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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得志却是挥手止住他的下文,沉声道:“布衣,人谁不死,这个并非你能料到。刚才你舍命回来救人,谁还能怪你?”
众人都是点头,纷纷宽慰萧布衣。萧布衣被他们说穿心事,并不责怪,不由心情激荡,热血沸腾,沉声道:“那好,今日我们同生共死,永不离弃。”
其余几人都是缓缓点头,喃喃道:“同声共死,永不离弃,布衣说的好。”
阿锈突然说道:“我听说突厥人都是长劲不足,一战不胜,无利可图就会退走,说不定他们久攻不下,到晚上,可能就走了。”
日头西落,却离晚上还远,众人当然都希望如阿锈所说,杨得志却是紧缩眉头,倾听着什么。他胜在听力奇佳,能听到几里外马蹄的动静,这会儿显然是在听着什么。
“得志,你的看法是?”萧布衣看到杨得志聚精会神,好像听着什么,忍不住问。
他心中这刻有些奇怪,因为那面突厥人叽里咕噜的大声说着什么,可惜众人没人听懂,索性不理,杨得志难道懂得突厥话?
陡然间狼嚎的声音惊天动地,众人都是一凛,扭头望过去,才发现所有突厥兵撕开胸口,露出胸口的图案,竟然是个狼头,个个仰天长啸。
“他们做什么?”周慕儒皱眉问。
“多半是发了失心疯。”莫风强笑道。
可就算是傻子都已经看出这些人都很清醒,绝对不是神志不清。
杨得志抑郁的表情反倒有了平静,凝声说道:“突厥人以狼为图腾,帐前大旗称作狼头大纛。他们此刻就是向尊神立誓,誓杀我们,不死不休!”
众人默然,没有追问杨得志为什么会懂突厥话,萧布衣却微笑起来,“那看起来我们不拼命都已经不行。慕儒,莫风,你们小心。”
周慕儒和莫风都把刀抽了出来,他们一条胳膊已经被射穿,不能拉弓,“放心,还不会这么早就死。”
萧布衣手抚长弓,心中叹息,他这个现代人到了这里,才发现生命如此卑微,有如草芥。看起来自己改变不了历史,也很快就要成为历史的浪花一朵,无人注意。
突厥人长啸声歇,已经呼喝连连,马蹄阵阵,鼓气冲了过来。
众人知道决战之时来到,不再吝啬弓箭,发了一声喊,一口气射出了几十箭。
突厥兵几人中箭翻身落马,更多的人却已经转瞬冲到近前,马嘶长鸣,只是一纵,已经跃过屏障,长矛搠来。
萧布衣大喝一声,抽出长刀,依法砍去。
没有想到突厥人这次早有防备,长矛一架,已经硬别住他的马刀,另外一杆长矛却是横向刺出,直奔他胸前。
突厥人显然也很聪明,知道萧布衣是这里的头领,专门研究了对付他的方法。
萧布衣心中一凛,顾不得再砍马腿,抽刀回来,就地一滚。突厥兵刹那已经杀进几人的战壕,并不下马,挺枪就刺,阻住几人的弓箭,马声长嘶,转瞬的功夫又冲进两人。
胖槐被移到最里的角落,暂时没有危险,周慕儒和莫风却已经不堪支撑,危在旦夕。
突厥兵人高力沉,骑在马上,萧布衣他们手握单刀,兵刃已经落在下风,突厥兵只要长枪攒刺,他们已经靠不到身前。
此地已经极为拥挤,距离近在咫尺,箭头突然从身后抽出把小弩,扣弦一射,一个突厥兵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已经翻身栽落马下。
旁边一人一愣,杨得志早就合身扑倒,滚了过去,削中一条马腿,马势前倾,他却已经挥刀上撩,再结果了一人。
阿锈已经杀红了眼睛,被逼的连连倒退,退无可退,大吼一声,不顾安危硬冲上前,就要拼命。
萧布衣虽然狼狈,尽可支持。
听到阿锈怒吼,扭头望去,看到三四条长枪刺向阿锈,心中大惊,怒喝一声,飞身上去,马刀全力劈去,‘咔嚓’一声响,一条长矛竟被他劈断。
他长刀余力不歇,又磕飞一把长枪,劈到第三把长矛上的时候,已经手臂发酸,握不住长刀,脱手飞了出去。
十五节 天兵
萧布衣长刀脱手,突厥兵的长矛却有如毒龙,一枪刺向他的胸口。
阿锈才逃脱性命,见到萧布衣危险,合身扑过来,挡在萧布衣前面,被人一枪扎在肩头,闷哼一声。
杨得志见隙已经滚到,一刀劈中战马,战马悲嘶一声,向前扑到,杨得志奋力跃起,一刀砍出,正中突厥兵的肩头。
那人惨叫一声,翻身滚下,箭头却是再射出一弩,竟然又杀了一人,只是他扣弩比拉弓要耗时很多,转瞬一枪刺来,箭头无奈弩箭一挡,却被人挑飞了弩箭。
萧布衣长刀一失,转瞬拔出匕首,心中惨然,知道突厥兵还是三十多人,几人最多再杀一两个,就要同赴黄泉。
几枪刺来,众人退无可退,伸手抓枪,却是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的诀别之意。
突然间‘崩’的一声响,‘嗖’的一声,众人都是一凛,以为突厥兵外围射箭。转瞬看到一个终生难忘的景象,四个持枪攒刺来的突厥兵突然同时翻身落马,无例外的咽喉中箭!
萧布衣惊喜交集,顺着长箭射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人一马立在不远,有如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那人身材魁梧,却是绝不幽灵,胡子拉茬,虬髯浓密,竟然遮住了半张脸庞。
他胡子虽然浓密,遮住半边脸,可让人第一眼望去,只能用丑来形容。
那人鼻孔向天,嘴却奇大,最怪异的就是眼神中有种难以描绘的含义,那人离此不远,萧布衣眼尖,突然一惊,发现那人好像是双眼重瞳,怪不得怪异非常。
重瞳就是一眼两个瞳孔,怪异非常,史上大舜,项羽皆为重瞳。
那人手握长弓,竟然比普通软弓长出一倍,目光掠过萧布衣,已经望向突厥兵,嘴角一咧,并不言语。
突厥兵饶是凶悍异常,也被这个人骇了一跳,眼看四个同伴无声无息的倒地毙命,难道都是被这一人射杀?
宁静只是片刻的功夫,突厥兵已经发了一声喊,齐齐的向那人射去。
那人咧嘴,看不出是笑是哭,只是连人带马却在瞬间横移了一丈,绕是萧布衣目光敏锐,骑术精湛,却也看不出他如何做到这点,不由心下骇然。
突厥兵射术精湛,集中一处,反倒没有射到那人半箭。
那人却是伸手反抄,竟然从背后弓囊中抓出四只箭来,扣住弓弦,只是一拉,又是‘崩’的一声大响,紧接着厉啸声音发出,极为尖锐,简直就要穿透耳膜。
四箭齐飞,对面马上突厥兵转瞬落下四人,无一例外手捂咽喉毙命!
空气突然冰一般的凝集,突厥兵呆如木鸡的立在那里,竟然忘记了再发箭。
萧布衣却是心头狂震,难以置信。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引以为傲的就是马术好,箭法不错。
他现代化的知识来到这个乱世,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刚才众人浴血奋战,以七人抵抗五十多个突厥兵,费劲心机,不过杀了十数人,而七人浑身浴血,转瞬就要毙命于此。
萧布衣箭法的确不错,十来个人中,他最少杀了五六人,其余几个兄弟加起来,也不过比他多一两个而已。
可是这人举重若轻,转瞬就杀了八个凶悍异常的突厥兵,这是什么箭法?
萧布衣一直以为手法快,目光准,发箭迅疾已经少有人及,可是看到这人的一弓四箭,这才陡然发现了一个新天地。
他才明白,原来弓箭竟然可以这么用。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他一弓一箭想要射杀一个突厥兵,都要取巧判断,这人一弓四箭,射杀四人举重若轻如何做到?看到重瞳大汉拉弓满月,箭去流星,简直神人也!
突厥兵只是凝立片刻,已经醒悟过来,呼啸一声,撇弃萧布衣七人,一队直冲,分出十数人拍马斜刺杀来,直冲十几人齐声呐喊,角弓劲射,另外一队却是长矛寒芒闪动,陡然发了声喊,用力齐掷了过来,呼呼生风。
所有的袭击竟然只是奔向一人,
刹那间天地为之一暗,风云为之变色。
萧布衣吓了一跳,这些突厥人进退自如,合纵分击进退得法,绝对不容轻视。已方七人还能活命,实在是抵抗得法的缘故,如果真在草原作战,七人早就熬不到现在。
眼看突厥人冲来,萧布衣厉声喝了声放箭,想要帮助大汉一臂之力。
无论如何,大汉是他们的朋友,帮他们抵御突厥人,他要是一死,七人必死无疑。
萧布衣几人拉弓远射,取的却是侧翼冲来的突厥人。
可是就算他们射翻几个突厥人,也绝对挡不住突厥人掷来的长矛!
萧布衣忍不住的绝望,他绝对不认为大汉能躲过这轮冲击。
可是他陡然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大汉长啸一声,脚尖一点,人已上了马背,再一用力,竟然冲天而起!
所有长箭尽数从他脚下射过,所有的长矛交叉而至,已经穿透重瞳大汉的坐骑。
战马长嘶,‘咕咚’倒地,尘埃四起,鲜血漫天!
大汉不顾坐骑,人在空中,竟然向前纵去,只是那一刻,他手腕一翻,再次抽出四只长箭,陡然射出。
他人在空中,拉弓放箭,有如苍鹰般飘逸迅猛。
前冲突厥兵心胆俱寒,却是躲不过他如电的长箭,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上。
大汉空中一凝,竟然有暇再射一轮,又中四人!
萧布衣莫风等人都是忘记了射箭和处境的险恶,只是望着天上那人,有如神兵,目瞪口呆。
莫风喃喃自语,“我的妈呀,这是人吗?”
大汉两轮八箭,射翻八人,竟然箭无虚发。
马队一冲,一个突厥兵空空荡荡已到近前,只是因为周围几人全部毙命。那人硬着头皮厉喝一声,长矛前戳,虎虎生风。
大汉已要下落,蓦然伸手,搭住长矛,只是一振,突厥兵已经飞了出去。大汉抢过长矛,已经骑在马上,长矛一横,两个纵马狂奔,擦肩而过的突厥兵已经惨叫一声,被拦中小腹,从马背上翻腾而出,怪叫连连,重重的摔在地上。
正面冲击还剩最后几人,见到大汉如此威猛,只是一声喊,已经向两侧逃窜。大汉击飞一人,人倒骑在马上,却不回身,手握长矛,竟然搭在长弓上,倒背拉弓,弓如满月,再喝一声,长矛电闪向后射出。
侧面出击掷出长矛的突厥兵眼看同伴瞬间惨死,惊呆在地,却没有想到大汉以矛代箭射了过来,竟然来势奇快。
一人躲闪不及,被长矛穿中,透胸射出,颓然倒地。
长矛竟然去势不停,再次穿透一人,竟然把那人活生生的射落下马,钉在地上。长矛入地,矛杆劲颤,嗡嗡有声。
刹那间,风吹草动,人马无声,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望着那个大汉,心中只是一个念头,他不是人,他是天兵!
十六节 奥帕乌特
大汉威风凛凛,杀气漫天,长弓在手,傲视四方。
他以矛代箭,射出一矛后,勒住马缰,斜睨突厥兵,不再发箭。
可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突厥兵再敢上前,来一个杀一个,绝不会手软。
突厥兵不等大汉再次发威,已经勒马倒退而出,脸色惊惧,嘶声道:“奥帕乌特,奥帕乌特!”
众突厥兵调转马头后催马疾驰,转瞬不见了踪影,大汉却是望了一眼萧布衣,只是一跨,已经由倒骑马转了过来,双腿一夹,已经向和突厥兵反向的方向驰去。
萧布衣一愣,没有想到他话都不说一句就走,不想错过,大声疾呼,“壮士请留步。”
大汉微微一顿,并不停留。回手一抛,一物已经到了萧布衣的面前,萧布衣骇了一跳,却还是伸手抄住,才发现是个不大不小的瓷瓶,看样子好像装的是药。
大汉的声音传了过来,“内服外敷,止血去伤。”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颇有磁性,众人才发现这竟然是大汉第一次说话。
萧布衣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威猛的大汉说话并不豪放,竟然沉稳异常。声到人渺,等到萧布衣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大汉已经不见,不由惘然。
他想要留住大汉,一方面是因为感谢,最关键的一点却是想向他学习箭术武功。
和萧大鹏他们一起久了,萧布衣一直以为古代的功夫也是不过如此,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看今日大汉的本事,那张须陀武功如果和这大汉一样,以五人之数敌两万贼兵也是大有可能。
轻轻叹息一声,知道大汉胆大心细,帮他们击退突厥兵后,匆匆离去,多半有事。可这种悲昂慷慨之士,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有缘再见。
若是再也不见,那岂非终身的憾事,萧布衣若有所思,拿着瓷瓶回转的时候,见到众人都是望着自己,举起瓷瓶苦笑,“他留下个瓷瓶,说是去伤止血的药物,可是……”
不等他话说完,周慕儒已经挣扎站了起来,“给我先用些。”
萧布衣一怔,这场苦战看起来莫名其妙,却是边陲常见的事情。因为此时秋高气爽,正是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