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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那是一片火海,火的海洋,火的世界,法军同时使用多路炮兵进行轰击,由升起的热气球进行指挥,同时随时注意后方黑旗军的增援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黑旗军的野战阵地随时都会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他们被迫从一个又一个阵地上撤退。
而水面舰艇比陆军前进的更快,黑旗军也和他们玩起了拼命的战斗,各式各样的步枪,甚至是狙击手都在寻找着一切活动的目标,各种各样的迫击炮全力轰击。
但是法军以惊人的勇气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水兵的伤亡反而他们鼓足了勇气,旗舰上升起了一面光荣的战旗,而所有军舰都鸣满了汽笛。
“交趾支那小舰队将是第一个进入山西的法兰西部队!”
他们打出这样的旗语,所有的舰艇都开足了马力,甚至是那些武装汽艇都勇敢地冲在最前线,他们轰击着一切暴露着的阵地。
而十分活跃的大型舰艇反而显得沉默了,他们必须节省弹药,准备着最关健的战斗。
他们迎着波浪,朝着山西城驶去,初升的太阳映在法军海军旗上,竟是如此耀眼。
法军的前进让陆军也鼓足了勇气,他们跃进的速度大为提升。
两岸都是黑旗军的阵地,时不时有人打来子弹、炮弹,但是大多数是实心炮弹,黑旗军的这些炮台也没有多少兵力驻守,不过他们的实心炮弹也是造成了一些微小的伤亡。
黑旗军的一切手段都不能阻止这支舰队的勇敢行动,当升起舰队旗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这是一支永远带着悲剧色彩的舰队,他们与胜利女神是永远的好朋友,胜利女神给法兰西海军发了无数张好人卡,让他们实现了一次又一次悲剧性的自沉与失败,但是他们不欠缺勇气。
他们看到了山西城了。
不过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山西城头上悬挂着的数百颗人头,那是向法国海军示威。
旗舰上升起了旗语:“各舰,开始全速炮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如血的晚霞】
旗舰上升起了旗语:“各舰,开始全速炮击!”
尖锐的汽笛刺穿了每一个水兵的内心,他们用力地旋转着火炮,排山倒海般的炮火朝着山西城落下,各种各样的火炮携带着巨大的气浪在岸上发出惊天动地的效果。
“九十毫米炮,一千五百米,黑旗军多面堡!”
“六十五毫米炮,急速射……”
黑旗军也开始了他们的射击,但是他们只有一些青铜火炮,许多炮弹还是实心弹,威力最大的是中央方形堡的一门大炮,在炮耳刻有B司)的标记。
这门青铜火炮发射出四五发炮弹,其中有两发在法军炮舰的附近引发巨大的波浪,水花在船上引起了不小的惊慌,但是法军立即展开了准确而密集的炮击,几十门炮同时朝着这门炮打来,这门火炮立即被击毁,接下去他们可以说是为所欲为,除了瞄准火炮,再派上一两个跳上桅顶观察战果之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从炮舰上望去,黑旗军似乎沉寂,但是他们的六十毫米迫击炮偶尔发射一两发炮弹,虽然不能命中,却会引起水兵们的紧张,他们用力地操纵着哈齐开斯五管机关炮:“替步兵打开通道!替步兵打开通道!”
河堤成了机关炮重点轰击的对象,雨点的般在河堤制造了无数的弹片,但是有多少伤亡,这却是海军们所能控制的。
在这些沙洲之间。早已经构筑了黑旗军地永备性质工事,使用钢筋混凝土和圆木顶盖之后,即便用九十毫米炮单发命中顶部,仍然无法摧毁直接他们,叶成林在枪眼里拿起了望远镜。前方是一片稻田和水泽,保护着黑旗军的阵地不被敌军发现。
而且敌军登陆后要展开攻击之前,必须沿着河岸通过,暴露在黑旗军的火力之下。
许多小艇从炮舰被吊了下去,一些穿着红马裤的士兵纷纷抓着帘梯直接跳在小艇,拼命地划动着小艇向前进,炮火仍然从他们的上方越过。在轰击着黑旗军地阵地,寻找着一切可疑的目标。
许多岸边的红树都被猛烈的炮火下直接折倒在地上,法军士兵们警戒地关注着四方,用力地划动着小艇,一些非洲人土著步兵也跳上了小艇:“外籍军团,快跟上!”
他们划得很快,两分钟不到就已经靠近岸边。一些法军士兵已经直接跳着过膝深的江水之中。提着刺刀就想往河岸上冲,一些完成的小艇转身就朝着后方驶去。企图再完成这样的搭乘。
但是枪声响起来了,伴随着一发雷明顿步枪地响声。四处八方都打来了子弹,站在水里的法军被打倒了好几个。剩下的法军拼命地往上冲,更多的小艇则在死命地划动着船浆。一些士兵举着步枪在小艇上毫无准头进行着射击。
黑旗军最近的阵地离他们大约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但是很快迫击炮也参加了战斗,一艘小艇在一发迫击炮弹命中,整个小艇血肉模糊,还有些小艇在慌张之中,只能在激动中用力地打转。
“哈齐开斯!放!”
伴随着雨点般的炮击,情况有所好转,前锋已经冲上了岸堤,但是法军也看到那面战旗:“是乌鸦!”
“乌鸦,不吉之飞鸟!”
“敌军主力,请求炮火支援!”
登陆先锋队直接就压制在河岸上,更多地小艇则堆积在水边,成了黑旗军射杀地最好目标,即便是猛烈的炮火袭击,仍然无法改变这种局面。
“所有火炮齐射!”
一些武装汽艇利用他们吃水浅地优势,直接抵近射击,他们甚至在船上用步枪朝着黑旗军射击,但是所有的黑旗军火力点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复活了。
从各种各样地步枪弹到迫击炮弹,还有一些隐藏火力点使用了一些古老的火炮,法军登陆部队一边被压制在河堤上,一边高呼炮火支援,他们除了防御之外,没有任何地办法。
他们和黑旗军展开了对射,黑旗军的射击始终没有终止,许多小艇被打坏或打沉,一些士兵只能徒手登上岸上,狭窄地地域成了迫击炮的最好目标。
“外籍军团!前进!”几个外籍军团的士兵企图打开一条通道,但是他们的面前是更密集的火力,他们立即被打成碎片,剩下的士兵只有弓着身子,一边叫道:“快!快!快!”
无论是法国人,阿尔及利亚或是外籍军团,在这个时间段都盼望着火力的支援,他们明显感觉着一门伴随火炮的重要,但是他们只能依靠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前进。/
“轰……轰……”
河流已经染成了血色,在整整进行了半小时的苦斗之后,登陆部队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们看到了一面法兰西旗在远方出现,接着是密集的炮火:“是我们的陆上部队!”
陆上部队吸引了黑旗军的注意,让法军成功地推进了大约一百米,接着一些带着血的小艇冒死把后援部队运上来了,但无论是河边还是河堤上,已经密集地堆积着法军的尸体。
“希望今天我们能雪洗以前的耻辱!”
看着那一面乌鸦营的旗帜,法军有一种异常的愤怒:“部队一面防御,一边向前攻击,力争保护登陆!”
战斗是极其残酷的,摆在法军面前是黑旗军的三个营,乌鸦营、纸桥营和周处营,即便是以黄旗军起义部队组成的周处营,表现仍然是可圈可点。法军只能缓缓地向进推进,很多时候,他们必须用人命堆开一个小部队据守的工事,一门四十毫米火炮被拉上进行炮击,可大多数时候。他们必须用炸药包来实施爆破。
陆上部队也同他们会合了,两支部队享受同样地登陆场,火炮从未停止过掩护,一个热汽球已经再次升起,对部队进行着直接的支援。
整整一个上午,双方的阵地仅仅变动了几百米,更深远的山西城始终在黑旗军的控制之下。
孤拔却因为在黑旗军地阵地上打开一个钉子。朝着他的参谋说道:“下午我们开始攻击!”
“是的……不,是黑旗
参谋大声叫道:“是黑旗军!炮兵……不要开火!”
他看到一支黑旗军的部队,但是整个舰队在这一瞬间都停止射击,所有人都无法想象这支黑旗军的智慧和勇敢。
这支黑旗军在行进着,但是法军的炮兵却根本不敢开火。
这是黄守忠的前营两个营,他们在密集地炮火中毫无踪迹,隐藏了他们的旗帜。从东门出发利用地形地物巧妙地前进。根本没有被法国发现。
他们的迂回动作事先被演练过无数次了,具有极高的智慧。这支部队直接**了法军与舰队之间,所以无论是哪一艘炮舰都停止开火。他们巧妙地象一把尖刀那样**了法军登陆部队之中,前方法军临时构筑的一个小阵地。后方则是河流,但是法国人发出一阵阵的惊呼:“上帝!上帝啊!”
他们在船上看得很清楚。只要这支黑旗军冲破了左翼,整个登陆部队就被驱逐到一个狭窄的漏斗型地带,在那里他们将毫无掩护地受到黑旗军地密集炮火轰击。
法军惊慌万分,一些军官大声叫道:“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些安南苦力和从当地征集地土著步兵转身就跑,他们成团成团就直接在战线上逃跑,许多年轻的军官脸上发青,但是孤拔却镇静下心,他举起自己地手杖:“我上岸去和我的部队站在一起!”
“所有地火炮移到我的左面来!”登上陆地孤拔冒着被切断的危险,举着手杖大声地说道:“命令舰炮准备射击!”
黑旗军已经跃进了二百范围之内,开花炮弹密集地射击,法军地排枪也开始呼啸;但是黑旗军立即卧倒后,始终保持着密集的射击。
双方战线到了最激烈的程度,孤拔举起了随身的手杖:“命令舰队,向我开炮!不要惧怕伤亡!”
密集的舰炮无差别地进行着轰击,前营终于被迫撤退了,但是在炮火死伤最多的却是法国人,法军也算是尝到了被自己炮火轰击的滋味。
在这次战斗之后,法军显得更为小心谨慎,他们在重整着部队,准备开始最后的攻击,直接下午四时,地面炮火和舰炮开始齐射,法军再次开始攻击,但是灾害直接出现在阿尔及利亚士兵的身上。
“我们的战友,我们替你们复仇来!”
“士兵们,镇静!”
“阿尔及利亚人,向前进!”
“你们会上军事法庭的!”
“勇敢地前进吧!”
“我命令你们停止前进!”
但是整整一个营的非洲游击兵,根本不管法**官的威吓、请求或是命令,发疯一样往前冲,直接朝着乌鸦营的阵地冲击,他们用力摇动着手里步枪,嚷嚷着,但是他们面前却是覆盖整个河堤的荫密竹林,借着竹林乌鸦营开始齐射,无数致命的枪弹朝着这些非洲人土著士兵打来了,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上百名土著步兵被打倒,剩下的士兵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溃退。
其它方面的海军步兵、殖民地部队、外籍军团却显得比较小心,他们尽可能地利用地形,每次冲锋都使用排枪攻击,炮兵的火力发扬得非常出色,给黑旗军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但是再猛烈的炮火和枪弹,却无法打跨黑旗军,一个军官大声说道:“他们只有一些来复枪和小型火炮,却到现在还在固守着阵地。”
一个老军官接过他的话:“我参加了一八七零年战争,并在麦斯负了重伤,但是无论我参加的哪一场战斗,都不曾承受现在这样激烈的火力!”
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数百人战死,更多的负伤,法军终于在炮兵的强大掩护突击到了一道斜坡,在那里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许多年轻的法**官,不管是少尉还是中尉,就死在那里,而黑旗军也死战不退,一个黑旗军的军官被子弹穿过喉咙,却在倒下之前用枪托打碎了敌军的头骨。
仅仅是因为黑旗军的兵力处于劣势,而法军的纪律更为严格,他们终于占领了这个阵地,而主动退走的黑旗军一路一边后望一路开火,法军却是再也无法攻击了。
这是下午五点,从四时到现在的战斗法军死伤士兵六百人,军官的伤亡高达七十三人。
“在伟大的世界大战期间,我曾接待一位中国上校,我幸运地知道他就是斜坡阵地的指挥官,让我不敢相信的是,他手上居然只有一个连队的兵力,不到一百二十把速射步枪和两门迫击炮,这真是一名伟大的军官,他的英雄气概是何等地神奇。”
……摘自霞飞元帅《大战中的法兰西军队》,法兰西帝国出版社,巴黎,1910年。
孤拔终于看到了山西城的晚霞,和这血色一样如火烧过一般。
战斗已经持续了九个小时,法军立即开始建筑防御工事,这是一件极其艰难的工作。
大量的辎重被运了上来,双方仍不时零星地开始射击,法军警戒地巡视着四周,但黑夜是如此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一些法军士兵把蜡烛插到葡萄酒箱子上,听着一位勇敢的老少校讲述过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