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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江南西道,洪州,张家的剑铺里,一名主管手里缠着鞭子,在一座座打铁的炉灶间穿行,一边走一边训话。
“哗啦啦!”
正在说话间,突然一只鸽子飞下,主管目光一闪,伸手接着鸽子,拆开竹筒里的信封看了一眼,脸色迅速一变:
“都给我快点!许姑娘已经第四次来信催了,今天不炼出二十块钢板,谁也别睡觉!”
那主管松开手中的鞭子,刺啦啦,在空中狠狠的抽了一下,在剑铺里巡视了几圈,很快大步离开。
从剑铺里出来,跨过门槛,到了大门口,只见门口两尊石狮子杵着,石狮子前面,一排排的马车停着,正在等着什么。
“所有的模块都已经装车了吗?”
那主管冲着第一辆马车上面的家族统领问道。
“都装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双臂修长,面色冷峻的中年家族统领正色道。
“模块”这两个字放在几个月之前,还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整个江南西道,只有是和锻造有关,就没有人不知道,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
整个江南西道,所有的剑楼、剑铺、铸剑世家,恐怕已经没有不知道这两个字的了。
“好了,快出发吧。可不要耽误了少年侯的事,出了事情我们可担待不起。这可是罕见的大主顾,家族里非常重视,千万不要出了纰漏。”
那主管一脸严肃道。
“管家大人放心,家族里已经派了六十名好手,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面色冷峻的家族统领说着,很快下达了出发的命令,驾,随着一声吆喝,鞭子火辣辣的抽过虚空,整个车队轰隆隆迅速出发。
“希聿聿!”
一阵阵马嘶声,响彻天空,随着张家的马车队出发,后方一队又一队的马车紧跟着出发,从天空俯瞰而下,只见整个洪州,替王冲运送钢铁的车队一个接一个,不知凡几。
而更大的地方,整个江南西道,乃至于整个大唐所有州郡,一个又一个张家这样的车队,密密麻麻,汇成一股洪流,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着遥远的乌伤而去。
就像一架庞大的机器,缓缓的运转,在王冲的每一个决策后面,都有整个大唐无数的世家,所有州郡,替他输送“血液”,提供支持。
……
杨洪昌的效率比想像中的都要快得多。王冲的命令才刚刚交待下去,几天之后,清晨,就在所有人休息熟睡的时候,一只车队,两个木箱,用钉子钉得严严实实,在一群人的护卫下,送进了钢铁之城中。
“侯爷,幸不辱命,按照侯爷的指引,我们找来了几箱的红景天。不过,我们家主说,侯爷做事,必有深意。这些红景天到底是不是侯爷想要的,还得请侯爷说了算。等一切确定,我们再大规模采购,源源不断的送来也不迟。”
钢铁之城中,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一间楼宇里,老管家躬身行了一礼,诚声道。
“嗯。”
王冲一身便服,坐在上首,没有多说,只是挥手示意了一下。一旁,自有钢铁之城身材健硕的战士大步走过来,长剑插入木箱盖子的缝隙,用力一揿,咔嚓,木盖揿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花。
第七百五十九章 飞往安西的信!【第二更】()
第七百五十九章
王冲见状,眼睛微眯,双手撑着扶手,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了过去。他的右手一伸,探入箱中用力一抄,就抄起了一把红色小花。颜色、形状,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就算是上一辈子,他也并没有带兵打上过高原。
而且,相隔两世,当时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有些记忆也模糊了。
“咝!”
将那红色小花凑到鼻端,王冲轻轻一嗅,没错!就是这股气味,带着淡淡的,但却很新鲜的高原泥土气息,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来人!把这两箱东西带下去吧。告诉下面,放到锅里,熬成汤喝。另外,以后军团里的每样菜里都给我放一点。”
王冲突然招来大厅里,守护的侍卫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几名侍卫迅速的走了过来。
“嗯。”
王冲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左侧的老管家:
“告诉你们家主,这件事情我很满意。让他大量的把这东西运过来吧。”
“是!”
老管家大喜。毫无疑问,他们的东西找对了。红景天,只有真正去收购才会明白,就像王冲说过的,这种东西在高原上随处可见,真的就是野花。家主只是撒播了消息,很快就有大量的牧民收割送上来。
而且,由于对外说的也是用来通马便,所以那价格简直便宜的难以想像,几两纹银就能收来一大捆。即容易,同时又能收获少年侯这样大人物的好感,何乐而不为。
“另外,怛罗斯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王冲问道。
“回侯爷,暂时还没有。大食人一切如常。侯爷放心,家主说了,这件事情即然是侯爷吩咐下来的,我们杨家一定会万死不辞,全力去死。不管大食那边有任何的动静,哪怕就是一只蚊子飞过来了,也一定会报告侯爷的。”
老管家听到问起,神色一肃,躬下腰身,恭恭敬敬的答道。
“嗯。告诉他,让他时刻准备着,随时听从我的召唤。”
王冲一脸的严肃道。乌斯藏和突厥的事情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怛罗斯和大食,这才是王冲最关心。老管家那边很快就离开了,等到他一走,王冲顿时陷入了沉思。大食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特别的动静,特别是怛罗斯那边,并没有大食的人渗透进来。
秋风未动蝉先觉,如果大食人有异动,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换句话说,自己还是有足够时间。
“……这可以说是现在最好的消息了。希望这场怛罗斯之间,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受到什么影响,而出现新变故。”
王冲心中暗暗道。
自从重生之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王家的命运,宋王的命运,西南的命运……,王冲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出现蝴蝶效应,导致所有的事件发生变化,特别是时间,但是从目前来看,怛斯罗之战应该还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
至少,攘外而先安内,自己想要安定碛西,西拒乌斯藏,东拒突厥应该还是有时间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虽然大食帝国那边暂时还没有动静,但也不得不预先防止。”
王冲沉吟片刻,很快回到座位上,从旁边的紫檀笔架上,取过一支细笔狼毫,蘸了蘸浓墨,然后很快在纸张上写了起来。这封信是写给一个王冲素未谋面的,而且王冲也不知道这封信有没有作用,能不能说服那位。
但是这件事情,王冲又不得不做。因为这件事情对他非常重要。如果成功的话,这场史上东西方大食和大唐两大帝国之间的碰撞说不定就可以避免,如果没有那场怛罗斯之战,或者至少将时间往后延一延,他都有足够的时间对此做出应对。
“大唐乌伤少年侯王冲,致右羽林大将军,密云郡公……”
第一行字落下去,轰隆,窗外闪电雷鸣,阴云密布。同一时间,脑海之中命运之石久违的声音突然响起。但是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一次命运之石的声音似乎小了很多,而且少了几分以往那种凌厉的味道:
“注意宿主正在碰触法则底限,从现在开始,每过去一秒,扣除10点命运能量点,并且视宿主的严重情况额外扣取命运能量点,甚至抹杀。”
“果然如此啊!”
王冲听到脑海中的声音,敏锐的注意到了命运之石措辞的变化。以往的命运之石,运用的都是“警告”之类的字眼,但是这一次,虽然直接就开始扣除命运能量点,而且还是每秒扣除10点,看似严重了,但其实完全不是如此。
命运之石的措辞不再是以往的“警告”,而是第一次出现了“注意”这两个明显严重程度下降很多的词。
“……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啊!”
王冲心中暗暗道。
这么长的时间,习惯了命运之石的作风,王冲也渐渐琢磨出了一些规律和道理。比如说,命运之石对事件的判断明显是有等级的,最顶级的,就是任务失败,直接抹杀,而且基本没有什么奖励,只会消耗命运能量点,比如“世界之力的束缚”。
以前这是王冲最担心的,但自从有了足够的命运能量点之后,王冲对这个暂时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而第二种,就是任务有奖励,但失败会被抹杀,比如“帝国的挽歌”任务。
第三种就是任务成功奖励命运能量点,失败就扣除能量点,比如“碛西的威胁”,击杀达延芒波杰的任务。
当时,王冲就推断命运之石往下必然还有一个级别,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而事情也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般,虽然看似严重,但相比起自己正在做的事怀有,每秒钟扣除10点这种惩罚实在微不足道。
而且,命运之石用的也是“注意”,而不是“警告”。
“任务东西都是有脉络可寻,有规律可用的。现在看来,命运之石严禁泄露那些影响深远重大历史事件,可以做,可以参与,可以改变,但却严禁泄露,而违规的后果则相当严重。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谈论、泄露、改变这一系列大事件中的相关的一小部分,用一种无关紧要的方式去阐述,简单的说就是擦边球,反而并不会有事。”
这些念头从脑海中飞掠而过,王冲很快静下心来,继续书写。
一封书信最后足足扣掉了王冲600的命运能量点,不过王冲并不再乎。不管扣除多少命运能量点,对于王冲来说,第一自己论证了心中的猜测。如果这种方法可行,也就意味着,自己多了一条改变命运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封书信能够起作用,那是多少命运能量点都比拟不了的。
“希望那个人能够听进去吧。”
王冲走到窗外,天空阴云密布,雨还在下,城墙上,那些工匠也已经停歇。在帝国西北,与沙漠相邻的碛西一带,像这样一场大雨是非常罕见的。咕咕,鸽子在王冲手叫唤,王冲将信笺塞进细小的竹筒密封,很快松开双手。
扑愣愣,信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那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转动了几圈,突然张开翅膀,化为一道闪电,在雷雨中冲天而起,迅速的消失在天空中。
……
嗤啦啦!
目光追随那只信鸽,穿过雨幕,掠过重重的虚空,一路向着西北而去。鸽子没有停留,迅速的从碛西都护府上空掠过,然后不分日夜,继续朝着西北,穿过熙熙攘攘的西路诸国,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着遥远葱岭的方向而去,最后在帝国西陲最遥远的安西四镇停留了下来。
呼,双翅一收,灰色的信鸽有如离弦之箭般从天空射下,没入了下方,一座府邸之中。那府邸周围守卫密布,一个个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甚至还装备了车弩这种重型管制器械,看起来戒备森严,令人望而生畏。
而门口两尊黑麒麟,昂首向天,狰狞凶恶,更是显露出府邸主人涛天的权势。
事实上,在帝国西陲,整个西域,再没有比这座府邸更高贵,更有权势了。不管是西域的大小诸国,而是从此行经的大食、条支商人,全部都要受到这座府邸主人的节制。
“安西大都护府”!
那府邸的门口,玄铁打造的牌匾上,几个大字铁铸银涛,显露这座府邸主人的真正身份。
这里就是安西四镇的核心,帝国西陲权力的最边远处,所有来自中土大唐,各个洲郡和地方边防的精锐,到了最后,都会输送到这里来,输送到这座远离京师,远离中土,远离皇恩的西陲重镇来。
“哗啦啦!”
雨声滴哒,一滴又一滴从天空云层坠下,坠落在屋瓦上,坠落在飞檐,以及飞檐窗下的水渠里。细细密密的雨丝,由近及远,将天地的界线模糊,如同笼罩着一层青色的烟雾一般。
“有趣!”
敞开的房间里,一名三四十岁左右,身上披着华美铠甲,仪容俊美,风度翩翩,看起来很有威严、气度和权势的中年男子,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手里的一封信。他的双目狭长,是男子中少见的单眼凤眸,却又同时拥有着浴血百战历练出来的大丈夫的气概和威严。
而他的仪容,和中原汉人很相似,但仔细看时,却又截然不同。
虽然在中土腹地认识他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