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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澈一言未发,蹲到地面推演着解法,很久才站起身,手指掐诀念道:“太一符驱,来坛请令,休生伤,景死惊,杜门开。”话音一落,一恶鬼如猛虎般怒吼,自嘴中吐出一颗白珠,那白珠刹那间击到天盘九星隐元星君的右眼中。
“天道循环,星辰轮转。九曜星君,镇守太罡!期限既满,下界俗人常澈焚香祷告诸君,还请速速归位。”
常澈拿着九根香燃烧,念念有词道。
殿堂轰轰做响,九座雕像剧烈颤抖,都陷进地宫底部。僵尸身体嘎吱做响,嘴中喷出一股股白雾,似乎要复活。
幽冥鬼童齐喝道:“哥哥,那僵尸很是厉害,你快将它杀掉,绝不能抱着慈悲的心态,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三界奉令,日月璇玑。速请六甲六丁诛斩邪精,山魈魑魅,皆做微尘!破魔。”常澈眼睛如闪电,掌心绘着符箓,朝那僵尸一指,忽出现一位金甲玄袍,手持宝剑的甲子神,将那女僵的头一剑就给斩掉了。女僵的嘴张了张,化为了一滩血水。
常澈脸色苍白,差点跌倒在地,幸得两鬼童将他扶住。他刚施展的都是太一秘籍记载的道家招神咒语。
“哥哥,你……”
常澈看两鬼童一脸担忧,咽着嘴中的血强笑道:“我们快从杜门到祭坛。”
两鬼搀扶着他刚踏进杜门内,一股强劲的吸力将他们一扯。常澈眼前一黑就出现到山洞内,洞内有一祭坛,祭坛堆满了白骨,白骨床上躺着一女童,粉雕玉砌,不着寸缕,好像睡着一般。
“想来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黄婆婆要找的尸体。”
常澈脱掉外衫给小姑娘披上,刚将女尸拦腰抱进怀,瞬间被传送回后殿。地动山摇,墙壁渐渐龟裂,流出透明的液体,那液体一接触空气,瞬间燃烧起幽绿的焰火来。
“哥哥,触动机关了。”
“我们走!”常澈掌心黑光一敛,阴风幡用力一挥,一座鬼山将他们一裹,化为一道流光而去。
常澈刚到前殿就看到两美女飘来,妙钗看到常澈,欣喜地流着泪水道:“你倒是不吱声的蝉儿,我倒以为你真的死掉啦!”
他看悦卿抱着一只白狐,知道是辛路女,遂回道:“我们回地面再说。”妙钗道:“你们速度太慢,都同我一道吧。”
她兀地化为一条长蛇,喷出白雾,将众人一裹吞进腹中,带着黑风飚飞。待回到地面时,柏山南、花城早就等候着。
妙钗嘴中雾气一喷,地面就多出几个人来。
白狐变成一红裳女,身材高挑,体态丰满,鹅蛋脸,秀眉纤长,眉宇间隐有一股威仪,朝众人展颜笑道:“多谢诸位搭救。”
常澈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花城看到辛路女,流着眼泪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想的你好苦。”两女拥抱到一起,皆是痛哭一番。
“两位姑娘能再次重逢,真是可喜可贺,晚生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唠叨两位了。”
常澈刚准备离开,白狐掏出一卷轴,将其递给常澈道:“此番能够脱困,感激不尽,这式术卷轴是一位老前辈传给奴家的,奴家就赠给公子,希望能够帮到公子。”
“既然是姑娘的一番好意,那晚生就不推辞了。”常澈接过卷轴,朝两女行礼后化为一阵黑雾离去。
花城蛾眉微蹙道:“姐姐,你的修为?”
“无碍,五百载的牢狱,使我想到突破瓶颈的办法,数十年的时间姐姐就能凝聚出六条尾巴,突破到融丹境初期的境界。”
常澈到鬼愁崖的时候,黄婆婆正等着他,常澈将地宫的事情都讲述一遍,黄婆婆道:“既然你办妥婆婆的事情,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婆婆给晚辈的东西够多了,晚辈只想问一句,我娘在哪儿?”
黄婆婆阴森地笑着,回道:“婆婆哪知道她的行踪,婆婆只能告诉你,她并非你的娘亲,一切谜底都需你自己去揭晓。”
“既然如此,晚辈就换一个问题,那一具女尸是何来历?”
“古籍记载: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混沌时期,太阳神炎帝的小女‘女娃’被东海的海龙杀死,它将女娃的尸首藏到太阳不能照到的地方,炎帝纵是太阳神都不能用光相救。女娃的魂灵化为神鸟精卫,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和海族展开了数十万年的争夺。”
“女娃临死前的怨力渗透了诸天界面,这一具女尸就是女娃的一缕怨力所化。我能够从尸魈通灵修行,就是无意间融合了一缕女娃的怨力,才能够感应到女童的存在。”
常澈还准备再问,黄婆婆袖袍一挥,将常澈送到山脚道:“我将离开黄牛村,你也该上路了,也许将来我们还能再见面。”
……
寒食花开千树雪,清明火出万家烟。
这一日是寒食节。
天刚破晓,精细梳妆打扮的两美女就敲响常澈的门,门‘嘎吱’一声打开,悦卿嫩白的玉掌捋着胸脯前的一抹辫子,露出明媚的笑意道:“夫君,今天是到县城的好日子,你快点嘛!”
常澈背着书笈,笑着回道:“我早准备好了,出发吧!”
第三十四章 蹴鞠()
道路两旁落英缤纷,已是暮春时节。
阳光给湖面披上一层光晕,杨柳如烟雾般随风飘摇,很多穿着襦裙的女子结伴同行,笑语欢声,采摘着花朵和柳枝编织成花环戴到头上,既能做美丽的装饰,且应‘寒食不戴柳,红颜成白首’的说法。
常澈驱使阴风幡一路东行,很快就抵达淄川县的城郊外,随即落地步行。嘉靖帝曾有规定:县城方圆五里内都不能腾空,城里的禁令更加严厉,违令者惩罚也是极重。
暖风轻轻吹拂,芬芳的桃花瓣随风飘扬,一条黑黝黝的小蛇悄悄从书笈内探出头,吐着粉嫩的蛇信。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寒食节有诸多习俗、例如蹴鞠、秋千、踏青、插柳等,姑娘们都会戴柳,寓意着朝气蓬勃、青春永驻……”
常澈和两女说话解着闷,很快就到达城门前,城门前戍守着二十个尉兵,都穿着铁鳞细甲,腰间配有刀盾,能攻能守,是套件的中品法器。
“澈哥哥。”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柳枝被一白嫩的玉手拨动,就看到一群男女嬉笑着走来,为首的是吕奉宁。男者穿直裾,潇洒飘逸;女者穿襦裙,端庄文雅,胸前都印有淄川书院的标识。
妙钗幽蓝的眼睛隐有电光流转,阴森森凝视着吕奉宁、渐渐盘踞起蛇躯,常澈剑眉微蹙,怕她化蟒逞凶。遂劝慰道:“钗妹,此地是淄川县地界,吕奉宁的爹爹是淄川县令,乃法象境中期强者,你怎能瞎胡闹,枉自丢掉性命呢!”
妙钗愤恨地回道:“那恶贼屠杀我蛇族数百,我爹娘都葬身此贼腹中,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有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悦卿回道:“姐姐想报仇,妹妹自当随你一起,但凭你我的力量,无疑是以卵击石。倘若真将那狗贼杀死,也会连累夫君,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妙钗踌躇一番,终是溜进书笈内。
垂柳下。
“常兄,符姑娘说要给你接风洗尘,我就邀请了几位朋友来,一同到南屏山折柳踏青,玩一玩蹴鞠。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三位姑娘是教谕司画大人的千金。画有渭、画有娴、画有湘,琴棋书画、诗词乐赋无一不精,被誉为淄川三珠,很多的王孙贵族都想娶她们为妻。”
常澈看着那三位姑娘,稍小的挽着双螺髻,稍大的挽着飞天髻,最大的挽着垂发分肖髻,如琬似花,姿色各异。三位姑娘都看着常澈,嬉嬉笑笑、推推嚷嚷,显得很是热闹。
画有渭脸蛋若朝霞,妙目像一轮深秋的明月,朝常澈行礼道:“爹爹时常提起常公子,说公子博学多识,国教典籍无一不精,将来定是国之栋梁。我娘听说公子割肉喂母的事情,暗地里流了很多眼泪,称赞公子是淄川县的第一孝子,时刻嘱咐着有渭,倘若有缘得见公子,定要带回府上小住几日。”
“惭愧,惭愧,我常澈何德何能当此殊荣,所行的皆都是小孝,改日有时间,自当亲自上贵府叨唠一番,拜访令尊和令堂。”
“那小妹就恭候公子大驾了。”
吕奉宁继续介绍道:“这两位是县尉司顾大人的公子,顾景矅和顾景铄。他们都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明秋将准备院试。”
顾景矅一副常澈欠他钱的表情,很不情愿的朝他拱拱手。顾景铄则嘴角含着笑意,他笑得很恬静,像是一首田园的散文诗,哪一个姑娘看了都会欢喜。常澈看符苓脸蛋绯红,顾家兄弟狠狠瞪着自己,隐隐猜到那两人的关系同她匪浅。
常澈转眼看向最后一个人,他身形挺拔傲岸,细长的眉目下有一双苍鹰似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显得很是苍白,声如豺狼,凛笑着道:“我是周焕礼。”
“幸会。”
常澈眉头微蹙,简单回了一句,又道:“诸位能亲自相迎,常某倍感荣幸,但我同陈巡检有约,恐怕不能和诸位一起踏青,还请海……”
他一句话尚没说完,就有一道声音传来。“老头也想到南屏山一趟,既然几位小朋友都在,我们就一起走吧。”
除画有渭外,其余的人虽都是笑意盈盈,但明显都不喜欢常澈,特别是顾家兄弟,时刻都挡到符苓的前面。
常澈看陈斗林骑着一耕田的老牛,缓缓朝他而来,拘礼笑道:“既然是陈巡检的吩咐,晚辈岂敢不从。”
进城后,众人自南湖泛舟到南屏山,一道道深沉、浑厚的钟鸣声传来,那是南屏山佛寺‘慈恩寺’的撞钟声,慈恩寺是七仙境‘清凉寺’的庙宇,有一得道高僧慈恩和尚,寺中有数百僧人,除慈恩寺外,其余六派在淄川县皆有驻点。
符苓站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身青色的衣裳于清风里飘飘荡漾,好似要临风而去的仙子。
“澈哥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一群蛇魅鬼怪倒同你打得火热,如果青姨没走,哪会随你胡闹?你难道真的想娶那一位美丽的姑娘。”
常澈遂将事情的始末都讲述一遍,叹道:“娘还没有找到,我哪能顾及儿女私情,缘起缘灭,缘聚缘散,谁能道得清,说得明……”
符苓轻咬着粉唇,眼泪朦胧地看着常澈道:“我呢!你,你难道也不要我?你心里如果没有我,我就该回狐族的,何必碍你的事儿。”
她噘着嘴,睫毛沾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山风轻轻吹着她的裙摆,露出雪白的脚裸。常澈楞到原地,竟看得痴了,不由握着符苓的小手,回道:“苓儿,你待我情深意重,我怎能辜负你。”
“嘻!”
符苓嬉笑着擦掉泪水,摇着常澈的胳膊撒娇道:“澈哥哥,苓儿同你开玩笑呢!我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澈哥哥的想法苓儿一清二楚,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就算相隔千远万远,你都会找到我的,是不是?”
她看常澈点点头,如湖底的鱼儿般欢愉,真心笑了起来,随即又担心地看着常澈。凑到他耳旁道:“澈哥哥,顾家两兄弟整天缠着我,他们见不得我同你好。此番你来淄川县,就是他们想借蹴鞠让你丢脸,你在簸箕口帮助陈巡检将那群流匪绳之以法,他们也都很嫉妒你呢!”
“鲁道通、鲁道廉两兄弟皆因我的缘故丢掉官,鲁家的势力在桐镇根深蒂固,且和县尉司的顾修明很是要好。此事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般简单。嘉靖帝登基后陆成昭一派的新党受到帝王重视,做出很多的功绩。先帝遗留的那一群旧党要保全他们的利益,新旧两党间怕是有一场硬仗。”
南屏山,蹴鞠场。
“既然诸位想蹴鞠,那就由老道来做裁判。”
“陈老,晚辈有一件事情相求。”
陈斗林看着顾景矅,眼角微跳,笑道:“你爹爹同我是同事,不用多礼,有事情就说出来。”
顾景矅看着常澈,轻蔑地笑道:“常兄到魔磐山脉的一番做为,淄川县的诸多政要官员都很欣赏,我爹爹常常赞赏常兄,我哪能够服气呢!我想借蹴鞠和常兄比试一番,一对一蹴鞠,一防一攻,谁能在限定的时间踢进的鞠多谁赢。”
“常澈,你看如何?”
常澈看陈斗林懒懒散散看着自己,笑着回道:“今日是寒食节,按照习俗就该蹴鞠,既然是顾公子的邀请,我哪敢拒绝呢!”
陈斗林看着常澈,秘密传音道:
“常澈,你给老子狠狠教训这群兔崽子,周敬亭、顾修明都是守旧党,此番他们明着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