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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千刃,令到:“仇将军,我给你五百人,不论多大代价,也要给我在子夜前拿下前面的石牌。”
“是。”
接罢命令,仇千刃率本部死士五百人,尽褪甲衣,轻装而进。单手执盾的仇千刃,冲在队伍的前列,敏若猿豹,在箭雨中,左躲右闪。不多时,他与他的死士就靠近了敌人。
哗···,敌人两厢一分,将队列后的数百妇孺推倒阵前,喊到:“再靠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回去。”
当此关头,给敌人如此一唬,不少的剑卒死士都愣了下。仇千刃大呼不好,急令众人后退。岂料,他的话还没有落地,石牌两侧冲出大批的敌人,张弓就射。大批的剑卒,还没有来得急闪躲,便殒命当场。而剩下的人,也已顾不得攻击当面之敌,只能挽起受伤的同伴,急速向后退去。
仇千刃在败回本阵后,耳际依然回荡着敌人的狞笑声。至于张颌与陆剑明的安慰话,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再去,我就不信冲不过去。”打定主意的仇千刃,主动请令到:“大人,让末将在试一次。”
张颌与陆剑明相互一视,问到:“仇将军,我观敌人准备充分,不可蛮干。更何况,玉龙关四品以上家属,除少数逃脱外,其余尽在敌手。若我们不能保全他们的性命,日后风议四起,与我等不利啊。”
“末将心中自有打算,绝不会伤及无辜。若是不然,末将愿以死谢天下。只求您能给末将一个机会,以雪前耻。”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好,去吧。”
得了张颌的将令,仇千刃可不敢大意了。他反复的交代自己的手下,千万别停,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入两侧的敌阵,把敌人冲散。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仇千刃招手唤来伙头,给每个敢死之士满上一碗烧刀子。
哐铛,随着一阵陶瓷击地的脆响声,仇千刃与他的死士们,已冲出队列,又一次向敌人发起冲击。
敌人故技重施,欲挡住仇千刃的攻击。但是,仇千刃与他的死士门,却不吃这一套了。他们趁敌将注意力集中在石牌正前方的时候,分兵三路,直扑敌之软肋。敌人两翼的弓箭手,见来人变阵直扑自己,顿时慌了手脚,弃箭而逃。中央之敌,见两翼的弓箭手在逃跑,军心浮动,士气动摇。临阵督战的敌军将领见两翼弓箭手的逃跑,即将动摇自己的军心,立刻命令到:“给我杀几个无关紧要的给他们瞧瞧。”
“是。”
几个仆人打扮的人,被敌军推出队列,死与非命。
仇千刃见敌人杀的只是下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招手示意手下们:“快冲。”
敌将见形势不妙,驱马冲到队列前,一把揪起赵化文的小儿子,高举过顶,喊到:“南蛮子,在上前一步,我就叫你们给他们祭品。”
“停。”仇千刃挥剑止住手下,答到:“你若敢伤害烈士遗孤,我让来年的今日,成为你的祭日。”
“我信,我怎么敢不信你的话啊?哈哈,那就请回吧。”
仇千刃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示意手下后退。当他们刚退出十步的时候,敌人的队列却发生了异变——不甘沦为敌人工具的人,在赵化文发妻的鼓动下,冲破敌人的阻挠,向自己人冲来。
敌将见手中的人质要逃跑,气极只下,下令乱箭射杀之。几百号人,顿丧非命,血溅百步。
整个战场上,随着最后一声惨叫的落下,顿时鸦雀无声。随后,一个孩子的哭叫声,萦萦绕于所有人的耳际间:“娘,娘,我要娘。”
许久,一个妇人的低语声传来,犹如一把利剑刺穿所有人的心肺:“孩子,快跑。前面的叔叔伯伯回带你去见你的爹,快跑。”
懵懂地孩子怎么能辨得清前方的路,他想见自己的父亲,一家人团团圆圆。他伸双手抓住敌将的手,张口就是狠狠的一口,坠地。随后,爬起身就想跑。一支长矛,在这个时候,却贯穿了他那瘦弱的身体,将他生生的钉在冰冷的地上。随着身体的抽搐停顿下来,一串吃剩下的冰糖葫芦,顺着孩子的袖手,滑落在血渍中。
啊···悲愤地狂吼声,随着盾牌的坠地,响彻在玉龙关的天际间。暴怒的血卒,是难以安抚的,因为他们只为复仇而生,即使是用一生去换取短暂的快感。
遇神杀神,遇佛灭佛。在五百血卒的面前,只要是移动的目标,一律乱刃分尸。只要是能感觉到气息的躯体,一律乱刃剁烂。只要是出现在眼前的可疑物体,一律乱刃过验。即使是外界谣传得无比强大的北国苍狼战士,在他们的面前,也不过一个回合,即成亡魂野鬼。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惟求敌全灭。五百血卒,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杀的桑林河守军尸横遍野。而他们,也因为气血衰竭,悉数倒地。他们走的是那样的不甘,每个人都带着无尽的幽怨,无尽的悔恨,静静的躺在一起。
收敛完仇千刃等人的尸身,张颌与陆剑明闭目不语,静静的在为死难者祈祷,也在为自己的过失,而悔恨···玉龙关终于回到了圣龙的手中。但是,为了它,又有多少仁人志士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安抚酒泉下的人们,也是为了告诫时时窥窃圣龙万里江山的异族,张颌传下三屠令。凡是桑林河人,凡是在玉龙关犯下过罪行的胡人,凡是帮助过桑林河人的叛徒,一律格杀勿论。对于他们的家人,一律收押为奴为婢,财产充没府库。
清清的玉溪水,在冲刷着人世间的污秽,在漂涤着人心。而在翠峰山下,苍松翠柏间,立起了两块高大巍峨的石碑。一块镌刻着血卒将士名单,一块只字皆无···站在石牌前的张颌与陆剑明,久久不肯离去。但是,他们又不得不离去,因为侯君集来了,撒克翰也来了。
林城,耶律真立于城楼之上,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冷冷一笑。
久而久之,慢慢靠近林城的敌人,终于看清楚了。只见林城城楼上的累累首级,圣龙的怒龙战旗,以及耶律部的野狼族旗。明白了,自己的退路已断,如今惟有决死一战,方可求得一线生机。
攻城。缺乏有效攻击手段的撒克翰兵团,无须鼓动,亦无须督促。其下辖的两个军团,外加数个仆从团队,分兵两路,直扑林城与林城的前哨要塞黑鸭寨。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压抑着心魄。
“六百步瞄准。”随着耶律真手中红旗一坠,韩觉远高声喊喝到。
三十门红布裹盖着的轻型魔法炮,被人推进炮位,并锨去隐蔽物,昂首耸立在垛口间。这是夏侯羽花重金从英吉利紧急购进的新式野战炮,其由于重量轻、体积小,而便于野战部队携带。若单看其身管与口径,也许很多人会误认为其杀伤力不足。但是,由于其炮膛装药量大,多配以开花弹,而威力无穷,是杀伤密集战阵的利器。今天,耶律真就是要靠这些西陆的利器,给桀骜不逊的桑林河人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随着韩觉远的一声:“放。”
三十门野战炮一齐怒吼,几十团火球瞬间划过苍穹,在阴沉的天际间留下道道灼痕。随后,在距离护城河六百步左右的空地上空,绽开无数的死亡礼花。在桑林河人的队伍中,掀起阵阵死亡波涛,留下片片残肢碎肉,以及缕缕青烟。
接着,由于炮火的延伸覆盖,死亡黑云笼罩的范围,在急剧地扩张。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亡旋涡,在桑林河人的队列中,急速形成,又急速消失。平整的农田小径,在天雷的轰击下,早已化作死亡的归宿。天空中,飘荡着焦糊恶腐的怪味,飞扬着无数的破布烂衣,回荡着巨大的轰鸣声。大地上,燃烧着无数的残衣断旗,覆压着无数的残肢断躯,流淌着无尽的泪水。
潮涌而至的桑林河人,又夕退而去。林城与黑鸭寨前方的土地上,如今只有战马在撕鸣,在挣扎,在徘徊。
呜呜呜···远方回荡着凉军的号角声。沉闷而整齐的金属撞击声,伴随着一团漆黑的身影,渐入眼帘——符卒。
吼、吼、吼,符卒停下脚步,静静的在林城与黑鸭寨之间等待着,等待着敌人的再次进攻。两翼冲出数千铁骑,游弋在林城与黑鸭寨的前方,在替守军清理着战场。随着他们手中的矛戈落下,在痛苦呻吟着的人,得到了最后的解脱。
撒克翰望着由符卒组成的万人方阵,看着败退回来的勇士们,再想到身后步步紧逼的凉军主力,心中秋风骤起。
“死,要死的有价值。”
一生经历无数波澜的撒克翰,为了西征九兄弟的誓言,其心已决。他驱马来到军前,驻马高岗之上,大声宣布:“勇士们,我的同胞们,前进则生,后退即死。再这最后的关头,请不要吝惜你们的勇气,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你们的荣耀,为了你们的自由,跟着我冲···”
跃马挥刀,撒克翰第一个冲向符卒方阵。随后,则是铁木格、忽刺尔,以及郭侃配备给他的五千苍狼战士。至于无数的求生者,则是在军官敢死队的带领下,蜂拥而动。二十万桑林河人,在狭小的空间内,掀起汹涌澎湃的浪潮,直扑符融的大阵。
“瞄准,快瞄准,我军前方四百步瞄准···”
魔法炮再急促的射击,也无法杀死潮水般的桑林河人,更无法冲散他们的求生欲望。死亡的波纹,再是威力无穷,也无法打垮桑林河人的意志。大批的桑林河人,在撒克翰等人的示范下,凭借他们娴熟的马上技巧,成功的躲过了密集的炮火攻击,一头撞进了符融的大阵。
此时,五千苍狼战士发挥了他们的作用。他们在狂化之后,不畏刀枪弓弩的攻击,直切符阵两翼,将配合符阵的骑兵与符阵分离开。并作钳形攻势,深深的将攻击矛头刺入符阵的两肋,迫使符阵收缩阵形,为后方部队腾出通道。
而耶律真的炮火,却不敢延伸射击至符阵近前两百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汹涌的狂涛,狠狠的砸在符阵,将符阵撕成一个个小阵,再吞没。
耶律真不顾副将的反对,点齐本部勇士,打开西门,杀出林城,要去救符融。三千耶律部骑兵,在汹涌的人潮中,宛如汪洋中的一片枯叶,稍瞬即覆。
但是,敌人太多了,多得自己难以想象。自己的三千人,还没有来得及靠近符阵,就已损失六成。乱军之中,耶律真只有依仗自己的功夫,再加上一批忠勇之士的协助,在左突右冲,在奋力抗挣,在苦苦追索···轰隆隆的雷声,在闪电划破夜空后,响起在玉龙关的天际间。叠叠累累的尸体堆中,一个人被雨点打醒了。他单手执刀,倚着战马的尸体,慢慢的站起身,环顾四周。良久,一声苍凉的吼声回荡在林城与黑鸭寨之间:“我还活者。我耶律真,还活着。”
耶律真没有死,符融也没有死,他们都活者。但是,他们的部下,却死伤惨重。一个是三千人,全军覆灭。一个是一万六千人,只落得个四千伤残归队。而他们的敌人撒克翰,却赢得了胜利。他手下还有两千苍狼战士,以及十余万部队。他现在已经夺取了苗城,打通了自己与罕粘的联系,正威胁着玉龙关、军城、吴堡,以及延川。
两天后,坐镇林城的夏侯羽,看着鹰卫送来的密报,脸色愈加难看,心情也一阵紧过一阵。
撒扎克在兵败庆州之后,会同延州、绥德的敌军,正按撒克翰的要求,北进延川、吴堡,不日将突破侯君集的无定河防线。如果是这样的话,夏侯羽的目标,将难以全盘实现,就连既有的成果也难以保证。以后再想夺取玉龙关,以及关中北部,将是难上加难。
决战,决战就在今日···
国仇家恨
咚、咚、咚···
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催促着每个亲历者,向前,向前,再向前。
沉睡千年的战神铠甲,在晨曦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夏侯羽拄剑立于敞开上盖的重车中,注视着前方的弹丸小城——苗城。往来不息的斥候,在夏侯羽与诸军将帅间,传递着各种各样的指令军情。
重车,在车驾收勒马缰后,缓缓的停下。两千步,只距离苗城两千步了。夏侯羽的手,高高的举起,二十五万凉军,在苗城面前,嘎然而止。另一面,来至吴堡的侯君集部,也在距离苗城三千步的地带,停下脚步,在静静地等待着夏侯羽的命令。
一个斥候驱马飞驰于阵前,令旗一举,凉军前列部队立刻紧扎队型,为后方的部队让出条条道路。随着嘿哟嘿哟的吆喝声渐渐停顿下来,一具具魔法炮被马拉人拽到阵前,直指前方的苗城。
一骑飞奔而来。高声喊劝到:“师弟,不要轰城,里面还有我们的亲人。”
中军指挥旗,却没有因此而改变既定的旗语,开炮。
大地在颤抖,天空为烟尘所笼罩。坚实的城壁,在魔法炮的轰击下,轰然垮塌,露出黄白相间的夯土层。宽阔的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