得更低,迫使这个人以一种艰难的姿态倚在杀手身上。而后吉尔萨默特突然撤身后退。
农夫无助地向前踉跄着,然而吉尔萨默特锁住了他的动作,他持剑的手臂挟制住这个人,将他转向行进的方向,使他面对着正不断痉挛着改变形体的鼠人。
男人发出低微的喘息,认为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然而他被吉尔萨默特紧紧挟制着,后心上顶着一把匕首,这足以令他安静下来观看这一幕景象。
他因这恐怖的变化而尖叫出声。鼠人的脸孔碎裂开来,扭曲着歪斜着,重组成一只巨大的啮齿动物的头颅。尖叫声撕裂了空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个景象上。
吉尔萨默特把农夫向痉挛着变形的鼠人推去。他满意地看到,农夫手中损坏的干草叉刺进了鼠人腹中。
吉尔萨默特转身去应付余下更多的敌人。农夫们困惑地站着,不知道该帮助哪一方。杀手十分了解这些变形者,他知道他在这里引发了一个连锁反应,被激怒的兴奋的鼠人们将会看到他们改变了形态的同族,并同样地转变成更原始的形貌。
他在片刻之间向帕格纳奇投去一瞥,看到卓尔浮在空中回环绕圈,匕首从他挥动的手臂间飞出。循着匕首的轨迹,吉尔萨默特看到一个鼠人,接着是第二个,在这袭击下踉跄地后退。一个农夫紧抱住他的小腿,那里深深地插着一刃刀锋。
吉尔萨默特注意到,帕格纳奇故意不去杀死这个人类,虽然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一片投掷武器向着帕格纳奇回击之时,吉尔萨默特倏然后退,但这在卓尔意料之中。他停止了浮空术,轻灵而优雅地落到地上。一群对手向他迅速逼近的同时,他从腰间隐藏的刀鞘中拔出两把匕首,而非以交叉双臂的动作从他的魔法护腕中取出。当他的双臂回到原本的位置时,帕格纳奇猛然抖腕,在吐出气息的同时喃喃念诵着什么。匕首伸长了,变成了精良的,闪光的长剑。
卓尔两腿分开站立,突然开始动作。他的手臂挥舞着,两把长剑迅速在身周上下回环旋绕,击刺着空气,发出爆鸣的声响。他将一把剑横在胸前,接着是另一把,狂野地旋转着它们,随后高高举起一把剑,转侧手腕使剑刃横过他的头顶和地面平行。
吉尔萨默特表情阴郁。他对他的卓尔同伴本有着更高的期待。他多次见过这种战斗风格,特别是在纪伯伦斯港海上众多的海盗之中。它被称为“虚张声势”,是颇具欺骗性与迷惑性的一招,然而华而不实。虚张声势者从对手的犹豫和恐惧中寻找更佳一击的机会。
吉尔萨默特发觉它常对较弱的对手有效,但在任何一个真正的天才面前都荒谬可笑。在他的时代里,他杀死过好几个虚张声势者有两个是在一场战斗中丧命的,他们高速运动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