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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那么敌人的技艺也能够提供很好的帮助。
当然,只有那些自制力最高与最神圣的人才能使用言灵而不受污染。当祭祀主教在遥远的异地时,会使用言灵来与恩诺兰联络,他们很少这么做。为了跨越远距离进行立即的沟通,这样的代价是值得的。
“让我与恩诺兰谈话。”派拉克下达命令。言灵听令,盘旋了一会儿,以他的能力搜寻恩诺兰本人的隐藏言灵——一个由哑巴仆人全天陪同,他唯一的神圣使命就是看管这个生物。
派拉克在等待的时候盯着言灵看,言灵耐心地盘旋着。他看起来总是完全顺从,确实,也从没听过祭祀主教抱怨过这个生物的忠诚。他们认为那是言灵的魔法使他们忠于主人,即使他们的主人憎恶他们。
派拉克并非完全地安静。言灵能够联系他们的同类,他们似乎也睡不到人类的一半。言灵在主人睡着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呢?他们讨论些什么秘密呢?过去某段时间,郁金香公国、坎德拉、巴比伦,甚至是玫兰的多数贵族都有言灵。这些日子以来,有多少国家机密被这些不起眼的飘浮球所目睹,甚至是泄漏呢?
他摇摇头,所幸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主要是归功于新格兰德的殒落,新格兰德魔法的消失避免了这些生物的继续产生。等到默比修斯征服了西方,派拉克很怀疑会看到任何一个言灵继续自在地飘荡。
他的言灵开始像水一样滴流,接着变化成恩诺兰高傲的脸庞——高贵而方正,注视着派拉克。
“我在这儿,我的孩子。”恩诺兰的声音透过言灵传递出来。
“噢,伟大的主人,特斯拉所膏礼,笼罩在他恩宠之光中的皇帝。”派拉克低下头说道。
“说吧,我的仆从。”
“我有一项关于坎德拉的领主之一的提议,上主……”
安吉莉娅在缝纫上的才能,大概就只跟她在绘画上的一样多。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她继续尝试——不管她多努力参与那些在传统上男人做的事,她仍然觉得证明自己可以做一些像其他女人才会做的事情也很重要。不过没有天分也不是她的错。
她拿起了刺绣。上面的图案本来应该是一只深红色姊妹鸟,在长凳上唱着歌。不幸的是,那是她自己画的草图——代表了一个不好的开始。接着,在她再也没有办法跟着图的轮廓刺绣以后,整幅图画变成了像是烂掉的蕃茄而不是鸟。
“非常好,亲爱的。”伊芙说。只有活泼得无可救药的王后,才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不带讽刺。
“别担心,安吉莉娅。”朵拉说。“真神给予每个人不同的才能,但是他总是赞勉勤劳。继续练习就会进步。”
你说得可轻松了,安吉莉娅在心中叨念着。朵拉的刺绣圈上精巧地绣着满满的漂亮图案。她有一群鸟,每一只都小而复杂,在一棵高大的橡树旁飞舞旋转着。凯特的妻子简直就是贵族美德的化身。
朵拉不是用走的,而是用滑的,她每个动作都平顺而优雅。她的妆更是惊人——她的嘴唇红润、眼神神秘,却又精致而不着痕迹。她年纪大到可表现出庄严,又可以年轻得以美貌闻名。简单来说,要不是她是宫廷里最和蔼、聪慧的女子,她就会是安吉莉娅最讨厌的那种类型。
在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伊芙开始如同往常般开始聊天。王后似乎很怕寂静,所以通常会先开口让别人一起加入。而其他女士也都愿意让她带领对话——也不会有人想要跟她抢对话的主导权。
王后的刺绣团体是由十个女性组成的。一开始,安吉莉娅总是避免参加她们的聚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宫廷的政治上。不过,她马上就发现女人跟其他事物一样重要,不能在正式场合讨论的流言蜚语总是在这种地方传开。安吉莉娅不能忍受消息不灵通,她只希望不需要在同时透露她拙劣的技巧。
“我听说那位瓦伦大人,就是奇埃庄园男爵的儿子,经历了一场很深刻的宗教体验呢。”伊芙说。“我认得他母亲——是位非常好的女人,而且也非常专精于编毛线。
明年,当那些衣服送来的时候,我要逼泰洛穿上一件——国王总不能跟不上时代潮流吧。他的头发也太长了。”
朵拉把一条线拉紧。“我听到一些有关瓦伦小伙子的谣言。不过听来古怪,他多年都是一个虔诚的圣彼得教徒,却突然转信——神圣教会教派了。”
“他们还不都是同一个宗教。”阿特菈随口答着。即使以坎德拉人而言,泰瑞依公爵的妻子,仍算是身形娇小。她赭色的卷发散落在肩上,而衣着跟珠宝也都是在场所有人之中看起来最富有的,如同她丈夫的奢华一般。她的刺绣看起来保守而无新意。
“你可别在牧师面前说这种话呀。”熙丹警告着,她是艾汗伯爵的妻子,也是在场身形最大的人,跟她的丈夫一样。“他们的态度好像是你把神叫成真神或特斯拉,就注定了你灵魂的命运似的。”
“这两个有非常大的不同。”安吉莉娅边说边努力地不让同伴们看见她很糟的刺绣。
“对牧师来说可能有所不同吧。”阿特菈带着咯咯笑声说。“不过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安吉莉娅说。“毕竟我们是女人。”她从她的刺绣上悄悄地往周遭看去,然后对于她的言词感到得意。也许坎德拉的女人并不如他们的男人想得这么顺从。
而这段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就又被伊芙打断了。
“安吉莉娅,巴比伦的女人平常都怎么打发时间呢?”
安吉莉娅惊讶地抬起眉毛,她从没听过王后问过这么直接的问题。“你的意思是?陛下?”
“她们平常都做些什么?”伊芙重复,“我听过一些传闻,你也懂的——就像我听过某些默比修斯的故事一般,他们说那里的树,冬天会因为霜寒而爆开。真是个找木材的好方法。我在想他们有没有办法让它随意发生呢。”
安吉莉娅微笑。“我们找事情来做,陛下。有些女士喜欢刺绣,而其他人各有不同的目标和追寻。”
“像什么?”托瑞娜问,她是艾汗大人未嫁的女儿,虽然安吉莉娅还是不敢相信这么纤细的人,到底要怎么从一对像是艾汗跟熙丹那样“大”的夫妇给生出来。托瑞娜在这些聚会里通常都很安静,而她圆杏的棕色大眼睛经常带着一种沉默的智慧凝视事情的进行。
“嗯,通常来说,国王的宫廷是开放给所有人的。”安吉莉娅平淡地说,但她的心底唱着歌。因为这就是她正兴奋期待的那种机会。
“所以你们通常会去听案件啰?”托瑞娜问,她安静、高亢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有兴趣。
“常常。”安吉莉娅说。“然后我会跟朋友们讨论。”
“你们会用剑彼此攻击么?”过胖的熙丹带着一种渴望的表情问。
安吉莉娅顿了一下,有点惊讶。而她抬头时发现,每个在房间里的人都看着她。“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呀?”
“这就是有关巴比伦女人的传言,亲爱的。”朵拉冷静地说,她也是唯一一个还在做她的针线活的女人。
“是呀。”熙丹说。“我们总是听到这种流言——他们说巴比伦的女人会为了争夺男人拿剑杀掉彼此。”
安吉莉娅抬起一边的眉毛。“这是击剑,熙丹女士。我们是因为玩乐,不是为了男人——而且我们绝对不会杀了彼此。我们用剑,但是顶端都有一个小球,而且我们也穿着很厚的衣服。我从没听过有人因为击剑受过比扭伤脚踝更重的伤了。”
“所以这是真的啰?”小托瑞娜惊讶的吸气。“你们会用剑。”
“有一些。”安吉莉娅说。“事实上,我还蛮喜欢它的。击剑是我最爱的运动。”这些女人的眼睛透露出令人惊恐的嗜血,如同被关在小房间中太久的猎犬。安吉莉娅希望能够让这些女人多一点政治兴趣,鼓励她们在这个国家的政治里能扮演真正的角色,不过从这个角度切入看起来并不足够。她们需要更直接的东西。
“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教你。”安吉莉娅提供了这个意见。
“去打斗?”阿特菈震惊地问。
“当然,”安吉莉娅道:“这又不难,而且拜托。阿特菈女士,我们称之为击剑。连最善解人意的男人想到女人在“打架”,都会有这么一丁点不舒服的。”
“我们不行……”伊芙开口。
“为什么?”安吉莉娅问。
“玩剑会让国王不太高兴,亲爱的。”朵拉解释着。“你可能注意到没有贵族带剑进宫的。”
安吉莉娅皱眉。“我正想问这点。”
“泰洛觉得这太低下了。”伊芙说。“他说打斗是农民的工作,他研究他们很久了——他是个好的领导者,你也知道,一个好的领导者需要知道很多事情。不然他怎么可以跟你说明洛克兰任何时候的天气呢?他的商船可是世界上最坚固也最快的。”
“所以没有男人可以战斗?”安吉莉娅惊讶地问。
“除了依翁德大人,可能还有苏登大人之外就没有了。”托瑞娜提起苏登的名字时,脸上突然放出一种光彩。年轻、皮肤黝黑的贵族,因为他精致的五官跟没得挑剔的礼节,赢得宫廷里所有女性的心。
“别忘了兰斯洛特王子。”阿特菈补充道。“我想他叫依翁德教他怎么打斗,好激怒他父亲。他常在做这种事。”
“这样正好。”安吉莉娅说。“要是没有男性会打斗,那泰洛王就不能妨碍我们的学习了。”
“你的意思是?”托瑞娜问。
“嗯,他说这都低下于他嘛。”安吉莉娅解释着。“要是这是真的话,那真是再适合我们也不过了。毕竟,我们只是女人。”
安吉莉娅淘气地笑着,而这样的笑容传到了在场大多数女性的脸上。
——
“艾希,我把我的剑放哪儿去了?”安吉莉娅说着,边屈膝跪在床边,弯身到底下翻找着。
“您的剑,小姐?”艾希问。
“别在意。我等下会找到它的。你发现了什么?”
艾希静静地振动着,像是他在说话之前正想着安吉莉娅又要卷进什么麻烦里了。“恐怕我只有一些事情能回报而已,小姐。新格兰德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所以我所知不多。”
“任何事情都会有帮助的。”安吉莉娅说,转身去衣柜。她今天晚上要参加舞会。
“嗯,小姐。大多数在卡诺萨城的人都不想提到新格兰德。卡诺萨城的言灵们知道的并不多,而在新格兰德里的疯狂言灵看来也不能回答我的问题。我甚至有尝试接近过新格兰德人本身,但他们看起来被我吓坏了,其他人向我乞求食物——好像我能带食物一般。最后,我找到最佳的消息来源——新格兰德的护城卫队。”
“我听过他们。”安吉莉娅说,翻找着她的衣服。“他们应该是整个坎德拉里最精英的一群人了。”
“他们也很快地回答“没错”,小姐。”艾希说。“虽然他们看起来还蛮会大吃大喝的,但是我怀疑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在战斗中到底要怎么做。他们总是穿着平整的制服就是了。”
“典型摆着好看用的守卫。”安吉莉娅说。从一排黑色的衣物里挑选着,在想着要穿着如此平板、可怕又没有颜色的衣服时,她的皮肤一阵颤抖,虽然她很尊敬地追思兰斯洛特,但她不可能再忍受穿黑色。
艾希在空中摆动着以回应她的评论。“恐怕,小姐,这些最“精英”的卫士并不能给国家任何一点保障。不过,他们倒是对新格兰德最熟悉的专家了。”
“那他们说了什么?”
艾希飘近了衣橱,然后看着她挑选衣服。“不多。坎德拉的人民不太像以前一样跟言灵说话了。我还记得古老的时候,那时人民都爱着我们。不过现在他们……很保守,甚至害怕我们。”
“他们看到你就联想到新格兰德。”安吉莉娅说,渴望地望着她从巴比伦带来的那些衣服。
“我知道。小姐,”艾希说。“不过我们跟那座城市的崩坏完全没有关系。而言灵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呀。我希望……但是,好吧,这没有关联。除了他们的沉默以外,我还得到了一些其他的资讯。似乎神之祝福选上人成为新格兰德人时,让他们不只是外表改变。守卫们认为每个人都忘记了他或是她曾经是谁,变成一种比较像是动物的东西。这听起来就像是我遇到的新格兰德言灵。”
安吉莉娅打了个冷颤。“但是,新格兰德人可以说话——有些还向你要了食物。”
“他们是可以。”艾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