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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躲在这里密谋啊?”
慕容垂与曹羽茫然一视,假意泣言道:“大侄女,我是应你未来夫君之请,来此拜祭你魁叔叔与秋弟的,今日是他们的忌日。”
夏侯莺不语,来到慕容垂的近前,执晚辈礼深深一鞠,言:“伯父,今日是三叔与秋弟的忌日,我刚多有得罪,还望您不要记在心里。多少年了,我也没有来拜祭过他们,真是问心有愧。”
慕容垂不语,两行老泪刷得淌了出来。曹羽在一旁,忙扶过慕容垂,劝慰到:“伯父不要伤心,如今我等只有覆灭了都涅海一系,才能对得起三叔与秋弟的在天之灵,亦能告慰那许多的死难将士。”
敬完香的夏侯莺,也劝慰到:“伯父,我此次回去就与我爹说说,待平服吐谷浑后,在西海为历年战死的西海将士筑一陵园,以供后人瞻仰。”
“不。不能只是在西海建此陵园,我神州各地都应修此等陵园,要让后世万代都牢记为国捐躯者。”曹羽灵机一动,建议道。
“整个圣龙?”慕容垂迟疑了。
“对,整个圣龙。”曹羽与夏侯莺异口同声到。
“大皇帝能答应你们的请求吗?即使是我王兄贵为大皇帝的叔父,亦不敢夸下如此的海口,你们不要哄我开心了。”慕容垂摇头摆手道。
夏侯莺诡异的笑道:“伯父,真的可以。”
曹羽瞪了一眼夏侯莺,解释道:“我和莺妹是说以后。等日后我飞黄腾达了,我就上书朝廷,在利用我义父和老师的清议,达成所愿。”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堂兄的密使已经到了凉州,现正在安抚姨妈和你的家人,不日就将到西海来拜谒你谯国公。据我所知,堂兄此次给了你实现三个愿望的权利,要你选择自己的将来。到哪个时候,你只要上下一碰,不就可以达成所愿了。”
“不可。”慕容垂慌忙站起身止言道。
“为什么不可以?”夏侯莺不解的反问到。
“郡主,您可想过后果?”
小试牛刀
小试牛刀
慧哀帝三十一年,羽闭门辞客,不受谯国公爵邑,拒从三愿,罢议镇西大将军、权知西海都护府参事之请。上使恐,惟请西海诸公说之。旬日,外起烽烟,内窜群匪,方从众议,暂领征西大将军、权知西海都护府参事职,以报国恩。又二月,羽破吐谷浑精锐于三山河川。上大悦,赐金银、缎匹、甲仗、牛羊马匹无数,再拜镇西大将军,假节。羽三辞不从。平凉郡主莺说之,方纳上赐,受假节。上闻大喜,赐婚平凉郡主莺,以兹荣宠。
三山河川,镇西大将军牙帐内,曹羽挑灯伏案,正用朱笔勾勒着战局的变化态势图。当他看到车师部与羌唐接连的阿里贡噶山口时,心中顿时有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贡噶山口,贡噶山口,还是贡噶山口,曹羽一连三问自己,问题到底出在那里呢?
思来想去无头绪,曹羽令道:“去,给我把月内所有有关羌唐的密报取来。”
时间不大,司徒鸣、刘芒将所有的密件都取来了。
“公闻、善道,你们给我把所有有关羌唐前锋运动的密报找出来,一个也别漏。”
司徒鸣与刘芒迅速的在故纸堆里整理出了相关地的密件,并一一摊在曹羽的近前一侧。
曹羽轻弹了两下额头,问到:“没有遗漏吧。”
“没有。”
夜半三更,牙帐内曹羽还在与司徒鸣、刘芒演化着,并评估起每一种可能的后果。越是到了精彩处,曹羽三人越是心悸,也就愈加急切的想知道慕容照到底会如何处置其所面对的局面。
三千敌人,也就是这三千敌人,在不该消失的时候,平白无故的消失在阿里地区。他们没有走可可西里的湖海岔子,直接去援助都涅海,那他们可以选择就只有两条道——贡噶山口与南可可西里道。若是走南可可西里道,曹羽到不会去费心演化将来可能的情况,因为他早有预伏——优伶部的三千精锐在两河匣子扎了口袋。现在,他们若是走的贡噶山口,就极有可能现身慕容照的侧后,在车师部与龙女部联军的背后捅上一刀。而昨日曹羽派出的信使,却无法在敌人出现前抵达慕容照的营地,这该如何是好?
“捷报,捷报,捷报,贡噶山口大捷。”
“大捷了?贡噶山口…”
曹羽与司徒鸣、刘芒迟疑了一下,忙跑出牙帐问到:“那里大捷?”
面对三人异口同声的问讯,传信的旗门校尉愣了,老半天才缓过神,回道:“散骑将军慕容照大人于贡噶山口大败羌唐先锋三千,斩获一千七百二十四人,得首五十三级,俘获马匹八百一十一匹,另有军资无数。我军伤三百四十七人,亡一百八十三人,尉佐殉国者十三人。”
“那我问你,你可知道慕容照将军现居何处?残敌尚有多少?又在何处?”
“回大将军,将军现引军于贡噶山口三里乌梁海子扎营,以策大军侧后安全。残敌约有两千,正在退过贡噶山口,向砻巴丹运动。”
“乌梁海子?不好。”曹羽大惊失色的喊到。
“大将军怎么了?慕容将军不是击溃了敌军吗?怎么又不好了。”司徒鸣不解的问到。
曹羽此刻急得团团乱转,嘴里不时的冒出三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而从人却无法理解他的心思,只能是一脸无奈。
“快,快给我传信与你家慕容将军,速速扎住阵脚,多修鹿角岩障,备足羽矢。就是死,也要给我守住乌梁海子,把羌唐的主力拖在贡噶山口,以待我大军与其决战。”
旗门校尉眨巴着眼睛,狐疑的问到:“大将军,您是说羌唐的主力在贡噶山口与砻巴丹地区?”
“对。”曹羽怒吼道:“你还愣什么,还不给我快滚去传令。”
“羌唐主力在贡噶山口与砻巴丹地区?”司徒鸣与刘芒大骇,直愣愣的瞅着曹羽。
“你们俩跟我进来,别在那里傻愣着。”曹羽紧裹披风,转身喊道。
牙帐内,司徒鸣壮胆问道:“大将军,您是怎么判断羌唐人的主力在贡噶与砻巴丹地区的?”
“敌人先锋只有区区三千人,而刚才的战报说得是多少?是三千七百余人,这远远高于苍鹰的最后一次报告。而且,如果是前锋的话,他们是不会在战败后弃守贡噶山口的,而会与慕容照将军对峙,以策应其主力威胁我军侧后安全。但是,事实上他们放弃了贡噶山口,他们在退往砻巴丹,又一个无人区。在想想羌唐人所谓的主力,他们不但不急于救援节节败退的吐谷浑人,却在可可西里无人区悠闲自得,这难道不是反常的表现吗?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敌主力三十里之内,敌游骑遍布,苍鹰根本无法接近其营地,只能一路尾随刺探。种种的一切,不得不让我放弃原先的预想,而想到其主力就在砻巴丹与贡噶山口附近徘徊。他们的先头探路部队败了,对于他们并不要紧,他们还可以以此做麻痹我军的诱饵,让我军疏于防备,为他们的总攻创造取胜的机会。”
“既然是这样,我们的左翼岂不是…”
“是的。”曹羽的拳头狠狠砸在案台上,回到。
司徒鸣又进一步,单膝跪倒,请令道:“大将军,公闻请您拨予一千兵马,先行驰援慕容照将军。”
“一千够吗?”
“足以。”
“足以?你的口气不小啊。不过,我不能同意你的请求,前锋人选我心中已有人选。”曹羽说到这里,对刘芒令道:“善道,去传慕容归与长孙师来见我。”
司徒鸣再进一步跪求到:“大将军,公闻的命是您给的,您就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公闻。”曹羽阴沉着脸,回道:“公闻,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位置,不要为了报恩,而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我…”
“不必多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我出谋划策,协助我在大战前,制定一个百无一漏的计划,你明白吗?”
司徒鸣无语,无奈的在曹羽的掺扶下,站起身,与曹羽一道重新研究起当前的局势。
“末将慕容归、长孙师参见大将军。”
曹羽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二人,令道:“我令你二人,各领两千骑,务必明日子夜前赶到乌梁海子,伏于慕容照将军两翼。待到羌唐人来袭时,一齐杀出,以解慕容照将军之围。切记,不要截断羌唐人的归路,要任其残部遁走。你们可明白了?”
“末将明白。”
“等等。记得多备羽矢,慕容照将军的羽矢恐以不多,你们还要佘一些给他们的。”曹羽止住二人,交代到。
“是。”
待慕容归与长孙师领命走后,曹羽冲刘芒再令道:“善道,给我传令下去,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开拔赶赴乌梁海子。大军只带四日口粮,辎重随随军长史裴元殿后。”令毕后,刚想低下头去观摩司徒鸣新作形势图的曹羽,又补充到:“善道,近日天气不佳,你去代我吩咐材官多备烈酒分发给从征将士,不要舍不得。”
“是。”
次日午时,三山河川西海都护府大寨虚设,营中只留有一千赢羸军士。而在他们的四周,却蛰伏着三千吐谷浑敢死之士。
“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要不无法向大王交代了。”
“你给我闭上鸟嘴。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本将军?”
“是您。”
“这个汉蛮子到底在卖什么药?怎么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吐谷浑将军想到这里,喃言道:“难道他知道我们回来?还是我们走漏了风声?”
“我们暴露了?”刚才那个狗头军师疑惑的凑过脸,问到。
“对,我们暴露了。撤,传我令,快撤。”
时夜,行军途中的曹羽收到了三山河川信使的回报,曹羽与众将大笑之。而军士们在询问信使后,得知自己离开老营后的一个小插曲时,也哄然大笑了。
“将士们,我们的吐谷浑人并不高明,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无畏。为什么?因为他们怕了,他们在三山河川给英勇无畏的你们打怕了。既然吐谷浑人被你们打怕了,那你们有没有信心再把羌唐人打爬下,也象吐谷浑人一样害怕你们?”
“有佛主的保佑,再加上大将军的幸运,我们无往不摧。兄弟们,是不是这个理?”海南苑六校尉助势道。
“对。我们无往不摧,我们是最强的。佛主保佑,大将军保佑。”诸军将士同声高喊到。
“那好。我现在要求你们在后天拂晓前赶到乌梁海子,你们能办到吗?”
“能。”
“众将士,随我加速前进,去给羌唐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西海勇士是不可战胜的。”曹羽说到这里,扬鞭催马前行。
一天后的乌梁海子,乌梁海子的扎朗山上是慕容照的大营,而山的左右两翼——北海甸子、南海甸子的丘陵地带,则隐伏着慕容归与长孙师的各两千骑。在更远的地带,曹羽的大队正在隐蔽迂回,秘密的进入预设攻击出发阵地。
翌日,双方明里并未马上交战,都忙于巩固己方前一夜的成果。而事实上,方圆十里之内,彼此间伺候们的冲突,却高潮迭起。这样的冲突,一直持续到入夜,才分出胜负——西海都护府守军分兵数路扫荡残敌,斩获一百三十一人,退敌伺候十五里。
同日,扎里山西海都护府辎重大营外,封泽立马高岗上,正密切注视着方圆三里之内的动静。
“那是那路人马?你去给我探个明白。”
“是。”
时间不大,自己刚派出去的亲兵一路狂飙而回,高呼:“将军,是敌人。”
封泽眉头一皱,心中嘀咕道:“敌人?如此规模的敌人,是怎么到了我这扎里山大营的?”
“将军,是敌人。”亲兵喘着粗气,接着回报道:“将军,他们大约有千人,大多带伤,像是给我军主力打散的。”
“近日我军并无与敌主力激战,那里来的如此大股残敌?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的没有看错,是敌人。”
封泽拨转马头,冲随行亲兵卫队令道:“回营,准备战斗。”
随着封泽的令下,一支响箭划破长空,其所发出的撕厉声,在向辎重大营内的守军报警。辎重大营内的都护府守军,得警讯,立刻开始运动起来。盾刀手扎住大营四面,长枪手护住二门,弓弩手稳住阵脚,朴刀手随时准备堵住可能的缺口,而骑兵队,则随时准备发起反突击。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飞羽营,随我去收拾那帮乌龟王八蛋。”封泽高声喊到。
三重营门大开,五百铁骑随着封泽,一路狂飙而去。而在他们出寨的时候,一支敌骑却悄然出现在扎里山辎重营的侧后,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曹羽苦苦追寻月余的都涅海。
隐蔽在洼地里的都涅海,倒倚着马鞍,冲刚弃战而归的浑邪笑到:“老弟,输赢并不可怕,怕就怕被人吓破了胆。不过老弟不是这样的人,哥哥是知道的。”
刚给人唬了回来的浑邪,此刻涨红着脸,吼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