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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文又羞又怒,贺拔亮道:“不如我们先派几人前去探听消息,看看情况再做决定?”三人正在商议之际,东方有飞骑赶到,急声道:“三位将军,大事不好,东方有重兵杀来,数目不明。”
飞骑话音未落,三将就已听到东方轰轰隆隆之声传来,虽似还远,但也惊心动魄。襄阳城处,突然城门大开,有兵士呐喊冲出,静夜之中,让人心惊肉跳。
三将见襄阳城中有兵杀出,已知事泄,脸色均变。慕容孝千马上道:“东方有敌,北方有城兵,想事情败漏,襄阳兵来攻。我等寡不敌众,不如西退,转而向北,到淅阳和西河王汇合,再做打算。”
这
均是心齐,其余两将见事态紧迫,都道:“此计甚好地,三人后军变前军,迅疾撤退。
唐军作战远非盗匪可比,虽被突袭,却还慌而不乱。骑兵策马西奔,竟然将蹄声呐喊声甩到了身后。
李靖慢悠悠的骑马从城中出来,东方尘烟四起,有百余战马冲来,为首一人,却是陈孝意。百余马匹后面都是拖着枯枝烂木,一路行来,声势浩大。原来东方骑兵不过是疑兵之计,襄阳城中出来地也不过千人,唐军三将深夜之中,敌情不明,倒吓的惶惶而逃。
见李靖在前,陈孝意马上施礼道:“启禀将军,唐军西逃,张亮已在西路等候劫杀。粮草辎重已沿水道转到南乡,到现在,江淮军水陆两万,荆襄军三万骑步兵,已悉数到了指定地点。最新接到张大人的消息,他派西梁军两万,由郭孝恪、张公瑾二人领军,亦是会尽快赶到南乡,全力配合李将军地行动!”
李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张镇周大人做事稳妥,我非常放心。有张公瑾、郭孝恪助我,想大事可成。”
张公瑾、郭孝恪、张亮和陈孝意等人,均是李靖一手提拔。如今在疆场上,已颇有威名,尤其是张公瑾,当初在河东一战,让唐军为之畏惧。张镇周调拨这两人前来,实在是全力支援李靖。
陈孝意却有些担忧道:“谷抽掉人马,会不会被李建成所趁呢?”
李靖道:“张大人擅用正兵,再说东都很快有兵力补充,李建成、屈突通虽是不差,但不占地利,只要张大人坚守,他们拿张大人无可奈何。更何况……李建成多半也打不了太久了。”
陈孝意不解,“这是为何?”
李靖淡淡道:“眼下李唐三面出兵,又经河北惨败,虽是三路出兵,但关中实力大损。他们有限地兵力还要应付梁师都,若是有一路大军直取西京,你说李建成会如何?”
“应会回援。”陈孝意立即道。
李靖微微一笑,“不错,李渊欺压我两兄弟太久,到如今,总算我们反过来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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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孝千率兵西撤,一路惶惶,可马蹄声、厮杀声渐远,不由狐不决。他们经大路而行,远处是片密林,静悄悄地毫无声息。王怀文忍不住道:“西梁军若是虚张声势的话,我们无令就退,岂不是大罪?”
慕容孝千不等回答,遽然马蹄声起,却是从南方斜插而来。
那马蹄骤然而起,猛若雷霆,才听到声音,就见到黑压压地骑兵压上来,才见到骑兵逼近,就见到长箭如雨。
唐军猝不及防,虽很多人早提盾牌防御,更多人却已被羽箭所伤,一时间稍有混乱。本来还不至于溃败,可暗夜之中,实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马杀来,难免惶惶。
黑甲铁骑由张亮带领,一轮乱箭后,挺盾持矛,硬生生地撞过来。慕容孝千无心恋战,慌忙向北退却,正经过那幽幽地林子。只听到一声锣响,林子中伏兵尽出,又是一阵乱箭射来,唐军支撑不住,再次向西溃散而逃,张亮领军,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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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西河王李奉慈已到均阳,均阳在南乡的东南,仍在淅阳境内。继续向东南行军,过阴城、谷城后就是襄阳。
李奉慈到了均阳后,隐有自傲之意,暗想兵贵神速,自己一路领军到了均阳,波澜不惊。眼下如果襄阳已在掌握,当无须遮掩行径,尽快的赶到襄阳。
他趁夜色自武关出发,向东南行军,并没有走顺丹水经南乡的道路,而是走小路夜行,小心谨慎,只怕打草惊蛇。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痛苦的决定。
他若是从南乡而下,或许能被人发觉,可也不至于让对手反倒跑到他地后面。
李奉慈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微有不安,因为按照计划,慕容孝千等人应该已有消息传来。
他不知道慕容孝千等人被张亮一路追杀,惶惶西逃,无暇北上,眼下已和他隔了百余里。命大军暂歇,考虑是埋锅造饭,还是继续前行赶赴襄阳。
唐军行军一夜,已稍有疲惫,但襄阳救兵如救火,只凭慕容孝千等人,怕有变故。他决定还没有做出的时候,游弈使已飞骑赶到,惶惶道:“西河王,大事不好。东南淅水之上,有战船无数,正向北行。”
李奉慈大吃一惊,“这么多战船做什么?”还没有想到过他速度不慢,李靖更快地时候,又有游弈使赶来道:“西河王,南方有大军出没,正向均阳逼来。”
李奉慈脸色大变,喝道:“再去探来!”可他喝声才落,又有游弈使惶惶而来道:“西河王,西方有大军掩来,离此不过十数里之遥。
”
李奉慈大惊,他所率兵力不过万余,可转瞬之间,西方、南方、东南三处有大军出没。这时候的淅阳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军队?
正迟疑间,游弈使警告频传,敌方大军急速逼近,请西河王定夺。
李奉慈寡不敌众,听游弈使所言,对手兵力数万以上,无法南下,只怕被对手形成合围之势,立即命令后军变前军,顺原路返回,暂退武关再做打算。唐军一夜行军,早就疲惫不堪,但这会生死攸关,不敢接战,急速北归。
这一退,轰轰烈烈,可西梁军亦是不离不弃,紧追不舍,始终离唐军十数里之遥。
等到午时,李奉慈已到上洛境内,正要接近丹水,朔流而上就是武关,可心中叫了一声苦,只见到丹水这侧,一夜间竟起了一座大寨,扼住渡河要道。丹水前旗帜招展,丹水上战船寻弋,他又如何渡得过去?
五七七节 抢关
奉慈见丹水起了一座大营。扼住了过河之道。不由大
战舰在丹水上巡。再加上营寨气森然。他以万余兵力。怎敢强渡?号角吹响。金鼓大'。营寨知唐军逼近。已抢先出兵。
这时西路南路东南三路的西梁军仍不断的压上。
李奉慈有如此慌乱的时候。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那就是萧布衣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增兵这多到淅阳上洛等的。
萧布衣要打武关!不然重兵纠集在此!萧布衣蓄积的力量终于有了喷发的时候。眼下萧布衣虽四路作战。分别是山河东河北和太湖。但他竟然能轻易的再纠集大军来攻武关。
萧布衣的大军出的如此快。的如此猛。李奉慈料不到!
唐军已有了慌乱不安。李慈心思飞转。百来个主意没有一个有用。这时候有偏将王要汉催马上前。低声道:“西河。敌军势大。不可力敌。”
李奉慈暗自皱眉。心道你这不是废话。这种紧要关头。不好斥责。问道:“你可有妙策?”
王要汉道:“末将对这里颇为熟悉。道西进群=连绵。但有条小路可通武关。那里水流稍缓。亦可那渡河前往关口。”
奉慈大喜道:“何不早说。前头带路。”
唐军被突如其来的西梁军逼的没有空间。只能再次向西退却。可再向西已是群山峻岭。道路崎岖难行。
王要汉一马当先带路。已带大军接近荒山野岭。
李奉慈暗有疑惑。心道自己退的虽快。西梁军并不猛进。一直和已方大军保持一定的距离。难道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和唐军决战武关之前?
抑或是。这条退路亦有埋伏?
想到这里。李奉慈'中微凛。早令前哨速速打。以防中伏。可哨兵多有消息。说前方无恙。眼见要汉已率前军进入山中。循小径急行。李奉慈却不急于山。又等了片刻听到后面喊杀声渐近前方又是平安无事。李奉慈这才率兵入山。
等入山后。只听马嘶鸟鸣。更显空山寂寂。李奉慈命千余兵士断后自己一马当先抢到最前。
方才留后并非断后而是只怕中伏。如今当先并非勇猛。不过是想早点回转武关。
唐军虽慌不乱撤|井然有序虽说山路崎岖。可速度只是稍减。李奉慈已到了王要汉身边中稍安。自语道:“西梁军不在这里设下埋伏。可算是。”
王要汉笑道:“西河王。想西梁军是人不是神。这次我们和他们冲突。应该算是意外之事。他们此刻。多半也不明白我'|的虚实!再说这里的势极为复杂。若非是我。也真还少有人能发现这里。”
李奉慈觉的也有些道理。要知道深夜行军。有时候可能相隔就是数里。都不能发现对手。自己运气不好。出兵襄阳的时候。正碰到西梁军聚兵武关。襄阳到底如何。他是一头雾水。可眼下当是保全力量。和李博义汇合一处。全力守住武关为紧要。
正琢磨的功夫。已到了一条溪前。溪水不过没腰。数丈的宽度。要过不难。王要汉道:“西河王。这里就是丹水的源头。”
李奉慈点点头。“王偏将。平安回转后。当记你一大功。”
王要汉心喜。竟下马为李奉慈牵马领路。等过了溪水后。唐军听身后杀声隐约。西梁军竟追了过来。慌乱中顾不了阵。纷纷寻路过溪水。一时间。溪水遍布唐兵。密集若蚁。
李奉慈只想回转。顾不了许多。唐军过溪的已约有三千人之多。稍整阵型。李奉慈才要催马。陡然间有一种山崩的裂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西侧上游带来了一股森的水气。沁人'脾。
李奉慈扭头一望。脸色大变。只见到上游溪水然暴涨。涌来的溪水竟有丈许高。那溪水陡涨。有如洪水泛。一发可收拾。恐惧惊怖之处。难以言传。
唐军猝不及防。哀嚎一片。可大水无情。转瞬将溪水中的唐军冲刷不见。西梁军已现行踪。持盾挺枪。刀'霍的从远:逼过来。
其余的唐军被水所阻。纷纷后退。又没有领军命令。终于乱做一团。李奉慈见对岸的惨状。几欲落泪王要汉面色如土。再不敢言。
很明显。西梁军并没有考虑到唐军入山。而是就要把唐军逼入山上。蓄水冲之。这样西梁军甚至不用动上兵卒。不损一将。就把唐军冲的落花流水。
近万大军被围在山中。前有大水。后有追兵。端是损失惨重。
李奉慈恶狠狠的望王要汉一眼。喝道:“带路。冲出去。”西梁军既然在此埋伏。当然不止这一招。李奉慈已存死之心。
山路崎岖。数千唐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王要汉好在没有把道路忘记。一路急行。竟然不失方向。
以往的时候。李奉慈只怪武关周围的山不够高。的形不够险恶。这次轮到自己行走。又只|一马平川才好。
李奉慈做好拼死的准备。没想到一路行来竟然安然无恙。王要汉不再敢说对手不是神。只是闷头行路。林木森森。山石林立。春意中满是惶惶。再过了顿饭的功夫。王要汉伸手一指道:“西河王。武关已在不远!”
李奉慈抬头一望。隐见武关城廓。也看到那条通往武关。不由大喜。
众人穿林而出。纷向通往武关那条路涌去。
武关在丹水北岸。关城立于峡谷之间的高的上。有少习山拦路。南有群山绵延。关;夹在群山之中。只余东西两条道路。西去道路稍宽。直奔关又是险。东行道路蜿蜒。兵士难行。
此关历来古代兵家争之的也知道经历了多少战事硝烟。
李奉慈等人不待涌上通往武关的主道。突然有兵士喊了声。“你们看。”那兵士神色慌张。指着东方。众人扭头一望。大惊失色。
本来清朗的天。此刻却是烟冲霄汉。众人久经战事。知道那是大军压境的气象!
西梁军一路从淅阳;上如今已武关。
李…心惊肉跳暗想对手行动竟然如此之快。看看烟尘。显然还有段距离。众唐军显然明白这点。武在望大敌在|唐军生死头。从崎岖的山路上挤在武关前的大道上。再无半分军纪蜂拥向武关冲去。
李博义的到消息时候并不在城头。
李博义和李奉慈同为皇室宗亲。日关系甚好。李奉慈从武关带兵奔襄阳接应李建成兵。李博义却是紧闭城门。严阵以待。
但从昨日起。不知为何。城中竟然起了十多处火头。烧的人心惶惶。李博义人在武关。已知道不妙。
他一直
武关。平安无事。怎么会在李奉慈出兵之际。城就乱''有等闲视之。清晨的时候。就去查放火的源头。抓了怀疑的百姓严刑拷打。他知道襄阳城肯定有唐军的内应但在武关。也可能有东都的细作。
这些人平日看不出|道。但在敌兵压境的时候。往往起到祸患人心的作用。
但纵火者是有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