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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声,双手一翻,一柄长剑猛地朝常澈劈来,常澈掌心黑光一凝,放出噬魂幡抵抗,周煥礼目光一寒,长剑光芒大涨,二只怪物龇牙咧嘴,怪叫着从剑身上跳了出来。
“器灵,是周师兄的器灵。”
“器灵有什么了不起,别像鬼一样乱嚎,否则老子撕乱你的嘴。”一男子怒喝道,那尖叫的女子愤愤瞪了他一眼,乖乖地闭了嘴。“去。”周煥礼虚空一点,两只怪物呜呜一叫,尾巴像镰刀般朝着常澈砍来。
噬魂幡一挥,两只恶鬼跳出,同那怪物搏杀。
“出。”
周煥礼双眼一眯,一拍腰间的灵兽袋,一只血红的花豹掠出。“这……是,飞天血纹豹,是师兄到魔磐山捉的。”周围的儒生欢呼道。
血纹豹吼叫一声,双肋生出骨翅,盘旋在低空。两怪物急速旋转,刮起一阵白色的旋风,一股巨力袭来,常澈没有抵挡,瞬间被摄进旋风内,两怪物在旋风内猛地朝常澈撕咬。
一阵凄厉的叫声传来,那两狗妖被剑光撕裂,常澈满身鬼气露出,他身旁有二头恶鬼,都狰狞地瞧着周煥礼。
周煥礼脸色微变,从灵兽袋内再放一只灵宠,却是一只斑斓花虎,昂天长啸,食堂震动。“吼”,花虎头颅一摆,一道光柱喷出,飞天血纹豹配合着攻击,喷出一道道血红色的长箭。
“合。”
周煥礼掐着神秘的手诀,两头灵兽化为一直立的怪物,虎头豹纹,张着血盆大嘴,嗷嗷的直叫,常澈微笑着,瞬间消失到原地,出现到那虎豹怪的身后,一股气剑漩涡出现,那怪物顷刻间被灌穿心脏死掉了。
“你竟敢杀我灵兽。”
周煥礼暴跳如雷,双手相互交叉,念念有词,“咻咻咻”周煥礼身影变幻,瞬间化为三人。
“这,这是师兄修炼的独门功法,归元分影术。”
“剑来,罩归。”周煥礼冷啸一声,三道虚影手中光芒爆发,赫然多出五尺长的剑和三尺小盾。
“三剑归元术。”周煥礼衣衫飞舞,脸色红润,大喝一声。三道青影诡异消失,天空中白芒一凝,三柄长剑齐刷刷地朝常澈的头顶劈来。
常澈手中的噬魂幡一挥,三头恶鬼朝着三柄长剑咬去。长剑呜呜作响,光华流转,渐渐暗淡下去,‘砰’长剑寸寸断裂,常澈掌心一扬,噬魂幡摄出缕缕黑雾,瞬间罩向周煥礼。
周煥礼牙关一咬,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一锤胸膛吐出三口精血,精血没入手中的长剑里,双眸射出血腥的光芒,只瞧他双指点出,那柄长剑化为血红,一化三,三化六,六化十二,组成一套剑阵,困住了常澈。
“喝。”
常澈沉声高喝,一朵朵青莲笼罩全身,剑阵瞬间被破,只瞧他掌心鬼气森然,隐有图腾,猛地捣向周煥礼。
“常澈,是你逼我的。”
周煥礼面无血色,取出一张符箓,那黑色的符箓上绘着一个青面獠牙、穷凶极恶的三丈巨人,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魔气。符箓叫‘化魔符’,储存着魔气,能用修士体内的法力激发符箓的威力,将造幽期的修士短暂化为魔物,修为大增。
但是使用化魔符,需要深厚的法力支持,不然压制不住魔气,守护不了心智,就会被魔气反噬,侵入大脑,最终惨死。自从那次他败给常澈,声名便一落千丈,此刻常澈出现,他哪能放过他。
他面色一僵,咬破手指,几滴鲜血落在符箓上,化魔符骤然变化,散发浓郁的黑光,飞出无数的黑色炫纹,黑色炫纹纷纷钻进周煥礼的体内,他痛苦嚎叫,陡然间化为丈许多高,生有犄角的魔物。
他大“吼”一声,巨大拳头挥舞,浓郁黑气翻腾,朝着常澈砸来。常澈眉头微蹙,叹道:“你何必如此。”
他自嘴中喷出一株青莲,那青莲随隐随现,刹那间灌穿周煥礼的身体,周煥礼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常澈瞧众人愤怒的神情,回道:“我只是消除了他的魔性,堂堂的儒家圣地,竟无容人之度,真是可叹。”
第七十九章 劳歌一曲解行舟()
眼前老儒是晁修齐,秋郦书院的一位教师,有法象境初期的修为,一股浩然正气自他体内卷出,那股魔气瞬间溃散。
“哪位朋友知道事情的始末?”
悦卿将事情都重述一遍,回道:“巫风州都没问清缘由,自家认定苏姑娘盗取破铜钱草,想戳瞎苏姑娘的眼睛呢!咯,你瞧瞧那茅坑石头,既臭又硬,真像巫风州。苏姑娘同他有同窗之谊,怎能狠下杀招。”
众儒瞧悦卿将巫风州譬如‘茅厕顽石’,或笑、或恼、或觉有趣。常澈道:“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凡国教儒生都知晓,指的是‘主观臆断’、‘绝对肯定’、‘固执已见’、‘自以为是’,巫风州都有犯。”
“孟儒曾言: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他强取豪夺,我自恶之,孔圣曾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此番秋郦书院祭孔圣、招儒徒,远到皆是客,祖横、周煥礼伤我筋骨,哪是礼仪圣地该有的。”
妙钗道:“自家郎君常常教育我们,同窗曰朋、同志曰友,朋友聚居、讲习道义。秋郦书院聚集骚人墨客,有浓郁的文化底蕴,是讲道论学的圣地,刚刚踏进学院,瞧到的却是恃强凌弱,我瞧‘莱州第一院’真是徒有虚名。”
沈青裙道:“教师,你教给我们三字经有句话,‘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意思是仅给儿女吃穿,没有好好教育,既是父母的错;只是教育,不严格要求便是做老师的懒惰,你需要反省呢!”
晁修齐辑礼笑道:“诸位教育的是,我自改过不吝,从善如流。”沈青裙想起常澈教训她的话,装腔作势地笑道:“过则勿惮改,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既是初犯,便不再追究,只需用心改之。”
众儒瞧沈青裙年龄虽幼,然谈吐优雅,都很是敬佩,她瞧众儒目光聚集,暗自窃喜,心脏似小鹿乱撞,暗道:“辩嘴真是有趣呢,他们都敬佩我。”
晁修齐到苏蕙面前,拘礼道:“苏蕙姑娘,我自将严惩他们,请你将那株破铜钱草给我,此乃十钱。”苏蕙取钱,将破铜钱草递给他。他瞧着常澈道:“偶闻朋友要和巫风州比试,我瞧暂且作罢,如何?”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我既同巫风州约好,怎能毁约呢!”晁修齐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何况事情有轻重缓急,巫风州即将被派往淄川县执行任务,待时机成熟,六院试再比不迟。”常澈道:“事情既解决,我又何需同他较真,依先生的便是。”
晁修齐笑道:“诸位都是到食堂进餐的,请随我一道,权做赔罪。”沈青裙笑语盈盈地回道:“笼蒸螃蟹、翡翠豆腐,都需要你付账呢!”常澈笑道:“节寝处,适饮食,切不能贪食。”
沈青裙拽着常澈的袖口,嘻笑道:“噯!青裙既非道、又非僧,自然是随便吃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便是我家夫子的教诲。”
她一番话,惹得食堂儒生皆是大笑,充满欢愉的氛围。
……
常澈一行刚刚踏出秋郦书院,迎面有小厮到。他到常澈面前,恭敬地道:“常公,接引谢姑娘的前辈到杨柳江等待着,特遣小人通知您。”谢梵境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澄净的眼睛隐有水雾,心有忧愁,不能言语。
杨柳江畔,杨柳依依,亭台数座,浅薄水雾似轻纱,扁舟一页,船首站有一披蓑衣、戴斗笠的老翁。飘飘扬扬,湖面披着一层霞光,微风掀起波浪,湖水映着小舟的孤影,一切都很寂寥。
沈青裙嫩白的脸蛋挂满泪珠,一颗颗莹澈似珍珠,她牵着谢梵境,想着刚学的诗,唱道:“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唱完已然泪流满面,不忍再看谢梵境,扑到常澈怀内哭哭啼啼、喘息不止。
诸女纷纷同谢梵境离别,常澈将包裹递给谢梵境,瞧到柳枝袅袅、渡鸟横飞,眼眶泪花纷纷,映着漫天飘飞的柳絮,哽咽道:“一路保重。”想着数日前逛街游玩,诸女嬉笑调乐的场景,离别愁绪弥漫着杨柳岸。
谢梵境提着常澈买给她的新裙,粉泪盈盈,登船渐渐远逝,想着常澈教她的一首歌,不禁悲痛难抑,唱道:“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她反反复复唱着这两句曲子,越唱越远、越唱越低,终于小舟逝去,歌声随水声风声消没无踪。
常澈擦着泪花,流着泪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纵是恩爱如夫妻,总得一人先走,难得终身相守!爱别离,离别爱,心内断绝,窈窈冥冥,更无相见期。”
……
翌日。
众人都居龙鹢,唯常澈、沈青裙攀登蒿山。
蒿山有十二峰,群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有的拔地而起,有的逶迤延绵,峰峦参差、峡谷纵横、沟壑难填。青山绿水、山花飘飞,烟水氤氲、云雾飘渺。
一条杂树盛放的山道,道路两旁都是野花,沈青裙青裙缟袂,云雾掠过,像婀婀袅袅的仙女,摘着野花、耍着贫嘴,倒也怡然自乐。
自卯时五刻攀到午时一刻,太阳愈来愈辣,沈青裙腿儿打颤、酸痛酸痛的,擦着鬓角的香汗,嗔怨道:“澈哥哥,能够御剑到佛殿,偏偏要步行,累坏人家的腿儿,清早儿虔诚礼佛,难道想替谢姐姐祈福呢!”
青石堆藓,白云出岫,微风飒飒,花絮纷纷,常澈瞧着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笑道:“虔诚礼佛能消除罪业、福德姻缘即到、我替你们祈福,希望你们健康美满,福慧具足,心想事成。”
沈青裙嘻嘻笑道:“道家的到蒿山礼佛,倒真是怪事。”常澈回道:“佛既道、道既佛,一切都是‘道’,我既非道、亦非佛;既是道、又是佛。生育天地、运行日月、长养万物都是‘道’。”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谁愿意管它道不道、名不名的,人家的腿儿痛得厉害。”
沈青裙一跛一拐,跛着腿到一颗松树下,坐到一光溜溜的青石间,脱掉绣花鞋,倒出里面的砂砾来。
常澈看她想歇息,站到原地等她。
“没良心的东西,你走,继续走啊!扔掉我到这深山老林,被狗熊吃掉、被鹿儿的大角撞死。”她嘀嘀咕咕,脱掉绣着小花的布袜,露出一双白嫩的脚丫,滑腻柔软、绣履遗香,脚底有几颗水泡。
“嗡嗡嗡。”
两三尖嘴蚊自野花杂草间飞出,趁着沈青裙同常澈拌嘴,戳嘴狠狠叮她脚背,她瞧脚背红肿,抓着尖嘴蚊,一边揪着它的翅膀,一边恼怒地骂道:“死掉算啦,给我死掉算啦。”
揪着揪着滚落两滴眼泪,待将翅膀都揪掉,一个一个排列到青石间,恨恨瞧着常澈,又觉脚背痒痒的,便挠着痒儿玩。常澈瞧她那般可爱天真,笑道:“我稍候回来,请等着我。”
她瞧常澈自顾自窜进树丛,提着绣花鞋刚刚想追赶,因绊着一根藤蔓跌倒,胳膊都擦伤,眼睛满是雾气,回坐青石间,暗想:“真伤心,她嫌弃我,是嫌弃我呢!”
想着想着滚落眼泪,喃喃自语道:“他都没懂我,我偷偷跑掉,死到荒郊野岭、喂给野猫吃,给他后悔、使他痛苦。”
她思绪乱飘,想着那晚逃跑的事,既觉好笑又觉好气,拾着一根枯松枝,狠狠鞭打着身旁的花草,骂道:“黑心鬼、无脸男,你给饿狼拖去、给匪徒杀掉,毒死你。”她愈想愈气,将周遭的花草都打折了。
“阿弥陀佛,造孽啊!造孽。小施主,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怎能随意折打。”青裙抬着头,瞧着两个和尚站到眼前,一老一小,老的满脸皱纹、小的童稚未褪、脖颈间挂着一串佛珠。
她瞧那老的金发碧眼、披一件打满补丁的袈裟,留着很茂盛的胡须,觉得有趣,狡黠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嗔怒地喝道:“哪来的野和尚,我打自家的花草碍着你事儿,要你狗拿耗子。”
老和尚道:“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小施主前世或是一飞蛾、一蝼蚁、一花草,善待生命,福报自来。”小和尚持佛礼道:“师傅数日前曾教我一首歌谣,我唱给小施主听: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沈青裙嘻笑道:“那是诗魔白居易做的,我知道呢!”
“小施主打折的花草或有你前世