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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仓里的人开始慌乱,害怕地连忙往外逃,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想到活下去的法子,人便已经没了。
船已经开始往下沉了,人越动的厉害,船便越往下沉。船仓里也有水浸进来了,所有人都往翘起来的这端走,可这根本不是好法子。
“小玉,现在你和伯父一定要紧抓在一块,我去看看船头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在船仓里待着,终究不是办法,他必须得去找东西,就算是一块浮木也是有用的。
谢玉紧抓着朱祁阳的手,她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一股逐渐清晰的害怕涌上心头,她不想放开朱祁阳的手,她害怕放开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知道谢玉是在担心他,他很高兴,谢玉是在意他的。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来得高兴。
“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朱祁阳拍了拍她的手,宽慰她。
轰。
又是一声雷响,船仓上的横梁被雷给劈断了,船顶裂成了两半,大雨瞬间灌入。
人群慌乱,全都往船外岸板上跑,朱祁阳也跑出去了,谢玉和梁景轩被堵在了人群里面。
“怎么办,天要亡我们!”
“今天我们要死在这里么?”
“我不想死,我不愿意死,我还这么年轻,不能死的!”
女人们哭怨着,惊慌地大喊大叫,因为现下她们离死亡太近了,前一秒还待在一起的人,下一刻却被卷进了波涛巨浪里,尸骨无存。
众人害怕地到处寻找可以救命的东西,可却无所获。有的人选择跳水,试图游到岸边,可是满眼都是无边的水,又怎么可能轻易地上岸。
梁景轩紧紧地拽着谢玉的手,生怕谢玉会被人群给冲散了。
“爹。”不断有人在挤,谢玉粗喘着气。
“小玉,别放手,千万不要放手。”梁景轩又用了些力,将谢玉拉近了自己,双手护着谢玉,将她拥在怀里。
“不会有事的,小玉。”
谢玉心狠狠地提起,随着父亲往外走。
船上三十几个人,慌乱中已经少了一半。大雨依旧在浇灌着,所有人浑身都湿透了。
黑暗中,谢玉浑身被淋的发抖,她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可现下却没有时间给她来调整自己。
死亡,又一次靠近了她。原来,她还是会害怕的,和几个月前在徐州城一样,死亡来了。
前面哭着喊着的女人在谢玉的眼前坠入到水中,黑暗中,透过闪电,可以瞧见水面上的血红色。
那是人的血。
朱祁阳呢?谢玉慌乱地到处张望,为什么没有瞧见朱祁阳,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玉急红了眼睛,想要去寻他。
“爹,祁阳呢?他不见了,我没有瞧见他。他会不会有事?”谢玉慌神,“不会的,祁阳不会有事的。”
梁景轩连忙应道:“祁阳不会有事的,小玉,你要相信他。”
死的死,伤的伤。
梁景轩拉着谢玉往最前端走去,他面色沉重,握着谢玉的那只手是在发颤的。
一生从未害怕过什么,就连死亡也没有让其惧怕过,可此刻,他却是怎么也淡定不了了,他手里牵着的是自己重逢的女儿,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的。
而破旧的船仓外头,被木板横亘的另一端,朱祁阳正费力地从废墟中往外拖一块木板,木板很大,也很厚。可是因为是浮木,所以其实并不重。
从前,朱祁阳经常坐船,所以他知道船里肯定有浮木,还有羊皮筏子,这都是船家为了以防万一而特意放置在船里的。他只找到了两个羊皮筏子,还有一大块木板。
朱祁阳扛着木板,拖着羊皮筏子,艰难地从这头走到那一头。
当瞧见谢玉担忧的眼神,朱祁阳浑身的疲惫都消散无踪迹了。
“祁阳!”谢玉远远瞧见了朱祁阳,大声地朝他喊,又像是怕他会听不见,便举起了手向他示意。
朱祁阳缓步朝谢玉走去,走到她的跟前,才将木板放下。
“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朱祁阳说完,便把羊皮筏子绑在木板上,然后用力将木板往水面上一扔。
有羊皮筏子的浮木,果然没有沉入水中。朱祁阳用力一跳跳上了木板,使其固定然后对梁景轩说道:“伯父,你先上来。”
梁景轩不疑有他,跳上了木板,却见朱祁阳又飞上了船,站在了谢玉的面前。
“傻丫头,快去木头上,这船很快就会塌了。”
谢玉望着朱祁阳,“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
朱祁阳认真地点头应道:“我会的,我说过了,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小玉,快点来,爹牵着你。”梁景轩伸出了手试图接住谢玉。
朱祁阳扶着谢玉,让她跳上船,待她平稳地站在了木板上,他紧绷着的弦才松了下来。
“祁阳,你快上来。”谢玉对站在船岸上的朱祁阳喊道。
雷声轰鸣,谢玉的声音被滚滚的雷声给盖住了。
可在这轰鸣的雷声背后隐藏了另外一种声音,是婴孩的哭声。
谢玉听见了,朱祁阳也听见了。
他又静下心来认真听了一下,确定是婴孩的哭声。
朱祁阳连忙往哭声传来的地方跑去,跨过船板,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哭泣的孩子。
是一个女人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了撞伤力。
孩子一直在啼哭,两三岁的模样,瞧见有人,他止住了哭声,眼泪却是无声地往下掉。
孩子的眼里是害怕,是恐惧。他被自己的母亲给抱着,可是母亲却再没有了呼吸。
朱祁阳连忙将木板给扒开,将孩子给救了出来,抱在手中,一个劲地往外走。
船已经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了,如果再不走的话,或许就再也出不去了。
他不是一个没心没肺之人,他不能见死不救,孩子是无辜的,他得救。
朱祁阳扛着孩子跑到了夹板上,谢玉和梁景轩站着的木板还没有离开,瞧见朱祁阳,谢玉连忙大喊,“朱祁阳,你快下来!”
谢玉用最大的声音吼着,几乎歇斯底里,她有时候宁愿自己不要这么了解朱祁阳,也希望朱祁阳能够自私一回。
“伯父,这个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他就交给你们了,接住。”朱祁阳说完便将孩子往木板上扔去,梁景轩一把接住。
“快下来!”梁景轩沉声说道。
朱祁阳狼狈至极,脸上还流着血,那是之前被木头给砸的,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同谢玉他们一块离开,可是不行,浮木承受不住,风雨那么大,人多了增加了重量一定会出事的,他必须得保证谢玉他们平安无事的离开。
“快走,我不上去了,你放心,小玉,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快走!”
风雨中,谢玉几乎哭出了声。
浮木在往前行,朱祁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浓雾中。
“朱祁阳!”谢玉嘶吼,可是再没有人会回应她了。
风雨飘零,朱祁阳坠入了深水中,激起波浪。
第344章 如何报恩,以身相许()
犹如重生,朱祁阳醒来时,正躺在一张木榻上,他有些晃神,不知道自己处在何地。 隐约记得是那场大风暴,然后他跳下了水,只是拼命往前游,试图想要游到岸边,可后来他好像体力不支,直接昏厥过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房间是陌生的,床榻前还摆着两瓶花,正对着床榻是一梳妆台,他这才意识到此处是女子的闺房。
会是谁救了他呢?朱祁阳疑惑丛生,掀开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可刚一掀开被子,房间的门便被人给推开了。
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姑娘,确切地来讲,是一个娇俏的姑娘。
“你醒啦。”林苏瞧见自己救回来的俊朗公子醒来了,很是惊讶和欢喜。
五日前,林苏带着自己的随从去往寺庙上香,路上发现了晕厥的他,便直接给带了回来。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朱祁阳自知是眼前这位姑娘救了自己,连忙出声说道。
林苏走到床榻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跟前的男子,开口问,“你姓甚名谁。”
朱祁阳垂眸应道:“朱祁阳。”
“朱……祁阳。”林苏囔囔出声,“真好听,我喜欢。”
这一醒来就遇到了个如此那什么的姑娘,朱祁阳有些困惑。
“这个,祁阳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林苏打量了一番朱祁阳,在心里描摹他的样子,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还真是长得好看,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长得好看。
“我的确救了你一命,古人不是经常说要知恩图报么?”
朱祁阳微皱着眉问道:“姑娘想要在下如何回报?”
林苏浅笑,很是认真地说道:“要不,公子便以身相许吧!”
“……”真是个无礼至极的丫头,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随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不知羞耻。
“你觉得怎么样?”林苏眨巴了下眼睛,走近了朱祁阳,踮着脚靠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只要朱祁阳稍微低下脑袋,两人的嘴唇都要碰到一块去。朱祁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扬着头与她保持距离。
可林苏却越发觉得有趣,靠近了些,逼得朱祁阳连连后退,直接坐在了榻上,可林苏却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
“姑娘,切不可如此,你还是先让让吧。”朱祁阳试图想要站起身,可是这女子却挡在他的身前,他要想站起来,就必须得将她给弄到一旁去,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又怎么好直接将她给拎走。
林苏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嘴角带笑地望着朱祁阳,她之所以会救他,是因为第一眼见到朱祁阳的时候,她几乎产生了幻觉,以为那个人又回来了。
曾经年少无知的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也是一个她自己亲自救回来的男人,黑暗的生命里忽然多了一个依靠,她掏心掏肺地对那个男人好,也想着要嫁给他,男人也似乎很爱她,对她百般好,她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有人都觉得极为般配,是一对金童玉女。
可是一切都只是谎言,那个男人有一天对她说,他要离开出去一趟,她答应了,可是他再没有回来,来赴约的只是他的一封信而已。
男人告诉她,他记起了从前的所有事情,他与从前心爱的女人重逢了,所以他不会再回来了。
林苏又被打入了黑暗的深渊里,从此便又开始每日做噩梦,有无数次,她有过亲生的念头。
虽贵为名门千金,可是却背负了太多,所有人都说她是杀人凶手,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说她是凶手,说她弑母杀敌,为了逃离这所有的黑暗,她一直在寻找救赎,幸运的是,她找到了。
有人或许会说一见钟情很可笑,可是林苏却是真的相信了,她想要这个叫做朱祁阳的男人,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这个男人,朱祁阳是她的救赎,如果他不要她,她会死的。
“林苏,我叫林苏,你要记得我的名字。”她忽然出声说道,幽兰香扑面而来。
朱祁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颇为无奈,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怎会如此轻浮。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的名字!”朱祁阳冷声应道,他是有些生气的。
“因为这会是你未来娘子的名字,当然得记住了。”林苏很是认真地应道,随即还伸手勾住朱祁阳的下巴,“你是我的,朱祁阳。”
“你……”朱祁阳头疼地瞥了眼林苏,“姑娘家要知廉耻,这样的话还是莫要随意说出口才是。”
“我哪里不知廉耻了?你是我林苏的未来夫婿,这有什么羞耻的。”
朱祁阳咬了咬牙,出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林苏浅笑,她本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魅惑人心。
“我说过了,我只要你,你不是要报恩么?那就和我在一起。”
“我说这位姑娘……”
“林苏,你叫我林苏。”林苏打断了朱祁阳的话。
朱祁阳无力地应道:“好,林苏姑娘,你救了我一命,在下心怀感激,如果你想要我报答你,我也会想办法办到的,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些令人难堪的话,在下实在是不能听从。”
“我哪里说了不堪的话了,我问你,你可曾娶妻生子?”林苏昂了昂下巴问道。
他哪里有娶妻生子了,如果真的有,他母亲也不会一个劲地催他了。朱祁阳摇了摇头。
见状,林苏浅笑,“你看,你没有娶妻生子,所以我说让你和我在一块,也没有违背什么伦理道德,我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