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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才鄙视她一眼。叹息道。“换个方法,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么?我地乖乖小娘子,你可知道,沈建这人品德商德一贯良好,除了这件秘辛之外,可以说没有任何能够利用地地方。这是天大地好机会,这也是唯一地好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按大魏律例,他们本就该死,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善心?”
梁青点点头,赞同道,“说的不错。舍本逐末,下下策也。沈建道德沦丧,与你又非亲非故,死不足惜。”
看来在那两个男子眼里。无论没有没有血缘关系。只要定了父女地名分,那任何逾越雷池的举动,都该重罚。但萧清琳却始终坚持。他们拥有追逐爱情的自由,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拆散他们,利用他们。她与沈建虽然是仇敌,可他们之间的仇恨也远远没有达到需要致对方与死地的高度。
“还是换个法子吧。”萧清琳幽幽道。“你们也不用劝我了,假如沈建因此而死,我怕我以后再也睡不好觉了。”
“要不然,咱们再退一步,只拿这事将住沈建,让他从抵制团体中退出?”李秀才今日表现出了少有地耐心。
萧清琳摇摇头道,“这样也不好,他退出了又如何,虽然对我们没有坏处,但是同样也没有好处。沈建是八商之首,从你们的调查中可以看出,他的态度对其余七人影响至深,我看不如先从大夫人下手,查查看她是不是利用了的威胁沈建,再做其他打算。我的想法是,假如大夫人确实是威胁了沈建,那她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知道消息的人又有多少……”
“够了够了,”梁青把手里的扇子往墙角一扔,怒气冲冲地打断了萧清琳,“你是想帮沈建?你想帮他隐瞒真相,从而让他感激你,继而倒向你?你有没想过,这么做地话要多费多少功夫。沈建地破事是什么时候被人知道的?那人知道了以后又告诉了多少人?林雪鸿的娘是通过什么渠道知晓此事地?她除了威胁沈建,还给过沈建什么好处?这几个问题,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弄清?”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些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赌的就是林雪鸿的娘确实是用这件事套住了沈建。但你有没想过,假如她不是用这个方法套住了沈建,你去查那些破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据我所知,整个映思州都是林家的封地,而秀水山庄周围数百里的地界,都可以算作是林家的私产,从前是林震南胆小怕事,所以放着大片的土地不去管,任人取用,但如今呢?只要林家愿意,拿出朝廷给的地契随便在人前晃一晃,上千的农户都要沦为他家的佃户。你想一想,假如今年的粮食不卖,或者少卖,可以匀出多少稻种。那么多土地,假如在明年都种上你的郡王米,那得多出多少收成,那中间蕴含着多少商机?
假如我是沈建,知道有这么一大块饼子在等着我吃,我还会在乎你这小管家手里那少的可怜的几十万斤米?更何况现在你的包装思路已经暴露在人前,人家想不出,学还学不会,抄还抄不来吗?说简单点,假如你是沈建,你是愿意跟一个只做了一个月管家的小女孩儿合作,还是愿意跟林震南的原配夫人合作?”
萧清琳目瞪口呆。
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些啊,林家封地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曾想过拿出地契,把那些光种地不交税的农民全都纳入自己的管辖中。她甚至还想过,把地收回来以后,不光种粮食,还可以种水果,种药材,等等等等。
但所有的想法,都是建立在两种惯性思维中。其一就是,林家的人不会掺和到这些钱钱粮粮的俗事里去,因为他们在以前的几十年中都放着大座的金山而不去碰一下,所以以后,最起码也是在林雪鸿当家的这段以后,他们不会去碰。其二就是,以她在现代生活的经验,钉子户都是很难搞的。农户们种了几十年的土地,就算没有地契,肯定也会当作自己开荒所得的私产了。忽然有一天来人告诉你说,你种的地是他们家的,现在要收回,那你就肯老老实实地让步了吗?
林雪鸿曾跟她说过,他不会去管赚钱的事,但萧清琳赚钱的时候也不能直接打着秀水山庄的旗号。这句给了她一种错觉,让她觉得要说服农民是很难的,因为她的态度,不代表着郡王府的态度。即使她能拿出地契,可她也喊不动官府给她助阵啊。
假如真像梁青所说,大夫人亲自参与其中,那……谁还敢跟王爷作对?
第四卷 女仆凶猛 第三十九章 … 定计
似简单的一桩事,因为梁青的分析而变得复杂与恐怖汗直冒,打湿了小衣,浸透了脊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慌神了。
眼下她计划的一切,都是以秀水山庄本身的资源作为自己的基础,大夫人要真像梁青想的那样,开始介入俗事的话,她可以收回的不仅是地契,还包括粮食,黑檀木,她辛苦建立起的女红培训伴,以及所有她能想到的资源。
难道这就是大夫人所谓的公平,所谓的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履行当日放出的承诺?
场上气氛瞬间凝固。
萧清琳阴着脸,丧气的用右掌支撑着额头。其余两人则一言不发,安静的等待着。
良久良久……
“呵呵呵,哈哈哈……”
萧清琳抬起头,把目光投向房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我不信!”她忽又收起笑容,冷冷的扫视着梁青与李秀才,“我不信大夫人会这么做!”
“为什么不信?”梁青皱眉道,“难道我分析的有错?”真是叫他丧气啊,等了那么半天,这女孩儿居然还没下定决心。
萧清琳摇摇头,认真道,“你分析的没错。梁青,我要谢谢你,你替我开拓了思路。让我从狭隘的眼前利益中走出来,看到了更远更好的希望。”
李秀才显然跟梁青同一个想法。他摸摸萧清琳的额头,关切道。“小娘子,你不会……被吓糊涂了吧?”
萧清琳呵呵一笑,拍了拍李秀才地肩膀,很诚恳地说道,“我没有。”
没有吗,李秀才不信。他凑过身来,对着萧清琳伸出了一个手指,问道。“这是几?”
“一!”
他多伸出一个手指。又问道。“这是几?”
“二!”
他伸出第三个手指,又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萧清琳劈头甩了他一个巴掌,骂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猪头吗?”此时她因为想到了新的点子,心情激荡之下,说话格外用力。把自己的声带都震的痛了。
轻掩着唇咳了两声,定了定神,萧清琳缓缓道,“你们不要再用这种看疯子似的眼神看我,我还没到那么可怜的地步,所以,还是把你们的怜悯收起来吧。我不信大夫人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首先。她是林震南地原配夫人。林震南是个很有原则地人,大夫人也是个很有原则地人。她的原则已经坚持了几十年,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而破例。除非她老糊涂了。”
“对对对,她就老糊涂了,”李秀才鸡啄米似的猛点着头,咬牙切齿道,“否则怎么会生下林雪鸿这个乡巴佬。”
萧清琳冷哼一声,示意他闭嘴,林雪鸿明明是二夫人生的,李秀才不可能不知道。因为他在人家手里吃了大亏,就信口开河指鹿为马,只会让人更加鄙视他。
看着那贱人老实了,她又继续道,“其次,大夫人如果真的有心整死我,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绕那么多弯弯,八月季庆的那天直接把我赶出庄去就完事了。所以,要抰沈建的,另有其人。我刚才想到了两个法子,第一个可以解决这次粮食地危机,第二个,则可以顺藤摸瓜,找出要抰沈建的背后之人。你们两个,想听听吗?”
……
第二日清晨,在映阳城北的宁记豆浆店门前,青儿像往常一样,排在卖豆浆队伍的排头位置,笑眯眯的耐心等待着,回忆着,幸福着。
沈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每天的早饭后,必喝两碗豆浆。而映阳城最好的豆浆,出自城北的宁记。
宁记豆浆清甜可口,浓郁香滑,凡是喝过地人,没有不夸赞地,凡是爱喝豆浆的人,没有不上瘾的。沈建地瘾就很大,而且还很挑剔,他喝的浆,必须是早晨的第一道,而且那每九分豆浆里,还要兑上一分第一道花生浆。假如哪一日他喝的豆浆没有满足这两个条件,那么他整天的心情都会很不好。所以在沈家,买豆浆就成了每天的第一件大事。
自从踏进沈家大门的第二天起,青儿就接过了这份卖豆浆的差事,一干就干了八年。她与沈建的感情,也是从豆浆开始的。
最起初,她把沈建唤作老爷,每次看着沈建喝完豆浆后咂着嘴,眯着眼,微微笑起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沈建的笑容代表着她的过关。
再后来,她把沈建唤作爹爹,每次看着沈建喝完豆浆后咂着嘴,眯着眼,微微笑起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沈建的笑容代表着她的奖励。
到了现在,从买浆,到热浆再服侍沈建喝浆,已成了她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沈建的奖励代表着爱情。虽然在她的心里,他早已不是一个父亲那么简单,可她还是喜欢叫他爹爹,喜欢被他像女儿一样宠着。
沈建跟她说,再过个三五年,等他的儿子在外面玩够了闹腻了,愿意回映阳接过他的生意时,他就带会带她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她一直满心欢喜的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直到,某个夜晚……
青儿摇摇脑袋,把自己从深思中唤醒。
每日排队的时候,她都会回忆一下与沈建的过往,对幸福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但是最近几天,她总是不自觉的会想到那件不好的事情,回忆进行不下去,排队重新变得无聊。
哎!但愿那些人能说话算话吧。青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她抬起头来四顾张望,希望能看到什么好玩的画面。
她看到了一双眼睛,明亮的,有神的,模样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并不好看,因为眼神中带着很强的亵意。眼睛的主人跟她对视了一瞬,然后很猥琐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哎哎,看到了没,就是那个小娘子!”猥琐男人扯了扯他的同伴,言语中满是兴奋。
“看到了,那便怎样?”
“咱们进店,先喝豆浆,过会儿再去她家,跟她相公好好谈谈!”
两人的对话声音很小,小到恰恰能被青儿听到。她是没有相公的,所以她在瞬间明白了什么。
那些人,不是已经跟爹爹谈好条件了么?为什么又要来找他谈谈?
还是说,那两个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那他们想做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卷 女仆凶猛 第四十章 … 重返有福客栈
映阳北的郊外,有一座名山,名曰火云。
火云山又名北山、枫山,为映阳附近最著名的奇山,灵山。火云之奇为满山的红枫树,火云之灵为山间一百三十五处多姿的水景。泉、涧、潭、瀑遍布山中,景色各异,多姿多彩,历来就是游客赏景,文人骚客寻找灵感的宝地。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漫天枫叶随风轻轻飘送,漫山遍野尽是红彤彤的一片,似云似雾,如梦如幻,真正应了火云的山名,煞是好看。在那火云山的百丈坪上,立着一名花季少女。她长发垂肩,黑亮如瀑,相貌清丽,皮肤白皙,双瞳放射着灼灼的光彩,昭示着她的自信。身上一袭过膝蓝裙,上绣着朵朵淡云,远远望去,好似蓝天白云加于其身,为少女平添了许多脱俗的气息。
少女立于坪上,安静而淡然,只是偶然回首,从眸中透出的几许焦虑,让路过的游客感觉到,她在等待着些什么。
在她的身后,缓缓走来了一个青衣俊朗的年轻男子,少女听到脚步,再次回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她终于等到了。
“有结果了吗?”少女有节奏的跺了跺脚,轻声问道。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好久,脚跟都有些麻木了。
“脚麻了?”年轻男子微微皱眉,“其实你可以坐着等的。”他飞身一掠,瞬息间划过了数丈的距离,自怀中取出一方丝帕。平铺在少女地脚边,笑道,“来,做吧。”
少女还是继续跺着脚,柔声感激道,“谢谢。我还是站着吧。站得高,看的远呢,这里风景太好了。我少看一分钟都舍不得呢。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一分钟是什么意思?年轻男子有些错愕。很快他又忘记了这个问题。因为那少女第三次开口向他询问事情办的如何了。“我那边没什么结果。沈建早晨出门,约见了几个客户,其中并不包括七大粮商。完事后,他直接就回了家,呆在自己的卧房里,一直没有出门,连中饭都没有吃。”
“饭都不吃啦?”少女哈哈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碎牙,她竖起大拇指,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