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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电报是不少,不过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情况!我军在巴黎依旧步步向前推进,法国人还在拼死抵抗;莫斯科在被俄国革命党占领之后没有什么变故,圣彼得堡的战斗仍旧很激烈;弗里德里希大公的奥匈军队又占领了三座城镇,白俄罗斯的俄军似乎没有任何抵抗的打算!”霍夫曼跟在辰天后面将下午的情报快速汇总了一遍,“还有,我们的波罗的海舰队开到了芬兰湾,俄国舰队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我们的4艘装甲战列舰、2艘巡洋舰、9艘驱逐舰、2艘水上飞机母舰和7艘潜艇应该足够对付俄国人的波罗的海舰队了吧!不过俄国人那几艘无畏舰也建成了,真希望俄国革命党能够控制它们!”辰天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吩咐道:“提醒波罗的海舰队,不能让任何一艘俄国战舰离开芬兰湾!如果对方宣称自己是俄国革命党,那么尽量避免和他们交火,将其扣押或驱逐即可!”
在圣彼得堡的皇宫里,尼古拉二世忧心忡忡的来回踱步,因为他的将军们告诉他,越来越多的革命军正在朝圣彼得堡开来,远远朝过可能前来的支援的政府军,因此这座城市很可能在夜里陷落。
“陛下!黑海舰队哗变,那里的军舰已经被革命党控制了!”一个狼狈不堪的将军出现在皇帝皇后面前,这个消息对于尼古拉二世简直是当头一击。
“尼古拉大公在哪里?”皇后带着哭腔质问前来汇报战况的将军,“让他带兵镇压那些革命党,一个都不要放过!”
“回皇后,大公正在城南亲自指挥军队与革命党作战!”将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带着大炮的叛军已经出现在城外,他恳请二位乘坐‘塞瓦斯托波尔’号战列舰前往赫尔辛基暂避!”
“上帝啊!”皇后尖叫起来。
远处传来的枪声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停息过,这令尼古拉二世越来越烦躁不安。现在,黑海舰队宣布起义的消息更是让他对海军的信任降到谷底,万一那些水兵已经被革命党买通,上船就等于向革命份子自投罗网。
“除非让大公带着近卫军先控制军舰,否则我哪也不去!现在除了近卫军,我谁都不相信!”尼古拉二世坚定的说道。
“可是大公他正在……”
“还不快去!”皇后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这倒比较符合她往日的作风。
将军比来时更加狼狈的离开了。
“唉……”尼古拉二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家快去准备!把能够带上的东西统统带走!”
圣彼得堡涅瓦河码头,4艘庞大的战舰静静地沐浴在落日的余辉下,众多水兵在自己的战位上警戒着,时远时近的枪声令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而忠于沙皇和倾向革命的人则在打着各自的小九九。
与港湾内其他孤零而弱小的舰船相比,这四艘战舰尤为显眼。它们都拥有2。5万吨的排水量,这在波罗的海的海军力量中首屈一指。舰长181。2米、舰宽26米、吃水8。4米让它们看起来如同一座浮动的小山一般,12门12英寸(305毫米)主炮分布在4座全中线布置的三联装炮塔上,虽然主炮口径不大,但它恐怖的舰舷齐射能力让任何一个对手都不能小视,其24。6节的最高航速更是令人咋舌。不过这些大家伙也有明显的弱点:为了保证高航速牺牲了太多装甲防护,与德国的无畏舰相比,它大部分部位的装甲带都薄了1…3英寸。
这几艘战舰正是传说中的俄国甘古特级战列舰,该级战列舰一共建造了4艘,分别是“甘古特”号、“塞瓦斯托波尔”号、“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沃尔霍夫”号,其中“塞瓦斯托波尔”号已经正式服役,另外3艘原定于2个月后服役,现在舰员不齐,设备调试也尚未全部完成,勉强可以投入战斗。
这4艘战列舰实际上是大有来头的,在日俄战争之后,俄国舰队面临战列舰极度短缺的窘境,仅剩的几艘装甲战列舰也迅速地过时。1906年,在设计和性能上有着革命性突破的英国“无畏”号战列舰问世,它让俄国海军的老式战列舰变得更加不值一提。欧洲的风云变幻和军舰的革命性发展都深深触动了俄国人的神经,不甘人后的俄国海军开始建造这四艘无畏型战列舰,并准备全部配备在波罗的海,以便在战争中与德国人在波罗的海的力量抗衡。
这种新型战列舰的建造于1909年开始,由于俄国造船厂本身效率低下,加上正在建造的又是一种全新的战舰,新型战列舰的建造进度很慢,到1910年甚至陷于停顿,因为海军对于正在建造中的战列舰在舰体强度和建造工艺方面都不满意,认为根本无法达到设计要求。此后两年,新型战列舰的建造一直断断续续。不过该级舰四艘还是于1911年下水并进行海试,“塞瓦斯托波尔”号好歹赶在战争爆发时加入海军作战序列,其余三艘也预计在1914年12月服役。
然而在战争爆发后,德国海军幽灵般的潜艇几乎让整个芬兰湾感到窒息,任何敢于在芬兰湾招摇过市的战舰,无论其大小都难逃厄运。在8、9两个月里,原本就实力薄弱的俄国波罗的海履遭打击,唯一的一艘装甲战列舰、两艘新近下水的乌沙科夫级海防舰和十几艘小型军舰全部被德国人的鱼类送入海底。因此,俄国舰队将出海次数将到最低,芬兰湾上的运输线也彻底荒废。自从九月中旬德国波罗的海分舰队升格为波罗的海舰队并得到4艘装甲战列舰的补充之后,俄国人更是感到恐慌不安,生怕德国人大摇大摆炮击沿岸港口。
最近半个月以来,港湾内一片死寂,现在,随着革命火焰的逼进,这些沙俄海军最新的骄傲也是最后的希望,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冒险出港了。
“塞瓦斯托波尔”号的舰长俄国海军准将高尔察克,是一个从来不留胡子、总是一脸严肃的人。这位舰长与水兵们的关系一般,但他本身却有着极富传奇色彩的经历。他从小就对军旅生涯情有独钟,每天早起做体操、洗冷水浴以增强体魄,并津津有味地阅读那些战功赫赫的军事统帅们的传记故事。13岁便考入圣彼得堡海军学校,如饥似渴地阅读各种书籍,他还通晓四种外语,其中包括晦涩难学的中文。19岁时,高尔察克以优异成绩毕业。当时,各国科学家对于人迹未至的北极地带发生了极大兴趣,纷纷组织探险队前去考察。1899年底,高尔察克收到俄著名极地考察家托尔男爵的邀请书,邀请他作为水文学家参加北极探险队。1900年夏,“曙光”号破冰船载着托尔的考察队起锚,向新西伯利亚群岛进发。1902年春,考察队终于到达新西伯利亚群岛,但继续往北的航路被冰群阻断了,高尔察克等人只好循原路返回。1906年,高尔察克的学术著作《喀拉海和西伯利亚海的积冰》一书荣获俄国皇家地理学会的最高奖赏—大君士坦丁金质奖章。1910年,他随“瓦伊加奇岛”号破冰船在远东海区航行,绘制地图和航海图志。后来,人们正是根据这些航海图志去开辟北冰洋航道的。
更重要的一点,高尔察克是海军中为数不多坚决反对革命的人,一旦发现舰上哪个水兵受到革命影响,他就会将那个人踢出自己的军舰,因此尼古拉大公才会选定这艘战舰护送沙皇离开。
“叶夫根尼,让水兵们快点准备好红地毯!”高尔察克向他的副官吩咐到,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尼古拉大公带着1000名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士兵登上了他的战舰,并告知他皇帝陛下将在不久之后亲临。
对此高尔察克感到无比荣幸,尽管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水兵完全处于近卫军官兵的监视之下,连自己的指挥室也没有例外,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他想这一切应该都是为了皇帝的安全着想。
很快,汽车、马车在军队的护卫下将一大堆箱子运到码头上,士兵们忙碌的将它们一个个搬上战舰,那些箱子看起来格外沉重。
“这……这些都是皇宫的东西吗?”高尔察克非常惊讶,看来沙皇不是来检阅舰队或者临时避难的,这更像是逃难。
“准将,不要多问!你和你的士兵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了!”大公尽管脸色苍白,但他的表情还是令人感到敬畏。
“是!非常抱歉!”高尔察克退到一边,默默的看着士兵们忙碌。
不久之后,一队小汽车在众多骑兵的护卫下出现在码头上。
“皇帝陛下到!”
士兵们在红地毯两侧排着整齐队列迎接帝国的主人,在一大群近卫军官兵的簇拥下,尼古拉二世和皇后快步走上红地毯,接下去是皇太子、公主等一大帮王公贵族,众多仆人则拎着大包小包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在走过踏板那一刻,尼古拉二世意味深长的回头望了一眼浓烟四起的圣彼得堡。
“尊敬的皇帝陛下,欢迎您的到来!”高尔察克带着舰上的军官们恭敬的站在船舷,然而尼古拉二世一脸沮丧的走过身旁,一个字也没有说。反倒是他身后的皇族们唧唧喳喳不停的说着话,他们仿佛是在出游一般。
沙皇在登舰之后径直走向指挥室,其他人则迅速占据了舰上最好的房间,包括高尔察克的舰长室。
“皇帝陛下,我恐怕还要回去指挥部队,咳!咳!”尼古拉大公看起来身体状况还是很糟糕,作为军中威信最高的人,他的存在能够为士兵们增添不少信心。
“大公,你如此为国家操劳,真是令人敬佩!我昨晚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看你最好还是和我们一同离开这里,这样我和皇后也会安心得多!”沙皇此时已经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他生怕大公一走这里的局势便会失去控制。
“陛下……那好吧!准将,命令舰队启航!”大公颇为无奈,不过也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在一阵汽笛声中,4艘甘古特级战列舰在8艘驱逐舰、4艘海防炮艇的护卫下缓缓驶离码头,这已经是波罗的海舰队最后的力量,它们将驶向芬兰地区的赫尔辛基,那里有俄国在芬兰湾的重要海军基地——波卡拉。
在这支舰队离开港口的时候,夜幕已经悄悄降临,革命军也在不久之后攻入空空如也的皇宫。
血海 第四十五章 不安静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在圣彼得堡西面20海里处,一艘浑身漆黑的潜艇静静的隐藏夜幕之下,艇长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海面,而艇员们则在侧耳倾听,轮机和高速螺旋桨转动的声音隐约从东面传来。
“向旗舰发报!发现俄国战列舰队!”
潜艇上一下子忙碌起来,水兵们纷纷进入各自的战位。
很快,波罗的海舰队旗舰“埃森”号装甲战列舰发来电报:尾随俄国舰队进行监视!
“各位!”辰天率先站了起来,右手高高举起酒杯,大厅里随即一片椅子挪动的声音。他的右手边坐着马肯森将军和一排穿黑色坦克服的尉官,那精致的勋章佩戴在黑色制服上显得格外醒目;左手边则坐着奥尔格上校、霍夫曼上校和一排穿着普通灰色军服的装甲车指挥官,他们胸前同样别着表彰其勇气、智慧和大无畏精神的勋章。
“在座各位在战斗中的杰出表现,使得我们军团成为一支极富战斗力的部队,让我们的每一个敌人都闻风丧胆!你们不仅是军团的骄傲,也是帝国的骄傲!为了我们的英雄,也为了帝国的胜利,干杯!”
“干杯!”
侍从们在长长的桌子两侧来回走动,将各种美食送到在座军官们面前。这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勇士们此刻却变得有些腼腆,他们小口小口品尝着食物,不时将目光汇聚到他们所尊敬的亲王身上,认真聆听着他用纯正德语所说的每一句话。
坐在辰天右手边最末位的,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少尉。他的全名叫做帕斯卡尔。博雷尔,隶属于104坦克团第2营,因为带着他的小队在罗兹…华沙战役中俘获1个俄国少将和整整1个营的俄军士兵而受到表彰。不过与在座的其他人相比,帕斯卡尔的心早已飞向了巴黎。因为他的弟弟,汉斯。博雷尔,在从装甲学院毕业之后进入了皇帝的近卫军装甲部队,此时正随同皇太子的第5集团军在巴黎作战。从弟弟的来信里,帕斯卡尔了解到自己在东线是多么的幸运,从东普鲁士战役到占领波兰,帕斯卡尔认识的坦克手还没有一个阵亡的,然而他弟弟所在的连队在凡尔登一战中就损失了一半的坦克兵。法国人拥有良好的装备、训练有素的士兵和本土作战的优势,他们的75毫米速射炮和大口径要塞炮对于皇太子自命不凡的密集装甲冲锋战术有着不俗的杀伤力,想象一下,将坦克和装甲车当作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向着法国人前进,其场面是多么壮观,法国人炮火命中它们的几率也高了许多。
正如帕斯卡尔。博雷尔所想的那样,此时,汉斯。博雷尔和他的同伴们,还在为攻占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