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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战舰在港外排成两列纵队,不久之后,海面上开始回荡起隆隆的炮声,犹如决斗之前战鼓擂动。整个英国舰队一次齐射可以发射24枚280毫米或300毫米主炮炮弹,以及数十发120毫米炮弹和其他炮弹,这些炮弹对于德军士兵来说有着不大不小的震慑力,加莱的要塞和海滩上一次次升起爆炸的火光与烟尘。
鲍曼将脑袋缩回掩体内,和其他士兵一起坐在地上身后看着那门120毫米口径榴弹炮。他们营一个星期前来到加莱驻扎,并花了整整3天时间在加莱西面海滩后面的这片树林里构建了一个隐蔽的炮兵阵地,全营18门榴弹炮都集中在了这里。
“没想到英国人真的来了!鲍曼,我们打的赌你赢了,喏!”旁边一个士兵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硬币,轻轻地丢在鲍曼身前。
“维泽,怎么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不过是1马克而已,到了巴黎我请你去酒馆喝酒!”鲍曼捡起那枚硬币,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塞进衣服口袋里。一提到巴黎,其他人眼睛都开始放光,在他们看来进入巴黎就标志着这场战争胜利结束。
那个叫维泽的一脸苦笑,“算了!我不是为钱而不开心,我是在担心外面的英国舰队。我们的舰队不是在帕斯卡弗洛和北海歼灭了英国主力舰队吗?英国佬怎么还有这么多军舰?”
“管他们呢!我们的主力舰队前几天炮击了英国人的港口,他们却不敢和我们的公海舰队作战,现在只有到这里来找我们陆军出气了!说到海军,我们的海军大臣和公海舰队司令还真是好样的,战争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的海军要和英国人进行一场苦战,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获胜了!现在我们的飞机居然还能够轰炸伦敦,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旁边一个抽烟的士兵应和着,他的话得到一大帮人的赞同。这时另一个士兵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说我们是用一种叫做飞机母舰的东西击败英国人的,那种武器据说是东普鲁士亲王制造的!”
士兵们听到东普鲁士亲王就更来劲了,“听说他今年才30岁出头,竟然就能带着东普鲁士军团20万士兵歼灭上百万俄军,实在太厉害了!”
“喔……有那么多啊!”其他士兵将嘴巴张成大大的O型。
“我还听说昨天皇太子带着使团去伦敦劝英国人投降,英国人居然用炸弹袭击他,还好皇太子没事!”
士兵们听罢都骂起英国人来,“英国人真卑鄙啊!”“就是,就该轰炸他们!”“以后我们还要打到英国去,把英国国王抓来道歉!”
这些德国士兵们热烈讨论着,似乎已经忘记外面还有大批的英国战舰,不过英国人的炮弹并未落在他们附近,也没有打扰他们聊天的雅兴。
鲍曼再次爬到掩体上的时候,英国战舰正在缓缓驶过港口,港口两侧原来的法国要塞几乎已经成为一堆废墟,里面的德军士兵似乎早已撤离。只有后来修建的岸防工事里,为数不多的大口径要塞炮还在孤单地反击着,零星的炮弹在英国舰队附近落下,迫使英国人继续在港外徘徊。
突然,一艘英国战舰背向港口的一侧先后升起两根高高的水柱,很快另外一艘也出现同样的情况。
“你们快看!”鲍曼招手示意掩体里面的士兵到他这边来,“两艘英国人的战舰爆炸了!”
远处的海面上,那两艘英国战舰已经开始倾斜,隐约有许多水兵正弃船跳入水中,原本排成两列的英国舰队也散乱起来。
“是我们的要塞炮?还是我们的飞机?”维泽话刚落音,众人纷纷抬头看着头顶,一群德国飞机刚刚飞临港口。
鲍曼摇了摇头,“我们的飞机刚刚才出现,我刚才也没有看到有炮弹击中那两艘军舰,一定是我们的潜艇吧!”
“喔噢!那群天天躲在水底的小伙子不错嘛!”其他人都赞叹起来。
“我昨天还在酒馆看到一群潜艇水兵,也许就是他们干的吧!”
最近进入加莱港进行休整的德国潜艇越来越多,加莱已经俨然成为距离英国最近的潜艇补给点,因此士兵们经常可以看到潜艇水兵。
飞临港口上空的德国飞机很快开始攻击海面上的英国战舰,这些德国炮兵们的情绪则随着一颗颗落下的炸弹而波动起来。
“唉!又没炸中了!笨死了!”
“那颗炸弹好像炸伤了英国人的军舰,那艘军舰已经慢下来了!”
“噢!太好了!”
“快看快看,那两艘英国战舰开始逃跑了!”
士兵们像小孩子看戏一般站在掩体里看着海面上激烈的战斗,英国战舰尽管拼命还击,但是德国飞机还是像轰炸伦敦时那样,牺牲准确度而在安全高度投弹,英国舰队为了躲避炸弹已经分散得很开了。
“有一艘英国战舰朝这边驶来了!”一个眼尖的士兵喊了起来,他们的炮长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用力踩熄,随即命令道:
“快!大家上炮位!应该很快就要开始射击了!”
士兵们都停止聊天跑回到自己的战位上,测距兵开始报出一个个射击数据,大炮的炮口迅速移动起来。很快,全营都得到了准备射击的命令。
正在驶近他们的,是一艘排水量1万3千吨的英国装甲战列舰,舰上两座双联装300毫米口径主炮的炮口正对准港口,白色的硝烟跟着炮弹不时从粗大的炮口里喷出来。
“目标距离7000码,方位东偏北33度……射击!”
炮长看着不远处信号兵手里的旗语喊道,鲍曼迫不及待地拉动炮绳,其他人紧紧捂住耳朵。
大炮猛地一震,一股熟悉的硝烟味弥漫开来,士兵们用最快的速度拉动炮拴将炮弹壳退了出来,并将另一发炮弹塞入炮膛,同时等着炮长传达信号兵的口令。
“弹着点偏远,炮弹落在英国战舰后方50码处,各炮调整射击距离。目标距离6500码!方位东偏北34度!三发急速射!”
炮长话刚落音,士兵们纷纷调整起来,炮口略微降低之后,鲍曼再度拉动炮绳。
退出炮弹壳、装填、复位、射击,如此往复两次之后,士兵们暂时停了下来,负责搬运炮弹的人已经开始流汗,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观测兵的报告。
“敌舰中弹4发,前主炮损坏,舰桥燃起大火!敌舰正在转向!”
“喔!”士兵们兴奋地击掌相庆。
观测兵正在计算下一个射击数据的时候,那艘英国战舰已经将舰体横了过去,舰尾主炮两个黑洞洞的炮口很快对准了这边的炮兵阵地。
轰轰!
两发300毫米炮弹几乎同时落在德军炮兵阵地前方不远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许多德军炮兵都震倒在地。
“快!准备射击!”炮长从地上爬了起来,来不及拍去身上的灰尘便招呼着大家继续射击。
十几秒之后,测距兵再次报出射击诸元,德军炮兵阵地上的大炮随即发出一阵怒吼,十几颗炮弹在英国战舰四周溅起高高的水柱。然而水花还没有完全落下的时候,英国人的炮口再次喷出橘红的火光。
炮弹呼啸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炮长似乎正在喊着什么,突然间,鲍曼发现整个世界剧烈振荡起来,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鲍曼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野战医院里,旁边的病床上,维泽正靠在枕头上抽着烟。
“我怎么会在这里?”鲍曼忽然感觉头很痛,伸手却摸到头上厚厚的绷带。
“上帝眷顾了我们!英国佬的炮弹居然正好击中了我们的掩体,听说这些英国水兵的准星很差,没想到偏偏打中我们!炮长牺牲了,我们炮位上的其他人也挂了,只有我们两个活了下来!不过我的右手也……”维泽说着指了指空荡荡的袖管。
“我的手……”鲍曼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都很完整,“我的腿……”
“不用看了,你四肢都健在,那门大炮替你档去了所有弹片,你只是脑袋磕在一颗炮弹壳上,然后昏迷了很久!唉!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巴黎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巴黎街头的酒馆里替我喝掉你原本要请我喝的那杯酒!”维泽说着咳嗽起来,不远处的护士一脸微笑地走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头在地上按熄,维泽只得无奈地笑了起来。
“对了,那艘英国战舰怎么样了?”好一会儿,鲍曼才想起来之前的战斗他还不知道结果。
“听说我们炮营后面一波炮弹就将它打爆了!我们可真背!”
“那其他的英国战舰呢?”
“除了被打沉的那几艘,其他全部跑了!”维泽瞄了一眼远去的护士,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
鲍曼挣扎着坐了起来,头又是一阵疼痛,“唉!战争真是残酷啊!让我一天之内就失去了这么多同伴!”
“我们算什么,听说公海舰队和英国主力舰队又干了一仗,那真是……唉!”维泽嘴里叼着烟,左手试图将火柴划燃,但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生气地将火柴扔在地上,“我成废人一个了,连火柴都点不着,老兄,又要问你借个火了!”
维泽另外一边的伤兵递过一根点燃的烟,维泽将头凑了过去。
“你说我们的公海舰队怎么了?”鲍曼紧紧盯着维泽的侧脸,那张脸显得苍白无力。
“一场激战!”维泽左手从嘴里拿下烟,又是一阵咳嗽。
鲍曼瞪大双眼,“谁赢了?”
“赢?什么样的结果才算赢呢?呵呵!”维泽一脸苦笑。
血海 第十七章 奋力一博
斯密斯率领的第二分舰队炮击加莱后不久,约翰乔的第一分舰队也发现舰队前方海面上飘来一片奇怪的黑云——无数烟囱喷出的粗烟柱形成的黑云。
英国海军官兵的心情都随着这片黑云的出现而变得压抑起来,然而令他们更加恐慌的是,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德国战舰的面目,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便已经在耳边响起,四十多颗280毫米或305毫米炮弹如同陨石般砸到海面上。在一阵阵令人耳鸣的爆炸中,海水被高高扬起,大片海面被白色的水幕所笼罩。数百吨的海水猛落回大海产生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海水狠狠砸进水面,激起一道道巨大的浪涛,高大的水墙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直到用力地撞上战舰舷壁。对于英国水兵们来说,这个世界开始晃动起来!
“一定是那些飞机在指引德国舰队!”约翰乔恶狠狠地看着天空中盘旋的德国飞机,对那几只高空飞行的“苍蝇”,自己毫无办法,因此他迅速下达了变向移动的命令。
“舰队转向,全速向北前进!”
这支旧式装甲舰队所谓的全速,不过是以18节的航速气喘吁吁地拼命前进。一个个巨大的舰体开始转向,钢铁舰首在海面上划出一大块白色的浪痕。从空中看来,英国舰队如同一个巨大的箭头,它们身后的航迹仿佛是笔直的箭身,小型战舰则如同这根箭矢的羽毛,原本直指东方的银色箭矢在这里突然被折断。
仅仅2分钟后,英国水兵们再次目睹德国炮弹犹如小流星雨般落下。直径超过20米的水柱腾空而起,高度远远超过那些巡洋舰的桅杆,英国战舰颠簸得越来越厉害,爆炸掀起的海墙一次次砸在它们甲板上。站在露天舰桥上的水兵们有的惊叫着四处寻找隐蔽物,有些人则死死的抓住所有他能抓住的东西,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被弹片或者水墙刷落海中。
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么他一定能够听到这片海域无数英国人祈祷的声音。
“嘿,你们!还像个大英帝国的战士吗?一个个哭丧着脸,你们刚才为伦敦人民报仇的热情都到哪里去了?”约翰乔一脸怒气地咆哮着,声音充斥着指挥塔不大的空间。再看他周围的军官,果然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仿佛死了老娘一般。
许久,一个军官低声说道:“将军,德国人在2万码之外的炮击就这么准确,而我们现在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舰队不继续拉近与德国人的距离,反而转向北,我们逃又逃不掉,打又不能打,这不是白白等死吗?”
指挥塔里的其他人用目光支持这位发言的老兄,好一会儿,约翰乔才缓缓开口道:
“你们懂什么?这是战略!”
众人一下子沉默了,直到半分钟后有人喊了一声:
“快看!‘泰坦’号中弹了!”
约翰乔推开众人,在他们右前方不远处,1万2千吨的装甲战列舰“泰坦”号刚刚遭到一枚德国炮弹的重击,战舰高高的桅杆一头坍倒在舰尾,断裂的线缆缠绕在桅杆上燃烧着,滚滚浓烟正从它残破的上层主建筑里涌出。浓烟的间隙中,人们发现它曾经棱角分明的舰桥已经塌陷了一块,炮弹击中的部位在巨大的爆炸过后扭曲成一团废铁,包裹在射击指挥所外的6英寸装甲似乎被轻易的掀开,里面的军官恐怕已经前往天国报到了,而舰长所在的指挥塔凭借11英寸厚的装甲保护得以幸免。
“上帝,那一定是50倍径305毫米主炮发射的炮弹!看来至少是德国恺撒级以上的战列舰,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