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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钱没关系,我只灭你满门!”
而特丽莎修女干脆直接罚款:“不交钱的话,直接上刑!”
最后特丽莎修女算是筹到了足够河内教区和沈胜搜索排半年活动的经费,而俘虏与人质都很在恰当的时候送回去了。
特丽莎修女这边在这方面还算文明,顶多是受了些伤,可是柳宇这边就厉害,给伤员做截脚手术都不用麻药,更另提那些麻药。
他们也把话挑明:“竟然抵挡我们细柳营,废了你们便是,你们其余几个还要欠钱的话,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十四个,差不多都是光着身子带着满身地伤回去的,**甲脸色花白,一直到走出山西省境才浑身发软,坐了下去。
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人家细柳营再弱,好歹也是拥有上千兵马的大队伍,自己这回是错得离谱了,以后再也不靠近这里。
李维业在河内的一切行动,都依赖于越南人的协助,特别是现在这个情况下,他至少需要用两个法国连来驻守河内城,能机动的兵力就少了。
至于土著步兵,自然也有高下之分,在河内招募的东京土著步兵那是消耗品,可从交趾支那带来的安南土著步兵,却是珍贵的战斗力补充,当得知多方受到袭击,士兵被俘遭到掺不忍睹地虐待,他气得直跳脚:“这是一群真正地土匪,我要消灭他们!”
但是他的兵力有限,他还是抱定了那个想法,要援兵,一定要援兵抵达北方之后,他才会投入战斗。
损失十四名东京土著步兵地装备,并不算什么,他很快可以把这些土著步兵武装起来,可是在这一场较量之中,双方也摸清了彼此的底线。
李维业清楚得知道,自己的部队不进入山西省内,不主动攻击花间教,对方就能一定程度容忍已方的行动,他决定暂停积极活动。
他还需要一个海军陆战队营,如果有两个营的话,他就有完全的把握了,在那之前,他必须要利用东京土著步兵的力量。
这次失败并没有降低李维业对于东京土著步兵的期望,根据他的观察,即使装备同样的武器,东京土著步兵只要有足够的军饷,战斗力就远高于越南官军,在法国人的指挥下,他的战斗力还能大幅提升。
毕竟这支队伍的骨干还是一些比较顽固的天主教民,而且不要命的二流子很多,要加强训练之后,便拥有相当强的战斗力,这次失败完全是一个班被分成两部分后,遭到了上千名黑旗军的攻击才导致失败。
他准备再次扩大东京土著步兵、天主教民团和殖民地警察的规模,为购买武器,他还从海关的税款提出了一部分资金,准备从香港购买一批军火。
在动员越南人这一点,他比细柳营占有绝对的优势,海关可以提供足够几千人的军饷,而从香港可以购入无限量的兵器。
只是在经过这么一场风波之后,越南走狗的行动都消极许多,至少在一两个月内,他们都小心翼翼地行事,李维业虽然事后尝试着采取报复行动,但是连当事人都不愿意把事情扩大化。
河内终于出现了难得的宁静,双方都在加强自己的实力,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李维业还在期盼着他的援军,他在报告把情况渲染得格外严重,但是谁都知道,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投入一个营是件轻松的事,但是投入一个团参加全面战争却是难以决断的事情。
而山西也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第九十三章 游说】
光阴流转。时间已经从李维业攻占河内的一八八二年飞逝到一八八三年初,双方在河内方面有所接触,但是越人在法人的步步紧逼之下,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一再要求黑旗军移出保胜,退出红河防区,柳宇算是首当其冲,可刘永福承受的压力却更大。
这两年黄佐炎**权术有些过火,黑旗军的粮饷始终给了一半,甚至连名义上的官职,黑旗军也没有捞到一个,象黄守忠在黑旗军中的官衔仅次于刘永福,也不过是七品的河阳防御使。
而统领广西防军的黄桂兰也是空谈支援,而不给予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倒是云南巡抚唐炯在木厂亲会刘永福资助军饷一万两,黄桂兰唯一干的事情就是从刘永福手里调走了两百黑旗军,驻防北宁最前线。
他把黑旗摆在最前线,可是又不给予任何支援,他和部将交代过:“黑旗若与法人接战,各队不着号衣,望其成败再作决定。”
正是因为如此,刘永福很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而李维业上校也终于即将盼来他期盼了整整一年的援军。
他将要得到的援军,比他想象还要多一些,新任交趾支那总督沁冲给他的承诺是,只要从国内增援的一千名士兵增援到西贡,那他可以把两千到三千名士兵运到海防,把整个越南纳为保护国,如果越南政府有任何抗拒的想法,那他会亲率一千二百名士兵攻入海防。
当然这个承诺必须在海军殖民部长批准后才能执行,但是李维业很清楚,这仅仅是时间问题,为此李维业在一八八三年的三月二十七日再次动手了。
如果在北圻找到了一个仅次于河内的富庶城市,那南定肯定就是其中之一,他出兵南定,同样是一个上午攻破南定这个极其重要的港口城市,虽然越南进行了比河内更为激烈的抵抗,但是法人无人阵亡。由于在河内保留兵力。他所动用兵力甚至比攻击河内还要少,可在几个小时之内,几千名越南士兵再次被打散。
而在这个危险之际,刘永福终于盼来了救星。一位来自清朝中枢的官员,抵达了山西,为此刘永福亲自到山西城迎接。
唐景菘站在船头。望着这座被改造成要塞的城市,心中浮想连连。刘永福以为他能上达天听,可是他却很清楚得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京官,在京城象这样不得意的京官,一抓就是一把。
可是隐隐约约之间,唐景菘又觉得自己那些辛苦钻营地京官不同,他还记得出师老师的那句评语:“壮哉班定远也!”
他不是来混日子地。他是想学陈汤、傅介子。在绝域万里之外做出自已地一番事业来。
他心头已经满腔热血。一想到在京城中那虚掷地十五年光阴。他就决定把这虚度光阴补回来。
他是广西灌阳人。1865年已经高中进士。入翰林院三年。散馆后授七品庶吉士。十五年后始晋升一阶为史部主事。却是个候补官。并非实职。
一想到这个史部候补主事地职。唐景菘不由觉得心头一腔热血都涌上来。纵便不能荣华富贵。也能在绝域万里之外一展抱负。
刘永福在岸上激动地看着这艘并不显眼地小船。他地心潮一次又一次涌动着。
他也算是见多识多。什么巡抚、记名提督、知府这一年都见过了。但是这个六品地吏部候补主事。却是他最重视地一个人——人家可以上达天听。
但是他更重视的是人家这份诚意,十多年来,大清官员来来往往,不计其数,但是没有一个人是来过黑旗军的控制区,对越南和黑旗军所有一切情形都是抓瞎。
而唐景菘何尝不是如此,对于黑旗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支队伍。争论纷纷,象张佩纶这样的清流,将黑旗捧为极强的劲旅,认为将全力利用黑旗军抗击法军,而李鸿章等人地观点却不一同,这些人最有力的论据却是刘永福提供的。
一年筹饷至多十万,兵将不过三千,这点实力能成就什么样地事业?黑旗在法国人面前不值一提,不过早早放弃便是。
这个时代京官想要升职。不外乎八个字“帝师王佐”、“鬼使神差”。唐景菘自认为没有帝师王佐的命格,而鬼使神差这四字。鬼使指的是使西洋的使节,神差指是神机营的差使,他也没有份。
我唐景菘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功名,只求实现一身抱负!黑旗军也差不多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亲自万里请缨,有心入越说刘,结果朝中大员对此十分欣赏,却没有一个勇于任事之辈,根本不给以任何批复或指示,最后下了一道极其含糊的谕旨:“史事候补主事唐景崧以,著发往云南,交岑毓英差遣委用。”
这谕旨的意思很明显,坏了事你全力承担责任吧!
他却愿意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去年十二月到顺化与阮朝官员商议抗法事宜,结果却是大失所望,现在他就握着刘永福地手说起这次商议的结果:“查得该君臣昏愚委靡,战守绝无经营,即议和毫无条理。”
在这个时代很难找出一个比越南还要无能的政府:“永福,南国酷虐已极,民不聊生,自河内沦陷,财源断绝,每年岁入,大概不及百万,法人稍以诱惑,即沾沾自喜,对中国多有猜忌。”
唐景菘的眼光看得比刘永福更远:“对于南国,我只有一语可言……”
“无可扶持!”
刘永福听着唐景崧在顺化的所见所闻,也是长叹短叹不停,说起来,在黑旗军当中,他算是对越南国感情最深的一个人,他一切功名富贵,都是来源于越南国。
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个腐朽而没落的王国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那边唐景崧继续说起他在顺化的见闻。
象这等京官都是政治斗争地老手。特别是在爆发**之后,那更是可怕的对手,唐景崧不通越语,完全是靠笔谈与越南官员们进行着交流,但是他很清楚地看出来,越南人对黑旗军和刘永福只有猜忌。
他也把这种感受说给刘永福听。刘永福困顿在北圻一地,可谓是英雄气短,他也知道这件事的根基在顺化,他长叹一声:“永福身受南国之恩,如今只有一语……”
他重复了唐景崧的那句话:“无可扶持。”
既然是扶不起地阿斗,那么自然要早做准备,唐景崧对刘永福说道:“刘统领,我有一个想法……”
这是个极大胆的想法,他原来以为不会把这个想法扔出来。但是在顺化的所见所闻让他清楚地明白,一切正常的办法都不能挽回这个属国,他必须下猛药他压低了声音:“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刘永福知道必要极重要的事情商谈。当即点头:“如此甚好……”
唐景崧之所以直接抛出这个念头,却是因为他在山西看到比他想象中更强地黑旗军。
黑旗军是北圻颇有名望地劲旅,这一点京中官员,无论是李鸿章还是张佩伦,或是其它人都承认,但是反对者在意的是黑旗军本钱实在太小,兵将五千,筹饷十万,这与法人入侵地兵力完全没法比。
要知道当年在八里桥。僧王和胜保可是集结了三四万大兵,最后还是完败于法人之手,黑旗军再强,估计也就是象广西防营的水准,未必抵挡得法军。
李鸿章是明白这一点,可清流却把法国人估计得很低,自鸦片战争起,他们就有一种梦想,梦想洋人依赖是他们强大的海军。上了岸却未必能较清军强大多少,虽然这种痴梦一次又一次被打破,但是他们还是宁愿相信这一点。
唐景崧也受到他们的一些影响,但是入越之后才知道法兵的厉害之处,甚受打击,但是没想到的是在山西城下居然看到这样的精兵劲旅。
广西防军现在从天津拔了三千杆雷明顿过来,一时间自称劲旅,但是这批雷明顿都是国造步枪,质量甚劣。许多都不发火。堪用者不多,但好歹也是换装了些队伍。唐景崧个人觉得虽然不如淮军精锐,但较普通绿营八旗那是强上许多。
可是一到山西,他在暗中惊叹:“难怪黑旗能独力抗衡法人!”
他看到了细柳营地部队,个个精神饱满,锐气十足,走起队列那是齐整无比,装备亦佳,各个营头都是统一制式,堪与天下枪械最精的淮军比美。
再一细看,可了不得,这些细柳营的干部每一个人都是多才多艺,放到淮军去,每个人都可以充当营官、统带,而且这些干部也是真正经过血火厮杀地老卒了。
正是基于这种观察,唐景崧的心思不由活泛起来,他来绝域万里之外是干什么的?
陈汤、傅介子、班定远,这便是唐景崧所要干的事情,他干出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便是死,也要死得千古流名。
只是在稍加查探了黑旗军和细柳营的情形之后,他又发现细柳营是怎么也跳过去的,或者可以这么说,柳宇现在已经能做整个黑旗军的主。
唐景崧来到山西的消息,让整个黑旗军地士气都振奋起来,而第二天,唐景崧就来求见柳宇:“柳统带!”
柳宇不敢轻便,当即回礼道:“唐大人,不知有什么见教?”
他是山西总督府接见唐景崧,唐景崧当即看了一眼身边的卫士和亲信:“请屏退左右,有大事相商。”
“好!”柳宇以前看史书,也是比较唐景崧这人,要知道他最出名的一件事便是割台以后在全力保台,一度出任过台湾民主国的大总统。
这人有抱负,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是欠毅力,所用非人,不能驭下,但无论如何。唐景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