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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学兵哂道:“想那么多做什么?能给带来什么?我就是想要认识一个人地脑袋。也考虑了两三天不得下手。不如你给我引见引见?”
“嗯?”撒磊感到事情似乎还有转机:“兵哥想要认识谁?”
“明阳区区长葛建德。你认识他吗?”
撒磊闻言笑了起来:“那个简单上月我们公司在明阳区买了块地。还是他给批地。这老小子没什么很豪爽。就是贪了点百亩地郊区荒地。要了我五百万地回扣。不过后面地关节都是他帮忙给打通地。省了不少心。”
廖学兵乜斜着盯住撒磊:“我有点怀以前是否真的认识你。既然他那么豪爽,我有个朋友的儿子也在明阳区政府上班,想托他办件小事,撒台长能不能替我介绍介绍?”
“兵哥有事,不必亲自出马,我派人去说就成了。”撒磊大大咧咧的一摆手说道。
“那可不行,这位区长如此豪爽,我怎么也得认识一下,套个交情。他在现场吗?不在的话你打个电话约个时间,我随时都有空。”
“啊哈,难得兵哥开口,小事一桩。料想我这个面子他不会不给。”撒磊说着招手叫来一直保持在十米之外的那个黑衣随从,吩咐道:“你给明阳区的区长葛建德打个电话,叫他马上过来。要是晚一分钟的话,别怪我捅他**。”
不出意料,葛建德也在酒会现场,而且正在角落里跟美女**,收到撒磊随从的电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个穿着白衬衫打领带的胖子,肥硕的肚皮几乎将纽扣撑破,大约五十岁上下年纪,鬓边长长的头往头顶梳,用胶固定,又滑又亮,用以遮盖微秃的脑门。嘴巴里两颗金牙金光闪闪,那是八十年代最时的土财主镶牙方式,到现在还没换掉。
撒磊派给葛建德一根雪茄,说:“这是我一哥们,廖学兵,你们多亲近亲近。”
葛建德刚和一个媒体平面模特打得火热,被撒磊叫来,心头好不自在,但总归是合作伙伴,又不好在表面上显露出来,心想你一个哥们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不冷不热地伸过手去,说:“廖先
好,有什么事说吧。”
“葛区长,真是幸会之至。”廖学兵连忙鞠躬弯腰,低三下四地说:“托撒台长请了几次,这回终于有幸见到区长,区长贵人事多,要见上一次还真困难呢。”
葛建德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就直说吧,我说撒台长,你这朋友也太婆婆妈妈了。”
撒磊脸色登时就有些不好看,心道:“你***故意在兵哥落老子的脸,回头要你好看。”
区长一向拿的是实权,在本区那就是土皇帝,说话可比什么议员的要响亮得多。葛建德说话放肆惯了,没人真个与他计较。但撒磊就怕在兵哥跟前丢面子。
远处一个女人盈走来,自动站在葛建德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冲廖学兵二人点点头,道:“建德,你说要陪我去跳舞的。”
葛建德捏捏那女人的屁,眼睛不自觉往低胸的领口瞄了瞄,笑道:“宝贝,我跟朋友谈个事,先等等,你让乐团放那《一步之遥》了么?”
“哼,整天就是作工作个没完。对了,前天车展那款红色保时捷你答应过买给我的哦。”那身材妖娆无比的女人轻轻掐了葛建德一把。
在上流社会里,女人只能算是一资源,而这种资源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平常了,只要手里有钱,到哪里都是一大把,所以撒磊直接视而未见,皱眉道:“老葛,你很急?”
“废话,不是说了么,有事说!我最不耐烦别人唧唧歪歪了。”葛建德一摆手,很大气地道。
廖学兵上前替充霸气的区长大人点燃雪茄,赔笑道:“最近东亚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各种迹象都在复苏,我听从别人的建议,贷了一笔款子,想在明阳区投资个油站。明阳区一直是政府重点扶持对象,政策很有利,希望葛区长能给点便利。”
“建油站没个四五百万不成哪。”葛建吐出个烟圈,豪迈地说:“既然你是撒台长的朋友,说吧,遇到了什么困难?实话告诉你,在明阳区,没有老子办不到的事!”
“就是办手续出了点状况,消防局检查说安全不合格,警察局检查说保安措施不到位,文化局说员工文凭不够,工商局说要先交税——我还没开始营业呢。妇联说员工里没有女性,居委会要求赞助十万给他们修水管,环保局说我这里污染太大。”
葛建德又摸了一记那个模特的**,说:“我还当什么呢,简单!明人不说暗话,明天早上拿五十万去找我,全部帮你摆平。”模特娇嗔一声,拍了他的手一下。
廖学兵显得有些不自在:“我才投资五百万,你就要五十万?能不能再少少?”
“哈哈,小伙子,要搞定那帮贪官,五十万其实算少了,老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你想想,油站总得开个五年十年才能收回成本吧?要是每天都遇上这样那样的麻烦就影响营业了。看在撒台长的面子,交给我,我替你解决后顾之忧。”葛建德处于最贫困的城区,还没亲自经历、也没资格领略过贝氏财团的威风,所以说起话来颇为肆无忌惮。
撒磊心道:“你他妈还懂看老子面子?兵哥投资油站,又是什么意思?”
廖学兵肉痛一番,挣扎着说道:“五十万就五十万,不过你要真保我能顺顺利利在明阳区做下去。”
葛建德作色道:“你信不过我?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其实……还有件小事……”廖学兵看看左右无人,犹犹豫豫地说:“就是那个整天上访的殷大富……”
葛建德的眼皮跳了一下,道:“什么殷大富?说清楚点!”
“这里不太方便,葛区长是否移步找个合适的地?”廖学兵拍拍撒磊的肩膀吩咐道:“老弟,帮我弄辆劲爆点的摩托车如何?我马上要用。”
“这有什么?小意思。”
殷大富的儿子死在狱中,闹出老大风波,葛建德没少被市长批评,花了巨款才打通关系,自然对此事十分在乎,跟在老廖后面进了洗手间,脸色铁青地说:“你装神弄鬼到底要搞什么?若是替殷大富说情,别怪我不给面子。若是给葛爷通报消息的,那好说,五十万我给你打八折!”
廖学兵顺手反锁住洗手间门口,哈哈大笑:“没错,非常好的消息,包你满意。”
【有些朋友说话太难听,写书是俺的事,俺有时间写就更噻,谁不要养活老婆孩子,靠写书能挣几个钱噻,不要动不动就骂人,要不就别看,难道你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啊,咋说话就是脏字呢?】
正文 第174章 祭品
拉伯风格的洗手间金碧辉煌,墙壁上刻着栩栩如生的浮雕。头顶的彩镶玻璃吊灯在每一个细处都有精致的纹理,倒映出来的光线呈现出迷幻般的色彩。洗手后的装饰墙裙通体用产自衢州的整块雪夜梅花玉镶嵌而成,充满令人惊叹的奢靡,放眼望去,似乎随手掰下一块东西就可以拿到外面换钱。
老廖啧啧赞叹,搜索了一会没现厕所的蹲坑里有其他人,显是宾客们玩得起劲,连厕所都不愿上了。
葛建德对镜子整理一下没几根毛的秃顶,说:“你从哪打听到殷大富的事?拿这个要抰我,不知道中海谁说话算数吧?我告你,就连市长也得给我三分薄面,别以为抬个撒磊出来老子就怕了。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本以为已经压下去的殷大富之事现在又重新被人提起,让他有点上火。
廖学兵摊摊手说:“没办法,殷大富让我转告你,他只想要讨个公道。”
葛建德一脚踢飞摆在洗手镶金纹的垃圾篓子,气势汹汹地骂道:“你怎么不去死?讨公道海最不缺的就是公道!还嫌他儿子死的不够?这种废物来几个我弄死几个!滚,给我……”
他的叫声嘎然止,廖学兵伸过手去掐住他的脖子,慢慢提了起来。
极其有力的手掌宛若铁卡住咽喉,葛建德兀自分不清状况,双手死命抓住廖学兵的手腕面部因缺氧一下涨成猪肝色,双脚在半空中乱踢乱蹬,有好几次踢中了廖学兵,廖学兵却浑然未觉。
另一只空闲右手在上衣口袋摸出烟盒,小指于底部轻轻一弹,香烟从盒盖中跳起划了个半圆弧,准确叼在嘴里。再点燃香烟,混合着洗手间氤氲的雾气,老廖阴险地笑道:“区长先生,你刚才说错了‘公道’这个东西在中海目前来说还属于稀缺物资。殷大富出了大价钱请我替他讨回。”
葛建德呼吸不畅牙缝出几个字:“,放开我!你不要命了?”
廖兵伸手一带,这嚣张的秃顶胖子便腾云驾雾般撞向洗手:i上高一米五、长四米的大镜子。哐啷一声巨响,玻璃裂开,分成千百块碎片葛建德剧痛中只看见无数血流满面的自己在小镜子碎片里呲牙咧嘴。
他撞碎玻璃。碰在洗手:i地大理石角上弹了一下才落回地面两手被碎片划得鲜血淋漓。情急中抢起坚硬地垃圾篓子想要反击。膝盖刚刚屈起。还没来得及动作。廖学兵抓起他头不由分说对着鼻梁来了一记暴烈地膝撞。
“唔!”葛建德痛哼一声。踉踉跄倒退十多步绊到水管。一头栽倒。幸好这豪华游艇维护成本极高洗手间每隔半小时都有清洁工前来清理。地板拖得干干净净可鉴人。他除了自己地血和嵌进肉里地玻璃碎片。还真没弄脏什么地方。
这回可真是痛彻心扉鼻梁仿若扔进牛粪里地鞭炮给炸碎。满脸尽是模糊地肉条和骨头渣子血像是初秋后地尼罗河水奔涌泛滥个不停。葛建德在一块巴掌大地镜子里看见自己脸部中央老大一个血口子。勉强想笑一下。扭曲破损地神经末梢传来地痛苦让他遍体麻。叫都叫不出来。
在底层拼搏挥洒血汗地百姓也许受个伤眉头都不会皱一皱。但所谓地“上流社会”养尊处优惯了。身体皮肤变得纤弱敏感。一点点小病小痛就会痛不欲生。而痛苦来得更剧烈一点地时候。往往会放大到常人十倍。
“我想听你地故事。”廖学兵一把揪住葛建德地衣领抽了起来。猛吸几口香烟。待烟头变得更灼热后塞进秃顶胖子地鼻梁伤口处。哧地一声响。血水飘起几缕淡白地蒸汽。才不阴不阳地笑道:“尊敬地区长。你是怎么把殷大富地儿子整死在牢里地?”
……
天空电视台台长撒磊面无表情地蹲在厕所门口抽烟,仔细听清里面所生每个细节,心头不禁又惊又喜,暗想:“好胖子,误打误撞竟激起了兵哥的血性。我宁可多给你五百万让兵哥多打几次啊。
刚才他要摩托车做什么?不对,兵哥想要葛建德的命!”腾地起身,对一名靠近洗手间想要方便的男士喝道:“你过来做什么?没看到老子在抽烟么?街头那么多电线杆随便找一根拉尿就可以了,偏要上厕所,你上得起么?”
那男士总算认识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撒台长,不敢造次,夹着裤裆寻找下一间厕所去了。
“哼,叶小白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不会明白廖学兵的为人作风。只有彻底的暴力才能唤醒他的记忆。”撒磊冷笑着打了个电话:“岳父啊,叫十个能干的人上来,我这里出了件小事,需要掩护一下。嗯,是个区长,万一被人知道影响很大。什么?叫我不
这么任性?”
接电话的自然是撒磊的岳父贝永驱,两人关系似乎并没外界想象的那么融洽,冷冷应道:“你知道区长是多大的职称级别?什么问题能够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难道你还以为是两年前的中海?我给你两个命令,第一,用尽全力消除影响,第二,贝氏财团不对此事负责,一切由你解决。”
虽然两年前贝氏财团经过人事大震荡,大小姐登位,旧元老下台,但贝永驱是大小姐的堂叔,没犯什么大错,人脉关系亦极广,至今还掌握着一部分话语权。
撒磊嘿嘿两声:“关键是,问题不是我搞出来的,我替人善后。”
贝永驱怒道:“什么人还用得着你撒大台长善后?”
“廖学兵,他回来”
“当啷”撒磊只听到电话那似乎什么重物坠地。然后岳父又手忙脚乱的拾起,对着电话筒“你你我我”了半分钟也没说出个囫囵话,声音干涩无比:“你、你确定?”
撒磊立即转双方主次关系,冷笑道:“不如您老亲自来一趟?”
贝永驱长长出了口气,:“算了,那又能如何?我近年已逐步退出财团,昔露她还是小孩脾性,你要多多担待,以后我老了也还是要靠你们赡养的。这件事千万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撒的婚姻严格说起只能算是笔政治交易,而出身高贵的岳父一向看不上自己,很少给好脸色。这次仅靠“廖学兵”三字便能让骄傲如雄鸡的岳父惊慌失措,甚至露出罕有的温情一面,撒台长不禁越来越期盼兵哥的回归。
“我给你调二十个精英过去,总之他死,谁就不能活到明天。你尽量配合他。”贝永驱大口喘着粗气,难以抑制心中起伏的波涛,飞快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