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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廷转过头来,下意识望向一旁的王冲。
一个堂堂的朝廷大学士,居然向一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小孩子求助,这说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卢廷就是这么做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内心深处,已经对这个“小孩”建立起了很深的信任和信赖。
“君,何前倨而恭”,这是太真妃的原话。
虽然不知道王冲给太真妃写了什么,但必然知道,一定是讨好的话。只是太真妃这封信却不好回。
在历朝历代,出现这句话,都意味着**裸的讥讽。基本上谈判大部分都要破裂。
要想回这句话可并不容易。
要想让太真妃回心转意,改变态度,就更是难上加难。
这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王冲的神情却并不像众人想像的那样。他似乎来之前,早就预料到了太真妃会怎么样回复,所以看起成竹在胸,早有腹案。
贴近卢廷,王冲耳语了一翻。
“啊?!!”
听到王冲的话,卢廷盯着他,目瞪口呆: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卢大人只要想想,这又不是真的宋王,那样不就没关系了吗?”
王冲心中哈哈大笑,卢廷这家伙,一直是左右逢源,四面通吃,这回总算将他一军了。
“卢大人,我还要练功去。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王冲说着,笑嘻嘻扬长而去。
只留下卢廷在后面脸孔拉得老长。
“卢大人,这孩子到底说了什么?”
老总管在一旁好奇道。
“诶,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把我叫过来,却不通知宋王了。”
卢廷苦笑,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总管听完也是失笑不已。不但没有帮着卢廷,反而帮着已经走开的王冲说起话来。
“那孩子说的也没错,这事,还确实不适合殿下出面。卢学士,殿下的事您多担着点。后面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老总管衣袖一拂,居然也走了,把卢廷一个人凉在大殿里。
卢廷苦笑,沉默片刻,蘸了蘸墨,心中斟酌了一翻,终于还是按照王冲说的,模仿宋王的口吻,写下一封信。
“将这封信送到玉真宫去。”
……
“娘娘亲启:
娘娘姿容国色天香,貌如仙子,惊似天人,世间所罕有。成器前番唐突,竟不知娘娘美貌如此,方才有所得罪。还望娘娘恕罪。
陛下为千古之君,娘娘为千古美人,双双世间所罕有。成器以为,以陛下千古之功业,也唯有娘娘方能与之配之。”
“唯愿娘娘德才,相助陛下,龙凤和鸣,使陛下无忧,一治不世功业。”
“前番得罪,纵然娘娘怪罪,成器也无话可数。唯愿娘娘和陛下白头偕老,早入真宫!”
“宋王李成器敬上。”
玉真宫里,太真妃看着宋王的来信,一时不由呆住了。之前那封信,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却极尽讽剌之能。
太真妃本来以为,宋王受了这样的讥讽必然会勃然大怒。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封回信。
“妹妹,宋王写了什么?”
宫帐外,杨钊看着手捧信纸,默默发呆的太真妃,心中如百爪挠心,好奇不已。娘娘从收到信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不言不动。
杨钊心中实在好奇,宋王到底写了什么,竟然使得妹妹这样。
“你自己看看吧!”
太真妃手腕一抖,便把宋王的信递了过去。
“这,这……”
杨钊看完宋王的来信,不由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宋王写的吗?”
“是啊!”
太真妃幽幽道,宋王的笔迹她还是认得的。这确确实实就是宋王李成器的笔迹无疑。堂兄李钊的意外她看得出来。
但又何止是他,就算是就连她看到的时候,都非常的意外。前一首诗是赞美,宋王这封信更是**裸的赞美。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太真妃甚至忍不住去想,难道宋王真的是因为不知道她的长相,才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偏偏宋王在信里的口吻又非常的真诚,这让太真妃又没法去怀疑。
而且,能因为她的美貌而改变在朝堂上的态度,这本身就是对她极大的赞美。女子和男人不一样。
赞美一个女子的美貌,就是对她最大的奉承。没有女子不以自己的美貌为荣。太真妃也是一样。
对于宋成器,她本来有很多的不满。但是这一刻,却突然恨不起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一个赞美自己的人,太真妃又如何去记恨。
“不过,实事求是的说,他这翻话倒也并不为过。”
杨钊沉吟片刻,很快冷静下来。虽然宋**里的奉承有些**裸,不过杨钊并不认为宋王的话有多少的夸大。
堂妹从小就是天香国色,显然出绝色美人的胚子。而越大就越漂亮,越明显,甚至有时候同族人看到她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心中产生涟漪。
不过自从那位神秘的术士上门之后,所有杨氏族人都知道,堂妹有“鸾凤之命,宫闱之格”。
所有人都将她保护起来,不让她怎么接触外人。
堂妹的天姿,恐怕也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当年的堂妹,自己最后见她的时候,还只有十二三岁,她就已经是沉鱼落雁,国色天香了。嫁入寿王府这么多年,说实话,现在的堂妹长成什么样子,就连杨钊都没有见过。
那张宫帐牢牢遮挡着,就连杨钊都无缘得见!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相曝露!()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过,宋王这是什么意思?这两封信明显看着不一样啊!”
杨钊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想起了之前的那封信。当时还感觉不出来,现在一看,两封信的笔迹可是完全不同。
一封歪歪扭扭,他杨钊写的都比他好。另一封,强毅、遒劲,很有风骨,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而且,那首诗上面为什么还会盖上宋王的大印?宋王到底在弄什么玄虚?而且,那首诗可是大有不妥,难道他就不怕引起陛下误会吗?”
杨钊一脸的不解。
“这个就要问他了。”
太真妃淡淡道,她嘴上说的平静,但最后一刹那的声音波动显露了她的真实内心。宋王回的什么信其实已经不重要。
太真妃真正在意的其实只有一点。那首“清平调词”到底是谁写的?还有没有清平调词二和清平调词三?
……
太真妃的第二封来信,这回宋王终于收到了。三个人宋王、卢廷、老总管围在一起,乌金的镂空衮龙桌上就放着太真妃的那封信。
和这封信一起的,还有王冲那首歪歪扭扭的“清平调词一”。
太真妃的来信,还有王冲的“清平调词一”并排放在桌上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三个人看了又看,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好诗,确实是好诗!王严王耿直是边陲武将,教出的子嗣居然有这样的诗书之才,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还是卢廷首先打破了寂静,盯着桌面上的那首诗,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这首诗绝简洁洒脱,美而不艳,放置中土四海,都是让人传诵的极美、极佳的上上之作。
就连卢廷也不得不承认,这首诗的诗才是碾压朝廷绝大多数才子士大夫的。至少他卢廷就做不出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卢廷说出这翻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精彩之极。
“确实是好诗!”
一旁,宋王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同样的精彩至极,妙不可言。
他根本不知道王冲居然以他的名义,给太真妃写了一首思慕、赞美,甚至有些暖昧的诗。
当着卢廷和老总管的面,这实在让他不知道把脸往哪里搁。
宋王自认行事端正,堂皇正大,这事他可从来没干过。
虽然这首思慕、赞美太真妃的诗根本不是他写的,而是王冲代笔的,但诗上面盖的盖的可是他李成器的大印,他也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好,冲公子天生聪慧,这首诗特意写的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不是殿下手笔。这样也能洗清嫌疑,避免让人由此产生误会。”
最后还是卢廷瞧破了王冲的心思:
“这首诗殿下是万万不能写的。落入有心人眼里必然引起流言蜚语。但是冲公子就不一样。他才不过十五岁,比太真妃都要小得多。少年慕艾,乃是人之常情,即便是将来事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会说是少年人的真性情!”
“从这一方面,冲公子为殿下可谓思虑周全,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到了!”
说到最后,卢廷心中感慨不已。有些事情,只有等到最后的时候,才会明白为什么。
王冲要了宋王大印,又以宋王的名义给太真妃写信,却不让他们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讳莫如深。不知道王冲到底是在做什么。
但现在想来,这个少年天资聪敏,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方方面面都是在为宋王考虑。
宋王两家数代情谊,从这方面说,这个孩子真的是尽心竭虑了!
“这孩子确实有心了。殿下,我以为,王家三代子孙之中,这孩子或许可以大力栽培!”
老总管也开口道。
老总管很少开口,但如果他开口,往往拥有非凡的份量。听到老总管的话,就连宋王都有些意外的。
老总管大部分时间都是提醒他“小心”,“不要轻易相信某个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老总管主动向自己推荐某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
很显然,对于王家的第三子,老总管的印象非常好。
“这件事情暂时不必着急,朝廷里不是已经在讨论三大训练营的事吗?听说第一批名额非常紧张,到时候,拿我的令牌给这孩子报上去吧。”
宋王笑道。
“是。”
老总管点了头,认了下来。
三大训练营的事情是由陛下开口,帝国首创。现在吸引了帝国几乎所有的王公贵族,世家豪门的子弟。
但是因为名额有限,因此竞争非常激烈,远不是宋王说的紧张可以形容。不过,如果有宋王的令牌,那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卢学士,太真妃的事,你以为怎么办?”
宋王又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卢廷。
“呵呵,殿下何必纠结。竟然王冲没有隐瞒,直接让殿下看信,显然想好了应该怎么去做。殿下不必顾虑,直接告诉太真妃就可以了。这样也能洗清嫌疑,避免以后留下嫌话。”
卢廷道。
这首“清平调词一”,王冲写没有问题,但是换了宋王就大大有问题。王冲年少,少年慕艾,看到美人会产生思慕这是很正常的,没人会说什么。
但是换了宋王,那就真的是会被御史大夫们弹劾到死了。这件事情必须在萌芽之前就洗刷干净!
王冲的意思显然也是这样。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宋王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唏嘘不已。太真妃连来了两封信,第一封信是讥讽,第二封信是质问,语气里责怪的意思明显减少了不少。
很明显,王冲的策略产生了作用!
只要太真妃不因为入宫的事牵怒自己和朝堂中的众臣,齐王和姚家就很难利用太真妃在朝堂里坐大。
也可以将此事的冲击减到最小。
……
宋王的回信很快到了玉真宫里,这是太真妃第一次知道“清平调词一”的作者是谁。
“王冲?”
宫帐之中,看着信纸上那个名字,太真妃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他可从未听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对于那个写出“清平调词一”的人,杨钊其实是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他感兴趣的只有赌坊里的骰子而已。只是拗不过妹妹而已。
只是,突然之间听到“王冲”这个名字,杨钊心中猛的跳动了一下。
“妹妹,你刚刚说什么?”
杨钊浑身一个激灵,突然开口问道。
“王冲!”
“哪个王冲?”
“信上说是王家子弟,边陲武将王严王耿直之子。”
“嗡!”
杨钊心中一震,猛的睁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神色。在这里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实在是让他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怎么,你认识?”
太真妃立即感觉出了什么,一脸的吃惊。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名将王严的幼子,那恐怕真的认识了!”
杨钊认真的点了点头,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冥冥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