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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声息,都如同给一把无形的刀,全部斩断了一般,利利索索地全部消失。
众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心同时一沉:“怎么?这场决斗已经结束?谁杀了谁?”
“吱呀呀——”厅门缓缓打开,外面的火光倏地照进去,射在一个疲惫的铁面长髯中年男子脸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出来的人竟然是沉中侠?!
大家再定神仔细望去,果真是他。虽然衣衫上已经染了大片大片的不知道属于谁的鲜血,虽然脸上的倦容令他看上去似乎突然间老去了十年,可他的确是“念气无双,铁面通判”无疑。
“中侠!”美熏公主第一个叫出声,要扑上去抱住他。
沉中侠用一个无声的摇头动作,阻止了工藤美熏,他缓缓地举起了一个锦帕裹着的物事,吃力地道:“我在龙之介身上找到了这个,原来‘狼皮卷’的确是在他身上,是柳生寒交给了他,现在,我终于”他踉跄了两步,步伐越发沉重。
“‘狼皮卷’?!”美熏公主眼睛一亮,瞪着那个锦帕,迎上几步,伸手去接。没料到,两个人手掌堪堪相接之时,锦帕自沉中侠手里滑落下来,他太疲倦了,以至于站都已经站不稳。
美熏公主伏身一抄,把那锦帕攥在手里,心里大喜。猛然间,颈后一痛,给沉中侠左手食指点中穴道,她半身酸软,动弹不得。
“谁都不许动!”沉中侠精神一振,铁笔压在美熏公主后颈,向正要逼上来的铜、铁二先生怒喝。
“中侠,你这是何意?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美熏公主莫名其妙地气呼呼问。
沉中侠向美熏公主怀里一探,已经取了一张狼皮地图在手,仰面哈哈大笑:“‘狼皮卷’?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你自柳生寒身上把它盗了过来?却在我面前装模做样,当沉某是傻子么?”
辰源跟安琪儿都怔住。
工藤美熏冷笑道:“不错,是我在柳生受伤昏迷的时候拿走了他身上的图,我想杀他的时候,龙之介就赶到了,我只能水遁遁走,你的金藏地点,不也是没和我坦白吗?你我半斤八俩,谁也别说谁!”
沉中侠“嘿嘿”笑道:“露水夫妻,男女之欢,我们都在相互利用对方,我们是都一类人,哈哈哈”
“放开公主殿下!”铜琴、铁剑二先生大喝。
沉中侠笑声不绝,状如疯魔。此刻,美熏公主的一条命完全掌握在他手里,一干“东瀛”的高手,即使人多势众,也是不敢上前,无济于事。
“中侠,我怀了你的孩子”美熏公主望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突然声音低沉的低首道。那一刻,她不再像一个千娇百媚万人宠爱的公主,而像一个受了委屈无处哭诉的小媳妇。
沉中侠不回答,他好似没听到美熏公主的话,他望着手里的“狼皮卷”,面上露出痴狂之态。
“啪、啪!”有人清清脆脆地鼓了两下掌,自庄外里清晰传了出来:“好热闹啊!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烟卿,你来了?”辰源神情一震,看向了庄门外。
布烟卿现身,楚羽出现在烟卿的身后,神情狂傲顾盼,洒脱不尘。
“小爹爹。”布烟卿向辰源福了一福,语气平淡,再也没了婚前的亲热劲。
辰源心痛一痛,就听楚羽语音悲愤的道:“大哥,三弟他”
辰源痛苦的颔首:“我已经都知道了,我们终究挽不回、救不了他”
美熏公主继续努力说服沉中侠道:“中侠,你听我说,我是你的人,‘东瀛’国的千里沃土和数十万臣民期待的,就是你这样有魄力也有能力拯救他们于柳生一刀屠刀之下的新君,只要你愿意,我们合作,将来‘东瀛’国的新一任国主,将必定是你!”
沉中侠讶然:“难道你对做‘东瀛’国主,就没有兴趣?”
“我做了你的女人,做不做‘东瀛’国主,又有什么关系!”美熏公主声音柔和起来。
“她能给你的,我加十倍给你!”安琪儿一扫颓态,忽然道。
“十倍?”沉中侠卷摇头,他已经取得了场面上的控制权,也就有了好整以暇来谈条件的资本:“柳生一刀该不会舍得要将大将军的兵权和郡主你都拱手送给我吧?”
“沉中侠,只要你站在大将军这一边,给大将军一条生路,我会恳求大将军禅位于你,当然,如果您不嫌弃,也包括我。”安琪儿脸上犹带着镇定的笑。
沉中侠面色一迟疑,仰面大笑,美熏公主早察言观色找到焦点所在,她认真地道:“中侠,别听那个小狐媚子的,我们夫妻联手,你有‘狼皮卷’和黄金,我有战舰和水军,我们必定能够珠联璧合,做一番大事业。这一点,除了我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助你了!”
沉中侠还没有回答,冷若雅陡然好笑道:“好奇怪,这方面大耳的家伙,什么时候变成香饽饽了?”
“哦?“工藤美熏的话,打动了沉中侠的心,他不知不觉放松了对美熏公主的掌控。毕竟,在“东瀛”岛,工藤美熏的地位和名气,对于工藤武勋的旧部,还是能够起一部分作用的。他现在除了身边的两个“药人”,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最需要的是一呼百应的援助力量。毫无疑问,在这一点上,工藤美熏要比形单影只的安琪儿对自己更有用。
安琪儿失望的叹了口气,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明显心神恍惚的辰源,她担心,一旦工藤美熏和沉中侠重归于好、结成联盟,她的柳生一刀大将军,就有大麻烦了。
“沉中侠,你当真要勾结‘东瀛’人,攻打‘大宋’?”楚羽冷傲的话顿住,布烟卿口中尖利地打了个呼哨,随着一阵拖沓沉重的脚步声,庄外又走出两个人。
一见之下,沉中侠惊呆了:“雷大弓?唐小鸟?”雷大弓、唐小鸟是他埋伏在“大风堂”、替他照顾自己的姘头王巍母子的暗桩。
“你再看看他们身后背的是谁?”布烟卿冷笑。
“嗤嗤”两声,楚羽以指风解了伏在雷大弓跟唐小鸟背上的女人王巍跟孩子小宝的昏睡穴。那个女人王巍满脸惊愕地抬起头,露出一张黑黝黝的俏脸。她脸上的脂粉给数日来的奔波弄得一片狼藉,益发显得楚楚可怜。
面她缓缓地将四面的环境跟站着的人,逐一打量一遍之后,目光停留在沉中侠脸上,眼睛不停地眨动。沉中侠脸上惊愕的表情,比这女人还要重上数倍,四目相对,他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爹”唐小鸟背上那个小男孩儿小宝叫了起来,并且张开双手向着沉中侠:“爹爹,救救小宝,救救娘!”声音凄厉,带着哭腔。
“啊?”最先惊叫出声的是工藤美熏:“什么?什么你叫他‘爹爹’?”她向前迈了两步,用力瞪着那个扁着嘴哭叫的小宝:“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发现这个男孩子脸形虽还未完全发育成熟,但浓眉大眼,面方耳垂,却真的已经有几分沉中侠的味道,完全是沉中侠五官轮廓缩小一圈的黑版模样。
“这个黑女人是谁?那娃儿是谁?中侠,他们是谁?”美熏公主语气凄凉地道,目光直逼沉中侠。
沉中侠冷笑无言,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
“呵呵,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美熏公主,你要嫁的好男人沉中侠,偷了‘大风堂’大当家孟东堂的小老婆王巍,并且还和她偷偷生了这么大一个孩子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沉老总和他的养女、司徒破病的老婆韩飞燕也有一个儿子叫沉不弃”布烟卿冷笑道:“沉老总还真是处处留情又留种啊,果然是位多情种子。”
“中侠、中侠,你究竟瞒着我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我要你解释给我听!”工藤美熏更加凄厉地大叫。她在这一瞬间,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失望,更有愤怒至极后的疯狂。
——原来,韩飞燕是第一个牺牲品,我呢?是第二个中侠,你竟然骗我们如此之深?
第五章 脱毛的凤凰,也是凤凰()
正文 第六章 脱毛的凤凰,也是凤凰
“中侠”工藤美熏的声音喑哑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得到回答。,
“中侠,救我!救救我!”伏在雷大弓背上那黑里俏女人王巍,嘶哑着叫了起来。
楚羽跟布烟卿手里掌控着沉中侠的女人跟私生子,以为必可令沉中侠有所顾忌而束手听命。舟行早也看到了这一点,他苦笑着摇头道:
“如果为了这个女人跟孩子,他就肯俯首听命的话,那他就不是沉中侠了”
舟行早话里有话,众人都屏住呼吸听他往下讲,都想知道这位左相麾下掌握“腾讯堂”最高机密的人物,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来。
一个惊变连着一个惊变,冷若雅的神经都快给繁杂的事态变化折磨得失去耐性了:“沉中侠,到底你还有什么样的秘密瞒着大家?”她知道,即便是北城哥哥亲身到场,经历如此变化无常的怪事,恐怕也得目瞪口呆。
“韩五娘、韩飞燕、温宛儿、王巍、美熏公主,这几个女人,对于沉老总来说,只不过是风流过往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舟行早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
“他会看重王巍这个黑女人跟这个孩子?笑话!‘南疆’边荒‘万花谷’内‘温柔乡’中,还有九个花枝招展的骚艳女人跟她们所生的十六个儿女,都在盼着沉老总这个好丈夫、好父亲回家呢”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沉中侠干笑起来,他掌中的铁笔往下压了压,喝道:“舟行早,这个秘密,你们‘腾讯堂’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已经伤了她们姐妹母女?”他此举无疑承认舟行早所言非虚。
工藤美熏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里听进去的话,她更不愿意让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污染了自己的耳朵,掩面向大门口跑去,一路踉踉跄跄,不辨路径。
美熏已经哭不出来,眼泪哽在喉咙里,重重地哽着,几乎令她无法呼吸。她的确深爱沉中侠,为了他,为了帮助他完成霸业,他背叛义父柳生一刀大将军,舍弃生父工藤武勋,可最终她又换来了什么
布烟卿的口哨,又尖利地响了起来。
雷大弓手腕一翻,抓住背上王巍的头发拖倒在地上,那个黑里俏女人立刻杀猪一般大叫起来。
“沉老总,你还顾不顾惜你相好的性命?”楚羽冷漠地道:“只要你把‘狼皮卷’丢过来,我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要不然的话”他的扇子举在半空,只要一挥落,雷大弓就会动手杀人。
“我”沉中侠摇头:“楚羽,你该知道,我沉中侠平生,最恨别人要挟。”
“中侠!快救我啊中侠”黑俏女人王巍的叫声,急促地惊起。
“吱——””布烟卿的口哨再响。
“嗤——”雷大弓的弓弦,切进王巍的胸膛。热血无声飞溅,雷大弓放手,王巍就软软地倒下,像一个被人刺中的墨汁水泡,迅速破裂干瘪。
“住手!”冷若雅大喝:“除去沉奸、找回‘狼皮卷’固然要紧,但我们也不能伤害无辜。”
楚羽冷冷的道:“如果我们不狠下心来,战乱一起,将来被害的,将是更多的无辜‘中原’百姓、‘大宋’子民!”
闻言之下,上前的冷若雅,只能苦笑着停步。
“沉中侠,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还不合作,你的私生子小宝恐怕就”布烟卿走近去,轻轻抚摸着小宝又黑又密的头发。
“啊”小宝惊恐地缩了缩脖子,要避开布烟卿冰冷的小手。
辰源用陌生的目光,讶然打量着布烟卿,烟卿只假做不见,依然我行我素。
楚羽的手扬了起来:“我只数到三,沉老总,机会已经给你,何去何从,都看你自己的了,三二”
沉中侠惨然一笑道:“小宝,你怕不怕死?”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无比温柔,只有做父亲的人,才能体会到他话里千般无奈,万般为难。
“怕死,小宝怕死,爹爹你快救我啊!爹爹”小宝还只是个孩子,还不想死。
“可是,小宝,这一次,爹爹真是实在无能为力救你!”沉中侠字字句句都清晰无比,每个字都带着痛楚的寒意。
“爹,救我”小宝的眼神开始变得绝望,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是对未来充满憧憬与盼望的年龄,他真的不想死。
这种绝望的小小眼神,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开始变得心惊胆寒,如芒在背。
“一——”楚羽的话音落下。
“吱——”布烟卿的的口哨响起。
沉中侠突然发动袭击,但他攻击的方向,并不是楚羽,也不是布烟卿。他的“判官笔”笔影霍霍,直扑向痴痴呆呆地立着的唐小鸟。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